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嫁》第22章 發燒的孩子

莊里大事小袁嬤嬤但凡能做主都不會到蘇瑜面前張來回話定是事超出的權限或是控制。

蘇瑜跟著袁嬤嬤匆匆離開月溶院,一路上大概了解了些況。

祥哥兒媳婦懷有孕,又有袁嬤嬤照顧,這小兩口住在一間單門獨戶的院中。

袁嬤嬤腳步輕快在前引路,蘇瑜隨其后。此時院門口圍了不人,袁嬤嬤驅散了些,紛紛讓路給蘇瑜等人。

蘇瑜一腳邁進門檻,果真見到一個約莫四歲左右的男孩躺在炕上,祥哥兒媳婦給他蓋著很厚的被子,那男孩一張雕玉琢的小臉此時汗水涔涔,紅得像煮的河蝦。

“怎麼燒得這樣厲害?”蘇瑜一見著這形,腦袋里有些恍惚,似看到那一世昭姐兒發高熱。近到床前,手尚未額頭就被熱氣給烘著了。

“昨兒后半夜有些低熱,天剛亮的時候越來越燒得厲害。”祥哥兒媳婦只是懷著孩子,還沒帶孩子的經驗,這會兒嚇得渾有些哆嗦。

蘇瑜斜了袁嬤嬤一眼,示意將祥哥兒媳婦帶出去。

蘇瑜了男孩手腳,都很熱,抬手就將蓋在男孩上的厚被子掀開一層,一邊問祥哥兒,“喂什麼藥了嗎?”

“沒有,但奴才用酒給他子,奴才小時候奴才的阿娘就是這樣給奴才退熱的。”祥哥兒說話的聲音在抖,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怪不得進來有一子酒味兒,但這退熱的方法極容易出事,趕忙出聲吩咐,“你趕進城一趟,去請回安堂的杜大夫出診,個人跟你一起去打探打探誰家丟了孩子。”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

祥哥兒跌跌撞撞跑出去。

“采玉,我記得去年外祖母給了我一瓶清熱解毒的丸藥,你快去找出來。”蘇瑜邊說邊掀開被子,看清男孩上穿著祥哥兒的布衫,抱起他就往月溶院去。

采玉用跑的回到月溶院,夏蓮已將早飯準備好,“你忙忙慌慌干什麼?姑娘哪里去了?不是說要好好吃頓早飯嗎?”

“說你就知道吃還不承認,莊子里出了事你也不知道。”采玉瞪夏蓮一眼,拉開柜找丸藥。

“出事了?出什麼事了?”夏蓮邊問邊反應過來,“我聽說昨夜祥哥兒拉了個孩子回來,也不知道是誰家的,是這事兒嗎?”

采玉又白了一眼,沒功夫理。聽著外頭腳步湍急,立即前往門口打簾。

夏蓮見著蘇瑜抱著個孩子來,嚇得捂住

“夏蓮你手巧,去庫里領了料子給這孩子做兩裳,趕。”蘇瑜將孩子放到自己床上,拿出手帕為孩子汗。

夏蓮點頭如搗蒜,仔細目測完孩子的量便出門去。

采玉將丸藥遞到蘇瑜手里,又遞來溫水。

蘇瑜扶住男孩將他的開塞進藥去并喂了水,見孩子將藥吞下才停止喂水。

扶孩子躺下時發覺他的手又涼了,扯來采玉疊好的被子嚴實的捂在孩子上。

袁嬤嬤打外頭進來,瞧著姑娘照顧如此嫻,心頭十分詫然。

“采玉,去打盆涼水進來。”袁嬤嬤吩咐完,站到床前,“姑娘,我來看著你去吃早飯吧。”

蘇瑜哪里還有胃口吃早飯?想那時昭姐兒生病,高燒反復三四日,是沒日沒夜的守著,直到痊愈方才能安心。眼前這孩子況不好,莊中又無大夫診治,孩子可憐,勾起無盡悲憫和思念,一時難過不已。

“嬤嬤,這孩子怕是著了風寒才發高熱,咱們莊子宴塘邊不是種著艾草和石菖麼?你趕讓人去折些回來煮了水端過來。”

姑娘竟連此事都知曉?袁嬤嬤心里的疑越來越濃了。

“好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采玉端了水進來,擰干巾帕遞給蘇瑜,“這孩子燒這樣真可憐。”

“咱們遇到也是場緣分,盡力照顧吧。”蘇瑜淡笑著,眼里竟是慈母般的溫,如月

采玉口而出,“瞧姑娘這用心,竟像生養過似的。”

蘇瑜臉上的淡笑一僵,可不是生養過?

