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知道老夫？”

裘千仞眼中掠過一驚異，須知他爲了參加第二次華山論劍，一舉奪得那‘武功天下第一’的名頭，這些年來一直居在鐵掌峰下閉門苦練，已經多年不履足江湖，這次若非大金國趙王完洪烈再三相請，他還不會出山呢。

因此現今的江湖中知道他名號的人已經不多了，就算知道的也大多是江湖中的老一輩，出了他鐵掌幫所在的湖南地界，聽說過他名字的年輕一輩幾乎都沒有了，想不到這凌牧雲年紀輕輕，竟然還知道他！

“裘幫主當年‘鐵掌殲衡山’一役將南方武林大派衡山派打得一蹶不振，從此鐵掌水上飄之名響徹江湖，在下雖然晚生了些年，沒有能夠目睹當時的盛況，但裘幫主的威名在下還是從一些江湖老人的口中聽說過的。”

凌牧雲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況且就在前些時日，在下還曾與令兄有過一面之緣，在他口中也聽說了不裘幫主的英雄事蹟，所以對裘幫主還是有所瞭解的。”

裘千仞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顯然他也深知他兄長裘千丈是什麼德，但凡出去行走江湖，習慣的冒充他的名頭招搖撞騙。凌牧雲既然說出了他兄長的真實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穿了他兄長矇騙的那套把戲。

不過裘千仞爲幾可與天下第一大幫的丐幫相抗衡的鐵掌幫之主，城府和養氣功夫都非是尋常人可比的。那尷尬之也只是在他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便即消失，又恢復了原本從容泰然的神。點了點頭道：“想不到你一介小輩還知道老夫，也算你有點見識。”

凌牧雲聽裘千仞倚老充大，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不悅之，不過礙於裘千仞的實力，一時沒有發作。裘千仞畢竟也是堪比五絕的高手，雖然以凌牧雲現如今的實力也未必就怕了他，但能夠不起衝突，還是不起衝突爲好。

“裘前輩。這小子辱我太甚，還請前輩出手幫忙將這小子拿下，在下激不盡！等在下日後見了家叔，一定向他老人家稟明，請他老人家好好的謝謝前輩。”

這時候，歐克忽然說道，卻是他見凌牧雲與裘千仞越說越多。生怕兩人說和了。他現在對凌牧雲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凌牧雲千刀萬剮。只是自實力不行，本奈何不得對方，所以就想借裘千仞之手將凌牧雲給收拾了。

裘千仞的臉上閃過一不悅，歐克與他可沒什麼，在他眼中。歐克也不過是一介小輩而已，本就無足輕重。若不是看在他們同是完洪烈所招攬的客卿，而且他的叔父又是西毒歐鋒的份上，這件事他本都不會管。

可歐克不但不謝，卻還得寸進尺的想讓他幫忙除敵。這就未免有些不知進退了。還把他叔父歐鋒擡了出來，是想用歐鋒的名頭來他麼？別人怕西毒歐鋒。他裘千仞可不懼！

歐克眼見裘千仞毫無反應，還待要說什麼，忽然發現參仙老怪樑子翁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頓時閉上了。然後就見樑子翁湊到裘千仞的邊低聲道：“裘幫主，這凌牧雲不僅欺侮歐公子，便是對王爺也是多有冒犯，王爺對他也是切齒恨之，若是裘幫主能夠將這小子拿下給王爺發落，王爺想必一定會對裘幫主激不盡的。”

前番在中都一役，樑子翁等人都在凌牧雲的手上吃了不小的虧，說不恨凌牧雲那是假話。只是礙於彼此間的巨大差距，他們雖然心中憤恨，卻不敢輕言報復，以免報復不自己反遭其害。

可現如今有裘千仞這把現的大刀在，樑子翁卻是忍不住想要借刀殺人了。畢竟他可沒忘了，他辛苦豢養了二十年的寶蛇就是被凌牧雲給燉喝湯的，若是藉助裘千仞之手將凌牧雲拿下了，他吸取凌牧雲之，豈不是一樣能夠補益自？

