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整整睡了三天，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紀寧。方才與王萬說話時，他還能夠自如地吐出紀寧的名字，可此刻見了真人，那日種種突然涌進腦海里。、

創痛之深，刻骨鏤心。見到紀寧的臉，心悸不已，他掌心冷汗直冒，呼吸都急促起來，不由地向后進了半步。

紀寧也發現了他的畏懼。他面一，抿一條直線。目在白清面上掃著，竟像是有幾分猶疑。4

”你”

紀寧吐出一個字，就不再說了。眉擰了個川字，只顧吞吞吐吐。突然，他頭了，卻是扭過頭，沖那些搬東西的兵卒們吼了一句，

“都給我滾出去！”

片刻功夫，屋里再沒有旁人。一片寂靜中，紀寧向白清了一步，在他面前停下。、

之后他像是下了決心似的，輕聲說著，

“你可記得，那日在我懷中，你我什麼？”

白清一愣，混不知今日這是唱的哪一出。見他怔忪，紀寧面上更添焦灼。他手箍住白清的手腕，

“那一日，你我什麼？你說啊！”

被他一，白清是渾一，連腕上筋都是僵直著的。一片茫然中，他竟然還分心疑了一瞬一一紀寧掌心怎麼比自己還冷，竟像是比自己還要張一樣？

這樣想著，他又覺得好笑了。紀寧現如今可是掌管了自己生死的人，他有什麼可怕？自己現在可是什麼都沒有了。

紀寧，總不會是怕自己這一句回答吧？

“說話啊！”

紀寧已經將白清扯進自己懷里，咬著牙問道，”方才和那小卒談得倒開心！怎麼見了我，竟然一聲也沒有了？”

“你想讓我說什麼？”

”那一日你我”紀寧說著，余下的話都噎在嚨里。一雙眼在白清臉上晃，呼吸急促，

像是帶著希翼。多日來的暴仄暫時褪下了，他張得如同等待審判的囚徒。

白清盯著他，卻只覺得心神倶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