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致！死了也活該！

司畫推門走了進來，他瞥了膩歪在一起的兩人一眼，把手上的湯藥遞給主上。

晏無殊拿過，一口飲盡。“那個有趣的人和畫有一樣的份，畫皮師！而且，我看到……楚夏修和那個畫皮師……有特殊關系呢。”他放下空碗，勾一笑。

墨磷沉默，司書沉默，司畫沉默。所謂的特殊關系，他們不用腦子都想得到是什麼特殊關系。楚夏修還真是狠得下心來，為了綁住一個畫皮師，連這個都可以做麼……

秦瀟兮卻聽得不太懂，不過也適時的沒有發問。

“要不是為了殺那個畫皮師，我不會把自己折騰得那麼狼狽。”他倒是低估了那個畫皮師的武力，刺殺的時候被發現了。一旦有一個人發現他的行蹤，就會有千萬個人追殺他。為了保險起見，他還跑去了西戍國，打算甩掉那些追兵再說。

“畫，那個人，武功比你厲害很多。”說這句話時，晏無殊看了一眼司畫，語氣低沉。

司畫很是嚴肅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或許知道……那個畫皮師是誰了……“我會解決掉他的。”他的武功確實不怎麼樣，不過論手藝，那個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大概就這些了。接下來，我們要應對的，就是晏寧安和北冰國，封季國，西戍國了……”

他們只有一個北城，卻要……腹背敵……糧草已經快要沒有了吧……他們就要在這種況下，絕逢生！

晏寧安……那個不過十三歲左右的孩子……真的狠得下心來……紫眸子暗淡了不。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恨，才能讓他拋下他的國家……

“瀟兮，你還愿意相信晏寧安嗎？”墨磷問。

秦瀟兮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這已經是擺在了所有人面前的事實，安王晏寧安確實打算通敵叛國，這個時候，還要相信嗎？

那個孩子……在大半夜溜進去為母親守夜的孩子，他真的，就這樣放棄了自己的國家？

“亞父，我還是相信晏寧安！”道，眸子閃爍著無比堅定的芒。

“好。那我也相信你。”說罷，他率先離開。

既然相信，他就不會讓白白付出了信任。他舍不得讓的信任被棄。

尊主都離開了，司書司畫兩人自然也跟著離開。

房子里只剩晏無殊和秦瀟兮兩個人了。他依然抱著，恍若抱著稀世珍寶，舍不得松開。

幸好，他活著回來了。幸好，還平平安安的。幸好，他回來之后，他的小王妃還愿意他一聲夫君。司書放出了無數只老鷹和烏，他都看到了，只是那時候他為了掩蓋份各種折騰自己，那些信使們認不出他，自然無法帶給司書任何有用的消息。

司書放那麼多信使出來，必然有重事。而他臨走之前，就猜到事沒有那麼簡單，所以也就吩咐了司書一件事——若是瀟兮和墨有況，飛鴿傳書。他終究還是害怕，他的小王妃認出了的哥哥。

幸好，他回來之后，并沒有看到舊復燃什麼之類的。

“瀟兮，等戰事結束，我們要一個孩子好不好？”他的下擱在的肩膀上，他微微側頭，就這樣，看著姣好的側臉。

孩子？秦瀟兮不解，“為什麼夫君突然想要孩子？”

因為有人提醒他，他已經快要三十歲了，而他的小王妃，已經長大了……也是時候，要一個孩子了。而且有了孩子，他就不用整日擔心哪日東窗事發，他的小王妃選擇離開他。一聲嘆息從口中溢出，他還是沒有把晏致的提醒告訴，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我怕我老了之后，就養不起孩子了。”他戲言。

孩子……有一個孩子，似乎也不錯……無宸哥哥家的孩子就很可……秦瀟兮剛要說“好”，卻突然想起年時，無宸哥哥給講的，和穆王有關的故事……

無宸哥哥說，穆王這一生，都可能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了。太后讓穆王喝了藥，似乎是喝了就會沒有孩子的，因為一個沒有后代的人，爭得這皇位，也沒什麼用。

