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韓淩賦的腦子裏隻剩下了五和膏。

這是程東第二次聽到五和膏，上一次是在太皇太後威王太醫的時候，王太醫說先帝死前曾經服食過五和膏，太皇太後由此把謀害先帝的矛頭直指太後和今上，沒想到連韓淩賦也和五和膏扯上了關係，甚至於看他的樣子還有了癮頭？！

為閣大臣的李恒和穀默當時也在場，表也有些怪異。

陸淮寧勾冷笑，意味深長地說道：“三爺，若是你還想要五和膏的話，自該認罪才是！”

認罪？！認什麽罪？！韓淩賦渾一，狠狠地咬了下舌尖，清醒了些許，然而上那種被萬蟲噬的覺讓他生不如死

不，他不能死！

他更不能認罪！

一瞬間，韓淩賦的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麵，每一幕都是目驚心，每一幕都是刻骨銘心，最後定格在先帝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上。

他犯下的罪是無可恕的罪孽，他不能認！

陸淮寧似乎看出了韓淩賦的心思，嘲諷地說道：“三爺，我可以等，就怕三爺等不了！”

說著，陸淮寧打了個響指，他後的錦衛就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罐，打開罐蓋後，一悉的藥香就飄韓淩賦的鼻腔中

“快給我！”忽然，韓淩賦好像一頭拚死一搏的野般猛然躥了起來，一手從柵欄的隙中了出來，抓向那罐五和膏。

可是那個錦衛距離牢籠足足有一丈遠，饒是韓淩賦怎麽手都不到那罐五和膏。

韓淩賦雙眼布滿了，瞪得凸了出來，表猙獰如惡鬼，與平日裏那個溫文儒雅的三皇子判若兩人。

不知不覺中，四周寂靜下來，那些員、學子和百姓都表怪異地審視著韓淩賦，幾乎要以為他是不是被惡鬼附了。

陸淮寧在一旁淡定地看著，等著

按照今上所說，五和膏的癮頭發作起來生不如死，看來並未言過其實。可是今上熬了過來，煥然新生，而韓淩賦卻泥足深陷他們錦衛隻知效忠皇帝，此刻他卻也不得不承認鎮南王府也許“錯差”地救了大裕。

韓淩賦沒支撐多久，子就又地倒了下去，搐，抖，甚至開始抓搔自己的，舉止瘋癲

他不了！

“咚！”

他一頭撞在柵欄上，然而疼痛也無法過子裏那種又又痛又蝕骨的覺

此時此刻，韓淩賦再也無法思考，再也無力去維持所謂的尊嚴，他隻想要五和膏！

“我招！我招！我都招！”

他再也堅持不下去，嘶吼出來。

四周一片死寂，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然而，陸淮寧並不著急，反而更淡定了，“哦”了一聲，仿佛完全不在意一般。

韓淩賦痛苦地抓搔著，上被抓出一道道的痕，斷斷續續地說著：“是我，是我到散播謠言”

陸淮寧也不催促，等著他自己繼續說。

韓淩賦隻得咬牙用全的力氣說道：

“說五皇弟得位不正。”

“說‘滴認親’一事是五皇弟故意陷害我。”

“是我在朝堂上蓄意給五皇弟使絆子妨礙朝政。”

“是”

他狠狠地咬牙不再說下去，他不能再認了，現在的罪最多是圈，再說那就是死了！

事實上，陸淮寧暗暗地鬆了口氣，他沒指韓淩賦會招那麽多

他瞇了瞇眼，朝西南方某個混在人群中的藍袍青年看了一眼，見對方微微頷首後，就做了個手勢。

他後的那個錦衛立刻就隨手把那個小瓷罐從柵欄間的隙扔進了牢籠中，韓淩賦又一次躥了起來，一把抓住了那個小瓷罐，手指微地將其中的藥膏倒口中，用舌頭舐其中，用手指刮罐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