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第一》23、父子!
境園在攝政王府的主軸線上,也是整個王府最大的園子。
但有別於王府別的地方,這裡顯得更加幽靜。
一踏靜園,整個天地都彷彿安靜了一般,外面的繁華喧囂與它毫無干系,安靜得簡直不像是一個親王的院落。
謝承佑並不喜歡來境園,更不喜歡見謝衍,哪怕這人是他名義上的父親。
“大公子。”站在門口的疊影見到謝承佑,微微欠道。
謝承佑眼神微暗,低聲道:“疊影,父王現在有空見我麼?”
疊影看看臉有些蒼白,行間明顯僵的謝承佑,回道:“王爺和衛世子在裡面說話,大公子請稍等,容屬下通報。”
“自然。”謝承佑笑道,心中卻十分不悅。
他下午在城外被人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上的服都了一條條的碎片,口還被人刻了個淋淋的大字。
想起車伕看到自己時的模樣,謝承佑就想殺人!
別讓他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搞的鬼!
回到府中才剛上完藥還來不及休息,下人就來稟告說謝衍回來了,而且好像還了重傷。
謝承佑本不敢耽擱,只能強撐著上的疼痛過來給他的這位“父王”請安。
衛世子…衛長亭,陵川侯府世子,又是一個讓他厭惡的角。
衛長亭只比謝承佑大四歲,但不同於謝承佑這樣一直留在皇城的標準勳貴子弟套路。衛長亭十六歲就跑上了戰場,還曾經當過先帝的前侍衛。
如果說謝衍是整個皇城的人都只能仰的存在,可而不可及反倒是沒什麼太多的想法。
那衛長亭就是所有勳貴之家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家中長輩每每要教育子弟,總是免不了要說一句衛世子如何如何。
偏偏,衛長亭和謝衍的關係也很不錯,幾乎可以說是謝衍的心腹。
衛長亭剛剛伍的時候,正是謝衍在戰場上最意氣風發的時候,衛長亭自然而然了謝衍的死忠。
片刻後,疊影走出來道:“大公子,王爺有請。”
“父王。”踏房間,一極淡的腥味約竄謝承佑的鼻息,讓他不由微微蹙眉。
陳設古樸得有些沉悶的房間裡,謝衍靠著牀頭慵懶地倚坐著。
謝承佑印象中的謝衍總是冠楚楚,高高在上氣勢懾人的。
此時謝衍卻只穿了一件單,微敞的領口還約可以看到沁的紗布。他右膝曲起,單手扶在膝上,眼眸淡淡地看著他,彷彿是一頭吃飽喝足正在慵懶休息的猛。
但,那種高高在上彷彿睥睨世人的氣勢卻依然沒有變。
謝承佑只看了一眼就飛快地低下了頭去。
衛長亭一白悠然地坐在一邊,看到謝承佑進來也沒有起打招呼的意思,慢悠悠地搖了兩下手中的摺扇。
他原本也不必對謝承佑客氣,他是陵川侯世子,謝承佑只是攝政王府沒有爵位封號的公子。
他是鎮國軍麾下專屬於攝政王親軍最年輕的主將之一,妥妥的正三品雲麾將軍,而謝承佑卻只是個國子監學生。
良久,才聽到謝衍淡淡道:“聽說你跟駱家二姑娘手了?”
謝承佑一個激靈立刻反應過來:“父王明鑑,是那駱君搖……”
那日駱家的事並沒有傳出去,畢竟無論是駱家的姑娘打了謝承佑,還是謝承佑冒犯了駱君搖,看到的人也只能自己私下嘀咕幾句。
無論駱家還是攝政王府都不是尋常人能惹得起的。
謝衍並不想聽他辯解,掃了一眼依然還有些青紫未消的臉,打斷了他的話:“明天去向駱大將軍賠禮致歉。”
那小姑娘,下手倒是夠狠。
謝承佑在駱家過幾次釘子了,當下有些不甘道:“父王!那天明明是駱君搖……一向跋扈,我……兒臣去了駱家,但是……”
謝衍輕哼了一聲,謝承佑立刻噤聲,有些忐忑地擡眼看了謝衍一眼。
男人一玄單,眉飛鬢,俊的面容上既沒有怒意也沒有溫度。
只是那一雙恍若寒星的眼眸看著謝承佑,就直讓人冷到了心底。
都說謝承佑是京城第一男子,但如果有人仔細看眼前的男人的話就會發現,跟他比起來無論容貌還是氣度謝承佑都還差得遠。
可惜,這世上敢擡頭仔細觀察謝衍的相貌,特別是與那雙眼眸對視的人著實不多。
就更不用說,品評他的相貌了。
謝衍本格並不暴戾,更不嗜殺,甚至連大發雷霆都極其罕見,但所有人就是忍不住怕他。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和名聲,並不是靠兩代帝王的寵信,而是這十幾年來從無數山海中殺出來的。
說一句他殺過的人比許多人一輩子見過的人還多也絕不爲過。
“駱大將軍追隨高祖皇帝打江山,定天下,二十年如一日駐守邊關骨分離。你,爲謝氏子孫,公然在他府中對他的千金手。跟本王說說,你是怎麼想的?”謝衍淡淡道。
“父王,我……”謝承佑連忙道:“我是有不對,但明明是先的手!”
“爲什麼手?”
“……”謝承佑啞口無言。
只聽謝衍繼續道,“你不僅對一個小姑娘手,還打輸了。謝承佑,你可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坐在旁邊的衛世子忍不住悶笑出聲。
謝承佑額邊有些冒汗,“我…玄昱知錯了。請父王恕罪。”
謝衍道:“明天去向駱將軍賠禮道歉。”
“父王,我……”
駱君搖那個蠢貨,過不了幾天自己就會再過來,到時候誰道歉還不一定呢,他何必自降份?
再說了,駱雲現在恐怕已經對他有了見,他可不想再去自討沒趣。
只要駱家還要駱君搖的名聲,他不信他們敢將事的真相宣揚出去。
“退下。”謝衍並不想再聽他說話,淡淡將人遣退。
謝承佑雖然心有不甘也不敢再多言,“是,玄昱告退。”
看著謝承佑出去,衛長亭才晃悠了兩下扇子道:“王爺覺得他會聽你的話麼?我看咱們這位大公子心高氣傲,恐怕……”
跟旁人比起來,衛長亭沒那麼怕謝衍。
不僅是因爲他跟了謝衍近十年,更是因爲他是太皇太后的外甥,勉強也能謝衍一聲表哥。
謝衍道:“會奉違?不……他若是有腦子,明日定會去登門賠禮。”
“也是,駱雲的玄甲軍誰不想要?”衛長亭點頭道,“他若是有了這樣一個岳父撐腰,恐怕你會有點麻煩。”
謝衍不以爲意:“駱雲未必能看得上他。”
想借人家的勢,還一副紆尊降貴的姿態。
真是跟他那親爹一樣的……讓人厭煩。
衛長亭想想謝承佑的姿態,也不由想到了隔壁穆王府那位已經年過四十還一事無的大爺。很難不表示贊同,“確實。”
那位只是一副理所當然的高傲姿態,這位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將人家駱家二姑娘貶得一文不值,也算是個人才。
謝玄昱真的對駱君搖不屑一顧嗎?只怕未必。
駱君搖這兩年送了不知道多東西給他,這位玄昱公子收起來可是一點兒也沒有手過。
在整個中原,收了人家姑娘的貴重禮代表著什麼,謝承佑真的不懂嗎?
只可惜那駱家二姑娘…衛長亭在心中搖搖頭。
多可一姑娘,怎麼就偏偏腦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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