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大佬計劃》第11章

事實證明,人如果把心理預期放低一些,那麼原本糟糕的事也就不會變的像想象中那麼糟糕。

比如我都做好了累死累活去地獄走一回的準備,星期天拍攝的強度卻是出乎意料的輕松。

大多數要拍的照片都能在十次以過掉,偶爾還有一兩張,我靈一閃,一次就抓住覺,直接就通過了。

強迫癥攝影師破天荒的開了金口,夸獎我這次拍攝的覺抓得很準,和主題十分符合。

順帶一提,主題是“厭世”。

也難怪我突飛猛進,在模特方面的工作變得得心應手。

任誰一朝富豪變窮鬼,工作遇狼,還被傻上司一天打回重做幾百次……

大概都會打心底的開始討厭這個蛋的世界吧。

雖然說工作過程是比較順利的,但是因為拍攝的工作量量大,而且背景時間要求也多,所以最後還是拖到了晚上八九點才下班放人。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本部急著用車,于是那輛小破面包送我們過來後,就自顧自的噴著尾氣開回去了。

什麼道啊服裝啊化妝品啊員工啊,被它這麼不負責任的一扔。

都只能自費回去。

我和其他同事實在不,在他們商量著要不要拼車回家的時候,糾結許久,最終沒好意思湊過去說,,帶我一個唄。

攝影師在工作時間外還算個人,他老婆來接的他,走的時候,車窗拉下來,問我要不要一起。

理智告訴我,這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被攝影師呼來喚去支配數日的恐懼,讓我的語言系統直接跳過理智,自顧自的禮貌拒絕了。

所以最後就變這樣了,我的同事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紛紛乘上車離開,獨留我一個孤零零地在原地迷茫。

當我終于下定決心,花那麼幾十甚至幾百塊的冤枉錢輛車時。

卻悲哀的發現。

沒有人願意接單。

這個鬼地方,離市區實在是太遠了。

開順風車的師傅們,似乎寧願無所事事的在大道上轉悠,也不樂意繞遠跑一趟拯救本失足年。

在一次又一次接收到因為沒人接單而取消訂單的消息後,我狠狠點出件,給鐘林雲發了一條消息。

“方便接電話嗎?”

我需要聯系鐘林雲的時候多的,但很直接給他打電話。

因為鐘林雲似乎無時無刻在工作中。

其他的崗位,要是被發現工作時間接閑暇電話,可能會被扣除一部分工資。

鐘林雲的工作,要是不小心來了電話,估計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畢竟誰知道他是不是接了什麼奇葩又危險的活兒,在執行“任務”的路上呢。

我可不想他的潛伏由于手機來電宣告失敗,而他也因此陷重圍,頭上挨兩下或者腰間被捅兩刀。

我這個人極其雙標,只想要求助的權利,不想擔出事的責任。

因此,我基本都是依靠信息和鐘林雲流,雖然一般都是我如怨婦一般自言自語大半天,鐘林雲才敷衍回一聲“嗯”。

如果偶爾需要通電話,我也會用信息率先詢問他是否方便。

當然十有八九,信息框會用一片死寂給我否定的答案。

不過今天還好,今天很幸運,鐘林雲回了。

“?”

我松一口氣,爽快的撥打了他的號碼。

能回就是沒事,至于回了什麼。

那不重要。

鐘林雲很快接起電話。

“什麼事?”他問。

“你現在方便嗎?”我說。

“不太。”鐘林雲說,“在工作。”

“可以提早下班嗎。”我十分不客氣的問。

他頓一下,“究竟什麼事?”

“是這樣,我今天不是有拍攝工作嗎,因為各種原因出來跑外景了,去了個他們說的沙漠,其實就是土丘,離市區十萬八千米遠的那種……”我滔滔不絕的講。

“……說重點。”鐘林雲打斷我的廢話連篇。

“我現在被困郊外了,來接一下。”

“可以打車。”鐘林雲建議。

“你以為我沒試過嗎?”我悲痛的回復,“我也是沒辦法了,司機不接單,你不來的話,我大概可能要在這里過夜了。”

鐘林雲不說話了,過一會兒,他問︰“你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我回答的干脆,“如果我沒猜錯,這鬼地方應該還不配有一個方的學名。”

“……”鐘林雲說,“位置發我一下。”

“好 。”我知道這是答應了,連忙開口道謝,“謝謝謝謝。”

“我現在過去。”鐘林雲說,“要借輛車,可能會比較久。”

“沒事。”我滿口答應,“能來就行,我不差這點時間。”

