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

陳福林眼底的雀躍毫不掩飾，看著素云就覺得整個人都閃閃發一樣。

向來穩妥的素云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良娣，您不怪我嗎？”

和景公公一樣，都是太子的人。

一直很忐忑，要是良娣知道了會不會厭棄，要是被趕走了，太子一定會降罪的。

所以只能嚴嚴實實的捂著自己的份。

可前段時間景公公告訴，良娣早就發現景公公是太子的人了。

良娣沒有厭棄景公公。

一如往常把自己和外頭通信的事給景公公，甚至還把越來越多的事給他。

所以才賭了這一把，在良娣面前出了馬腳。

幸好。

即使陳福林還沒有回答，但已經知道答案了。

素云在心底慶幸。

陳良娣是個很好的主子。

的眼里好像沒有把們當下人，就像是——

出錢，們辦事。

除此之外，們更像是平等的關系。

尤其和碧蘿，一起長大，名義上是主仆，可知道兩人同姐妹。

即使現在已經到良娣跟前伺候了，但是陳良娣很多話只跟碧蘿說，碧蘿在面前也時常沒大沒小。

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兩人之間的誼。

陳福林“害”了一聲，“我怪你做什麼？我高興都來不及！”

“你這麼厲害，我怎麼沒有早點發現呢？上一回李鳶兒帶著這個阿若把我和碧蘿欺負慘了，要是那時候你在就好了，把們打得落花流水！”

說著，想起那時的場面忍不住還揮了揮拳頭。

素云瞧著可，角也揚起了笑。

“是奴婢的錯，那會兒沒能保護好良娣。”

事實上和若云是在良娣落水后才進屋伺候的，在那之前們只能掃掃院子澆澆花，是沒有機會跟在良娣邊的。

可饒是這樣，那回和景公公都是了罰的。

陳良娣差點就丟了命。

陳福林也不是不講道理的，知道自己也只能想想罷了。

“這也不是你的錯，那會兒你和若云又不在我邊伺候。”

素云只能趕表忠心，“良娣放心，以后奴婢肯定保護好您。”

那樣的事兒，再不會發生了。

除非死了。

陳福林重重點頭，相信素云。

兩人走著，長汀殿就在眼前。

門口的小太監看到來人一愣，連進去報個信都忘了。

“怎麼？不認識我了？”

陳福林瞧著他呆愣愣地模樣，調笑道。

小太監立馬回神，“瞧陳良娣您說的，奴才就是不認得誰也不能不認得您啊！”

“就是好久不見您了，覺著您又儀容出眾了不，一時沒緩過神來。”

他說著，還裝作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也就是知道陳良娣脾氣好，一般人他可不敢說些油頭的話來。

果不其然，陳福林只是笑罵了他幾句“狗膽包天”，便往里面去了。

這會兒，里頭的人也知道來的消息。

“這麼久不來，怎麼今兒就來了呢……”

綠英給主子梳妝，里不自覺咕噥著。

崔菀正在挑著匣子里的簪子，難得有了點心思想出去走走。

聞言便把手里的東西一摔，金銀的首飾還是有些度，砸碎了里面一塊玉飾。

綠英手上的作一，深吸了一口氣，趕忙跪了下來。

也是氣，一聲不吭，也沒想請罪。

本來就是。

陳良娣當們主子是什麼阿貓阿狗嗎？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如今飛上枝頭，有太子寵，還來找們側妃做什麼呢？

崔菀了白鷺進來，冷聲道：

“跪一邊兒去，別擋著道了。”

白鷺進來就就聽見這麼一句話，綠英眼眶微紅，也不敢起來，膝行著往旁邊挪了挪。

“娘娘……”

白鷺正要開口，崔菀抬了抬手。

“給本宮梳妝，今兒天好，陳良娣約莫是來我出去逛花園的。”

白鷺知道是不接求了，只能閉了。

“崔姐姐！”

“崔姐姐？”

陳福林進了殿里半點沒有拘束，沒見著綠英也沒見著白鷺，只一個奉茶的宮。

一個有些眼生的宮從里間出來，對陳良娣福了福子，道：

“奴婢見過陳良娣，您這邊請。”

陳福林有些詫異。

總覺得今兒長汀殿不對勁……

難道真是外面說的那般，崔姐姐對也有想法了？

心里嘀咕，跟著那宮往里間走去。

直到進去看到崔側妃正在梳妝，才松了口氣。

就說嘛！

知者，崔姐姐也。

瞧瞧，這還沒進門，崔姐姐就知道來干什麼來了。

“崔姐姐……咦？”

笑著喚人，正要走過去，卻看到跪在一旁的綠英。

心下一驚。

綠英白鷺之于崔姐姐，和碧蘿之于是一樣的。

都是打小的誼，雖說崔家門風森嚴，主仆三人說不上同姐妹，卻也輕易不會這樣人跪著。

“這是……”

有心想替人求個，又怕是什麼不好說的事。

“是誰惹了崔姐姐？好大的氣，怎麼連自己親近的人都拿來罰了？”

崔菀從銅鏡里看了一眼，將手里挑好的發簪給了白鷺。

“做錯了事，自然要罰。”

綠英垂著頭，看都不敢看陳良娣一眼。

聽多了外面說的那些話，不經意便了心。

背著說幾句便是，但當著陳良娣的面，不知怎的竟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荒唐。

陳良娣這個人說簡單也簡單，小之，不想著往上爬才有問題。

可明磊落，坦坦，自家主子也毫不介意。

說什麼借了主子才飛上枝頭，可闔宮上下誰心里沒有一桿稱？

太子殿下勤勉，一個月來后殿的次數屈指可數，再到每個人頭上，更是寥寥無幾。

難怪連自詡很會相人的白鷺都沒說什麼，就腦子一熱，的就信了別人說的話。

主子一再給機會，沒曾想自己今日又禿嚕了。

確實錯了。

綠英心想。

聽見陳良娣說道：

“綠英姑姑好歹也是長汀殿的掌事姑姑，姐姐罰了便算，莫要失了面，與其這樣罰啊，不如今后繼續給你當牛做馬……”

崔菀見收拾得差不多了，便站了起來，淡如清霜的眉眼睨著：

“我罰我的人，倒你著急了。”

“罷了，看在陳良娣的份上，就不綠英姑姑失了面了，還是繼續給本宮當牛做馬。”

陳福林聽了直樂，閉上不敢再多說。

綠英自是無比激，心里直把自己唾棄了千萬遍。

“奴婢多謝主子，多謝陳良娣，今后一定謹言慎行，好好當差，不敢再犯。”

崔菀沒有當著陳福林的面說綠英犯了什麼錯，陳福林也沒有多問。

姐妹倆親親熱熱的挽著手就出去了。

哪里有半點到外頭風言風語影響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