裘千仞聞言不微微有些心，歐克他可以不在乎，但完洪烈他卻不能不在意，畢竟他此番乃是完洪烈的重金禮聘出山，算起來也是完洪烈的客卿，正所謂吃人短拿人手短，他拿了完洪烈那麼多的好，適當的給完洪烈幫幫忙也是應該的，免得讓人覺得他裘千仞是拿錢不辦事的主。

想到這裡，裘千仞將目轉向投在一旁的靈智上人、千手人屠彭連虎等人的上，淡聲問道：“幾位，你們怎麼看？”

不過裘千仞畢竟也是老巨猾之輩，他可不會僅憑樑子翁一人之言就輕易相信。焉知樑子翁不是挾私報復，說話不盡不實？因此還是想在彭連虎等人這裡求證一下。

彭連虎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彭連虎上前道：“裘幫主，參仙所言極是，先前這姓凌的確實對王爺他極爲冒犯，王爺也是深恨之，只是我等實力不濟，也不能爲王爺出氣。若是裘幫主能夠出手將這小子擒下，王爺他一定會對裘幫主大爲謝的。”

在凌牧雲手上吃虧的可不僅是樑子翁一人，彭連虎他們這些人誰沒在凌牧雲的手下吃過虧？只是懾於凌牧雲的武功，不敢生出報復之念罷了。可現在裘千仞明顯已經被樑子翁慫恿得了要對付凌牧雲的心思，他們哪還有不贊之理？

裘千仞在被完洪烈招攬來之後，也曾在他們面前稍顯手段，早已被彭連虎等人驚爲天人。凌牧雲的武功雖然厲害，在他們面前逞威風倒是夠了，可與裘千仞一比，可就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了，有此能夠借力剷除凌牧雲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錯過？

眼見著樑子翁和彭連虎等人賣力的慫恿裘千仞來與他爲難。凌牧雲的眼中不閃過一抹冷意，看來這些小人是真不能留啊。一有機會就跳出來搬弄是非，還是早理了早乾淨！

就在凌牧雲心念轉之際，從彭連虎哪裡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的裘千仞已是打定了主意，看了凌牧雲一眼，淡聲道：“小子，你既然得罪過趙王爺，那老夫也不好放任你離去，懂事點就乖乖的束手就縛。聽候王爺他的置吧。”

凌牧雲聽裘千仞一副高高在上理所應當的口吻，氣得冷笑出聲：“裘千仞，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裡不是你的鐵掌幫，爺我也不是你鐵掌幫的幫衆，你擺出這麼一副大爺的姿態給誰看呢？”

說到這裡，凌牧雲嗤笑一聲，接著說道：“裘千仞。你的自我覺怎麼這麼良好？我先前不過是看你好歹也算是個武林前輩，這才和你好言好語，可不代表爺我就怕了你，趁早把你這副模樣收起來，爺我不吃你這套！”

“小子，你說什麼？有膽子你再說一遍！”裘千仞的雙眼頓時瞇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厲，語氣冰冷森然。

想他裘千仞何等份，爲江南第一大幫的幫主，麾下數萬之衆，在江南尤其是湖南地界。可以說是說一不二，雖然名義上只是一方江湖幫會首腦。實際上說是湖南一省的土皇帝也不過分。而且一武功也躋當時絕頂之列，便是天下五絕見了他也得禮敬三分，爲人尊崇慣了的他，豈能容忍凌牧雲區區一介小輩如此不客氣的當面頂撞？

凌牧雲卻像是本沒有看到裘千仞的憤怒，撇了撇，冷聲道：“你要是沒聽清就算了，爺我可沒工夫和你多說廢話！”

“小子你找死！”

被凌牧雲如此輕慢，裘千仞終於忍不住了，怒喝一聲，宛若半空中響起一聲炸雷。形驟然撲出，彷彿一隻大鳥般飛騰而起，一掌便向著凌牧雲迎頭拍下，招式尚未落實，強大勁氣便已呼嘯而下，令人不生出一種將窒息的錯覺來。