掛了電話,把定位過去,我才猛然想起。

他媽的。

鐘林雲今年才滿十八。

他哪來的時間和經歷考駕照。

不會是要無證駕駛吧。

我心覺不妙,想要打電話回去確認一下,手機閃兩下,沒電關機了。

……

垃圾電池,垃圾充電寶。

我只得把作用不如磚頭的黑屏手機扔回包里,心里暗暗祈禱鐘林雲不要干出無證駕駛這種違法犯罪的蠢事。

他敢開,我還不敢坐呢。

雖然如今我的人生愁雲慘淡,前途一片黑暗。

但還沒走到,要和一位社會大哥,肩並肩,在這種失蹤八十天都不會有搜救隊過來的彈丸之地,賭命玩速度與激,的夸張一步。

糾結一會兒,我決定不想了。

話已經放出去,手機又沒電了,鐘林雲就算真要叮叮當當開一輛破車來,我也沒辦法。

而且,我個人覺得,雖然鐘林雲紋收債打群架,但他清醒的腦袋瓜應該還不至于唆使他干這種蠢事。

放棄糾結的我找了個相對平整的土坡坐下來,撐著腦袋發呆。

很晚了,燈師傅撤了,手機也沒電了,荒郊野外一片漆黑。

大概是因為它黑的太純粹了,不帶一點雜念的,我孤一人在這樣的環境里,居然也不怎麼害怕。

黑暗總是能促使人腦細胞瞎活躍。

一般人被扔到黑暗里,大概會聯想到鬼魂、幽靈之類的,這些恐懼來源于口口相傳的恐怖故事,或者幻想者自的各種影。

我自認為是影的集大者,車裂一般疼痛的練功經歷,連軸轉的補習班日程,形同陌路的父母,備欺凌的校園生活……

我人生的前十年就是各類悲劇小說相輝映,爭先恐後比個高下。

但大概是因為我這人缺心眼且沒心肺,一坨坨屎一樣的經歷砸下來,愣是沒給我留下任何的影。

說沒留下影,或許有些夸張。

但至是沒給我帶來什麼狂躁抑郁之類的心理疾病的。

也因此,在面對這種發人聯想的場合,比起那些不痛快的回憶,我更容易掏出一些有趣的、溫暖的記憶。

當然我拒絕承認,這大概是因為帶溫度的回憶太,所以也格外珍貴,必須得時常出來重溫,以免忘記的緣故。

孩子已經夠慘了,就給孩子留兩分臉面吧

六年級秋游的時候,也有過這麼一個類似當下的場景。

我一人被丟下,無助地等著鐘林雲來解救。

小學時,自從和鐘林雲起來以後,我的日子便不那麼難過了。

但這不意味著我功和其他同學達和解,過上了平靜的校園生活。

我還是被孤立著的,只不過孤立方式,由喧囂,轉為了無聲。

平時還好,有鐘林雲作伴,我也不至于慘到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但一到小組活,我的位置,就很尷尬了。

畢竟小組合作都是要四個人以上的,我和鐘林雲綁一塊,其他同學本不樂意加進來。

所以老師只能把我們幾個剩下的,強行分到幾個組去。

我也因此沒能在秋游和鐘林雲分到一個組。

這也為最後我被扔下,迷路在不悉的地方,做出了濃墨重彩的鋪墊。

那次秋游,是騎車游覽古鎮。

我由于不會騎單車,不得已和組員一起選擇了一輛雙人單車。

坐在後面的位置,不需要保持平衡把握方向,甚至連腳蹬都不用怎麼踩。

可太適合我了。

雙人單車,真是給廢設計的一個完的運項目。

跟我一輛單車的,好巧不巧,是張三,在開騎前,他已經一連對我翻了十八個白眼。

在開騎後,又把腳蹬踩得飛快,充斥著一種要和我同歸于盡的大無畏風範。

我坐在後座,一聲不吭。

兩年來,看著這孫子隔三岔五挑釁,又隔五岔三被鐘林雲摁住揍一頓

我早就不怕他了。

對于張三的不屑心理佔據了心高地,因此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在到達折返休息點的時候把我丟下,大搖大擺的騎著單車揚長而去。

我的記憶到目送他的背影這,就形了一小段斷片。

接下來的一段劇,我沒有眼見為實,只能耳聽為虛。

同組的人每一個發現我不在,或說他們發現了,但懶得說。

知道回城點名的時候,老師才愕然發現,了一個人。

還沒等確認的是哪個倒霉蛋子,鐘林雲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張三放倒。

在老師阻止之前,鐘林雲把張三最後一顆要換的牙齒打掉了下來。

然後他直接離隊伍,騎上一部還沒來得及返還的單車揚長而去。

我在中轉站等了很久,因為很確定會有人來接我,所以我竹,故作堅強,表堅毅。

但這一切都沒辦法掩蓋我是一個窩囊廢的事實。

所以在遠遠看到鐘林雲騎著單車出現時,我還是鼻子一酸,嚎啕大哭了起來。

那輛單車子很大,鐘林雲走得急,沒來得及調整座椅的高度,停下時兩只腳都不能完全踫地面,停下時,一只腳撐地,另一只晃晃悠悠的懸在空中。

他的騎車技也不是很ok,平坦的大道都能走出競技賽道的顛簸

但我哭哭啼啼的抓著他的服,坐在後座上時,卻到無比安心。

那天的鐘林雲破天荒的很多話。

“我已經幫你把張三揍一頓了。”

“如果不解氣,回去我再打一頓也行。”

“……老師是比較生氣,要家長。”

“我和說我無所謂,你有本事就。”

就不說話了。”

“……”

“……”

“……開心一點了嗎?”

鐘林雲的言語組織能力很差,像是一位初出茅廬的口秀演員,賣不出票,找不到劇院演出,只能笨拙的,站在街邊一步步練習。

我是他攤前,唯一的聽眾。

是很明顯不合格的聽眾,因為我哭得頭昏腦脹兩眼昏花,啥也聽不進去。

但我卻死死拽著他的角,像拽住救命稻草一樣,迫切的希他再多講幾句。

因為在那一刻,努力表演的蹩腳喜劇演員,似乎是那不合格的觀眾,在這個世界上,能踫到的唯一的溫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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