第7章

夏星程走到劇組為他準備的躺椅坐下來，仰著頭把助理遞給他汗的紙巾直接蓋在了臉上。

黃繼辛坐在他邊的小凳子上，看他狀態確實不好，低了聲音問道：“怎麼了？剛才發揮不是好的。”

第一場戲竟然一條就過了，在黃繼辛看來，夏星程這大概屬於超常發揮了。

夏星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剛才那場戲就跟他的發揮沒什麼關係，完全是楊悠明一個人帶著在往前走。

黃繼辛說：“我就跟你說接這個戲要慎重了。”他覺得夏星程也許是接不了和男人拍親熱戲。

夏星程把臉上的紙巾扯下來，疊了兩疊，沉默地額角的汗水。

黃繼辛是從夏星程出道就當他經紀人，兩個人一直不錯，他年齡又比夏星程大了幾歲，這時忍不住小聲安他：“不拍了這種話你還是別說了，就算不考慮合同的問題，你這時候跟何征說不拍，對你自己以後發展的影響可就大了。”

夏星程手裏的紙巾已經皺了一團，他仍然用它眼角的汗水，目看著前方，說：“我知道。”那句話不過說說而已。

黃繼辛拍拍他肩膀，“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被男人親一下一下嘛，再說那也不是普通的男人，說不好以後大家都覺得是你占了大影帝的便宜。”

夏星程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黃繼辛說：“沒事，好好拍戲，我看好你。”

今天的通告一共就排了兩場戲，第二場接著之前那一幕，是進房間之後，兩個人在床上的親熱戲。

方漸遠的房間不大，但是有一個朝南的視窗，一年四季坐在窗前都能曬得到太。窗戶前面是一個書桌，書桌旁邊有個木頭櫃，房間正中是一張單人床。

何征給他們講戲的時候，人靠在窗前的書桌邊上，而夏星程和楊悠明就坐在床邊。

余海把方漸遠拉進房間，倒在床上，親他他，方漸遠既興又害怕，直到余海要他子的時候，他嚇哭了，余海也就停手了，反過來安他。

何征說：“余海很擅長撥，不要太暴，在他看來是你我願的，並不是強迫，方漸遠就很青了，他不是不喜歡余海，但他害怕，對這種事和這件關係的害怕。”

夏星程看著劇本上方漸遠嚇得哭起來簡單幾個字，他有些焦慮不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哭得出來。

何征對他說：“你剛才得緒很對，就維持著這種緒。”

夏星程抬手撥了一下頭髮，掩飾自己的不安。

窗外正在調試燈，暖黃如同太一般的線照進來，將整個棚溫度都提升了不。

一瞬間夏星程真覺得自己方漸遠和余海在一起的那個夏日午後。

楊悠明坐在他邊，本來一直沉默著，這時突然說了一句：“要男孩子的那種哭法。”

夏星程還沒完全明白他意思時，何征就跟著說了一句：“對，要男孩子那種哭法，你會一下。”

楊悠明拿獎最多的一部戲就是和何征合作的，之後他們又合作過兩部戲，彼此之間的默契不自覺就會出來。

而夏星程則覺自己完完全全在狀況外，他努力思考，什麼才算是男孩子的哭法。

何征讓他們先走走戲。

夏星程站起來，然後看見楊悠明也起，與他面對面站著。

楊悠明比夏星程高了將近三釐米，看他的時候視線微微朝下，直視他的眼睛。

夏星程抿了抿。

楊悠明手將他推倒在床上，不給他機會反應，自己整個人就了上去。

也不是真的，他雙手撐在床上，口只虛虛著夏星程，但是那種迫和熱度還是讓夏星程彈不得。

何征在觀察鏡頭裏的角度，讓他們做一些調整，然後說：“好，等會兒就這樣，你要強勢但不要暴。”

如何在表演中區分強勢和暴，夏星程到有些疑。

何征繼續說：“把他服拉起來，過一會兒解他子的扣子和拉鏈，然後夏星程要反抗了，你先安他，等他哭了你才打消念頭，再勸他。”

楊悠明假裝夏星程子，夏星程手推他。

何征說：“不對。”

夏星程愣了一下。

楊悠明在他耳邊說：“你這時候不該先抓住子不放？”

夏星程明白過來，一手用力抓住子，側過阻擋楊悠明作，一手才去推他。

楊悠明暫停下來，說劇本裏的臺詞：“別怕，不會有事的。”

夏星程記起臺詞，“我不要。”

楊悠明說：“傻小子。”他還想要繼續。

夏星程抓著子，翻過趴在床上，另一隻手捂住臉，肩膀起來。

楊悠明停下作沒有繼續。

何征站起，看著夏星程，說：“你緒不太對，調整一下。”

夏星程翻坐在床上，突然想起了之前看過的紀錄片，何征告訴你你不對，但是不告訴你怎麼才是對的。

他惶不安起來，看何征沒有過來，便朝坐在床邊的楊悠明看去。

楊悠明接過助理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遞還的時候注意到夏星程的目，他潤泛紅的角微微上揚，視線落在夏星程還住子的手上，說：“不如這樣，我現在就讓何征清場，我們完整走一遍戲，幫你找回剛才的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