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就已經是未正（14點），有點晚了，套上驢車的時候，村里人不跟他們打招呼，“這是要去哪兒？”

唐大哥只道：“趕巧了有些事兒要辦。”

一路出了村兒。

驢車是敞篷的，后頭有座兒，四周都有欄桿，坐著還有民國時期黃包車的覺。

二哥哥抱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說話，心寶東張西的看風景，無意中別眼時，卻見坐在旁邊的唐四哥，正雙眼放空，微微出神，表興之中，又有一些小忐忑。

再看看前頭的唐大哥，趕著車，也一直沒有說話，放在上的左手，不時的點兩下，好像也在張。

想也是啊，四哥才十歲，唐大哥也不過十六歲，從來沒自己做過什麼生意。

雖然聽說他們在縣城做過工，但做伙計和自己賣東西，本來就是兩回事兒，張也不奇怪。

心寶決定安他一下。

于是扶著欄桿，站了起來。

二哥哥嚇了一跳，“心寶，別調皮！小心摔了！”

心寶搖了搖頭，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維持平衡上。

他兩只手虛護著，好在欄桿很高，站起來能打到肩，而且也很，掉是掉不下去的。

心寶兩只小胖手倒替著，鞋子里的小腳腳全力著地面，微微的走了過去，想抱住四哥，又害怕摔，要是真摔了，二哥這個病人，是絕對扶不的。

于是想了想，機智的一只手抓著欄桿，分出了另一只小手手，去四哥哥的頭。

結果車一個顛簸，團子一個搖晃……

啪！

打了四哥哥一掌。

四哥哥：“……？？”

團子：“……？？”

四哥哥又茫然又想樂：“心寶，你打我干什麼？”

“不是我，不是我！”團子急了，速甩鍋：“是大哥！”

唐大哥聽到他，回了一下頭：“大哥怎麼了？”

團子整個人張的微微彎腰：“你的車車開的不穩當，心寶才會打到的的臉。”

“哦，”唐大哥明顯心不在焉，隨口道：“那我慢一點兒。”

他果然慢了一點兒。

團子慢慢的直起腰來，再一次出小手手，四哥哥警惕的手接住。

然而團子對打氣流程非常嚴謹，避開了他的手，認真了他的頭。

小兒抖呀抖，聲音也抖呀抖，卻小臉嚴肅，自覺得氣勢萬丈：“的的不用擔心，有心寶在，的的什麼都不用怕！”

四哥哥愣了愣，然后……噗！

他沒想到妹妹千辛萬苦的走過來，就是為了跟他說這句話，哭笑不得的道：“好，好，四哥不怕。”

二哥哥笑瞇瞇的看著。

他好像把觀察團子的日常，做為了生活的樂趣，在一定范圍，他從不干涉的行為。

團子又抖著小兒，雙手抓著欄桿，回頭看了一眼……

大哥離的實在是太遠了。

心寶考慮了一下小破車的實際況，覺得不可能走的過去。

對流程很嚴謹的團子考慮了一下，果斷決定取消頭流程，只簡單的加油打氣。

于是超大聲的道：“大哥！！”

唐大哥正在尋思事兒，被嚇了一跳，手一哆嗦，鞭子甩了出去。

小驢猛然加快速度，驢車劇烈一晃，團子啊的了一聲，整個人往下一，一屁坐到了凳子上，兩只小，從欄桿的空隙里穿了出去。

心寶：“……”

哥哥們：“……”

于是余下的時間里，三個哥哥絞盡腦的安他們帥不過三秒的妹妹，什麼張什麼忐忑全沒了。

很快就進了城，幾個人都下了車，一般這種小縣城，城邊都有看車的，唐大哥花了兩文錢，讓人幫忙看著驢車。

他轉，隨手把團子提起來，放到了右肩上，一手扶住。

四哥哥靠他近些，抱著罐子，猶豫不決：“大哥，我們去哪兒賣？”

二哥哥就像一個不負責任的熊孩子，一臉的事不關已：“我要去買書，大哥給我一點錢。”

唐大哥掏出錢袋子，讓他自己拿了些錢，二哥哥就慢悠悠的溜達著走了。

團子看著他，深深的嘆了口氣。

早就知道家里沒一個靠譜的，可憐，拖著小破車的，還要扛起生活的重擔！

坐在大哥的右肩上，一只小胳膊放在他腦袋上，小手手抓著他的發髻，宛如一個巡視江山的皇帝，穩如泰山。

然后往西一指：“的的，那邊！”

唐大哥看了一眼：“那邊？街市不在那邊。”

團子堅持：“那邊！車車多！”

四哥哥也踮腳看了看：“馬車是多的，應該是附近的人家有紅公事，不過這種地方，只怕不會咱們去擺攤兒賣貨的。”

他本能的有些畏懼：“賣不出去沒事，起碼別惹事兒。”

團子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憂，鼓勵四哥哥：“沒關系，我們去瞧一瞧，不試一下腫麼知道不行。”

四哥哥還是猶豫。

唐大哥沉的道：“這個時候，說晚雖也不太晚，但街市上人也了，去街市估計賣不了多，倒不如聽心寶的試試，馬車多說明人多，不讓賣咱們就走唄，也不礙什麼。”

他既然拍板了，三人就慢慢的往那走。

走過去之后，四哥悄悄細看馬車，又打量那家人的門樓，忽然一喜：“我聽到小孩子鬧騰了！這應該是哪家老人過整壽！那肯定有不小孩子！而且過壽這種喜慶日子，應該也不會打人什麼的！”

這邊的風俗，老人過整壽，都會很多孩子過來湊熱鬧，做“添壽”，雙胞胎就經常被村里和鄰村借去干這種事兒，富裕人家能拿到十幾文錢，貧家也能拿個三五文，還能落一袋子果子干花生什麼的吃食，是個差。

這一家顯然家境不錯，辦的還隆重，就外頭馬車就有二三十輛，在這間小縣城著實是不多見了。

三人慢慢走近，唐大哥把妹妹放下，道：“就在這兒吧！”

唐四哥有些猶豫：“可是若在這兒，大家出門上了車，誰還會為了這點吃頭停下車來買？”他指了指前頭：“最好能在那兒，大家出門還沒上車，看到，順手也就買一些了。”

唐大哥搖了搖頭：“話雖如此，可是在那，當著旁人大門口賣，人家哪能答應，就在這兒吧。”

一邊說著，一邊就解下了上的簍子，把帶來的席子展開。

唐四哥剛遲疑著想放下罐子，忽然一眼瞥見妹妹，搖搖擺擺的向門口跑了過去。

唐四哥一驚：“心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