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鐘林雲鄙視了的我，憤怒摔門離去，轉撲到床上，氣惱的撲騰兩下，暗暗發誓要他看到，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出賣力氣的工作。

還有出賣智慧的，出賣思維的，出賣的……

等等

我距離售賣自的智慧，還差那麼一點點價值，但又還不至于淪落到要依靠服躺下的工作的吃飯。

于是我兩者折中，選擇了出賣自己的貌。

不夸張的客觀講，我真的長得還可以。

細眉圓目的。

看著就像個沒畢業的初中小男生。

……

小生。

而男這種生，無論彎直，似乎都對弱溫婉的生很是興趣。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保護還是毀滅。

反正都會一窩窩的往那些脆弱但漂亮的生邊上湊就是了。

外貌是永遠的形加分項，我在書寫簡歷的時候，十分淺且虛偽的，在備注里寫上。

“外貌優異，多名同異追捧。”

“可是你連一次都沒談過啊。”我的好友嚼著口香糖，提醒我。

“你懂什麼。”我義正言辭，“單也分主單和被單，反正我肯定不是後者，你呢？”

“我不單。”朋友無的說，“祝你早日主不單，子軍寶貝。”

他這一番話，氣得我牙。

青春期躁的男，哪個不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

縱使自閉如我，也有所同。

唯一不同的是，我的標準比其余人高上些許。

……

準確說來是高上很多。

高高在上的，到了嚴苛的程度。

首先，在外貌方面，我挑剔的審就替我刷掉了一批奇形怪狀的男。

而過了第一關的人，大多都五周正，至是能被劃帥哥類型。

而這些被捧著生長的帥哥，有幾個，是有好格的呢。

我曾經嘗試著和一位確實長在我審點上的朋友發展一些超出友誼的。

然而接下來，那位給我的印象就是。

自傲矯，聒噪凡人。

沒有直男的命，卻有直男癌的心。

短短幾天，他便得我暴本，張開盆大口，扯著嗓子，讓他滾蛋。

“你這樣怎麼能搞到對象哦。”朋友搖搖頭，同的說，“世界上真的有同時符合你幻想和懷的男生嗎。”

我心想，有啊。

鐘林雲就是。

不過如果我鼓起勇氣和他坦白，他可能會鼓起拳頭把我送進醫院。

言歸正傳，我最終沒能依靠一張楚楚可憐的臉騙來一個，或者多個男朋友。

在那之前，我先拿著臉，騙到了一捆捆的鈔票。

其實也不能說是騙，頂多說是公平易，各取所需。

我的狗友的狐朋的狐朋狗友新開了一家影樓。

影樓缺一個模特，而我正好缺錢。

雖然說我在眾多求職者中殺出重圍，大半原因是。

我，攀了關系。

但影樓也沒有吃虧。

他們花了一份模特的錢，同時請到了男模模兩位員工。

多劃算吶。

被我走的最後一位面試小姑娘的神讓我記憶猶新。

那憤憤不平的小眼神，好像我的不是的工作，而是的夢想一樣。

姑娘，希你明白。

你失去的可能是一份遙不可及的夢。

而我得到的，卻是多兩百塊的工資啊！

本著拿錢干活天經地義的原則，我一口氣給影樓拍了三百多張宣傳照片，足夠他們放到明年。

……

如果他們明年還沒倒閉的話。

我這個人雖然沒什麼本領，但時尚表現力是真不錯，不管什麼拍攝主題。

瘋狂、病弱、懵懂、傻。

我都表現的淋灕盡致，令人拍手絕。

大概是我在現實中實在遇到了太多可參考模仿的對象吧。

老板對我特別滿意，拍著我的肩膀，說下次還找你。

我也對他特別滿意，因為他一看就是人傻錢多的二世祖，人樂呵呵的，十分好說話，而且給得還多。

我從他手里拿錢，那一個心安理得舒心如意。

想當年，我也是這麼一個揮金如土的散財子。

一朝被拔，搖一變為了跟在後面瘋狂啄食鈔票的。

不得不讓人慨，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老板不僅錢多，而且善良，轉手就把我推薦給其他有同樣需求的影樓，說我便宜且好用，建議大家嘗試。

他這話說的歧義，弄得我份倍降，一招淪落為某種特殊行業。

然而我實在缺錢，便只能對著那些涌上來的合作對象。

臉上笑意盈盈說hi，心里暗涌罵shit。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周旋與各個影樓之間。

