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余海先手關了雜貨鋪的燈，追到樓梯前面攔下方漸遠，“我來吧。＂

“不用，“方漸遠莫名其妙地堅持，他抱著風扇往樓梯上走。

余海出雙臂從他後環抱過去，抓住了風扇，也阻止了方漸遠繼續往樓上走。

方漸遠卻掙扎起來，他牢牢抱走風扇不肯放手，掙扎之間，風扇撞在了樓梯的金屬扶手上，發出很大一聲聲響。

他嚇了一跳，所有作都停了下來，余海也鬆開了他。

過一會兒，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方漸遠媽媽從二樓大聲問道，“在幹什麼？＂

方漸遠張地抬起頭，回答道，“沒什麼，我房裏風扇壞了，想把樓下的風扇搬上去。＂

媽媽說，“小心一點！＂然後是關門的聲音。

方漸遠鬆一口氣，之後沒有說話，抱著風扇繼續往樓上走。

余海只是跟在他後。

走到一二樓之間的樓梯拐角，方漸遠覺得這個姿勢太累了，把風扇放下來，想換個姿勢扛上去。

風扇剛剛放到地上，余海就從他後抱住了他。

方漸遠驚慌失措地用力掙扎。

“噓——＂余海從他頭頂發出聲音，一手摟著他的腰把他騰空抱起，一手輕輕捂住他的，說，“別吵到你媽媽。＂

接著，方漸遠被余海放到了窗臺上坐下來，他沒有再掙扎，只是微微著氣，任余海兩隻手按在窗臺上，用手臂把他錮在中間。

余海彎著腰，近他面前，小聲問道，“怎麼了？＂

方漸遠聞到余海上有酒氣，他往後退幾乎在了玻璃上，轉開臉不看余海。

余海於是偏過頭，偏要與他對視，“為什麼生我的氣？＂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過。

方漸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本是沒有答案的。余海沒有做錯什麼，只是他自己不自覺的心慌和逃避。

“對不起，“余海湊近他耳邊說道。

方漸遠垂下目，開口說話時的聲音也跟這夏日的空氣一樣黏黏糊糊，“你沒有對不起我。＂

“不，“余海突然抓起方漸遠一隻手，用力按在了自己口。

余海的口溫熱，帶著些的汗意，這時方漸遠能明顯覺到余海是喝醉了。

接著，余海又說了一句，“我的寶貝生氣了都是我的錯。＂

方漸遠頓時呼吸一滯，甚至彷彿有些微的耳鳴，他不知所措地看向余海。

余海溫地看著他，借著窗戶外面照進來的線，方漸遠額頭和鼻尖全是汗水。然後余海從子口袋裏掏出被他汗水濡了的紙巾，仔仔細細幫方漸遠掉臉上的汗水，同時說道，“待會兒回去了再洗個澡，不要跟哥哥生氣了。＂

方漸遠彆扭地轉開頭，“誰是哥哥？不要臉。＂

余海笑了，“不要跟叔叔生氣了。＂

方漸遠白皙的皮下麵出淡淡的紅。

余海把給他了汗的紙巾團一團又塞回兜裏，轉扛起落地扇直接朝樓上走去。

方漸遠在窗臺上又坐了一會兒，才跳下來跟著上樓。

余海把風扇一直給他扛進了房間裏放下來，又蹲在地上把頭到牆上的電源孔，手按開了風扇。

扇葉一下子開始旋轉，站在門邊上的方漸遠也覺到了涼風。

余海又把壞了的電風扇拖到角落，說，“明天我幫你看看能不能修，今天太晚了，會吵到你媽媽睡覺。＂

方漸遠輕輕＂嗯＂了一聲。

余海走到他邊，抬手在他臉頰邊緣，手指一他耳朵，“不開心就跟我說，不要生悶氣。＂

方漸遠悶聲道，“我沒有。＂

余海的手指不舍地在他耳畔流連，好一會兒才鬆開了手說道，“晚安。＂

方漸遠側過，看著余海從他邊走出了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