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留

老舊的四合院裡面沾滿了人。不過除了站在院門外的胖子，其他的人我全不認識。而此時的胖子，一素縞，披麻戴孝。

看到我跟和濤出現在門口，胖子抬手揮了揮示意我們進來。不過看他抬手的那個幅度，我想他應該是在抹眼淚吧。

進去了之後因為院子裡人太多了沒地方落腳。胖子就安排我們現在他的房間裡先歇著。等他招呼好別人之後再過來。我看他現在的心實在是太低落了，就點了點頭，讓他先去忙自己的。並且告訴他有哪裡需要幫忙的盡管招呼。胖子點點頭，勉強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然後出去了。

胖子的房間幹淨的，而且還非常整齊。看著跟胖子這個整天不著調的子非常不符合。要不是知道胖子以前的尿，我絕對會以為胖子之前當過兵。

床是挨著牆擺的。挨著的那一面牆上的床頭位置著幾張照片。照片的不高。看那個位置應該是方便主人在躺下之後也能看到才對。

走近一看，那幾張照片竟然是晴姐的。

照片裡的晴姐沒有了當初見到的時候那種煉。反倒一眼看上去有一種鄰家大姐姐的覺。而且有一張還是在海邊拍的。或許是胖子的拍照水平不行吧，拍的時候手指還擋住了小部分鏡頭。搞得照片上有一半都是黑的。

“應該是沒有多張照片吧。”和濤坐在床邊上說。

我看了一眼和濤，點了點頭。

對於晴姐的照片，看來胖子也就這麼幾張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把拍的這麼爛的照片上來。

胖子的房間還算大。裡面什麼東西都有。看上去跟個獨立的小客廳一樣。看樣子胖子平時在家並不喜歡出房間。大多數時間還是喜歡待在房間裡。這和我認識的那個臭屁的胖子，落差有點大。

我們是早上一大清早就到了的。在胖子的房間裡一直快待到晚上，胖子這才過來我們去吃飯。這期間因為人多眼雜，我們連房間門都沒有出。上廁所都是在房間自帶的小廁所裡解決的。

胖子再過來了我跟和濤之後，我們在吃飯之前還特意去老爺子的像前上了一炷香。這也算是聊表心意吧。

吃飯什麼的也就不必多說了。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幾張桌子往院子裡這麼一擺，這麼多的人也只好湊合著坐下了。

後來我問過胖子，問他為什麼不在酒店定幾個包間。胖子就說這事老爺子的意思。意思是凡是都要低調，不要驚擾到別人。這當然還有兩種意思的。第一種當然就是明面上的不想驚擾街坊鄰居。這第二種，自然是不想讓外邊的人知道家裡的主心骨倒了。

吃完飯之後我跟和濤又回到了胖子的房間，打算著聊會天就準備睡覺了。可還沒等我們晚上吃的飯消化幹淨，胖子就已經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胖子已經把孝服換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常用的倒鬥下地的裝備。背上的那只行軍包鼓囊囊的，一看就裝了不的東西。

“走。”胖子朝我們歪了歪腦袋。

我跟和濤對視了一眼。還沒反應過來，胖子上前一把拉過我們就要從窗口翻出去。邊翻還邊嘮叨：“他娘的，這群人還沒完了。走走走，趕走。要不時間可就不夠了。”

我停下翻窗戶的作，回頭看著胖子。胖子就問我看什麼呢，再不走等會人就該過來了。我就問他你怎麼回事，老爺子的後事都還沒料理清楚呢你就要走了？

胖子看著我的眼睛，低聲說了一句什麼。我沒聽明白，剛想問他卻就被他推了出去。

還好窗臺不好，再加上和濤在外邊接著我。要不這一個倒栽蔥我非摔死不可。

胖子接著也翻了出來。四下看了看沒人注意，手一揮帶著我們就從後門溜了。

“你怎麼回事？”我問胖子：“你他娘的――呸。老爺子的事你都還沒有搞清楚，這麼急著走幹什麼？”

胖子回頭看了一眼後拐角的地方，確定沒人跟過來之後這才了一口氣。接著就出以前那種賤賤的表，說：“放心吧。老爺子沒這麼矯――再說了，剩下的事都還有他們料理。沒事的，走吧。”

和濤也看著胖子，張剛想問就被胖子打斷了：“得了得了，別墨跡了。蘭姐一個人在那下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與其去留一個死人，倒還不如想想怎麼把活人救出來。”

聽到胖子這麼一說，我鼻子哼了一聲。心說你不留死人？那晴姐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愣了一下，立馬就意識到胖子為什麼這麼說了。同時鼻子一酸，渾狠狠打了一個。

胖子看我不說話，以為我同意了。就揮揮手示意我們快走，他一會就追上來。。

我看這胖子點了點頭，跟著和濤往前跑去。跑了一小段距離之後我回頭看了一眼他，發現他雙膝跪地，對著家的方向遙遙磕了幾個頭。然後從地上爬起來了臉追了上來。

在一個小賓館裡，我跟和濤順利地拿到了我們各自的裝備。在分發好各自的東西之後，我才發現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我剛想醒他，卻被和濤攔住了。

“讓他睡吧。”和濤說。“有時候睡著了才能逃避一些東西。”

我點了點頭，手扯過一張床單給他蓋上。

睡著了才能逃避一些東西麼？我忽然想到了蘭。蘭在沒有事的時候要麼在發呆，要麼就是在打瞌睡。或許這要是在逃避一些什麼東西吧。想著想著我忽然又想起了胖子剛才月下對著家的方向遙遙磕頭的場景，不有些容。

和濤看我不對勁，就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別想這麼多了。趕睡覺吧，明天就要出發了。

我看著他點點頭，手把燈關了。

這人啊，除了被別人之外，很多時候是被自己所想的東西給了。

（現在是165收，多了四個。下午沒事，更個兩千字。明天晚上六點再把兩個收藏的補上。謝各位的收藏，三秋。明天開始，“我”就要重新回到那個悉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