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很是嫌惡的看著府尹，這也太沒用了！

曲蓁看向容瑾笙，解釋道：“除了胎兒，胎盤也不見了！”

“胎盤是什麼？”

面對他們的提問曲蓁無暇回答，側擋住他們的視線，用樹枝挑起的尸破碎的擺……

眾人只看到的背影，其他什麼都看不清楚，不由得有些著急。

“姑娘這是在做什麼？”

府衙的差役不是沒有看過仵作驗尸，但哪次不是敷衍了事？

這神仙般的姑娘簡單的看了兩眼，就說了許多線索，他們才知道原來尸上還有這麼多的門道。

曲蓁也驗的差不多了，站起來，吩咐道：“勞煩各位四找找，有沒有沾的堅，柱狀，類似于樹枝，石頭之類的。”

這子里里被撕裂，有點狀跡，下肢潰爛嚴重，創口皮外翻流膿，說明死前過侵犯，且并非正常行房。

差役們立即散開，暮霖和棠越也被授意幫著尋找。

沒一會的功夫，就有人高舉著一個沾的樹枝跑了過來。

“姑娘你看！”

曲蓁瞄了眼，點頭：“就是它。”

那樹枝上的已經發黑凝固，但它的存在，證實了死者死前層遭遇了什麼暴行。

“找它做什麼？還有，那胎盤究竟是什麼？”

暮霖知道聽不明白的不是他一個人，也就釋然了，奇怪的問道。

“仵作皆是男子，驗尸時大多不會檢查下部位，即便查驗，也大多敷衍了事，做出個生前是否遭侵犯的判斷，可侵犯分為兩種，正常和非正常。”

拿過那樹枝，對著他們晃了晃，“這就是死者生前遭非正常侵犯的證據，我懷疑兇手患疾，無法正常行房。”

在場的人，除了曲蓁之外都是男子，哪兒有聽不懂的？

賽雪，一臉冷靜嚴肅。

他們倒是臊的滿面通紅，紛紛別過頭去。

“咳咳，然后呢？”

暮霖險些被自己口水嗆到，瞥了眼自家主子泛紅的耳，也覺得這等行徑太過驚世駭俗，連忙轉移話題。

好在曲蓁也沒打算和們詳細講解其中的差別，接著說道：“然后就該說說胎盤了，胎盤就是胎兒的胞，又名紫河車，味甘溫，有補腎益，益氣養的功效。”

不知是聞久習慣，還是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曲蓁的上，眾人已經忘卻了刺鼻的尸臭味，也慢慢恢復了思考功能。

“姑娘的意思是，兇手靠吃紫河車來，來治療自己的疾？”

有人急忙發問。

“有這個可能。”

還需要驗看那兩尸，確認新發現的兩疑點，究竟是偶發還是必然！

“蓁蓁，你能推斷出是什麼時候死的嗎？”

容瑾笙突然問道。

臨江府孕婦被殺案的第十三名死者出現！他需要更多的線索來尋找兇手殺人的規律。

“等我下。”

仔細觀察了尸周圍蟲蠅的狀況，又用樹枝挑起創口腐“活躍”的蛆蟲……

片刻后，得出了結論。

“考慮到溫度和陳尸地點的狀況，我推斷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八至十三日前。”

看向那已經愣神的樵夫，聲問道：“老伯可還記得最近一次下雨是在什麼時候？”

樵夫想了想，道：“應該是在初八，也就是十日前。”

“你記得這麼清楚？”

按說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不應該答案如此準確才是。

“那日白天天氣極好，我砍柴就走得遠了些，誰知到了夜里雷公突然變臉，天降暴雨，山路泥濘我還因此摔了一跤，被柴刀砍傷了腳，所以記得格外清楚，姑娘要不信的話，我……”

樵夫彎腰就要起腳。

曲蓁搖頭笑笑，“我信，老伯不必張。”

是不是說謊，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若是這樣也解釋的過去。

看向容瑾笙，“這麼一來，這位婦人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初八之后，初十之前，再想確，就要看府尹大人派去奇竹村追查的人能帶回什麼消息了。”

“你怎麼確定是初八之后死的？”

吐完的府尹大人又虛弱的被人攙扶回來，皺眉問道。

“府尹大人，腦子啊！”

曲蓁幾步走出草叢，對著后面的差役說道：“還要麻煩幾位大哥，就近挖個坑，把葬了吧。”

府衙的差役來之前就有心里準備，像這種無人問津的尸，大多都要衙門來安置的，不過……

“不等查消息的弟兄們回來嗎？或許還有家人……”

有人心存僥幸的問道，他們站的這麼遠都被熏得頭暈，更別說要下葬了！

“等不到的！家中不久前剛辦了喪事，想必死的是親近之人，要是有其他親人在，一個孕婦失蹤數日，怎麼可能沒人府衙報案？”

曲蓁搖搖頭，“葬了吧！”

他們再沒有理由推，只好慢騰騰的挪過去，不死心的又問了句，“姑娘，你怎麼知道家近期辦了喪事。”

他們沒質疑懶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好奇。

“頭上戴著白絨花。”

曲蓁簡單的解釋了句，他們就明白了，頓時佩服的五投地，趕去挖坑了。

出草叢，見錢府尹還狠狠的擰著眉思索，也不打擾，靜靜的站在一旁。

愿意腦子啊，是好事！

奈何他想了把半響，都沒有頭緒，只好著頭皮看向曲蓁，“還請姑娘賜教。”

對于好學之人，曲蓁從來都不吝嗇的。

正要解釋，就聽容瑾笙溫聲道：“蓁蓁是不是從鞋面上的泥污判斷的？”

曲蓁驚異的看了眼容瑾笙，向他的方向側了側，往草叢去，正好有個隙可以看到尸的鞋面。

不愧是宸王，腦子轉的真快。

“對！”

一直以來繃著的神放松了幾分，對他展一笑，肯定了他的話。

府尹聞言忍著惡心，湊近了幾分，把那鞋面險些都看穿了也沒看出什麼。

他悻悻的轉過子，這次已經不好意思再問了。

曲蓁也沒為難他，解釋道：“若是初八之前死的，這一路上都是泥土，即便量附著鞋面上，經過那一夜大雨的沖洗，也應該干凈了。”

“可你看鞋面的泥污呈噴濺狀，已經滲了進去，說明死前走過稀泥路，且走了很長的時間，以至于大雨沖刷都還留下了痕跡！”

府尹了然的點頭，他懂了……

就在這時，有人大喊了一聲：“姑娘你快來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