工作強度之大，攝影師要求之刁鑽，讓我這個初次工作的新人，第一次會到了“社畜”的悲哀。

但每當我累癱在椅子上，幻想著要不要撂擔子說老子不干了。

我就會拿出工資本和鐘林雲來安自己。

安啦，你看我一天賺的比鐘林雲一周都多。

而且還沒有每次工作回來都在手臂上添上幾道新傷。

已經算是很好了。

我真懷疑鐘林雲之所以那麼窮，很大部分原因是他掙錢的速度比花錢慢多了。

畢竟繃帶棉棒酒，可真都不便宜。

由于一些影樓，租不起棚，但需要拍夜景，我不得不早出晚歸，拖到凌晨才回去。

其實本來應該通宵的，但是鐘林雲給我發消息，說他沒鑰匙。

所以我只能臨時請假，逃一樣的，趕回出租屋。

走上臺階的時候，鐘林雲蹲在以往我坐著的地方發呆。

像老家被拴在門口看家的狼狗。

他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會顯得很呆，很乖，不那麼兇。

這讓我很容易聯想到小時候的他。

而我對小時候那個鐘林雲，總是抱有一種奇特的寬容和心。

就覺得他很可憐，好像（也確實是）沒人一樣。

我把我的這種畸形思想做了一個總結，發上論壇尋求幫助，希大家可以幫忙判斷一下是什麼心理。

最後得到回復。

我對小時候鐘林雲的復雜，從學上來講，是一種無私奉獻且不求回報的誼。

通俗點講，就是不論我，或者他，都未曾得到過的母。

我剛拐角走出來，鐘林雲就察覺到了，他抬頭，看向我這邊。

他視線被燈火點亮，眼神很溫順。

我一瞬間被他帶景劇，忘記了我們之間的母子誼，只覺得自己像極了拋夫棄子的惡毒妻子，把丈夫一個人丟在家，自己出去瞎風了。

這種無厘頭的錯覺來得洶涌猛烈，我咳嗽一聲，把心虛趕出腦海。

“你今天怎麼忘帶鑰匙了。”我走到他面前，低頭口袋。

他也低頭，鼻尖蹭著我的劉海。

“不是忘了。”他說，“沒注意，鑰匙被人走了。”

“啊？”我吃驚的抬頭，額間險些撞到他的鼻子，“我們家鑰匙干嘛，室搶劫把兩把椅子帶走嗎？”

鐘林雲抿，小小的笑了一下。

“人家之前，也不知道咱家這麼窮啊。”

“也是。”我嘟囔一句，繼續低頭掏口袋了。

不知是不是今天被某個腦殘甲方折騰慘了，一個宣傳照，偏要拍“總裁夫人掛牆頭三天流產”的風格，我又演總裁又演夫人，思維混不堪。

現在和鐘林雲這佔位，這一來一去的對話，竟然讓我產生了一種奇妙的。

這種覺十分不妙，短短幾秒，它已經開始讓我荷爾蒙上臉，耳垂發燙。

我只能埋頭翻鑰匙，可偏偏今天穿的子，鑰匙卡在里面，半天扣不出來。

我費力了許久，終于把鑰匙掏出來了。

當我正費力的把鑰匙往半生不銹的鎖孔里懟時，鐘林雲呼的開口。

“要換個鎖嗎？”

他站得離我很近，呼出的氣打在我耳垂上，很燙。

我一下，慌張的說︰“啊？”

“鑰匙被人拿了。”鐘林雲說，“不換鎖的話有點危險。”

“不用吧。”我用力把鑰匙到底，一轉，“先不說人家不知道這鑰匙是開哪家門的，就是知道了……這里有什麼東西好的嗎？”

“可是。”鐘林雲還想說什麼。

門終于被我打開了，我長出一口氣，不願再在門口和他耗著，便使出絕殺。

“咱有錢換鎖嗎？”

“……”

答案是當然否定的，別說換鎖，我們連重造一把鑰匙都要和樓下大爺講十分鐘的價。

人能窮到我們這個程度，也算是奇跡了。

從大爺那口干舌燥的回來，我癱在房間里唯二椅子之一上，一也不想。

可鐘林雲卻像中邪了一樣，搬來另一把椅子，一幅要和我說話的模樣。

他確實也開口了。

“工作還順利嗎？”他問。

“順利的。”我捂著腦門，毫無靈魂的說，“除了苦了點，攝影師腦子有問題了點，老板傻了點，一切都還不錯。”

“哦。”鐘林雲毫無意義的發出語氣詞。

我斜眼，有氣無力的說︰“怎麼，你要轉行嗎？”

“不了。”鐘林雲拒絕，“我聽說那個圈子……比較。”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心說大哥誰都有資格這麼說，偏偏你沒有。

就你那游走在打架斗毆十五天拘留邊緣的工作，哪來的自信說我。

雖然我們這不乏有為了錢或前途和攝影師不清不楚的模特。

還確實多的，我工作了七天，說聽說了十七八個。

但人家好歹是你我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你說說你，鼻青臉腫的到局子里去。

說報告，我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你看有人信嗎？

肯定沒有的啊，犯法的。

我笑完之後，沒好氣的說︰“沒有，雖然是有那些現象，但也沒到那種程度。”

“哦。”鐘林雲又說，“我有一個……朋友，當過兩天模特，後來不干了……說是攝影師對……不軌，覺不舒服。”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楮垂著，語氣平淡，像極了他小時候每次撒謊的景。

但是他沒理由撒謊，而且如今也不是小時候了，並且他說的話也勾起我的興趣。

我坐直了，個懶腰。

“還真被你說準了。”我坦白，“……確實是有，不軌的攝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