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必須相信他的孩子。他也只剩了......

聲音依舊沙啞到刺耳，秦瀟兮雙手捉住他的手腕，終還是展一笑，“謝謝亞父。”謝謝……

就知道，亞父……永遠都是相信的，無論說什麼，就算說星星會掉下來，亞父，也是相信的。曾經的哥哥，也是這樣相信著，可是......

司書松了一口氣，只要不聊主上，聊什麼都可以......

“可是，亞父，為什麼穆王不愿意相信我。”的神略有暗淡。

目移向手上帶著的紅繩，他記得他在無殊手腕上也看到這麼一，一模一樣的紅繩。他笑了笑，安道，“瀟兮，無殊不是不相信你，他只是不相信晏寧安。瀟兮也知道他經歷過什麼，所以他不相信晏寧安也有可原。”

“……嗯……”其實他們的說辭都差不多。可是……不喜歡……

聽的司書一口氣提上來，只覺得張。然而他只能祈禱瀟兮是靠譜的，不要說。

小郁郁寡歡的小模樣讓人心疼，墨磷也確實心疼了，不過他還記得住他的初衷，“瀟兮，要理解無殊，畢竟，他是你的夫君……”

夫君……秦瀟兮不置可否。確實，穆王是夫君。可是……那也是哥哥啊......

哥哥怎麼可以不相信娃娃相信的人......

不是說好了，彼此保留最絕對的信任嗎......

近來，北冰國和封季國的將士苦連天。夏南國那位也不知道怎麼了，每次出戰的都是他，而且他下手那一個狠辣。封季國最英勇善戰的啟王爺都被他傷了手臂。

而夏南國這邊，秦世塵這個真正的大將軍已經無聊到只能去問傷的士兵了。穆王本就不給他上戰場的機會，這樣下去怎麼可以！！

“可憐的北冰國……嘖嘖……”滿目瘡痍的黃沙地上，司畫一邊割著人的臉皮一邊嘆惋。

這主上心一不好，敵對國家的士兵就可憐了啊，這幾日死的人多了不止一點點。瀟兮也耐得住子，一連好幾日都不跟主上說話。

秦瀟兮跟在他邊，很是無奈。“司畫哥哥，你就不能快一些嗎？”

一時無聊就跟著他出來了，沒想到他出來是為了干那麼腥的事。不過也是，司畫哥哥作為一個畫皮師，自然要和面皮打道。然而，他一個勁兒地同敵對國家是鬧哪樣？！

“不急。”娃娃音淡然，“話說回來，瀟兮你不怕？”

他是生生地剝下人的面皮，而看客竟然淡定如斯。

“不怕。”秦瀟兮看著他的手他的刀在人臉上劃了幾下，一片完的面皮就這樣落他手。

司畫把面皮放到藥罐里，起去尋找下一個可憐人。

“為什麼不怕？”他把離他最近的尸翻了過來，仔細端人家的臉。

“沒什麼可怕的。”斂眉，紫眸子澄清。

他仰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

大約找了五十來人，司畫才重新找到他需要的面皮。于是，他蹲下去繼續忙碌了。

其實，他要取一個人的面皮不過十秒左右的事，可是，他人之托，特意把帶出來晃悠久些再回去，無奈之下，只能放慢速度。

真的……沒什麼可怕的啊……秦瀟兮盯著那雙在人臉上游離的雙手，雙抿。

曾經，無數雙手想要挖去的雙眼，而，看過一個紫眸子的人被活活挖去雙眼。被挖去雙眼的人撕心裂肺的模樣記不清了，不過那雙紫眼睛，還是記得了。司畫哥哥現在做的事和那些變態的也差不多，只不過不一樣的是，司畫哥哥取的是死人的面皮，而那些人取的是活人的眼睛。

也不懼腥，甚至可以自己手制造腥。為了活命，不是沒有殺過人，不是沒有見過。所以，不過就是尸橫遍野的戰場罷了，不怕。

視線一轉，看到了司畫手上的面皮，“司畫哥哥，這些人的面皮很普通，應該不會有人需要這類的吧。”一般想要換臉的，不都是要換得漂亮些的麼？

“單單看確實普通，不過……若要把這些面皮好看的地方放在一塊兒，就了一張好面皮了。”司畫微笑，娃娃音著興，“只要給我足夠的材料，我可以把主上的臉拼出來。”當初那個傀儡用的那張臉，就是他拼出來的。不然，他們哪能那麼容易找到那樣的絕而且還必須跟主上筆下的言妄長得一模一樣。

