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宗正腳下一頓，趙大跟在他后：“老爺，您是回主院……”

“不了，還是去書房吧，我尚有一些公務還未理。”虞宗正轉，打算回前院，不知怎麼回事，就想到何姨娘那一子榻上伺候人的好活，憋了滿的心火，頓時有了去：“去清秋院。”

趙大不敢多言。

虞宗正心里頭憋著火，走了幾步又停下，皺眉：“去主院傳句話兒，就說，今后窈窈自有母親看顧，讓大夫人盯著窕玉院，把心思放到管家上面，別教府里什麼事兒都往外頭傳，以免為家里頭招禍。”

這邊，楊淑婉還在等虞宗正，見天都黑了，桌子上的菜也涼了，正要打發木槿去瀟湘林那邊看一看況，就聽見木槿的聲音：“夫人，趙大奉老爺之命過來傳話。”

一聽這話，楊淑婉的右眼皮子就狠跳了一下，連忙去了外間。

趙大見了，恭敬行禮。

楊淑婉客氣道：“老爺怎的沒過來？莫不是臨時有什麼公務沒有理完，所以打發你過來說一聲？”

這種事從前也是經常有的。

趙大垂著頭：“老爺今兒不來主院，讓夫人、三小姐和四爺自行用膳，就不必再等他了。”

不來了？！楊氏了手中的帕子，心里有種不好的預。

虞兼葭輕蹙著眉。

趙大的話很有問題，母親問趙大，父親是不是臨時有公務在，可趙大卻避重就輕，只說父親不來了。

家里頭不管有多妾室，初一、十五，還有每逢整日，一月最五天，家里頭的爺都要歇在主院里頭，這是大戶人家做正妻的面。

父親一直很重規矩，待母親也十分重，這些年下來，除了忙于公務，實在沒時間，從來沒有壞了規矩。

可父親既然有公務在，趙大為何不提？

腦中陡然浮現了一個可能，虞兼葭驚得險些不過氣來，捂著帕子咳了幾聲。

老爺不來主院，肯定是書房忙公事，楊淑婉錯愕了一陣，就反應過來：“都這麼晚了，老爺還未用晚膳，我去準備幾樣老爺吃的小菜，一會兒送到書房里頭。”

“夫人不用忙，”趙大出聲阻止，跟著話鋒一轉：“老爺有句話，代小的轉告夫人。”

楊淑婉連忙問：“什麼話？”

趙大道：“老爺說，今后大小姐自有老夫人看顧，讓您盯著窕玉院，把心思放到管家上面，別教府里什麼事兒都往外頭傳，以免為家里頭招禍。”

聽得了這話，楊淑婉腦袋里頭一暈，險些沒當場往地上栽了去，哆嗦著：“老、老爺，當真是這樣說的？”

虞兼葭輕咬著，單薄瘦弱的子，也是搖搖墜。

父親大約教訓虞窈未，又教祖母收拾了一通，對們娘倆生了不滿，不來主院，是惱了們娘倆，讓趙大傳話，是在明著敲打們娘倆呢。

怎麼會這樣呢？

與母親分明拿準了父親的脾，才敢當著父親的面兒說那些話，也自信，就算祖母拆穿了，父親也不會相信祖母，只會一心向著們。

趙大沒敢多說：“小的先告退。”

回到屋里頭，楊淑婉揮退了下人，瞧著這一大桌子香味俱全的菜肴，有大半都是虞宗正吃的，更是氣都不打一來，抬手就將席面兒掀翻了。

“哐當”，“砰咚”，“嘩啦”的聲音響起，盤、碟、碗、杯等，更是碎了一地，殘羹剩菜一片狼藉。

虞兼葭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拉扯著楊淑婉繼續摔打：“娘，您冷靜一點，父親沒來主院，顯然也不在書房……”

后頭的話沒來得及說，楊淑婉已經明白了，頓時氣歪了一張臉，火燒似地使喚木槿去打聽。

沒過一會子，木槿就回來了：“老爺去了清秋院，何姨娘自己掏了銀子，讓大廚房又加做了幾道清淡的小菜。”

楊淑婉一聽這話，腦子里就是一暈，心里頭也有些惶恐，咬牙切齒道：“那個蹄子，真是好手段，這些年頭，你爹還是頭一次不給我臉面子，在我的日子里頭，去妾侍的房里，可見這一回，你爹是真的惱了咱們娘倆。”

虞兼葭心里有些不安，提醒道：“娘，一些規矩破了一回，就會有第二回，第三回，甚至是無數回……”

聽了這話，楊淑婉漸漸冷靜下來，連忙想對策。

虞宗正去了清秋院，何姨娘簡直大喜過。

這些年來，老爺還是頭一次在楊氏的日子里頭來的房里，這已經足以說明，在老爺心里頭的地位，已經直為正妻的楊淑婉。

只要肚子爭氣，早日為老爺生個兒子，往后楊氏都不敢拿怎麼樣。

何姨娘心打扮過，上穿著薄衫子，若無骨地段兒依進了虞宗正懷里頭，滴滴地喚：“老爺，您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很久都沒來瞧妾了，妾想您，想得連飯都吃不進去，您看，妾的腰兒是不是又瘦了一圈？”

老爺偏細腰的子，往常一上了榻，大掌就掐著的小腰。

一邊說著，何姨娘一邊握著虞宗正的手，擱到自己的腰上，這段時間，減了飯食，腰確實又瘦了不。

“你這小婦兒，進了門子，連飯也不爺吃，倒教爺著肚子先伺候你了。”虞正宗一到何姨娘的細腰子，上立馬就熱了，就用力掐住了的腰，就將人推倒了桌子躺著，就開始寬解帶。

心里頭憋了火，上也是憋壞了，更是迫不及待想泄一泄火兒。

何姨娘是個知懂趣兒的，老爺每次過來，都提前摒退了院里頭所有下人，兩人折騰起來也是大膽，怎樣刺激，怎樣來，何姨娘還私下里做了好些助興的什兒，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的。

兩人就著一張桌子，折騰得起勁，外頭忽然傳來李嬤嬤的聲音：“老爺，三小姐突然暈倒了，您快過去瞧一瞧。”

李嬤嬤是楊氏跟前最得力的人，清秋院里頭的人都不敢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