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功夫，蔡正鎧的助理，一個扎麻花辮的微胖萌妹買了一大袋眼藥水回來，經紀人和助理帶他回房間洗眼睛去了。

編劇給大家相互介紹，“這位是林警，陶月月……”

“這位是我們的海導，《爛片》和《洗錢風云》就是他拍的，我們是多次合作。”

大胡子導演點頭。

“這位是劇務，也是劇組老人了。”

劇務是個染了棕頭發的大媽。

“這位是制片，資方代表人，沒有他就沒有我們這部電影。”

倚在椅子上用指甲刀磨指甲的沉中年男子抬了下眼皮。

“這位是小艾，也是演員，劇中他會扮演一名很有個的年輕警察。”

一聽到“很有個的年輕警察”，林冬雪首先想到的是徐曉東，當然，劇中的警察都是原創角，在現實中是找不到原型的。

“你好你好！”小艾笑嘻嘻地說：“我很好奇，你這麼年輕，怎麼會是這小姑娘的母親，是親生的嗎？”

“我沒有回答的義務。”林冬雪說。

“哈哈，警察平時都這麼嚴肅嗎？”

“小艾！”制片嚴厲地喝了一聲，“別在那說話，去幫我車上的按儀取來。”

“哦哦。”小艾答應著走了，給人覺，他簡直就是制片的跟班。

導演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待會一起吃個飯，完事了把儀式走一遍，開個會，下午開機。”

“不是說明天才開機嗎？”林冬雪好奇地問。

“正好有一段傍晚的戲，聯系好了場地，你沒呆過劇組不知道，又是租機又是人工費，一天都得上萬，能快一天是一天，就這速度兩個月都未必能拍完。”導演打個大大的哈欠，“我回房間休息一會，昨晚沒睡好，一會我們在樓下見……制片，我先撤了啊！”

制片點點頭，林冬雪約覺到，這里地位最高的人是這個沉男人，有錢就是爺嘛！

林冬雪小聲問陶月月：“你一起去吃飯嗎？你要是不想去，我們找個理由單獨吃。”

陶月月想了想，“雖然跟一幫陌生人吃飯尬的，不過飯菜大概不會差，咱還是去蹭飯吧。”

“哈哈，我隨意，我只是陪你來的，你才是主角。”

編劇把兩人出來，小聲地說：“覺出來了吧，制片腕兒很大，導演跟他都客客氣氣的。”

陶月月說：“把劇本改那坨狗.屎樣，也是他造的吧？”

“是啊，他就是罪魁禍首……咳咳，開玩笑的，畢竟人家出了錢，我們都是打工的，讓改就得改，就好像訂做東西一樣。對了，小艾就是資方的人，我不想背后議論人，不過他的演技確實夠嗆，資方捧了幾年愣是沒火。”

“老實說我都聽說過他。”林冬雪說。

“那啥，吃飯還早，要不我帶你們逛逛，這酒店里面有健房，有酒吧，你們要參觀參觀嗎？”

“好啊！”陶月月欣然同意。

酒吧里白天很清靜，林冬雪喜歡這兒的環境，一個個獨立的卡座，桌上有點酒的按鍵，并放著詳細介紹酒品的酒水單，免去了顧客不好意思說出某些尾酒的名字，比如那什麼“沙灘.”、“外星人腦溢”還有“ＸＸ”，有些店干脆都不出售這些酒。

以前是不泡吧的，覺得泡吧的人都心不正，婚后陳實帶去了幾次，覺還是有意思的，酒吧里能喝到許多尾酒，而且這東西和飯菜一樣，各家口味都不一樣。

落座后，編劇說：“我們拍完戲有時候會來這兒，一般都是點瓶紅方慢慢喝，對了，我還存著半瓶紅方呢，你們要嘗嘗嗎？”

“喝不慣。”林冬雪笑笑，并不想跟剛認識的人喝酒，哪怕編劇格很老好人，“隨便點兩杯無酒的吧！”

“林姐姐，這些酒的名字都好有意思哦，我可以嘗嘗這個‘蛋酒’嗎？”陶月月趴著研究酒水單。

“那是有酒的，你還是喝不含酒的莫吉托吧！”

“我今天又不上學，喝點酒怎麼了？”

“你一個未年人想啥呢！”

陶月月吐了下舌頭，于是三人各點了一杯飲料，編劇準備用手機付錢，林冬雪說：“我來吧，你的錢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碼出來的，哪能你掏呢！”

“沒事，你們來參觀的，應該的。”

相互謙讓了幾下，最后還是由林冬雪付了帳。

陶月月嘗了一下，林冬雪問好喝嗎，說：“味道還可以，但是一杯賣五十塊真有點貴了，下次不會來了。”

“哈哈，你啥時候這麼懂事了？”

“我一直很懂事好吧！”

編劇說：“覺你們的相很融洽啊，我知道月月的經歷，能找到這樣的歸宿，對來說也是很幸運的。”

“你兒多大？”林冬雪問。

“應該快年了吧。”

“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你是編劇，為什麼要跟著劇組？”

“唉。”編劇苦笑一聲，“你還不知道我的況，我其實離婚了，孩子判給母親，我只是每周見上一面。我有一個工作室，有好幾個編劇，我在劇組這邊能接到一些制片、導演，方便攬到活，再一個，我和海導也的。”

“原來如此。”

這時某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

“混蛋，眼睛到現在還疼，聯系我的律師，我要告那個混蛋！”

“那人就是個神經病，你跟他一般見識？狗咬了人，你還能咬回去不？今天這事不看到，肯定得傳到網上，你表現得大度一點，既增加了曝率，還能圈一波。”

“哼，我知道今天的事是誰指使的，肯定是小艾那個人渣，這家伙仗著有資方撐腰，在劇組橫著走，跟我作對，今天那個神經病肯定是他收買的！”

“拜托，你有證據嗎？你這是迫害妄想。”

“我當然有證據，剛才我進來的時候，聽見他笑著說：‘大明星，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那只是幸災樂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個人什麼樣，我說啊，小艾微博還沒你一個零頭多，你跟他一般見識就是自跌價，不要理他。”

“他確實是個小角……可憑什麼刪我的戲，加他的戲！！！”說話的人，也就是蔡正凱突然敲著桌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