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全檢查之后，林小深被強行關在了病房里。

他面無表地坐在病床上，顯然是折騰夠了。這醫院的護士都行的，任他怎麼破口大罵都沒用，全當耳旁風。

弗蘭克拿著檢查結果，站在他床邊，臉很難看：“這些年你為什麼不好好接治療？你知道自己的差什麼樣了嗎？別說三年了，再這麼下去，你連一年都……”

“所以我不希你是為我回來的。”林小深看向窗外，平靜道：“弗蘭克，我們當年不算在一起，所以你真的沒必要愧疚，放過你自己行不行？你看，我也就一年好活了，你圖什麼呢。”

弗蘭克的僵了下，“我只想知道，你的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差。是不是顧銘朗待你？”

林小深搖頭：“沒有，我自己熬壞的，跟別人沒有關系。”

弗蘭克下顎繃，咬牙：“跟我出國，我會想辦法救你，再拖幾年，總能找到適配心臟。”

林小深看的很開：“當年林氏銀行找了十年，你看找到了嗎？我自己的我清楚，出國沒用。”

弗蘭克低頭，看著這個本該因為時日無多而奔潰哭鬧，卻偏偏一反常態，平靜得不可思議的人。

他愣住了。

啞聲：“你以前，很想活下去的。”

弗蘭克低聲重復，有些不敢相信，“你以前明明很想活下去，你當年明明不是這樣的，你到底怎麼了？”

是啊，他當年是真的很想活下去。明明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還特麼活的跟個小太似的，沒心沒肺還積極向上。

那時候他才多大，8歲吧？在國外一家私人診所里靜養，渾上下都是娘胎里帶出來的病，跟個殘廢似的。

心臟不好，偏偏眼睛還看不見。

所有護工病人都心疼他，可憐他，只有格孤傲的弗蘭克把他當個麻煩。

可最后無微不至照顧了他兩年的，卻還是這個口是心非的年。

那會兒，年的林小深遠沒有現在的暴躁，反而像極了話故事里溫暖的小王子，笑起來甜甜的，時常撒：“哥哥～我今天也有好好吃藥哦，可以抱我去院子里曬太麼？”

弗蘭克冷嗤，卻轉就將椅上的男孩兒，抱去了花園里的藤椅上。

沒過多久，國傳來父母離異的消息，林小深眼睛治了一半，就被匆匆接回了國。

年且失明的他對于那個診所毫無印象，只知道是個私人莊園，花園里種滿了薔薇花。

也知道，那個年名弗蘭克。

所以后來在國外讀大學，林小深才會義無反顧地去追這朵高嶺之花，了好一鼻子灰。說是為了報恩以相許也好，真正為他的魅力折服不自喜歡也罷。

反正追到才最后發現，這他娘居然是個筆直的！

苦追三個月，熱三個月，回頭一看，才發現兩人手都沒牽過。

終于有一天，弗蘭克忍不住告訴他，語氣很嚴肅：“抱歉，我不喜歡男人，我不了。”

兩人和平分手。

第一段就那麼胎死腹中，林小深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走出來，偏偏那個時候他還查出來了另一件事——

他的心臟病，不是傳的。

這兩相疊加，讓他的緒有些奔潰，就開始拼了命地糟踐自己，天天喝酒煙打牌，每況愈下。

而那個時候，照顧他的是顧銘朗。

他把他從暗里拉了出來，并給了他所有的寵。

記仇的人往往更加恩，林小深就是這種人，誰對他好，他就加倍對誰好，恨不得掏心掏肺的那種。

所以一年后，林小深再次奔潰。

因為他跟顧銘朗也分手了，理由是他太過任，太過無理取鬧，讓他覺得很累。

這比第一次分手的原因還狠，林小深開始再次作踐自己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幾乎是奔著玩命去的。

所以弗蘭克問他是怎麼差這樣的，就是這樣，一次次奔潰，一次次作踐。本來能活三年，生生熬了這幅鬼樣子。

盡管后來有意調養，也實在養不回去了，已經熬壞了。

想起往事，林小深心里多有點難，卻也不想告訴弗蘭克事實。本來就是他自己不惜，怪得了誰呢？

他不想讓他自責，覺得這真沒必要。

“其實你真的不用管我，你這個人就是責任心太重，喜歡給自己攬事兒。”

“我父親說，我這人生涼薄，最是無。”弗蘭克看著他，忽而手了他栗的發，“所以，我管你從來都不是因為責任。”

“那東西，我沒有。”

林小深看著他：“……”

你真能扯。

季如風的意思是讓弗蘭克直接把林小深綁出國，但做醫生的道德太重，一時沒下的去手，還在猶豫糾結，想盡可能的說服他。

可林小深沒給他機會，深夜趁他聯系國外醫生的功夫，直接跳窗跑了——

這事讀大學那會兒他常干，練。

林小深當時里面還穿著病服，打了個車就去了商貿城，重新買了套西服換上。

然后就去了天端——顧銘朗名下的娛樂公司。

大學畢業后，他回國跟顧銘朗復合，之后就一直在他公司上班。

公司大樓全部都是黑的，空無一人。

林小深因為病幾天沒來公司了，后面幾天也不會來，就想去辦公室把公務帶回去理。

結果推開門，就看見個人鬼鬼祟祟在他辦公桌前，用手機打著燈，不知道在干啥。

“誰？”

那人立即轉頭，林小深看看愣了下，皺眉：“南梔？你大半夜在我辦公室做什麼？”

南梔是公司前臺，

看見他居然哭了：“林書你終于回來了，這個東西到底怎麼修啊。”

林小深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辦公桌上的地球儀散架了，沒記錯的話，這是顧銘朗很久前送的。

“對不起，我今天來送文件，看它材質很特別就了下，不小心給……對不起！對不起！”

“……”林小深不解：“白天壞的，你為什麼大半夜來修？”

南梔哭哭啼啼：“顧總今天一直在你辦公室，我不敢進來，又怕明天早上被人發現，所以……”

“顧總今天來我辦公室了？來做什麼？”他第一反應是顧銘朗知道他跟弗蘭克見面，來逮他來了。

可兩人的關系非常保，為了不讓人察覺，在公司里時刻保持距離，能不見就不見。

明面上知道他是顧銘朗的書，可背地里都當他倆是死對頭。

否則誰家書寧可出去帶藝人，都不留公司里喝茶吹空調？

南梔哭哭啼啼地說不清楚，林小深干脆打電話給顧銘朗的助理紀辰，旁敲側擊地問，顧銘朗是不是來捉。

可憐見，林小深被XX酒店的事嚇怕了。

紀辰笑道：“不是找你啊林先生，顧總就是去你休息間午休，你不在公司他知道的。”

“午休？為什麼去我哪兒？他辦公室不是也有休息間嗎？”

“習慣了啊，你沒來的這些天，顧總都是在你休息間休息。尤其是你們吵架的時候，他就會在你辦公室呆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