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咱們是人生地不的外來知青，第一天來了如果不遵守生產隊上的規則，想過后果沒有？要真給咱們安排點兒小鞋穿。

到時候安排點兒苦活兒，累活兒，你們自己想想為了后面的幸福生活，是現在苦一點兒？還是現在舒服，以后要苦好幾年呢？”

這話瞬間就把三個人給驚醒了，什麼瞌睡蟲都飛走了。

“我的個天啊，我起，我起還不行，你別這麼嚇唬我。”

三個人起床，從廚房里打了水，正準備洗臉，互相看一眼都笑了。

笑得咯咯咯的。

主要是看看現在這樣子，還真是灰眉土臉。

“瞅瞅，瞅瞅，一個個跟土地似的。”

“你還說別人呢，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吵什麼吵？你們不睡了，別人還睡呢。”

“太沒公德心。”

“什麼人啊！”

有人從窯里吼了一嗓子。

馮慧珍把臉埋在水盆里，笑得像個吐泡泡的魚。

劉雪梅不樂意地回了一嗓子。

“誰沒公德心啊？說了今天上午要去地里的，怎麼沒聽見啊？”

即使是吼了這一嗓子，其他人也沒有出門，聽靜沒有人起床。

“慧珍，他們都不起，就咱們四個人去了，能干什麼呀？還不如咱們一塊兒都別去。”

有點兒不耐煩地把巾扔進水里，濺起的水花，把旁邊的李曉雨濺了一臉的水。

“他們是他們，咱們是咱們。你要是真的跟他們學，那你也別去，我一個人去總可以吧。”

馮慧珍有的想法，為人世這麼多年，幾十歲的人了，又不是真正的小姑娘。

總知道勤謹一點兒在哪里都能討了好。

老娘劉翠花常說的一句話，不打勤，不打懶，就打你個沒長眼。

要有眼，還要有勤謹的眼力見兒，這樣的話到了哪里都吃得開。

馮慧珍一向在四個人里最有主意，其他三個人聽他這麼一說，立馬沒了脾氣。

劉雪梅知道剛才態度不好。

立馬湊了過來，嬉皮笑臉地跟馮慧珍道歉。

“慧珍，我錯了，我剛才不應該那麼說，你別生我的氣，行不行？”

“誰沒事兒干，還跟你生這個閑氣呀，要是天天跟你這麼生氣。那我遲早得氣死。”

馮慧珍拿手指頭了的腦門兒，立刻引來劉雪梅的哀嚎。

“哎呦，疼死我了。”

“吵什麼吵？還沒完了是不是？”

引來了窯里又是一嗓子吼。

四個人面面相覷，洗完了臉，簡單地收拾了一下。

馮慧珍看看正往上套碎花服的張秀云，還有，正準備扎頭花的劉雪梅和李小雨。

“你們都把最不好意的服換上，頭花什麼的千萬別戴，咱們是去下地！下地干什麼，你們知不知道？面朝黃土背朝天，天天跟泥疙瘩在打道。

你們穿的這個樣子，那是去下地嗎？一會兒不被生產隊長罵才怪。”

馮慧珍拿了打著補丁的布服套在上，這套服是家里打補丁最多的，的工作都舍不出來穿。

其他人面面相覷，想了一想這話也對。

大家都換了最不好的裳，走在路上，互相看著對方上滿是補丁的裳，不由得一個個笑得前仰后合。

活像他們是比賽，誰更像乞丐一樣。

四個姑娘迎著晨，直接順著大路走到了村口，走到村口就看到有扛著鋤頭下地的村民，四個人跟在村民后。

“王嬸子！”

馮慧珍眼尖，一眼就認出來，前面走著的五六個嬸子里，就有昨天晚上給他們帶路的生產隊長家人。

急忙喊了一嗓子。

王桂花一聽這聲音，回頭一看，居然是四個知青不由地笑道。

“哎呦，你們起得還真早啊。”

“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咱們知青點兒心來的知青。這都是村里的嬸子們，以后干活兒上面有什麼不懂的，跟他們請教。”

有了王嬸子的介紹，很快他們四個人跟村里的嬸子們打了一片。

最重要的是幾個嬸子看的姑娘們上穿著打補丁的裳，立馬眼神里原來有的那種隔閡，疏遠消散得無影無蹤，反而臉上掛著熱的笑容。

幾個人相跟著走到地頭，遠遠地就看到王大壯一個人，手里拿著本子，正在地頭那里罵罵咧咧。

馮慧珍帶著三個人來到了王大壯面前，

“王隊長，您好。我們四個人來報道了。”

王大壯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四個知青，終于在看到他們服的時候，神松了松。

其他三個人看到這一幕，吐了一下舌頭，心里暗道，多虧馮慧珍機靈。

要不是馮慧珍機靈的話，現在說不準會是個什麼結果。

“很好，你們第一天來，能這麼準時地來到地頭。這個我很欣，證明你們的意識很好，向農民兄弟學習的思想很到位，這一點上來說，你們思想積極又進步。

這個一定要表揚你們。”

王大壯又看了看遠，沒看到有其他的知青過來，在仰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這一會兒的功夫，太已經出來了。

不由得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們其他人呢？”

“我們走的時候，他們剛起。”

不能不回答。

王大壯憋著氣，搖了搖頭。

顯然是非常不滿意。

四個人站在這里，足足等了有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一個人來。

王大壯這會兒氣得已經臉不是黑的，又青又黑，活像是要吃人一樣。

拿著本子，在他們四個人的名字后面畫了對勾。

“他們既然不來，那我就不管他們。今天第一天不用你們上工，不過明天開始你們就得像今天一樣，這個時間點兒認真的到地里來上工。

到時候給你們發農，而且安排你們的工作不要想著懶，地里的活兒跟你們在家里的況一樣。

干一天才有一天工分，工分關系到你們到了年底的時候，能分多糧食。

雖然上面領導已經說了，你們第一年下鄉，糧食是我們生產隊出。可是誰也沒有吃白飯的。

離著秋收還有三個月，這三個月你們可要好好地干活兒。

地可是不騙人，下了一份辛苦，自然有一份收獲。我知道你們今天第一天來都沒有安頓好，所以今天特意給你們一天假期。

把你們知青點兒的生活安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