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嫁》第11章 聘禮的出
面對蘇懷禮的胡攪蠻纏,沈重霖耐著子解釋,“不是納妾,是娶妻,我想娶阿玫為平妻。”
平妻?
這兩字進了陳太太耳朵,陳太太渾一個激靈兒,像是了什麼刺激,腦子里突然涌出好多事來。例如這個平妻在沈家得能到什麼好?蘇瑜嫁進來一直守活寡至今是知道的,家玫姐兒這還沒進沈家就與沈重霖有了夫妻之實,進來還不得榮寵不敗?若是先有了孩子,沈家不就全掌控在的玫姐兒手里了嗎?
“平妻。”陳太太終于開了尊口,“既是平妻,有些事就得先說道說道。從前你們沈家務怎樣安排我沒興趣,但若我的玫姐兒要過門,沈家大哥兒是不是先得給我的說法和保證?”
這是要問他要管家權啊!沈重霖滿肚皮為難,他阿娘姜太太掌家掌管了,蘇瑜嫁進來愣是沒讓手半分。蘇玫這還沒嫁進來,就算嫁進來了也不見得他阿娘會松手管家權。可今日事既已出,那怕是說謊也得先把人安住。
“阿瑜不懂事總惹阿娘生氣,阿玫是個十分孝順的姑娘,我阿娘也是個疼人的,這點陳伯母大可寬心。”
陳太太并未真正的信這話,姜太太當初能因蘇瑜的嫁妝多就娶,想來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沈重霖說得聽,也不能不信,畢竟玫姐兒要嫁進來,嫁進來就是沈家的人,娘家人又能管多?關鍵還得看玫姐兒和蘇瑜那小賤人誰更能哄得姜太太歡心。
沈重霖見陳太太不言語,立即又補一句,“若您不放心,那小侄在此保證,將來若要管家定是阿玫。”蘇瑜要被掃地出門,蘇玫定會管家這話無錯。
陳太太上彎,心思活了幾分。
蘇瑜在娘家時憑著阿娘留下的資產活得比的玫姐兒滋潤,一直看不慣妒忌得牙,這門親事要是了,蘇瑜那個小賤人就得讓玫姐兒踩在腳底下,想想都覺得快活。
蘇懷禮看到阿娘角有若有若無的笑,立即明白這嫡母怕是要松口了。他得趁嫡母松口前向沈家要些好,他看上了縣丞家的庶姐兒,一直不敢上門提親不就是拿不出像樣的聘禮麼?這會兒沈重霖落到他手里,怎麼也得層皮。
“既然沈家兄弟把話說到這份上,那咱們就好說好商量。當初你娶大,出了十五擔聘禮,既然娶我家妹妹為平妻,這聘禮自然也不能吧。”
沈重霖徒然聽得太上的青筋直突突跳,這蘇懷禮真是惡劣到了極致,這是敲詐。雖說理是這麼個理,但那十五擔聘禮還是阿爹阿娘東拼西湊才抬進蘇家的,這會兒讓他去哪里找十五擔聘禮再送到蘇家去?
十五擔聘禮!蘇懷禮一出口陳太太就曉得他在打主意,可轉念一想這庶子雖自私,但他的話句句在理,也就繼續沒吭聲。
蘇懷禮見沈重霖面鐵青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才想起他弟弟沈重德與他私混時說起家中窘迫,原來都是真的,但這關他屁事?他要的是聘禮,能拿得出去抬進縣丞家的聘禮。
“沈家兄弟,你自己說娶平妻,難道在禮數上要比當初娶大時簡陋?那讓我家玫姐兒進了這沈家后怎麼抬頭做人?還是你口口聲聲說是平妻,實際還是納妾?”
蘇懷禮的話落地聲聲,振振有詞,沈重霖氣得兩眼發暈,他坐到圈椅上。腦袋里還始盤算去哪里弄那十五抬聘禮?對了,還有蘇氏,不是賢惠得拿了六十抬嫁妝給蘇玫添妝麼?那麼再出十擔聘禮,再從阿瑩和阿菡的嫁妝里勻出些來不就夠十五擔聘禮了麼?