司畫顧忌著敵國，也沒離夏南國多遠。他們看著差不多了，也就回去了。當然，城門不開，司畫是帶著秦瀟兮走捷徑的——直接用輕功越上城墻。

他們早已吩咐了守城墻的士兵，因此也不怕被刀砍死。

這麼快就回來了……秦瀟兮嘆了一口氣，手里依舊捧著裝著面皮的藥罐。

司琴姐姐和司棋哥哥陪著亞父去西戍國了，司書跑去切關注夏南國皇城了。北冰國攻勢愈加猛烈，大哥又忙著排兵布陣。除了找穆王，似乎只能跟司畫哥哥一起玩了。

“司畫哥哥，接下來我們去哪里？”問。

“唔，我要去研究我的面皮，瀟兮去找穆王玩好了。”司畫幾乎是用搶的把藥罐搶到手里，一溜煙跑了。

“……”找穆王玩……不要！他都不相信！

秦瀟兮郁悶了。

皇城百姓人心惶惶，幾乎沒人愿意相信，安王會出兵圍困與他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可是卻不得不相信，皇城外面已經被安王的士兵包圍了。

晏無宸很無奈也很無辜，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才能讓自己親弟弟在這種時刻包圍皇城。可是，無論他做了什麼，也都不允許一個才13歲的孩子這般挑釁他。

皇城！還是有底牌在的！安王帶的士兵，也不過是夏南國那麼多士兵的小部分罷了！

晏無宸很淡定，他照常上早朝，照常休息。雙方等了幾天之后，終于，他的小弟弟愿意來跟他談判了。

依舊是那梧桐樹參天的花園。本來談判一事應該讓群臣參與的，可是晏無宸終不想讓兄弟倆走到那一步，于是這一次談判，只有他，宇文靜音和晏寧安在。

“寧安，你長大了。”晏無宸慨。

對一個才13歲的孩子說長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諷刺。

晏寧安冷著臉，全然不像晏無宸那樣放松。

“寧安，二哥相信你不會通敵叛國，所以，告訴二哥你想要做什麼的。”這話，不是為了安人心說的假話，他是真的相信那個見穆王“大哥”，他“二哥”的孩子不會背棄夏南國。

有些人永遠都不會知道，“皇兄”這一個詞是有多麼虛偽和生疏。他寧愿直接那個人“穆王”也不愿意一聲“皇兄”。

“二哥，我想你想錯了，本王想要這高高在上的皇位！”語氣是冰冷的。

晏無宸失笑。嗯哼，寧安真的長大了……

皇城還不至于到劍拔弩張的地步，而北城已經到了那地步。

“瀟兮，封季國的援軍……到了！”晏無殊瞇著眸子，看向遠那守在城門的老虎。

至之所以一直都是人參戰，那是因為封季國的猛們還沒有運到北冰國。而現在……封季國最強大的兵力，似乎……到了……

擁有兵權的人被困在了皇城，現在，他們似乎不能依賴什麼援軍了。

“嗯。”秦瀟兮冷淡地應了一聲，心里還是略有芥。

兩人并肩而立，構了世間最好的風景。然而，這氣氛……不敢恭維……

晏無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瀟兮，以后，你就是我的衡量對錯的標尺，以后，我只相信你好不好？”聲音被風吹散，卻久久不肯離去。

秦瀟兮抿著雙，沒有作答。

還不夠麼……以后世間對錯，他再不分辨。他只喜歡喜歡的，只的，也只厭惡所厭惡的……

晏無殊沒有再出聲，知道會回答，他要等！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聽到了的聲音，“夫君，我只要最后一句就可以了。”只要他相信就可以了。

一個綿綿的子撲到懷里，晏無殊手摟住，低眸淺笑，“好，以后我只相信你。”

忘了多天沒有抱過了，也忘了多夜沒有作陪了。他錯了，要如何便由了好了，只要不要拋棄他……

司書人都在北城之外了，還不忘刻意提醒他——尊主隨時會伺機而。他想要的東西，只得他自己把握。

終于和好了……守在城墻上的士兵不時地看幾眼相擁的兩個人，不知不覺竟彎了角。

看著別人幸福，他們高興。畢竟，他們的職責就是守候夏南國百姓的幸福。

只是……小王妃的表現，似乎過于冷靜。如此聽的話，小王妃怎麼就不一下下。

殊不知，秦瀟兮聽過更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