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蘇璇大概猜到發生什麼了。

考慮到隊友很清楚自己的停船位置, 他或許是直接瞬移到自己的船上了。

蘇璇：“你不是正在忙嗎，怎麼忽然想到跑回來了？”

秦梟：“怎麼，打擾你和男朋友約會了？”

他的口吻依然十分冷淡, 完全覺不到緒的起伏。

就好像他一貫嘲諷別人的時候。

蘇璇：“你是不是在我船上？請告訴我船還沒被完全炸掉。”

秦梟：“它看上去和之前一樣糟糕。”

蘇璇松了口氣。

看來那群人投鼠忌，沒把船折騰得太慘。

蘇璇：“我待會兒就回去, 無論有什麼事, 可以等等再說。哦, 其實你也有駕駛權限, 如果你很閑的話可以直接開去做修理清潔, 就我經常去的那家, 導航上有坐標記錄的。”

當然這話其實只是隨口一說。

主要是不想去解釋什麼男朋友的事, 那聽上去真的很奇怪。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從別人里得知秦梟有個朋友或者男朋友的消息, 肯定不會這麼三番五次提起。

如果提了，那肯定也是玩笑口吻。

“……我有權限？”

秦梟重復了一遍, 好像這事很離譜一樣。

“呃, 對啊。”

蘇璇奇怪地說, “你不是開過我的船嗎？”

“那次是你啟的駕駛系統。”

“行吧，總之就是我把權限給你了，你掃臉掃虹都可以。”

蘇璇說著說著停頓了一下，“你不會介意我變你的樣子讓系統錄的對吧。”

秦梟：“…………”

然后他把語音掛斷了。

蘇璇：“？”

蘇璇不著痕跡地看了看旁邊的姜靨。

他們正在飛行里，后者在副駕駛座上，兩人距離很近, 只要是五敏銳些的異能者，都能聽到剛才那番對話。

然而白發青年就像是沒有骨頭般靠在座位上, 一副懶得彈的模樣, 沒有半點想要說話的意思。

好像更不會吐槽剛才那番對話了。

半小時后, 蘇璇不太練地開著飛行，晃晃悠悠停在了中城區的一地下街口。

這里距離雇傭兵協會所在的位置很遠，幾乎是中城區的另一邊，對這塊地盤不太悉。

不過姜靨宣稱下面有一家診所，里面的治療師能力可以讓斷肢重生。

當然有諸多限制，譬如被治療的對象最好是異能者，否則很可能承不住重塑肢的過程等等。

姜靨缺了條胳膊，行倒也沒太限制，借著外套袖的遮擋，甚至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兩人并肩穿過彌漫著些微腥氣的地下街道，停在某個有著向下臺階的口。

蘇璇長脖子向下看了看，只能看到一片藏在影中的口，自門附近連燈都沒有。

蘇璇：“所以就是那個診所？地下街里的地下？”

“嗯哼。”

姜靨應了一聲，“就到這里吧，記帶著你的話，會讓他們以為我是砸場子的。”

“你確定嗎？”

蘇璇看了看他的外套袖，“……你記得把賬單發給我。”

如果他讓醫生開個假賬單多訛自己的錢，那也認了。

“放心，絕對不會多訛你一塊錢的。”

姜靨懶懶地說道。

蘇璇：“……”