到那迎面撲來的強大力，凌牧雲不臉微微一變，不敢接，急忙施展出橫空挪移的輕功技憑空向斜後方挪移數尺，避開裘千仞的鋒芒。

只是凌牧雲快裘千仞卻更快，眼看一掌將要落空，裘千仞不等招數使老，手掌一翻頓時變掌橫拍，掌挾風雷再次向凌牧雲轟擊而至，雖是中途變招，卻顯得自然而然，毫無半分煙火之氣，顯現出極高的武道修爲來。

凌牧雲剛剛施展了一次橫空挪移，裘千仞的鐵掌跟著就到了，他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只好一咬牙，左微屈，右臂彎，手掌在虛空劃了個半圓隨即“呼”的一聲一掌推出迎擊而上，卻是施展出了降龍十八掌中的第一式“龍有悔”來。

“砰”一聲炸響，兩凌厲掌風撞在一起頓時在場中激盪起一強烈的暴風，凌牧雲只覺得渾巨震，子不由自主的向後倒而出，一連退出好幾步遠才重新站穩腳跟。而裘千仞則子一晃便即站穩，一擊之下，兩人的功力高下立見分曉。

凌牧雲只覺得中氣翻滾沸，一口鮮險些從口中噴出，擡起頭來看向裘千仞的目中已是充滿了驚詫。這裘千仞力果然強橫，毫不比他此前過手的洪七公和黃藥師兩人來得稍弱。

而且許是因爲擅掌功的緣故，其掌力之強只是比洪七公稍遜一點，甚至還在他的準老丈人黃藥師之上。凌牧雲的武功雖然比以前長進不，但與這種強者拼，還是免不了要吃虧。說這個裘千仞是五絕一個等級的高手還真不是吹的。

凌牧雲不知道，裘千仞其實比他還要驚訝。本來凌牧雲選擇接的時候他還在心中嘲笑凌牧雲自不量力，作爲當世的頂尖強者之一，他的掌力可不是誰都能接得下的，就算是現在江湖上許多名多年的高手，恐怕都接不下他一掌，凌牧雲區區一介小輩竟敢接，簡直是不知死字怎麼寫！

可經過這一次手，裘千仞卻徹底改變了他的看法，凌牧雲力之渾厚簡直驚人。接他全力一掌也僅僅是倒退幾步，甚至連點傷的意思都沒有。這怎能不人吃驚？看他的年紀也就在十八九歲的樣子，這點年紀是從哪裡修來的如此深厚純的力？難道是從孃胎裡就開始練功了不？

在吃驚之餘，裘千仞心中也開始有些猶豫了，凌牧雲小小年紀就已經有此武功，等以後年紀大些豈不是更加不得了？甚至趕超他也不是不可能的。況且以凌牧雲所表現出來的武功，若說背後沒有個名師指點，裘千仞打死都不信，僅僅是爲了討好完洪烈。便招惹上如此大敵，是不是值得？

因爲心中猶疑不定，所以裘千仞在一掌擊退凌牧雲之後，並沒有立即進行追擊。不過裘千仞心中犯嘀咕，凌牧雲可沒有半點遲疑，“嗆啷”一聲長劍出鞘，一道凌厲劍頓時向著裘千仞疾而出！

經過這麼多年江湖風雨的歷練。凌牧雲可不是當年那個心懷忐忑的江湖菜鳥了，已經培育出了一個強者之心。或許武功還稱不上絕頂，但起碼在心態上已經有了足夠的堅毅，並不缺乏亮劍的勇氣，捱打不還手的事他可不幹，就算面對的是可與天下五絕比肩的裘千仞也是一樣！

