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反抗掙扎，心里竟然有些空落。

的理智慢慢回轉，攀在他脖子上的手漸漸上他的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掀掉它。

但，還未等抬頭看清鄔弗峻的真面目，腰上一陣麻傳來，瞬間暈了過去。

……

仿佛一場夢。醒來時，眼前人已經變太子。

“妃睡了好久。日上三竿還賴在床上。”南榮烈今天穿了件天青的錦袍，頭上束條同系嵌玉抹額，一掃平日萎靡不振，面如冠玉，難掩奕奕神采，坐在床邊欣賞凌采薇剛蘇醒的模樣：“我人備了些銀耳枸杞粥，你起來簡單吃點東西。今天帶你去山里逛逛。還有二十天就過年了，我們今年除夕在山上守歲，你說如何？”

凌采薇想起昨晚的一幕，心愧疚，臉頰瞬間發燙，嗯啊的答應了一通，忙起下床梳洗，遮掩的不自在。

南榮烈心里笑，臉上卻神如常。幸好昨夜他反映靈敏，及時點了的昏睡，不然這丫頭手快，一定勘破他的。雖然早晚要告訴，但時機很重要。此時，是萬萬不可的。

凌采薇因為昨夜的事一直心神不寧，只喝了幾口粥就放下碗筷。

“殿下，臣妾有些不舒服，不想去山里。”外面天寒地凍，有什麼好逛的，不知太子哪來的興致。

南榮烈知有心事，也不勉強，說道：“好。那本王陪你在房里說說話。”

“臣妾知道太子事務繁多，不想打擾殿下理正事。”言下之意就是我煩你，你還是哪涼快哪待著去。

南榮烈昨夜嘗到甜頭，今天本來想帶出去順便再揩點油，誰知人家不給機會。既然計劃不如變化，他所幸將計就計的去調查另一件事。

昨天在駐靜心齋不久，鐵閣的飛鴿傳書就到了。

信上稱在秦國境發現一奇子竟然頂著神醫的名號到招搖撞騙，誤傷了閣元老。抓來一瞧，此子相貌竟和太子妃一模一樣。一會兒說是自己是凌采薇，一會兒又說什麼凌霄，一會又稱自己是衛國怡姝公主。隨信附子畫像一張。請閣主查明真相，如若枕邊人是假的，提防是南后一黨的謀詭計。

南榮烈認真端詳著那副畫像，的確和太子妃有九分相像，另外一分不同則是眼睛里的神采。畫上子的眼神里多了狡黠與詭譎，似曾相識。像是幾年前與他有過集的那個。

他的心猛然一振，立刻明白太子妃被調包了。

事的原委他暫時并不清楚，心中有被人戲弄欺騙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他連夜派人調查此事，卻從府得到消息，怡姝公主邊的宮綠茉昨天去了一家藥鋪耽擱半日，卻沒有買藥，值得懷疑。

鐵閣的關系網如蛛網，這家藥鋪恰巧就是閣負責收集報、打探消息的分舵。找人一問才明白，原來綠茉打聽的是一個凌采薇的子下落。還用重金買了衛國凌風將軍來南國時與何人見過面的報。

能和南后一黨斗智斗勇十余年，太子南榮烈絕非等閑之輩。思前想后，他大致猜出了事的來龍去脈。

眼前嫁給的子如果是假的，那個在秦國的騙子就是真的怡姝公主。可是，不管邊的人是真是假，這一次他都不會放走。沒有理由，喜歡一個人真的沒有理由。

昨夜他為了證實自己所猜不假，在太子妃昏迷之后查看了的臉。那是張做工極其致細膩的人皮面，一般人不仔細查看接之是無法察覺真假的。

有那麼一瞬間，他沖的想要揭開的面，看看面下那張臉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猶豫幾次，他放棄了。

他喜歡在他面前使的那些小聰明，喜歡以牙還牙的格，喜歡被他欺負時的慌張無措。既然想瞞，他就從了。

容固然重要，但兩個人在一起脾氣相投，相近才是人生之幸事。幾十年后，再的容也會被歲月摧殘霜打的茄子，唯有兩個人的惺惺相惜才是永遠相伴下去的基礎。

今日，他要查一查到底是誰？他想了解的過去，既然喜歡就不會放過任何有關的點滴。

他派了人去調查此事，拋開四兩飛潛進了永慶庵。

這里是他小時候常常居住的地方，閉著眼也知道主持的禪房位置。

輕松避過了幾個出來打掃庭院的小尼姑，推門就進了一間禪房。

屋里人正背對著他， 盤膝坐在團上念經。

聽到有人進來，敲著木魚的手停了下來。頭也沒回就說道：“還是這樣冒失。”

南榮烈摘了臉上面揣在懷里，跪在門口：“師傅，徒兒給您請安。您老人家不見我，徒兒擔心您有恙，特意過來問候。”

“昨夜問候豈不更顯誠意。”妙真師太閉著眼睛捻手中的佛珠，語氣平靜地聽不出任何責備之意。

南榮烈了解師傅的脾氣，越是這樣，實則越是氣他昨夜未能及時過來探。

“昨夜徒兒一直在反思做錯了何事，惹得師傅不愿見我。所以一直沒敢打擾。”南榮烈跪著蹭到妙真師太眼前，扯扯僧袍袍角，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妙真師太用手中木槌狠狠敲了一下他拽著僧袍的手。他趕回去，假裝疼得直喚。

“你現在可是想清楚做錯何事？”

“想清楚了。”南榮烈膝行爬到妙真師太的面前，腆著一張臉嘻嘻地笑：“徒兒擅作主張娶了媳婦，事先沒和您老人家稟告，實在該罰。徒兒錯了，徒兒對不起師傅，徒兒領罰。”他咣咣咣頭挨地，嗑了三個響頭。

妙真師太用木槌在他頭上重重一敲，難過地說道：“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小師妹。如果小暖回來了你要怎麼跟說？”

南榮烈眼波流，索盤膝坐在師傅面前，嚴詞懇切地說道：“我一直拿小暖當親妹妹看待，師傅不是不知道。倘若師妹回來，我自會跟說清楚，絕不讓師傅半點心。”

“也罷。為師老了，管不了你們小兒這些七八糟的事，小暖派人送了信來，還有幾日就到安城。你好自為之吧。”妙真師太說完再也不理一直跪在面前的南榮烈，閉著眼睛一手捻珠念經，一手敲打木魚。

當當當的木魚聲像學藝不佳的琴人，撥了他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