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紀寧震驚得無以復加一一白清居然還有其他解毒方法？為何他從沒對自己說過？

窗，堂兄弟二人的對話還在繼續。白清十分疑，詢問鹿鳴山，

“你這是怎麼了？今天你來了就不對勁。先是問我是不是想與紀寧再續前緣，又突然扯到了寒毒，還說他要 死了一一我們這次要逃到大燮去確實十分危險。但是你也不需要這樣悲觀，他武功高強，剛勇過人，不會出事 的。”

“堂兄，你不知道，紀寧找了我幾次，一門心思找死。我是勸不了他了，你試試吧。”

“什麼做一門心思找死？”

饒是早就習慣鹿鳴山說話的跳躍風格，此刻白清依舊是一頭霧水。他追問道，

“紀寧怎麼了？他又哪里得罪了你，你要這麼說他？”

“我還想問問，我哪里得罪了他呢！ ”鹿鳴山憤恨地說著，“他鉆了牛角尖了，非要我幫他提前傳功給你，好給 你解毒！”

“傳功？！ ”

白清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可他立刻聯想到在從玉瑤回程的馬車上，他找回記憶前那一場詭異的事一一 那一次，他寒毒早就制不住，整個丹田都搖搖墜。卻差錯，吸取了紀寧大部分的功力，險險逃過一 劫。多虧最后時刻他腦子清醒了，將紀寧的功力輸送回去，否則那一次，紀寧就危險了

難道那一次，就不是個意外？難道那一次，紀寧就是蓄意傳功給自己？

白清腦子里嗡地一聲。

可鹿鳴山還沒有察覺不妥，依舊說著，

“紀寧認為他自己肯定活不到突圍之后一一他說要是他死了，你也活不了，早晚死在寒毒上。所以他必須將功 力傳給你一一我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篤定，可是我勸不他。堂兄，紀寧一直以為，他不舍命救你，你就沒有別 的活路；但我從醫書中讀到過，你的玉瑤功法里還有一種解毒方法，沒有他也行一一所以這件事就看你了。你要 不要告訴他真相？”

“紀寧為什麼會知道傳功解毒的事？”

白清聲音卻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清羽，你是不是告訴了他什麼？”

“我是為了救你啊！那時候堂兄你在馬車上，是朝不保夕。你自己難道不知道，你最多還能夠活上幾個月？他 將你丟在雪地里，讓你獨自迎戰雪狼一一你都要送命了，我難道不想辦法救你？”

“所以你就他去送死！好救我的命？”

“難道我看著你去替他送死，斷送你自己的命？這種蠢事我做過一次，絕不想做第二次了！”

鹿鳴山也是氣急了，聲音越拔越高，屋氣氛可算是劍拔弩張。白清聽了這話，是悚然一驚，抓住鹿鳴山 袖口追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什麼都說了？ 我這寒毒的事，你原原本本都告訴他了！是不是？清羽！你”

“我沒有！ ”鹿

鳴山大聲辯解，“我知道你不想說，所以我本沒提過！我只是告訴他，他功都傳給你， 就能救你的命。當然，他自己是必死無疑了但其他的，我一句都沒有說過！”

聽聞當年自己中寒毒的真相還沒有泄，白清口這堵塞的悶氣算是松了。他緩緩坐下，覺得自己周 都沒有力氣。

事到如今，本來他和紀寧就是個“剪不斷，理還”。他是一點也不像再節外生枝。

“沒說過就好。清羽，我知道你是想救我的命，我不怪你。但說實在話，‘傳功救我’這事，你也不該說。”

“為什麼？你當時子都了那個樣子，他還要如此折磨你一一若不是那一次傳功，你現在早就慘死寒毒之下 了！堂兄，你不提這些還好，但凡想起來，我是真的我替你不值！”

“值不值得，不是你能夠說了算了。就算我自己真覺得不值得，也只能是未來不再見他。可我也不會去否定從 前的自己。從前的我，若是為了他死了，甚至死在他手中，也是心甘愿的。歸到底，我選了這條路，那麼我 生死就都是我自己的事一一倒是你，為什麼一定要將他扯進來？”

鹿鳴山早知道白清是這樣人，可聽到這里，還是覺得氣悶。他恨恨道，

“可畢竟，是他對不起你！若不是聽說他十年前也算是個對你有心的，最后也了些罪，傷了些心，我現

在才不會管他死活呢！從頭到尾，你也沒有哪里對不起他，他真替你死了，也沒什麼冤枉！”

“無論如何，你不該跟他合謀來算計我。”

“堂兄，我”

“你走吧。我心里的很，不想再說這個了。”

“那堂兄你到底怎麼打算？ ”鹿鳴山急了，“你想放任他，還是去說清楚？”

“剛才你自己都說了，‘從前的你’為他犧牲是心甘愿。那‘現在的你’呢？你恨他嗎？還想再見他的面嗎？既 然他自己愿意贖罪你要是不愿意與他再續前緣，那就全他好了！ 一了百了，不是麼？”

“堂兄，紀寧到現在還以為他不送命，你是得不了救的。說實話，原本我也不想替他說話，畢竟他那麼對不起 你，以死謝罪也不冤枉。但是今日聽了他說的那些，我心里十分難過。我總覺得，你們你們不該到今日的地

步。”

“我知道。”

白清輕聲說，“但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你我心中突然毫無嫌隙地接納他，我也做不到啊。”

“那麼，若是你覺得未來可期，你就自己告訴他事真相，他留著一條命以后再說。”

鹿鳴山也低了聲音，

“若是你覺得說什麼也不能原諒他，那就讓他求仁得仁吧。說實話，就算你不肯殺他，他自己也會想辦法迷昏 了你，傳功給你的。所以你也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我確實阻止過他，但沒有用。你若是不信，就自己去阻止

他。但是我猜，他這樣執迷不悟，也不會聽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