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為了冉郡王？”紀寧看著龍野，像是不敢相信他的瘋狂。“我知道他對你不錯，但是?

龍野，你可知道，行刺陛下，是誅九族的大罪！”

“我當然知道。”龍野聲音低沉，”但是大哥，如果被擒進宮中的是玉瑤太子，你去不去救他？”

“若是有人對他不利，就算刀山火海，我當然也要去救他！但他是我的人，這怎麼能一樣？”

”沒有什麼不一樣。大哥我對冉郡王，也是一樣的。”

紀寧這次是真的震驚了。他目從龍野面上掃過，像是第一次看清了這小兄弟的臉。他從沒想過這二人會是這種關系。可看到了龍野的眼神，卻不由得他不信了。

“原來是這樣。那麼你有沒有將他”

說到此，紀寧知道不必再問了。若是能夠將冉塵帶出來，龍野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果然，龍野搖了搖頭。

“我從郡王府回到將軍府后，很難再見到他。但我在練間隙也常常去他府前看看，甚至會在夜

半潛他臥房外，看上一眼。誰知那一日，才到了郡王府外，就看到他被宮轎帶進宮中。大哥，我放心不

下，溜進他臥房里等了三日，他還是沒有回來。”

“”

“大哥，你不知道他在陛下那里，過得是怎麼樣的日子。確實，行刺一事，我沒有準備完全。可等到萬事倶備，他要經些什麼？他能等到那一日嗎？想到這個，我心里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是片刻也等不得了。”

“所以你孤潛進宮殿中，想行刺陛下。”

“我在宮中踩點，終于到了陛下書房中侍衛換休的那片刻間隙。但是我沒有想過，陛下還有影衛守護。這一耽擱，就讓我失去了最好的時機。我只來得及看他一眼”龍野咬住牙關，

“他渾污，遍傷痕。陛下他這次我真的懷疑，若我不去，他大哥，陛下他，也許本

就沒想讓他再活著回去！”

“你是怎麼從守衛森嚴的皇宮逃的？”

龍野抿，像是不想多說。他只簡略道，

“我瞅了個破綻逃走，又在外面躲了許久。本來想養好傷，再想辦法回去救他。可聽說紀大哥你

那場喪事。我無論如何要回來見你一面。”

“那冉郡王這邊，你打算怎麼辦？”

這問題出來，二人都靜了。許久，龍野一聲嘆息，

“見機行事吧。”

傅家農莊，白清負手而立，眺著遼闊的天空。天邊偶爾飛過一只鳥兒，又轉瞬失去了蹤影。

鳥兒是自由的，人卻不同。白清被束縛在這農莊里，就像養在籠中的一只鳥。而外面是更加大的一只鳥籠一一崗哨林立，士兵時不時巡邏，讓他逃走的想法了一紙空談。

白清算算日子，原世子他們也該到了大燮了。那麼很快，那邊的姬何，也該傳來訊息。

但是看著門外那森嚴的崗哨，白清心中又是一陣苦笑一一就算來了訊息，只怕也會被攔在門外，不能

夠傳到他手中的吧。

“堂兄！”

突然，一聲悉的呼喚傳耳中。白清回頭，看到了鹿鳴山。一驚之后，卻是由衷的喜悅，

“清羽！你怎麼會在這里？”

”紀寧將軍派人通知我，說你在傅家，我閑暇時來看看你。可他卻不肯說你在哪，還要我自己去問。還好傅家那位傅琰爺好說話，聽說我是你的故，二話不說就送我來了。”

“是紀寧你來的？”

“是啊。說起來，堂兄你之前突然杳無音訊，是去了哪里？我曾經去將軍府上找了你幾次，都沒有見到紀將軍，我還以為他將你怎麼樣了，才不敢見我昵！只是，你怎麼突然跑到傅家的莊園來住？”

“說來話長了。紀寧那邊，我是不可能再與他有任何往來。清羽，他你過來，還說什麼別的沒有？”

“他還說，這麼久了，也不知你的寒毒再發作過沒有。我在郡王府，本來就沒人管束我，最近冉郡王也不知去了何，許久沒見了。所以我干脆收拾東西搬到這邊來一一說起來也奇怪，你怎麼跑到傅家來住了？我本來還準備了些食宿費用，但這莊子的管事聽說我是來找你，客氣得嚇人。看那管事的樣子，還以為你才是他們的主子昵。”

”這個說來話長。我是差錯與他們家的主有了點。”白清不想多說傅琰的事，就敷衍

一句。但鹿鳴山神卻有些不對，他低聲音，

“堂兄，我只想問你一句。紀將軍那里”

“怎麼？”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堂兄，之前他與傅府聯姻，弄得沸沸揚揚。結果卻在婚宴當天被人行刺，傅家小姐一命嗚呼，他自己也差點亡，連喪事都辦了，卻在停靈時醒了過來。這事本來就蹊踐，可傅家居然就這麼算了一一就在這時節，你卻與傅家有了？堂兄，我問你：這事，你是不是參與其中

了？”

“”

“我知道你從不騙人。既然你不愿說，我也不問。但是堂兄，我勸你一句，就算再恨紀將軍，你也不

能一時意氣用事，將他殺死。”

“”

“或者說，正因為恨他，才更不能讓他這樣死了。”

“為什麼？”

“原本我怕你下不了手，一直沒有與你聊過這件事。現如今你既然幡然悔悟，我也不妨直說。你那寒毒，也不過是當日差錯暫時制。若要徹底去除，不還是要落在紀寧上？”

“清羽！”

這一句，就讓白清明白了鹿鳴山的打算。他然大怒，

“你怎麼能做這種打算？我害人奪功，好讓自己活命？”

”不然呢？”鹿鳴山聲音也高了起來，”我真不明白，明明是他對不起你在先！你用自家功法，讓他多活了這十年，替他生了十年罪，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事到如今，你既然這樣恨他，能夠謀劃刺殺他，怎麼就不能將那功法收回來？反正他是要死了，怎麼死，又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我要殺他，也要堂堂正正，正面下刀！可若是要奪功我就要騙他，說我還心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