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再次空無一人，但白清毫未曾察覺。他依然陷在自己的難題中。良久，他才下定決心，對鹿鳴山吐 真相。

“清羽，我知道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麼不肯想辦法解毒。你是查閱了醫書是不是？所以你只看到了含糊不清的 一句記載，卻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啊，我查了多古籍醫書，都找不到辦法所以當時我看到‘玉瑤心法’里能夠解決寒毒，我真的不敢相 信。”鹿鳴山追問白清，“既然玉瑤功法里有解毒方法，你怎麼不對我說？你早些告訴我，說不定你這寒毒早就 解了，你也不用這麼多苦了！”

“所以，你看到的也只是醫書古籍中的只言片語。你不知道這玉瑤功法，究竟有什麼玄妙。”

“我是不知道，若我知道詳，早就替你解了毒了！ ”鹿鳴山說到這里，甚至有些氣憤，“我花了多時

間，找了多久啊！堂兄，你為什麼瞞著我，你是信不過我嗎？”

“我怎麼會信不過你？我只是不愿意你看到這些東西”白清神晦暗，“

若是你知道這玉瑤功法到底要是個什麼東西，只怕你避之而唯恐不及。今天，你也不會貿然來找我了。” “堂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來由地，鹿鳴山突然想起了那日姬胤對他說的話。、

難道玉瑤皇室真的有什麼？難道白清也知道，甚至也涉足其中？

“清羽，你聽我說。這玉瑤功法，確實威力巨大。別說則區區寒毒，更致命的毒也不在話下但它靠的本 不是什麼正派法子，而是邪！”

“什麼？”

鹿鳴山大吃一驚，

“可這是玉瑤皇室代代相傳的功法啊，怎麼可能是邪？堂兄，你這樣講，將我們家族置于何地？那我們玉瑤 皇室，豈不就了邪魔外道了嗎！”

就算鹿鳴山做好了準備，也絕沒想到會聽到這種“”。畢竟，邪是一道難以越的倫理紅線，若是被斥 責為“邪”，一定會被世人睡棄，難以翻！

許久之前，外界也曾有過這種的傳聞。但最后都不了了之，淪為笑談一一畢竟，玉瑤皇室那樣風度翩 翩，儒雅風流，怎麼會修煉邪？任誰聽說了邪的事，都是不屑一顧。

可這話今天從白清口中說出來，那分量，卻絕不能與街頭巷議相提并論了！

“我知道你不信。若我自己不是修煉到了后期，我又怎麼會信？”

白清神鄭重，

“你記得當年我父皇曾經誅殺了幾個人嗎？”

“記得！他們罪有應得！因為他們妄議我皇室先祖，說先皇叔白漁曾經吸干了十幾人命，才活到了一百二 十余歲！當時陛下然大怒，是親自提劍斬殺的！他們的謠言實在太過離譜”

“這不是謠言。”

鹿鳴山瞬間沒了靜。他瞪大眼睛看著白清，本說不出話。

他不敢置信，可白清的神他不能不信一

一

“他們說的是真的？難道先叔祖真的是用了邪，害了人命不會的，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清羽。我不知道先皇叔有沒有做下這等事，但玉瑤功法確實能夠吸取旁人命！空來 風，未必無因啊！”

“而你所謂的那個‘另外’的解毒辦法，就與這邪有關。”

“你是說”

“我確實能夠給自己解毒一一只要我找到負武功的壯年男，與之歡，將他渾功力吸走就可以了。寒毒 威力巨大，但只要這樣，我不但能夠制寒毒，甚至自己的功力也能提高。若是過幾年寒毒又起，再來一次就 是。”

“只是，我能夠去做這等事麼？清羽，如果是你！你能為了自己活命，做這等事麼？”

“怎麼可能？ ”鹿鳴山依舊不愿相信，“醫書上明明說玉瑤功法可以解毒，若是這樣歹毒的法子，怎麼會不加注 明？”

“若不是這樣歹毒的法子，為何醫書上不肯直接說出來，反而遮遮掩掩？就是因為它確實有效，可行徑又確實 邪惡啊！清羽，你真以為這世上有什麼‘別的’解毒法子？沒有的！只不過我要是禍害紀寧，是他送了命，我得回 我的功力，算是一了百了；而找旁人，是多幾個人死，給我不停續命罷了。”

“那”

鹿鳴山說不出話來。他一直以為白清有什麼苦衷，卻不知白清是真的沒法子。抓了人去歡續命，這不 就真的了邪？白清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所以所以再沒有別的法子了？若是想救你，就只能讓”

“清羽！”

白清厲聲暍止了鹿鳴山。

“你想都不要想！什麼紀寧給我傳功，他替我去死，這事絕無可能！他是糊涂了，莫非你也糊涂了？你 是行醫之人啊，醫者父母心，怎麼能夠害人！”

“可若是他愿意”

“若不是你慫恿，他怎麼會知道這事？更別提什麼愿意！現在你要推到‘他愿意’三個字上？你是不是指我也 說一句‘他自己愿意’，就閉著眼睛理直氣壯地等他替我去死了？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難道紀寧就沒有親人故 舊，沒人舍不得他？難道心里有他的人，眼睜睜看著他送死，不會難過？”

說到這里，白清突然心中一酸。

紀寧是個孤兒啊，家里哪有什麼親朋故舊？也不過是龍野這幾個舊部下，和自己這個舊時的了。

若是他真的為自己送了命，竟不知有幾人肯為他哭一聲？又有幾人，是心中暗喜，甚至高興得很？

白清突然想到了姬氏兄弟。

他們當年那樣子對待紀寧，全不顧紀寧的尊嚴與。只因為紀寧“出卑微”，就該“認清份”“做好男 寵”？這次要是知道紀寧愿意用自家命換了他的命，他們大概會說這才是恪守本分吧！

還有鹿鳴山他對自己是一片赤誠，可對紀寧呢？最初他紀寧知道了這寒毒解毒的關鍵，只怕也存了讓 紀寧用命相替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