這家伙。

蘇璇毫不猶豫地轉跑了。

于是并沒有看到，在離開十數米遠之后——

白發青年扯了扯空的外套袖，松垮的布料迅速被撐起來，袖口也出了修長蒼白的手指。

姜靨就站在診所口。

他若有所思地回過頭，盯著某個方向看了一會兒。

然后慢慢悠悠地向地下街深走去，轉過幾個拐角，進一條死胡同。

姜靨腳步不停繼續向前，直至整個穿過投影偽裝的墻面，消失在小巷里。

……

與此同時，蘇璇將飛行停在城外的公路附近。

著前方稀疏禿的山林，以及遠方一無盡的原野，又看了看地圖確定方向。

下一秒，雇傭兵的影陡然化作閃耀的雷，如同橫飛的閃電般徑直穿過山林。

然后又飛速掠過茫茫曠野。

路過的人只見一閃而逝的點，還想再去看個究竟時，已經再無任何蹤影。

蘇璇很難形容這種覺。

覺自己的進一種奇怪的虛無狀態。

并非是不到它的存在，而是從原先的骨和神經變某種更微妙的聯結。

從對軀的掌控上來說，現在這種狀態，好像能讓人進行更加確的控制。

也更迅速。

或者說意識和的同步率都變高了。

蘇璇很難再進行更多的描述了。

在那片蒼茫無垠的原野上，疾馳的電驟然停止，顯現出人形。

著遠起伏的巖石，以及遍布在山坡上的黃綠相間的野草，看到黎明時刻的旭日升騰而起。

那一瞬間，世間萬仿佛都被點亮。

“……”

蘇璇有些疲憊地躺在地上，看著逐漸明朗的天空出神。

元素化的消耗確實很大。

哪怕只是短暫的一小段時間，覺也像是辛苦戰斗了兩小時一樣。

現在能理解為什麼蘇承語遲遲不用元素化了。

如果戰斗開場就使用的話，恐怕撐不了多久，再者他說不定還抱有防備，害怕自己能掌握魔化卻假裝沒有。

過了一會兒，蘇璇爬起來看了看地圖的坐標，再次了。

等抵達那座位于城鎮的修理站時，已經是半小時后。

飛船停在泊位上，幾個工作人員帶著機人在艙門進出，秦梟站在外面遠遠看著。

蘇璇站在遠盯著他看了幾秒鐘，直至他回過頭來。

看神，秦梟肯定早就知道記來了，只是對一直杵在遠到莫名其妙。

蘇璇沒有直接走過去，只是去找老板要了賬單，一看就角搐。

“為什麼清潔費用這麼高？”

無語地說，“你又把人炸得滿地都是？”

秦梟：“……”

蘇璇也懶得吐槽他的態度了，見狀直接低頭玩腦。

秦梟垂眸看了幾秒鐘，忽然淡淡地開口，“不要太相信姜靨。”

蘇璇剛想到思索他會不會問男朋友的事，乍一聽到這句，不笑出聲來。

秦梟：“…………你覺得我在詆毀他？”

“不。”

蘇璇好笑地搖頭，“為什麼你會這麼說？”

秦梟微微皺眉，剛想說話，卻看到隊友攤開手，“我本來就沒那麼相信他啊。”

蘇璇眨了眨眼睛，“怎麼？你還有下文嗎？譬如不讓我和他往之類的？”

秦梟冷冷地看著，“我對你的私生活不興趣。”

是嗎。

剛才你在語音里可不是這麼表現的。

蘇璇：“那你下次就別怪氣地在那一遍一遍說男朋友這個詞了，反正那也不是真的。”

秦梟眼神微，卻也只是面無表地看著，“你是說像你這樣的口吻說話嗎？”

“行。”

蘇璇鼓起臉，“我收回怪氣這個詞，請你不要冷酷麻木地提起任何有關我私生活的事。”

秦梟：“所以你是有什麼病要和他假裝？”

蘇璇：“你又是有什麼病非要問這個？”

秦梟一言不發地盯著。

蘇璇忽然意識到自己依然打不過這家伙，也不覺得就憑幾秒鐘的元素化足夠逃跑。

蘇璇：“我覺有人跟蹤我，還讓人還試探我，我猜可能是蘇承語狗急跳墻——唔，算了，這比喻侮辱狗了，總之我怕他們抓芙芙要挾我，還不如送個破綻。”

倒是沒想到，蘇承語的首要目標是獲得自己的能力。

還以為是和迦南的通知書有關，比如蘇承語怕自己回去搶奪產之類的，要麼就是蘇承語想追回魔人大腦。

那個東西說價值幾億，對于蘇承語這種人來說，這錢未必拿不出來，但他手邊的流資金有沒有這個數就不好說了。

而且那也不是想買就能隨時買到的。

秦梟的眼神有些微妙。

從邏輯上說，選擇姜靨倒也沒什麼問題，畢竟的人還真不太多。

尤其是在蘇承語對有一定了解的前提下，他們絕不會去抓的A級雇傭兵隊友做人質。

蘇璇：“我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獲得的報，但我肯定被拍到一些照片，能證明我有多種能力——”