當然。凌牧雲也不是一味逞強的莽撞之輩，在出劍的同時，他的腦海之中魔種跳，神念力如水般涌出，卻是將獨門技神力場施展了開來。

無形無質的神念力噴薄而出。恍若線，從腦域之中擴散開來。彷彿一張無影無形的大網，向著四周空間散發開來，方圓一丈之頓時盡數納了他的察知和掌控之中，控著這一範圍的空氣向兩旁讓開，手中劍頓時激更速！

凌牧雲這一出手，卻是讓裘千仞大吃一驚，只見他一劍在手頓時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一道劍如長虹經天，轉瞬間便掠過數丈距離到了他的面前！裘千仞只覺得眼前劍一閃，一道森寒的劍氣便已經欺近了他的咽要害，甚至他的脖子上已經到了冷意，寒都豎了起來。

裘千仞心中一凜，急忙側向旁閃去。裘千仞外號鐵掌水上飄，除了贊他一雙鐵掌厲害無匹之外，同時也是說他輕功了得，水上飄固然有些誇張，但就輕功上的造詣而言，便是五絕之中，恐怕也只有同樣擅輕功法的黃藥師能夠稍他一頭。

因而凌牧雲的劍雖快，卻也沒到讓他躲避不及的程度，形一側一轉，彷彿大鳥盤旋，看似輕緩實則迅疾的讓過了凌牧雲暴襲而至的凌厲劍。

凌牧雲一劍落空，當即形一轉手腕一翻，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的弧，在神力場的作用下避開空氣的阻擋，悄無聲息卻又迅疾無倫的的掠向裘千仞的脖頸，直如閃電一般，轉瞬間便掠到了裘千仞的面前。

裘千仞眼見寒又至，急忙形一矮躲過削斬而至的劍，隨即施展出空手白刃的功夫，一隻手掌閃電般向著長劍的劍脊拿去。他之前還對是否出手擒下凌牧雲有所遲疑，但凌牧雲這一手，卻是打消了他心中的猶豫。

無論凌牧雲有多大潛力，背後有什麼人，既然敢對他手，那他也就勿須客氣了，他能有如今的地位，也都是靠著一雙鐵掌歷經無數場廝殺拼出來的，那使用無數人的鮮命鑄就的威名。凌牧雲既然敢挑釁他的威嚴，那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凌牧雲手腕一抖，劍一轉便向著裘千仞的手掌削出，凌厲的劍氣撕裂空氣，“嗤嗤”作響。裘千仞急忙手收臂，形滴溜溜一轉來到凌牧雲側，另外一隻手呈掌向著凌牧雲的太要呼嘯拍出……

當即兩人舞劍揮掌就戰了一團。但見凌牧雲形飄忽迅疾，形如鬼魅，倏忽在前，倏忽在後，一口長劍揮刺如電，招式奇絕倫，劍如瀑，劍氣縱橫，璀璨劍刺眼眩目，整個人都融於劍之中，分不出哪裡是劍，哪裡是人，整個人都與劍勢融爲了一，隨劍走，念出劍至，人劍合一。

而裘千仞也是毫不示弱，一雙掌不知何時竟然變得漆黑髮亮，恍若金鐵鑄，一雙掌上下翻飛，豎、抱、穿、劈、、挑、塌、撞……諸般掌法要淋漓盡顯。面對凌牧雲的劍鋒也是毫不懼，每每與利劍相，本不像是鋼利刃與掌的鋒，倒像是鋼鐵撞，響起陣陣金屬鳴之聲，一雙掌不損分毫。

凌牧雲和裘千仞兩人以快打快，轉瞬間便手了數十招，由於兩人的法招式委實太快，鬥在一起本就分不出誰是誰來了，月之下，只能勉強看出兩條影子和一團劍在長街之上週旋轉，街道鋪地的青石板被兩人踏裂踩碎無數，溢散而出的凌厲勁氣將圍觀衆人得連連後退。

ps:昨晚出去和哥們一起吃了點燒烤，喝了點啤酒，回來肚子就開始造反，連續不斷的跑衛生間，狀態實在不佳，只能勉強碼出五千了，大家見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