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北冰國百姓一開始接不了這個條約，可時日一久，北冰國的百姓，就會想著只要一個賢君，而那個賢君是誰，也不重要了……

“那皇甫以仁同意了嗎？”

司書輕嘆，“不同意。”

沒有哪個君主會同意這樣的條約。可是，那也由不得皇甫以仁了。只要天下人知道皇甫以仁同意了就可以了。

做錯了事，總該到懲罰。皇甫以仁早該想到，他會有這麼一天。

“新皇帝？你們有人選了嗎？”秦瀟兮問。

“瀟兮，人家都說是北冰國推選，有我們什麼事？”墨磷搖了搖頭，舉起茶壺給添茶。

說得好像是真的一樣……

秦瀟兮鄙視地撇了亞父一眼，捧著茶杯暖手。

說得好聽是推選，到時候還不是相思無涯下的決定。北冰國也沒那個膽子不征求相思無涯的意見，反正北冰國也就三個王爺，不難選。

若罹王不是司琴姐姐喜歡的人，就推薦罹王了。畢竟第一印象，罹王為人不錯。長得不錯！而且能屈能，是個大丈夫！

仿佛得知所想，“我看罹王不錯。”扇子輕敲桌面，司書含笑道。

“不行！”秦瀟兮想都沒想直接開口。

“為什麼？”司書饒有興致地問。

秦瀟兮口而出，“因為司琴姐姐喜歡罹王。”

“哦？為什麼司琴喜歡罹王罹王就不能當皇帝？”

終于套出來了，瀟兮還真是……反應慢……

某人臉上掛著欠扁的笑，秦瀟兮終于發現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司書在套話！只是不太明白，為什麼穆王都知道的事，哥哥和司書會不知道……司琴姐姐也太能瞞了！

當然，晏無殊是絕對不會告訴他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其實也沒什麼，不就是看到一向潔自好的司琴和罹王有一之后，他試探了一下，司琴不打自招就這樣全盤托出。

“嘖嘖，主上，快說說司琴的技巧好不好？”

“……”

“主上不要那麼小氣嘛，你都全程觀看了，還不允許我等想像一下麼……”

“……”

“說真的，主上！他們是在哪里那啥的，暗衛們竟然不知道？”

“……”

“主上，看著看著，你有何想。你老人家都快而立之年了，不說孩子，連自己妻子都沒過……”

“……”

只是聽著司書胡扯的墨磷都覺得不太對了。無殊忍了那麼久都沒有發作，不科學啊……

“無殊，瀟兮呢？”

“被司畫帶走了。”晏無殊的聲音如常，語氣如常。

他本打算領著瀟兮去他那兒休息一會兒的，中途司畫蹦了出來，自告勇說要替他帶瀟兮過去，他想著這邊還有兩個等答案的人，也就把讓瀟兮跟著司畫走了。

被司畫帶走了？司書暗不好，也不鬧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主上尊主你們聊。”他匆匆說完就離開了。

留下晏無殊和墨磷相對無言。

許久，晏無殊才問，“墨，你打算如何？”真的要把司琴嫁出去？嫁給一個不可能為相思無涯中人的人？

墨磷沒有回答。琴棋書畫，若是缺一，他難以找人彌補。而他確實看中了罹王的治理才華，想讓他為北冰國皇上。可是……先祖定下了規矩，相思無涯的子不得為后。

嫁給誰都可以，唯獨不能嫁給一國之君。

秦瀟兮沒想到司畫哥哥有如此多的珍藏。

司畫的房間有兩個柜子，柜子上擺著的，都是浸在玻璃藥罐里的臉皮。或妖艷，或清麗，或樸實……

繞是自認為大膽，對著那麼多臉皮也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司畫哥哥，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又不是畫皮師，也不能給他當助手。

“選一個臉皮，你認為可以禍國妖妃的臉皮。”小版的司畫坐在床上，目如炬。

秦瀟兮黑線，“禍國妖妃？司畫哥哥是看哪個國家不順眼了？”

“瀟兮，就算皇甫以仁待在夏南國也不會安分，所以總要找個人殺了他。王敗寇。”然而，這個人就真的不能再是相思無涯的人了。他要讓別人看著，皇甫以仁的死和相思無涯無關。

殺了小皇帝？秦瀟兮皺了皺眉，心還是不舍的。畢竟曾經一起愉快地玩耍過。

但是，曾經再怎麼愉快地玩耍，也不代表他就能不被懲罰。王敗寇……皇甫以仁終究還是敗了的。

“司畫哥哥，我選了有什麼好？”狡黠一笑。

“去我室，你喜歡什麼就拿什麼好了。”司畫盤膝而坐，頗為不在意地說。室里的東西有些是無價之寶，可是都不是他需要的。給了也是無妨的。

秦瀟兮點了點頭，紫眸子流飛舞。

若是有什麼是不能看的東西，他們一定會拜托司畫藏著。因為他們可以用臉皮恐嚇，拒絕到司畫哥哥的房子玩。

至于皇甫以仁喜歡的孩子會有怎麼樣的一張臉……禍國妖妃？故事里的妖妃都長得艷麗妖……

可是，那不適合小皇帝……

視線在幾張妖艷的面皮上停留了一會兒，秦瀟兮果斷放棄。

最后，挑了一張看上去清雅的面皮。

司畫不解，“為什麼皇甫以仁會喜歡這類型的？”清雅如蓮，看上去頂多就是惹人憐，卻不能魅君主吧。

確實，故事里的妖妃都是妖艷人，抬手間就惹得男子火焚。可是……“司畫哥哥不覺得嗎？越是心暗的男子就越會喜歡外表清純的孩，就好像上了年紀的男子喜歡小孩那樣。”因為那些惡劣的男人想要在子上找到他們缺失的東西。

司畫默。某個小說這話時那天真無邪的語氣讓他無法聯想到什麼不好的東西。

可是，清雅如蓮，清水芙蓉……穆小王妃雖是容絕世，但也是最純凈的容，所有和清純有關的詞語都可以用來形容。而主上喜歡小王妃……那主上的心該有多黑暗……

而且……主上和小王妃差了整整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