一邊說一邊停頓了一下，“等等，你為什麼說不要相信他？難道你覺得是姜靨把我的況出賣給蘇家？”

秦梟微微搖頭。

他倒不是這個意思，“姜靨的元能。”

蘇璇知道他能應別人的元能，聞言歪了歪頭，“我知道他有，但聽他的說法，好像不太多？”

秦梟沉默了幾秒鐘，“對我來說確實不多。”

蘇璇秒懂，“所以對一般人來說是很多很多，多到不可思議&記#30340;那種嗎？”

秦梟不置可否地道：“……六星以上的懸賞，是按照魔化程度和持續時間來決定的。”

只要能使用魔化，就是六星。

蘇璇：“嗯？”

“魔化范圍和持續時間是元能決定的。”

“所以？”

“我能覺到他的元能，對比我遇到過的人，姜靨大概在七星八星之間。”

蘇璇：“……”

好家伙。

這是真沒想到。

那個整天窩在雜貨店里玩游戲的家伙，居然是個價數千億甚至數萬億的高手？

蘇璇試著在搜了搜，也沒在暗網懸賞列表里搜到這個名字。

不過，整個懸賞列表里，從一星到九星，許多都是意味不明的代號，有些是殺手有些是雇傭兵，還有些是作惡多端的星盜。

有些代號連照片都沒有，只有模糊的能力提及，有些甚至連能力都不提。

所以如果姜靨在列表里，可能也是只有代號的狀態。

當然，他也不一定就在那里面，或者在低星懸賞里。

就像自己現在有六星實力，但也沒人用六星標準來懸賞。

被懸賞的星級，是你展過的實力決定的。

如果一個九星實力的高手，用槍殺了一個人，從頭到尾沒顯過異能，那大概率也只會是零星懸賞。

除非懸賞發布者能到這人的實力，然而大部分況都并非如此。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自己。

容家發的那個懸賞不就是零星嗎。

蘇璇：“這倒也不錯。”

著下想了想，“這意味著他的胳膊可以很快長出來，畢竟我都能輕易做到。”

秦梟忽然攥住了的手腕，“你做到什麼？”

蘇璇訝然抬頭，“啊？”

黑發青年微微俯，掐住那纖細腕骨的手指下意識用力了一些，“你的胳膊被人砍了？”

蘇璇：“？”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骨頭都要被斷了。

不過，在這里甚至連疼痛都很微弱，只是稍稍有一點不適而已。

被掐部位的皮都潔無瑕，沒有毫的淤痕。

蘇璇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抬頭對上那雙翻滾著暴戾氣息的綠眸，令人窒息的迫撲面而來。

蘇璇忽然失語。

“……我沒有斷胳膊。”

半晌，蘇璇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是手。”

秦梟看上去并不滿意這個答案。

但他沒多說什麼，只是低頭看著指間掐住的手腕，視線再向上，就是白皙纖瘦的手掌。

的五指細長骨節清晰，每寸皮都、毫無瑕疵，像是從未經過磨礪摧殘。

“區區一個五級——”

秦梟的眼神忽然變得郁起來。

他似乎想諷刺幾句，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蘇璇也陷了糾結中。

說實話，隊友也曾在訓練中無數次打傷。

雖然從沒有斷手斷記腳，但利刃割傷和骨折骨裂也是家常便飯，反正隨時都能治好。

更別提他早就見過各種傷的樣子了。

蘇璇沉默了幾秒鐘，覺得實在無法解讀對方的行為，只好退而求答案。

蘇璇：“你是覺得我被一個平平無奇的五級異能者砍掉手很蠢嗎？”