袁嬤嬤再次打簾來,“已經吩咐下去了,婆子腳程快,等不了多久。”

蘇瑜點點頭,又問,“我看祥哥兒媳婦定著嚇著了,子可經不得嚇。以防萬一,你再遣人去把穩婆接來莊子上住著吧,別到時有個不測來不及。”

袁嬤嬤福了,滿心慨,“倒是姑娘想得周到,奴婢這就派人去請穩婆,就安排在祥哥兒院里如何?”

“嗯,本就是為著他媳婦而來,住得近才好。”

晌午時候,天又開始連綿雨。

石菖和艾草煮的水已經喂下小半碗,也不知是外祖母清熱解毒的丸藥起了作用還是前者煮的水起了作用,孩子的額頭著已經不那麼燙手了。

蘇瑜稍稍寬了心。

袁嬤嬤低聲說道:“姑娘,去歇歇吃些點心吧,早飯都沒吃呢。”

蘇瑜這會兒才想起自己都忘了了,“不吃了,一陣和午飯一起吃。”

“姑娘和孫家老太太一個脾氣,遇到事總要等事了了才能安心用飯。”

那得看什麼事吧,若是事有把握,再大再麻煩也能吃得下睡得香。

“姑娘,姑娘,大夫來啦。”外頭采玉出聲。

袁嬤嬤忙去打簾讓大夫進來。

杜大夫左肩挎著藥箱,捋著山羊須進來。先是跟蘇瑜例行客套兩句,爾后坐下給孩子診脈。這主家很大方,出的診金極高,所以他診得極為仔細。又隨口問用過什麼藥,蘇瑜便答了。杜大夫示意將丸藥給他看看,看后又說:“這藥難配,確是有清熱解毒之功效。”

山里多蚊蟲,梧桐山莊地山下,自然也逃不了蚊蟲滋生。孫家老太太疼蘇瑜,怕夏日里不節制主上山喂蚊蟲,這才給備了瓶清熱解毒的丸藥。

“小郎君是染風寒所至發熱,來前我詢問了病況,用藥大至正確便配下了,命人拿去三碗水煎至一碗水,一日三次,兩日即可痊愈。”

“有勞杜大夫費心。”蘇瑜客氣還禮。

袁嬤嬤送杜大夫出門吩咐人給送回縣里去,又吩咐下去煎藥送來。

雨連綿了整日,天黑得老早。

前去縣里打探誰家丟孩子的伙計回來,來不及吃口水便匆匆來回話。

“你確定麼?”蘇瑜疑得很,邊問邊看著夏蓮為孩子換上新做好的裳。

那伙計恭敬立在門口,“奴才還去酒館問了包打聽,誰也沒聽說哪家孩子不見了。奴才也去了衙門口轉悠,既無人報孩子失蹤的案,縣老爺也沒審過有過孩子失蹤的案子。”

那此子從何而來?

天上掉來的?

“你做事到周全,去賬房多領一個月奉作賞。”

伙計高興得忘了疲憊,忙謝恩下去不提。

“袁嬤嬤,你去趟祥哥兒那里,把這孩子穿來的裳給我拿來瞧瞧。”

袁嬤嬤會意過來蘇瑜的意思,應了一聲就辦差去了。

“那裳有什麼好看的,姑娘是覺得奴婢做得不合適麼?”夏蓮有些委屈,今早得了令,可是一直忙得連飯都忘了吃。

“你想多了。”這個夏蓮什麼都好,就是在某些事上太過敏

袁嬤嬤將孩子原來的裳拿來了,蘇瑜拿在手里仔細翻看。這料子并非上河縣周圍時新,而是京中擷蕓樓獨有的綃緞,這種綃緞的特別之在于它極難著,惟青藍二可著。大戶人家的眷并不喜,但稍有頭面的爺們兒們卻極為中。這綃緞中只需填添一層薄薄的綿,即可作為好,畢竟這綃緞穿在上極為輕盈舒服,哪怕小孩子出汗也決不粘糊。

難道這孩子是京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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