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換做是別的生意，蘇鹿肯定毫不猶豫地應下了。

但此刻卻是有些猶豫。

蘇浙眉皺起來，“鹿鹿你不是吧？”

“啊……啊？”蘇鹿無辜地看著蘇浙。

蘇浙：“連我幫你看看，你都不舍得？究竟是什麼了不得的大項目？”

要知道，剛和顧信結婚時，兩家合作的那項目，就是和顧信共同負責的，那個項目很大。

蘇浙煩顧信，又怕會吃虧，提出幫看看。

蘇鹿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恨不得把所有事全權給蘇浙來辦。

而現在？

蘇鹿趕擺了擺手，“我不是不舍得！只是……這只是個小項目，又是新興行業，而且還有其他合作方。我怕耽誤你時間嘛。”

蘇浙睨一眼，“這點時間我還是耽誤得起的。其他合作方？誰？”

“江黎。”

“江家老二？”蘇浙眉梢挑了挑，“那還真是要幫你掌掌眼才行，不然只要江溯幫他那弟弟看兩眼，都夠你喝一壺。”

蘇鹿了脖子，小聲喃喃道，“不至于吧。”

說白了，這項目在真正的大佬眼里，那就是和江黎小打小鬧的生意，自己都是被臨時趕鴨子上架的。

哪里值得這麼多大佬頻頻關注了？

薄景深投資也就算了，起碼目前看來并沒打算多手的意思。

但……江溯？蘇浙？

這可都是千年的狐貍。

和他們比起來，蘇鹿和江黎就是兩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兔子而已。

“不至于？江黎在城雖然人人都覺得他不，做不了江溯那樣的大事業，但他做過過的生意什麼時候吃過虧的？”蘇浙說。

蘇鹿覺得也有道理，有道理。

要說是因為別人看在江家的面子……那還有不家里面子不小的紈绔子弟，做生意見不著回頭錢的也大有人在。

可能這和看不看誰家的面子沒多大關系，純粹是因為江黎想做的生意，哪怕是江溯看不上眼的小打小鬧的小生意，江溯都不舍得讓弟弟吃虧，哪怕自己的事業忙那樣了，也會撥冗幫著看看，不讓弟弟吃虧。

“看不出來……”蘇鹿小聲嘀咕，“這還是個弟控。”

車開到小區時，蘇鹿一下車就看到單元門口有個纖瘦的子站在那兒等著。

垂頭站在那兒玩手機，因為工作勞累，時不時還抬手掩打個呵欠。

“你怎麼來了？”蘇鹿看到程又然站在門口等著，就笑起來，快步往前走了兩步。

程又然轉眸看過來，臉上難掩疲憊之，在看到蘇鹿時還是笑了起來。

“還能怎麼？還不是因為想你。”程又然說道。

蘇鹿瞧臉，“你這是……才值完班？”

“嗯，不？流不流淚？”

“。都快哭了。”蘇鹿笑道，迎上前去，“我給你帶了禮，都是我親手挑選親手拖回來的。”

程又然：“沒白疼你。”

蘇鹿湊到耳邊低聲說道，“不過我可不相信你純純的為了來接我，你……是知道蘇浙回來了吧？”

蘇鹿略帶戲謔，知道程又然一直對蘇浙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要說是傾慕，又像只是對傳奇學長的仰慕和崇拜，但要說是崇拜，好像……又不止。

總之蘇鹿清楚看到又然的耳朵一點點紅起來。

“咳！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著蘇鹿的下將臉轉過來，看著蘇鹿眼角傷口，“去找專家看過了？我還擔心你約不到，那專家難約的。”

蘇鹿：“……是不好約，別人幫我約的。”

程又然敏銳得很，聞言馬上挑眉，拖長了音節，“喔……薄景深。”

一猜就中，也不愧是好閨了，互相都了解得很。

蘇鹿輕咳一聲，嘀咕道，“你怎麼不猜是顧信呢……”

“他？”程又然冷笑一聲，“他那滿心滿眼都是陳雅西，會為了你大費周折才怪了。”

雖然蘇鹿也鬧不明白又然對蘇浙的究竟是什麼，但不得不說，在對顧信的喜惡上，這兩人還真是出奇的一致啊。

蘇浙停好車走了過來。

程又然素來清冷的聲線，此刻聽起來都渲了和，“學長。”

蘇浙正在看手機也沒注意，聽到這聲才抬起眼來，略意外地看著。

然后稍稍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程又然笑道。

蘇浙轉眸就對蘇鹿說道，“那你上去吧，我就回去了。”

“啊……喔，好。”蘇鹿乖乖應了一聲。

蘇浙轉就朝另一幢公寓走去，他自己在這小區也有一套房子。

但蘇鹿其實覺得出來，他原本是打算和自己上樓去坐坐的。

電梯里。

程又然臉上已經沒了先前的笑容，原本就疲憊的面容，此刻顯得憔悴沮喪。

蘇鹿知道，又然有時候比還敏銳。

所以自己都能覺到的事，又然怎麼可能覺不出來呢。

蘇鹿只能哄道，“怎麼就一張殘念的臉呢？難道有我陪著你還不夠？”

程又然瞥一眼，沒做聲。

蘇鹿繼續道，“我可還有在海城的一系列驚心魄的事要跟你講呢。”

“你是說答應給薄景深做-婦的事？”程又然本來有時候說話就尖銳，心不好的時候更是刀子，而且本來對蘇鹿這事兒就恨鐵不鋼。

蘇鹿小聲：“男未婚未嫁怎麼能算是-婦……”

“你還榮？”

“那倒也沒有……”蘇鹿想到了什麼，趕道，“這事兒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哥哥啊。”

程又然苦道，“我倒是想，問題是人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蘇鹿原本還不想讓這麼苦，想要找話題轉移注意力的，但考慮到現在這話題對自己實在是太不利了。

于是蘇鹿只能……莫能助，任由程又然繼續苦了。

這天程又然在蘇鹿家睡的，值完班太辛苦了，懶得再回去，和蘇鹿聊了好一會兒，強烈表示了對海城天氣的震驚，以及對蘇行徑的謾罵之后。

程又然終于力不支，沉沉睡了過去。

在剛睡去沒多久，蘇鹿就收到了蘇浙發來的消息。

“等睡了，你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