好像問題有了著落,沈重霖的臉也有所緩和,“此事可應,蘇家大哥寬心。”好在蘇氏的嫁妝最終還是要回到沈家,雖說是落了蘇玫的印,但好好跟蘇玫說,是那般的人心,定不會在阿菡阿瑩的嫁妝上刻薄。至于蘇瑜,還有許多箱底,在沈家的日子不會難過。
蘇懷禮心頭大喜,一腦的想了許多,甚至連房里要耍出什麼花樣兒都在心里默默過了一遍,既新喜又是刺激。他越想渾越熱沸騰,急道:“那你們打算何時到府里接親?要知道你與玫姐兒已有了夫妻之實,若不盡快把人抬回來萬一肚子大了我們兩家的臉面可都不好看,畢竟這太安鎮不大,屁大點兒事半天就傳遍了。”
沈重霖倒是沒想到這一層,經蘇懷禮一提醒心頭也燥了幾分,“不知陳伯母有何打算?”沈重霖站到陳太太面前,對著這個進門就甚發言的未來岳母長揖到底,甚是恭敬。
陳太太曉得蘇懷禮心頭的小九九,有次給二老爺送茶水,聽到他在提縣丞家庶出兒的事。此事是不看好,蘇懷禮什麼德行清楚得很,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
可他最后說的那話在理,玫姐兒與沈重霖有了之親,若真一時坐上胎,留在府中是要壞名聲的。重重嘆了口氣,話里話外都清晰流出對沈重霖的不滿和無可奈何,“我家哥兒說得不錯,此事不宜久拖,你與你母親仔細挑個日子把親事辦了吧。”
“十天后就是個好日子,十分宜婚宜嫁,且半年就這日子最最好。”這個日子是縣丞家庶出兒的生日,他特意去翻了黃歷,對黃歷上頭的每個字都仔細斟酌過。
十天?
沈重霖倒無所謂。
陳太太心里不大樂意,嫁兒怎麼也得提前半年準備,如此倉促,豈不是要引來街坊的疑猜?可若真像蘇懷禮所言,將玫姐兒留在家里兩個月也足夠讓人發現端倪,惹來閑言碎語了。
“十天太倉促,讓街坊鄰居怎麼看?”
蘇懷禮著急聘禮之事,忙道:“母親,街坊怎麼看那也只是一時之事,若將玫姐兒留在家里留了麻煩,那才讓街坊看笑話呢。咱們只說親事一早就訂下,只是上半年除了那天沒好日子,這才倉促出閣,別人又能多想什麼?”
陳太太心知不是這麼回事,可蘇懷禮的提議又不得不默認。
沈重霖看陳太太雖是愁眉難舒,但緘口也就代表應下了。心里舒了口氣,昨夜醉酒不清,雖與蘇玫燕好,卻未能細細那滋味,沈重霖難免遣憾。如今訂下婚盟,十日很快就到了,心里浮起旖旎無限。
沈重霖和蘇玫的親事訂下了,蘇玫跟著陳太太母子回了蘇府。
蘇瑜躺在搖椅上想事出神,沈重霖和蘇玫訂下的十日婚期已經曉得了。沈家已經開始采辦忙碌,本該有心的地方竟無人前來相擾。從前得了這二人訂親的消息,忍著傷痕累累的心神替沈重霖持,大到新房布置,小到碗筷杯碟,都是一一過目,忙到虛,為的就是讓沈重霖不要有了新人忘舊人。
采玉打簾領著個男仆進來,他在蘇瑜面前拱手作揖,“奴才大有給姑娘請安。”
蘇瑜偏過頭,大有原本是給父親趕車的,大婚時父親說他得力就將一應契給了。
蘇瑜示意采玉出去,留下大有單獨說話。
“姑娘有何吩咐?”
“一會兒我讓采玉給你兩百兩銀票,你拿著銀票去縣里通圓賭坊找黑三,讓他到城中柳條巷進巷第三家的朱秀才家一封休書。那黑三為人十分狡,你可先付一百兩做定銀,告訴他余下事結清,你拿到休書后在城中逗留三日再回。”
黑三是縣里有名的神,偏他手段奇巧,苦主就算知道是他的拿不出證據也奈何不了他,縣衙更是沒辦法。大有奇怪蘇瑜怎麼對黑三賭錢甚至在那間賭坊賭錢都知道?畢竟只聽說黑三嫖,沒聽說黑三賭啊。
可他只是個當差的,曉得本分,等蘇瑜來采玉拿了銀票就背而去。
“姑娘告訴了玫姑娘幾十抬添妝的事,若是沒見抬回府鬧起來可怎麼收場?”采玉不知大有和蘇瑜說了什麼,想的是這一樁事。
蘇瑜料想蘇玫回到蘇家,肯定二話不說就將要添妝之事盡數訴與陳太太知道。至于沈重霖這邊他面定不會先開口,更不會去蘇府相問,此事可瞞著一二,但絕對瞞不了太久。
估著袁嬤嬤已將嫁妝都存進了同鏢局,人也出發去了梧桐山莊,蘇瑜眨了眨眼,外頭天空明亮,是愈發的迫不及待。
“大,大爺來了。”春桃邊說邊打簾放沈重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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