反正蘇承語并不能魔化，這樣說他也沒病。

秦梟：“……你做的蠢事也不止這一個。”

蘇璇：“哦，那你不應該習以為常了嗎？”

秦梟又沒說話。

有一瞬間，他眼里閃過某些微妙的疑，好像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在想些什麼。

蘇璇心中再次浮現出那個荒謬的想法。

盡管這真的很離譜。

“好吧。”

蘇璇故作漫不經心地說，“姜靨是你介紹給我的，如果你對他有這麼多意見，為什麼你還要讓我認識他？”

“那些報販子——”

秦梟很想說他們沒幾個正常人，相比之下姜靨至做生意還是靠譜的，“我對他沒有什麼意見，他是七星八星與我有什麼關系？”

而且他只想介紹給一個報商，又不想給介紹一個約會對象！

“還有。”

蘇璇觀察著他的表，“話說回來，或許姜靨確實是懸賞里的某個人，或者是什麼整過容的聯邦通緝犯，又或者有什麼很強的仇人，因此不愿暴份。”

秦梟：“？”

蘇璇清了清嗓子，“總之你放心，即使我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會向他出賣你的任何報。”

秦梟：“…………”

去有些無語。

大概就是本來在期待更有價值的信息，結果卻聽到了一籮筐廢話。

秦梟冷冷地瞥了一眼，“隨你。”

語氣也十分冷漠，沒有半點怒意。

蘇璇又開始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隨你？

隨和姜靨往？還是隨向姜靨賣隊友？

反正這個表現毫不像是暗自己。

蘇璇暗中松了口氣。

或許是過于敏過于自了？

不過自己在這方面經驗很有限，偶爾判斷失誤也很正常。

“話說。”

蘇璇看了看遠清洗飛船的機人們，一時沒話說，只好舊事重提緩解尷尬，“他們洗的時間有點長啊，你果然又把那些人炸得滿地都是吧！”

不過考慮到是蘇家的人，以及他們對自己的意見很大，所以說出什麼得罪人的難聽的話也很正常。

他們本來就看不起暗星的雇傭兵。

至于秦梟，就算他不會輕易因為一兩句辱而憤怒，但那不代表他不會殺人。

他也不會非要生氣了才殺人。

畢竟結束那些人的生命，對他來說太簡單了，揮手之間就能做到，也就不需要太多緒醞釀。

秦梟：“……”

他好像不太同意隊友的說法。

秦梟：“你確定不是因為你的船太臟了？你船上連掃地機都沒有。”

蘇璇：“…………就算我有掃地機，也弄不干凈那些漿和各種來自尸里的東西。”

記

他們倆又各自沉默了幾秒鐘。

蘇璇：“所以你在那個星球的事做完了？”

秦梟微微搖頭，“事不是我做，我偶爾過去看一眼也夠了。”

蘇璇不由有點好奇，然而看樣子對方不打算細說，“好吧，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多問了。”

秦梟：“…………你從哪看出來我不想說，你本沒問過我在做什麼。”

蘇璇扶額，“你怎麼回事，我只是在尊重你的私，而且我——”

秦梟直接打斷了，“所以你想知道嗎。”

蘇璇眨了眨眼，“只要你不介意說出來的話，你知道我這個人還是好奇心重的。”

“你可以直接問我。”

秦梟淡淡地說道，“任何事都行。”

蘇璇：“…………哦。”

又怪起來了。

“我在造戰艦。”

蘇璇愣了一下，“你是說你在監督別人造船？”

“如果你非要咬文嚼字的話，是的。”

蘇璇：“明明是你自己沒說清楚。”

秦梟直接無視了這句話，“在格瑞姆一家好評很多的造船公司，他們累積了很多單子，我不想等那麼久，于是我和那些排單的人聊了聊。”

蘇璇：“我猜你說的‘聊’應該是把他們殺掉或者洗腦？”

“那些人都很識時務。”

秦梟看了一眼，似乎微微彎了下角，“只要讓他們知道你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好吧。”

蘇璇挑了挑眉，“是為的什麼？我以為你不缺飛船。”

