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嗯......”蘭拉著碗裡的米粒，想了半天。中?文最後跳下凳子去盛飯：“沒有了。”不過說完的時候想了想，又說：“對了，有個人，今天趁師父不在的時候過來敲門了。”

師父微微怔了一下，手裡的筷子一下子停在碗裡。發出“叮”的一聲。

蘭抬頭看著師父。這是這快一個月來自己第一次看到師父出這種表。

輕輕了師父幾聲，卻發現師父並沒有搭理自己。微微黜著的眉頭，師父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過了一會，師父把碗筷放下，看著蘭就問：“那個人長什麼樣？”

蘭搖搖頭：“師父不讓阿蘭，沒看到。”

“沒看到。”師父小聲重複了一下，接著又問：“這個人進到院子裡來了麼？”

蘭又搖搖頭：“沒呢。他站在門口敲門。那時候師父不在，而且師父又不讓阿蘭。阿蘭就不敢過去開門。”

師父的微微了，手指搭在桌面上輕輕扣著。好一會都沒有說話。蘭看師父不說話，也沒往深想。從凳子上下來，站著手去夾桌子上面的菜。

師父看了，就手把菜盤子往蘭邊上挪了挪：“好好吃飯。”

蘭也沒說話，坐到凳子上自顧自地吃起來。

四歲半的年紀，蘭的飯量已經能達到同齡男孩子這麼多，甚至是已經超過了。要是換做平時大大在家的時候，大大是絕不允許阿蘭吃這麼多的。理由很簡單，孩子吃這麼多容易變胖，變胖了就不好看了，就嫁不出去了。可師父卻不一樣。師父雖然在白日裡對自己紮馬步要求特別嚴厲，但對吃飯這樣大的事來說，是從來不管的。

蘭幾口吃完碗裡的飯，又狠狠地把裡的咽下肚去。這才有些小滿足地看向師父：“師父，你怎麼不吃飯啊？”

師父被阿蘭的聲拉回過神來，低頭看向阿蘭，說：“你先吃。”可臉上那抹凝重的表還停留在臉上沒有散去。

師父以前不是這樣的啊。蘭看著師父，皺了皺鼻子。這一個月來從沒看到過師父出過這種表。師父永遠都是那一種表。就像......就像......對，就像皮影戲裡的表一樣，不會變的那種。

阿蘭也懶得搭理師傅了。哐哐哐又是半碗飯下了肚子。

在把碗裡最後一粒米拉進裡之後，阿蘭抹了抹就準備走了。卻不想還沒走出兩步，後的師父忽然就住了。

“阿蘭，跟我回房間。”師父說。

阿蘭回頭看了看師傅，卻發現師父已經先走出去了，連忙跟了上去。

回到房間之後，師父把蠟燭點上。和的緩緩照亮了房間的一小塊地方。阿蘭就看到師父站在蠟燭面前，神已經恢複到以前的那種皮影臉的樣子。

“想不想知道你大大和阿娘去哪裡了？”師父忽然問道。

阿蘭沒想到師父會這麼問，看著師父的背影，想也沒想就問：“我大大和阿娘不是出遠門了嗎？”

師父抬起眼睛看向窗外，微微張開，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對。他們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可能要好久好久才會回來。”

“那那那，師父是不是要帶阿蘭去找他們？”

過了好一會，師父這才又問道：“你想去找他們麼？”

“想啊想啊！”阿蘭跑到師父旁邊，手去拉師父的擺：“師父你知道我大大和阿娘去哪裡了？”

師父回過來，低頭看著阿蘭的眼睛。又手了的頭：“你要想去找他們，師父就帶你去。”

阿蘭的眼睛一亮：“真的？”

師父點點頭：“不過你得答應師父一件事。”

“好。”阿蘭應得十分幹脆。不過這倒是讓師父眉頭一皺。

“師父是不是教過你，在不知道別人提出什麼條件的時候不能邊答應別人？”

阿蘭眨了眨眼睛：“可是師父不是別人啊。”

蠟燭的火苗映在師父的眼睛裡面，隨著窗外吹進來的風輕輕跳著。阿蘭就這麼抬頭看著師父，師傅也就這麼低頭看著阿蘭。

過了好一會，師父這才說道：“就算是師父也不行。知不知道？”

蘭眨眨眼睛。師父說這句話時候的語氣非常溫。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師父的時候那樣。那時候的師父甚至還朝自己笑了一下，特別好看。

阿蘭點點頭：“阿蘭知道了。”說完停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那那，師父，阿蘭要答應你什麼條件？”

師父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一手搭在阿蘭的頭上，另一只手負在後。抬著頭看向窗外的月亮。被風吹進屋裡，很冷。阿蘭抓住師父的擺，往師父後躲了躲。師父覺到蘭在，就低頭看。

蘭發現師父再看自己，忽然往前站了一小步，又回到剛才的位置：“師父，你還沒說呢。”

“阿蘭，”師父看著，語氣再一次變得溫起來：“你如果想要去找大大和阿娘，就一定要學會師父教給你的所有東西。要不然你就找不到他們。”

阿蘭看著師父，不明白為什麼師父會這麼說。不過還是點點頭：“阿蘭答應師父。”

“還有，從你去找他們的時候開始，你不許害怕。”

“害怕？害怕什麼東西？強盜嗎？”

師父輕輕搖搖頭：“比強盜還要可怕一萬倍的東西。”

阿蘭就問：“那是什麼？”

“你現在還不用知道。”師父說。“最後，師父要你答應一件事。”

阿蘭張大了：“啊？師父剛才已經要阿蘭答應這麼多事了！”

“乖，聽話。”師父蹲下來，平視著：“這件事你一定要答應。”

阿蘭想了想，最後出小手，在師父面前比劃了一下：“那那那，阿蘭要五串糖葫蘆！”

師父愣了一下，沒想到阿蘭會提出這麼一個條件。想了想，角微微勾起來，笑了笑。說：“好，師父答應你。”

（阿蘭永遠不會告訴我的就是，就是因為這五串糖葫蘆，開始了這輩子永遠都無法想象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