“好，夫君，等戰事結束，我們就要一個孩子。”彎了角，心里的顧慮終還是放下了。

一切還有亞父不是嗎……亞父一定能把穆王治好……

墨磷無比懷疑自己最近沒有休息好從而出現了嚴重幻聽。

他都聽到了些什麼鬼！在這戰事一即發，說不定不也可以發的關鍵時候，自家孩問他要怎麼樣才能懷小寶寶。

小寶寶？！自己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竟然想要懷小寶寶！穆王究竟干了些什麼！

墨磷頭疼了。“瀟兮，告訴亞父為什麼這個時候想要孩子，你還小。”在這個世界不算小，十七歲生子也正常，可是越是年產子就越危險，他舍不得他的孩子去做那麼危險的事。

“小孩子可！而且趁亞父還在，我想讓亞父教導孩子。”秦瀟兮回答得毫不含糊。

在這個時候，他們能玩的，似乎也只有五子棋了。兩人一人白棋一人黑棋，一邊聊著一邊玩了起來。

在大軍即將境，他們只能等死的況下，他們也只能這樣打發時間。

“亞父可以把以前教給我的東西都教給孩子。”

“……”穆王估計不會讓孩子被他教導......“亞父老了，教不了什麼東西了……”

秦瀟兮把玩著手上一直握著的黑棋子，紫眸子染上了笑意，“亞父不老。”

不老麼……面下的面容含著苦的淺笑。他前世算是千帆過盡，而這一世，他又活了好久好久，若真是這樣算，兩世的年齡加起來，他都是一個老頭子了。

“亞父老了，而且不好，教不了孩子了。”他道，聲音沙啞如裂帛。

秦瀟兮沒有回應這句話，把手上握著的黑棋子放到棋盤上，一只便定下了這一局的勝負。

亞父和下棋，很能贏過，哪怕的五子棋是他教的。他也很贏過。

穆王說要孩子的時候，就在想，如果他們有孩子了，把孩子給亞父養吧。哥哥有陪著，亞父一個人那麼孤單，多一個孩子陪著，也是好的啊。

甚至，都在想，如果和穆王有兩個孩子，讓其中一個孩子跟亞父姓。前世，亞父沒有孩子，今生……亞父怎麼可以又沒有孩子……

秦瀟兮和墨磷下了一整天的五子棋，也把穆王的況說了一遍，他聽了之后，則是答應了會治好穆王。

然后，墨磷就去和晏無殊聊了一夜。他們兩人不提陳年往事，不提當初夏南國太后讓他喝下的藥。他們用了一夜時間達一個協議——要孩子可以，必須等瀟兮十八歲再說！

年齡太小懷孕，對始終不好……

據說，北冰國，封季國的盟軍又多了一個國家——西戍國。這一下，封季國要調兵到北城太簡單了，他們再也不用繞過西戍國了。

三國打算集中兵力，從北城開始摧毀夏南國。

北冰國和封季國就這樣接納了西戍國，也就是說，西戍國國君當初說出來的話做到了。

用晏致的人頭，去換北冰國和封季國的信任……

晏致……夏南國太上皇……

報送到秦瀟兮手里的時候，選擇了沉默，說不上多難過，只是有些可惜。可惜……晏致終究還是沒有找到他心的子吧……

說到底，和晏致的不深，也不就是那通往佛堂的萬層階梯上，給了他一顆糖。也不就是那日和夏南出去玩，他給了很多串糖葫蘆。

可是，晏致……終究還是穆王的父親。而且……也是無宸哥哥的父親……

而上甫皇……

的朋友……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其，空乏其，行弗其所為，所以心忍，增益其所不能。

西戍國和北冰國，封季國結盟后不久，晏寧安帶領的軍隊也快到了。

北城……

練兵場上，晏無殊帶著秦世塵和秦瀟兮站在沙丘上。

士兵肅穆而立，秦瀟兮乖乖地站在穆王邊，紫眸子看著那些昂首的士兵。

“封季國，北冰國，西戍國已經結聯盟，安王正在近，有誰想要離開北城的，就離開吧，現在逃走，還來得及。”穆王道，“本王不怪任何人。留在這里，只能送死。”

確實，只能送死。相思無涯本領通天，可是他們也只能讓那三個國家的皇城給夏南國陪葬，他們擋不住封季國和北冰國那群不死不休的瘋子。

他是殺了封季國那些能控制的士，那頭最可怕的黑熊也死了。可是……多了一個西戍國……麻煩也蠻大的……

穆王的話落下，過了很久很久，都沒有人離開。

或許，他們家里有年邁的母親。或許，他們家里有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