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后，我環顧了一下屋子里，現在李元已經于“中邪”狀態，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扇自己，好像已經被嚇破了膽，里叨叨咕咕的，不住說自己錯了。

另一邊，那個雙頭怪人則是渾不住哆嗦，胳膊都不聽使喚了，乍一看就跟隔壁吳老二似的，也是神志不清。

還有一個“陸小依”，也就是之前的陳若曦，蜷在角落里，裹著浴袍，懷里還抱著那個嬰靈，兩個人在一起，看著我瑟瑟發抖。

我看著，向前走了幾步，又往墻角了，眼神更加害怕了。

很顯然，剛才我威武霸氣的樣子，已經把嚇到了，從的目里就能看出來，似乎在哀求我，不要傷害，和懷里的嬰靈。

我有點無語，停住了腳步，問道：“這嬰靈其實是你的，對吧？”

沒有否認，也沒有說話，只是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把懷里的嬰靈摟的更了。

“好吧，既然你不肯說話，那我就分析一下，如果我說的對，你點頭就行了。”

我像個大偵探一樣在屋子里來回踱步，一邊開始講述起來。

“首先，剛才那個姓郭的男人，是你的人，他包養了你，這個嬰靈，是你跟他的，對吧？”

微微點了點頭，眼神里掠過一悲哀。

我繼續分析。

“但是你應該并不知道，其實他是鬼門中人，修煉邪，嬰靈對于他來說，只是利用的工。但他并沒有把這個嬰靈修煉到他的毒龍眼里面，有三個可能，一是他還沒修煉到那個程度，二是他已經不需要嬰靈來修煉了，三是你苦苦哀求，求他放過你的孩子，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答案是哪個？”

“是……我求他……”聲音幾乎細不可聞，一邊說著，一邊咬著自己的。

“很好，既然是你求他，那我猜測，你多半還會求他讓這個孩子能陪著你，因為你已經發現了他跟普通人并不一樣，他不但能夠驅策鬼魂，甚至還能給你換臉……所以，你完全已經被他所控制，或許在你第一次被他換臉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了自我，你只能為他的附屬品，為他的一部分，機械麻木地接他給你的一個又一個份，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陳若曦，其實也是一個假名，包括那張陳若曦的臉，也都并不是你的，對麼？”

我一連串的質問，讓的目越來越恐懼，的臉雖然看不出多變化，但眼神卻是不會變的。

和那天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模一樣。

“是的……”

虛弱無比地說，仿佛只說出了這兩個字，卻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我同地看著，暗嘆口氣，繼續分析。

“而你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你媽媽的病，你在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連份都被人換來換去，只有你的母親，不管你變什麼樣子，都依然對你不變。但的腫瘤越來越嚴重，你必須要依靠那個男人來救。但你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卻用嬰靈來制真實的病。”

“結果那天晚上，嬰靈反噬的時候，應該也是他讓你找我，其目的是為了試探我，卻沒想到，我竟然真的能治療你母親的病。后來當你得知真實病，你應該會很憤怒，然而，你還是無可奈何，只能繼續接你的命運，讓你的母親轉院。”

說完后，我繼續注視著的眼睛，然而卻已經不愿面對，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直到現在，你還是相信他能夠治愈你母親的病，你在錯誤的路上一去不返，甚至為了幫他對付我，不惜用洗澡的方法吸引我，讓我注意到你，最后又跟李元演了一場戲，把我引到這里來。”

“但你不知道的是，他本救不了你母親，他所做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在騙你，利用你，你不但是他的玩，更是他的工。”

我一針見地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痛苦地搖著頭，口中不住呢喃著，“你不要說了，求求你……”

我并沒打算停下來，因為陷得實在是太深了，我今天放過，以后還會繼續甘心愿做那人的奴仆，任其擺布。

我走到近前，抓住的手腕，強迫放開嬰靈。那嬰靈害怕極了，想要逃走，也被我一把抓住，它不斷掙扎，神痛苦，似乎也預料到了自己的下場。

“你必須要送它離開了，它沒有福緣人間的生活，就該去它應去的地方，否則，只能平添它的痛苦，難道你覺得，它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很有意思？”

終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兩行眼淚緩緩流下，低低的啜泣著。

“我知道我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媽媽也可能隨時會離開我，我只是想，留住一些真正屬于我的東西……他是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孩子，我卻沒能好好保護他，是我對不起他……”

哭得很傷心，那話語里完全是一個不由己的母親，對自己親生骨的懺悔和歉疚。

那嬰靈似乎聽懂了的話，慢慢地不再掙扎，委屈的眼神看著，就像一個即將失去母親的孩子，那目里有悲傷，有不舍，有痛苦，有不甘，也有深深的眷。

“你就算再不舍，也要放手，否則你只能越來越難以自拔。我問你，你還記得自己最初的名字什麼嗎？”

聽了我的話，眼神中流出一迷茫，喃喃說道：“我……已經用了好幾個名字，我記不清了……哪個才是真正的我……”

“那你還知道自己原來的樣子麼？”

“不記得了，原來的樣子，原來的樣子……”

“那你的母親，總該記得啊？”

“……其實已經神失常幾年了，別說我，連自己都不記得是誰。”

不住呢喃著，的手輕輕著自己的臉，目里有迷茫，也有無助，但我卻看不到一一毫的恨。

“你就不恨他嗎？”我問。

搖了搖頭，苦笑道：“這都是我自找的，最初的時候，是他給了我想要的一切，他曾經問過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會不會后悔，我告訴他，只要能過上我想要的生活，我是誰都不重要。”

“我把自己給了他，他也履行承諾，給了我想要的生活，可我萬萬沒想到，我會徹底迷失在這種生活里，只到有一天，他說想要嘗試一下，讓我做另外一個人，我以為只是角扮演，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可是我那天醒來后，發現我真的變了另外一個人，我有新的名字，新的面孔，新的份……我很害怕，可是我知道，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聽著講述著自己的故事，我也不骨悚然。

但一個新的問題又浮上了腦海。

那人既然給換了很多份，換了很多次臉，那麼，那些臉到底屬于誰的呢？

我剛剛想到這里，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緩緩起，打開了房門。

不出我所料，和所有電視劇的結局一樣，警察叔叔趕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