“不缺私人用的飛船。”

他停了停，“為了251號星的任務。”

蘇璇對這件事印象很深，就是斯通家族要在那里用大量髓石和某種儀式吸引召喚魔人。

而且應該是那種高智商的魔人。

秦梟想要和那個魔人對話。

如果他不想和斯通家族合作的話，那就只有和他們對著干了。

秦梟：“斯通家族對這件事很重視，他們會派出艦隊占領軌道部署防線，屆時整顆星球都會在他們的掌控之下。”

蘇璇：“你要造戰艦和他們對轟？你難道不是揮揮手就能把所有飛船炸煙花嗎。”

秦梟：“………………你對我有什麼誤解。”

他再次投來打量傻子的視線，“我能做到不代表我要這麼做。”

蘇璇很快也想明白了。

蘇璇：“你有沒有和戴蒙·斯通過手？”

秦梟面平靜，“不用手我也知道，對我而言，那幾個九星都沒什麼區別。”

蘇璇：“是他們都能殺了你，還是反過來？”

“…………我和他們差不多。”

他十分直白地說，“現在應該是誰都殺不了誰。”

果然。

斯通兄妹個個都是榜上有名的高手，他們當中年紀最大的戴蒙，就是九星級別的。

在某種意義上說，那已經是人類武力值的巔峰了。

秦梟和戴蒙·斯通實力相近，并不能碾后者，那麼他就不會輕易得罪斯通家族。

否則以斯通家族的勢力，就算威脅不到生命安全，也會多出很多麻煩。

蘇璇：“所以，你記要弄一支艦隊，先和他們打一場？但這不僅僅是有船就行吧，你有人嗎？”

“一群星盜。他們本出演就行。”

好家伙。

看來他又打算搞點偽裝。

蘇璇：“他們會為了你得罪斯通家族嗎？還是你控了他們所有人？”

“這個宇宙里有很多亡命之徒，沒有那麼多顧忌。”

秦梟看了一眼，“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驅使，他們沒什麼不敢做的——你以為瑰石集團的飛船就沒被打劫過嗎？”

也是。

蘇璇猜測他應該有個大致的計劃了。

這家伙看上去好像囂張，然而他該低調的時候會相當低調，并不會時時刻刻都表現得肆無忌憚。

除此之外，他倒是還有一種來源于實力的自信——即使搞砸了也沒關系，反正我很強，大不了就干架。

參考他從科隆家族調查世的過程。

蘇璇：“所以你需要一群打手和一堆飛船，偽裝路過的星際海盜，去牽制斯通家族的艦隊。”

想著想著忽然興起來，“能不能分我一艘截擊艦或者突擊艦，或者任何戰斗功能的快船？最爛的那種也行！我還從來沒試過在太空里打飛船呢！”

秦梟：“你只會被人打。”

“哎呀，一回生二回，第一次挨打就挨打，大不了我賠你船錢。”

蘇璇抱起胳膊，“你給不給我船。”

秦梟：“不。”

蘇璇：“你大爺的——”

秦梟對這口置若罔聞，只繼續說：“斯通家族要殺魔人，肯定會派高手來，我需要你去拖住——”

蘇璇：“！”

那一瞬間，想到的是暗網懸賞里的全息影像。

關于戴蒙·斯通那張邪氣俊的臉，還有看上去非常酷炫的銀發，以及絕對滿分的材。

蘇璇：“天吶！”

秦梟眼睜睜看著小姑娘的雙眸亮了起來，整個人好像都變得容煥發。

秦梟頓時止住了話語。

他住腔里莫名的煩躁，冷冷地嘲諷道：“不可能是你想的人，腦子，你覺得你有本事拖住他？”

“沒事，其實我也覺得不太可能是他。”

蘇璇毫不氣餒，“但是——”

“也不可能是他的弟弟們，或者妹妹們。”

秦梟十分冷酷地說道。

然后他看著隊友迅速失去了興趣，出一副咋咋地的樣子，“那你隨便吧。”

秦梟：“？”

他真的很想把這家伙毒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