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蛋！”鹿鳴山咬牙切齒，“無恥！無賴！不要臉！你不請自來，居然趕都趕不走！你想干什麼！方才 還想驚紀寧，他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姬何眼中笑意更深。他指了指自己的，好像在說，我被你捂這樣子，可沒辦法回答。

“我不想聽你說話！你給我閉！你就在地上躺上一夜好了！別來煩我！”

鹿鳴山吼完，氣哼哼放開了手。姬何那張才得了自由，立刻開口說話，

“方才不是我快些滾出去？怎麼，現在不舍得我滾了，準我在你床邊陪你睡了？”

“你！ ”

明明是他滾到地上躺著，卻被他無賴地曲解這樣，鹿鳴山更加氣了。他何嘗不想姬何滾？可是他想有 什麼用一一又有哪次，他趕那人走，最終功過？

越想越生氣，鹿鳴山砰地一聲砸在床上，拽過被子蓋住了頭。姬何當然不肯乖乖在地上躺著，也隨著起， 八爪魚一樣纏住了鹿鳴山。

“滾！”

“你再吼大聲些，紀寧就被你回來了。”姬何在他耳邊低語，“到時候他看我們這樣子，一定以為是活春宮。 那時候你說什麼可都洗不清了。”

“你！ ”

“噓別嚷。”姬何拉起被子，將他們二人一起裹了進去。“路上走了十幾天，到這里就跟冉逸勾心斗角。我

累了，你就一點也不心疼我？”

“我為什麼要心疼你！我討厭你都來不及！快給我滾出去！”

“我折騰這麼遠，還不是為了來看看你？要我說，趕跟我回大燮。狼鄴這鬼地方，有什麼好呆？”

“狼鄴什麼都不好，可是沒有你！大燮什麼都好，卻偏偏多了個你！就憑這一點，我就永遠不要再踏進大燮一 步！”

“快從我上下去！”

“清羽，你可真是無。”

“誰無？是我還是你？ 一一你不顧與我堂兄的誼，是怎麼算計我的？明明說好了會像兄長一樣照顧我，堂 兄才讓我跟你去大燮的！結果呢？你日日耍弄我！將我當個玩一樣圓扁！不讓我朋友！連我行醫你也要 不許！姬何！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與你“有”一一我只恨我怎麼這樣倒霉，竟然認識了你，還信了你，跟 你去了大燮！”

鹿鳴山越說越恨，年時候的滿肚子怨氣都發泄出來。我用力將姬何從自己上推下去一一這一次，姬何卻 沒有再作了。

“你當真這樣恨我？”

“恨死你了！滾出去！”

“恨死我了，還是恨不得我死？

鹿鳴山一時語塞。他雖然見到姬何就生氣，也不至于希他去死。可是這時候話趕話說到這里了，他也就撐 著一口怨氣吼道，

“恨不得你去死！你快去死了算了！”

“若我真的死在這次出使半途，你愿意跟著阿，離開狼鄴嗎？”

這話

說得莫名其妙。但鹿鳴山知道姬何此人套路頗深，只怕哪句話說錯了被抓住把柄，姬何又要欺負他。所 以他哼了一聲，

“等你死了，我再考慮吧！”

出乎鹿鳴山意料的是，姬何點了點頭，從鹿鳴山邊拽了一床被子裹在上，竟然就躺在地上睡了。鹿鳴山 吃驚之余，又有點忐忑，反而半天都睡不著。

直到了后半夜，姬何從床上躡手躡腳地爬起來，整個人在了他上。

“地上太冷。清羽乖，讓我在你這兒暖一暖。”

“滾去你的使館暖晤！放開！”

鹿鳴山一頓撲騰，可最后還是沒能擰過姬何，只好咬牙切齒地默許姬何躺在他的床上了。

一一這人果然是個無賴，太不可靠！

鹿鳴山這樣想著。卻不知為何，無賴姬何比剛才那個反常的姬何他覺得安心多了。不一會，他就沉沉地睡 去了。

山中。

在白清邊，紀寧是一夜沉眠。等他醒過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他睜開眼，正看到一道日從口斜斜照了進來。

晨明亮而溫，照在面前那人上，連他原本漆黑的烏發也鍍上了一層金。紀寧看得失了神，直到白清 回頭，才算晃過神。

“清”

“我在。”

清清淺淺一句話，卻讓紀寧驟然心頭一。他不自出手去，手指從白清發間穿過。

“那時候你最喜歡弄我的頭發。就連有時候束發整齊，你也一定要弄了不可。”白清笑了，“我一直以為你 是喜歡同我搗。”

“其實，只是因為弄了，我就可以親手再替你束好。”

“你這些奇怪的心思，一向多得很。”

“現在也不。”紀寧坐起，“來，清，我替你束發。”

白清有一瞬猶豫，最后還是答了一聲好。紀寧就坐到他后，手替他將頭發攏在一。沒有木梳，他就 用手指將這長發梳弄開，最后用發帶纏繞幾圈，束在了腦后。

“好了。”紀寧扶著白清的肩膀，他轉過來與自己面對面。他仔細端詳一番，笑道，

“頭發梳的實在不怎麼樣。還好你長得好，眉清目秀，倒是能彌補一二。”

白清又是淺淡一笑。還沒來得及答話，卻聽到外面一片吵鬧聲。

“堂兄你在哪里？你人呢？紀寧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快出來！”

這是鹿鳴山？紀寧與白清對視一眼，雙雙起，往山外而去了。

不遠那個站在北苑里直嚷嚷的卻是是鹿鳴山。他邊那個叉著腰笑嘻嘻看熱鬧的，不是姬何又是哪個？鹿 鳴山越喊聲音越大，但是第一時間發現白清這二人的，卻是姬何。

“阿呦！昨夜里半夜來壞我好事，誰想到你自己倒對我們阿”姬何意昧深長地吹了一聲口哨，“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