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風景》第7章 偶遇
看著那圓月,想著自己並不圓滿的,流甦再次淚流河。
但事已經發生了,自己就算在悲傷中死去,也不會改變整件事的結果,況且也不想改變。否則的話,昨晚不可能不做挽回,早晨更不會直接就去辦離婚手續。
生活還得繼續,只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不是全部。程左可以拋棄自己,但不能拋棄自己。
流甦想一陣,哭一陣,鼓勵自己一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心一點一點地堅強,天終于要亮了。流甦喃喃著對自己說︰“天亮了,黑夜過去了不是嗎?”
這麼淺顯的道理,誰都能明白。
流甦起床,用涼水洗臉,再用涼巾敷眼楮,免得上班被同事看出來哭過,不想讓人看到弱的一面,這個世界,沒有多人同弱者,更何況勾心斗角的職場同事。
流甦在一家企業上班,工作不算累,只是有些繁瑣。
為了這樣一段婚姻,為了一個背叛婚姻的男人,把自己弄得過分淒慘不值得的。
眼楮不腫了,又像往日那樣化了一個淡妝,在每天上班的時間準時出了門。
上地鐵,坐了五站,然後下來走了一小段兒距離,在離公司不遠的地方,流甦看見了程左。
程左站在一棵樹下,看見流甦披著一八月的,仰著頭走過來。
程左的心跳得劇烈,也異常疼痛,他仿佛回到了幾年前,那時候他和流甦正在熱。
也是這樣的一個早晨,自己拎著買好的早餐就等在這棵樹下。
流甦也是這樣一職業裝,披著早晨的走過來,裊裊婷婷的樣子,像一朵盛夏的花兒,麗極了。
看見他,流甦歡快地跑了幾步,高跟鞋敲打了水泥路,聲音像樂曲一樣好聽,流甦的樣子像一頭麗得小鹿。
接過早餐,幽深的眼眸里是盈盈笑意和滿滿的幸福。咯咯地笑著說「晚上見」那會兒,他恨不得立刻就是晚上。
此刻,流甦又看見了他,在幾年後,在兩個人消失後的今天,又在同一個地方看見了他,這次沒有跑過來,甚至轉開了頭,不想看他了,他和流甦已經沒有一點點關系了。
程左迎上去,沒有了當年的拔和自信,啞著聲音了一聲︰“流甦……”
流甦的眸子依然幽深,卻再也沒有了盈盈笑意,帶著幾分厭倦的神看著他,目里是疏離,是嫌棄,是冷漠,用目問他干什麼?
程左有微微的難堪,他沉默了一小會兒,還是把手里拎著的早餐遞過去︰“流甦,昨晚也沒吃飯吧,你胃不好,早飯吃點兒,免得胃不舒服。”
這樣的話放在往日是關心,因為往日他們是夫妻。但放在今日便顯得那麼不倫不類,因為他們剛剛離完婚。
離了婚的人還這麼做,顯得矯,顯得刻意,更顯得多余。
“多余!”流甦果然說了一句這樣的話。昨天早晨還是夫妻,隔著一天一夜的時間,他們再次面對彼此,卻已經是陌路人了。
流甦沒接程左的早餐,也一句話沒說,從他邊昂然走過,不帶一遲疑。
程左突然激起來,他反手一把抓住流甦的胳膊,試圖想把流甦拉到懷里。
他想對流甦說,是他錯了,請給他一個機會,他想挽回他,不管因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願意。
流甦力掙,一雙星眸里全是憤怒;“程左,你還能要點臉不?已經離婚了,你想怎樣?就算你想怎樣,也由不得你。”
程左眼楮里滿滿的都是痛苦︰“流甦,你聽我說,不知道為什麼,離婚後我心里卻怎麼都放不下你。這樣的話連我自己都不信,但卻是真的,我吃飯時就想你吃沒吃,心里非常難過。”
流甦看著程左︰“別裝了,我們離婚了,已經不是夫妻了,我不負責安你的難過。請你走開,我也不用你惦記,我要上班。”
程左非常激,他又一把拉住流甦︰“你把早飯拿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嗎?別讓胃太難。”
“我的胃難不難,跟你有什麼關系?”
流甦拼力掙扎,真的憤怒了,下手又狠又重,像個被上絕路的小。
就在兩個人撕扯時,後傳來一個磁的聲音︰“秦小姐,需要幫忙嗎?”
流甦回頭,就看見了夏子墨,他的車那輛豪華奔馳就停在跟前,他靠著車門站著,雙手在西口袋里,一副閑閑的樣子,非常瀟灑。
夏子墨是一家公司的總裁,和流甦的公司有過合作,所以他認識流甦,並且對流甦的印象非常不錯。
程左不好再糾纏流甦,他看了夏子墨一眼,低聲對流甦說︰“下班我來接你,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流甦臉很平靜︰“一切都結束了,沒什麼好談的。”
說完,臉上掛上了職業的微笑︰“夏先生,好巧,你怎麼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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