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偵探》似曾相識手法的慘案(3)

飯后,張亦可說自己要出去一趟,尋川躺在家里的沙發上,想休息兩個小時。奔走了這麼久,他的有些扛不住了,覺非常疲勞。但卻怎麼也睡不著,可能是由于發生了太多事,讓他的思緒紛繁雜,腦子里滿是各種疑和猜想,尤其是死者那怪模怪樣、猴子一般的臉,總在自己腦中揮之不去。他深覺這張臉丑惡至極,甚至有些謝把長著這張臉的人從這個世界抹去的犯人。除此之外,他對罪犯沒什麼其他覺。不過,話雖如此,尋川還是覺得應該公平對待這兩個人。畢竟從法律上講,無論害人如何罪孽深重,都不能因此減輕加害人的罪行。

據陳亦可推測,害人是中毒而死。尋川想起他曾經聞過害人的,那他一定是從中獲得了什麼線索,才會有此推斷。想來想去,尋川越發覺得,這個推斷并不尋常。尸上沒有傷痕,也沒有窒息而死的跡象,死因若不是毒殺,還能是什麼呢?不過,這樣一來,地板上的多跡又不好解釋了。屋既沒有兇讓死者傷到對方,又沒有打斗的痕跡,那跡是怎麼來的呢?這些疑問一日找不到答案,自己和陳亦可就一日得不到安寧,都別想睡個好覺了。不過看陳亦可一副冷靜自信的樣子,雖然尋川自己一時猜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陳亦可心中必然對一切早有定論。

天很晚的時候陳亦可才回來。晚飯早已準備好了,就擺在桌上。尋川想,如果他只是去玩或者串門的話,一定不會回來這麼晚。

張亦可說:“你看晚報沒有?”

“還沒有。”

“晚報上將這個案子的細節介紹得很清楚,只是沒有提到抬尸時掉落的那枚婚戒。不過,不提更好,我另有打算。”

“為什麼這麼說?”

陳亦可一邊將晚報遞給尋川,一邊指著一個欄目說:“你看這里,這則廣告。上午案子發生后,我就馬上請各大報紙登載了這則廣告。”

順著陳亦可的手所指的地方,尋川看到“失招領”一欄,頭一則廣告的容是:“今早在帕爾奇克路與麋鹿酒館以及坤樹林撿到一枚金質婚戒,請失主在今晚八點到九點間至楓華街26號找尋川先生認領。”

“不好意思啊,我沒經你同意便在廣告上用了你的名字。”陳亦可說,“主要是用我的名字的話,有些人便會察覺我的意圖,勢必會從旁上一腳。”

尋川回答說:“這個倒沒什麼。但重點是我又沒有什麼戒指啊,就算有人來領,我拿什麼給那人呢?”

“戒指是有的。”陳亦可遞給尋川一枚戒指說,“看,和那個簡直特麼一模一樣!”

尋川問:“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有誰會來取這枚戒指?”

“嗯,就是那個穿棕外套和方頭靴子的人,就算他不親自來,也會派一個同伙來的。”

“那貨難道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嗎?”

“我覺得不會。”陳亦可說,“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人愿意不惜一切代價找回這枚戒指,不論是否陷險境。這枚戒指很可能是在他彎腰查看尸時不慎掉落的,他本人當時沒有發現。等他離開空屋之后,才知道戒指不見了,于是他趕忙回去尋找。可當他來到門口時,卻發現已經有警察了。他想,一定是由于自己剛才一時心,忘了熄滅蠟燭,被警察看出了異常。他又想,如果這時候有人出現在附近,一定會被懷疑,于是只得裝一個醉鬼,一團爛泥似的倚在門口的欄桿上。老,這時候你不妨站在他的立場上想一想,一個人丟了東西,一定會重新將丟失的過程仔細思索一遍,然后發現,戒指也有可能是在自己匆忙逃離時掉在路上了。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他肯定會極力翻閱晚報,想看看有沒有人撿到,登載一兩則失招領什麼的。他一旦看到我發的這個廣告,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懷疑是陷阱呢?他認為,尋找戒指和謀殺案之間是沒有必然聯系的。等著吧,不到一個小時你就能看到他了,他一定會來的。”

“如果他真的來了,到時候我們怎麼應對?”尋川問。

“沒事,讓我來對付他。對了,你有武嗎?”

“只有一把電擊槍,還有幾個電擊彈。”

“我建議你還是把它干凈,弄利索了,準備好全部電擊彈。來者估計是個亡命之徒,雖然我能乘其不備抓住他,但就當以防萬一吧,你準備一下。”

陳亦可說:“對了!剛才我打的那通電話有回音了,進一步證明了我的推斷是正確的。案子越來越清楚了。”

“是嗎?那太好了。”尋川連忙回答。

“把槍放在口袋里,老。”陳亦可說,“他進來的時候,你要表現得跟平常一樣,說話的語氣盡量平和,不要打草驚蛇。其他的我來應付。”

“八點了。”尋川看了看表,提醒道。

“嗯,可能過幾分鐘他就到了。”陳亦可說,“讓房門微微掩著,然后把鑰匙在門的鎖孔上。”尋川一一照做了。陳亦可接著說,“你看,這是我昨天在書攤上買的,是本珍貴的古書,封皮是棕的,名《論各民族的法律》,但它是用拉丁文寫的,出版于比利時列日市。這本小小的書出版時,查理幾世來著,反正他的腦袋和脖子還是連在一塊的呢!”

“誰印的?”

“這不重要!因為我們的客人來了!”

“這兒是不是有個尋川先生?”來人魯而大聲地問道。就聽到大門關上了,而后有人走上樓梯,步履遲緩,仿佛拖著步子似的。陳亦可凝神傾聽著,面驚訝之。通過腳步聲,我們知道來人正沿著過道走向我們的門口,然后是意料中的敲門聲,聲音很輕。

尋川高聲應道:“請進!”

不料,來人的面貌并非兩人想象中的那般猙獰可怖,而是個老婆婆,滿臉皺紋,步履蹣跚。進來行了禮,瞇著眼站在那兒,抖的手在自己的口袋里不停地索著什麼。就那麼遠遠地看著陳亦可和尋川,仿佛剛一進門時的燈太過強烈,照得老眼昏花。尋川轉頭看了看陳亦可,見他一副悶悶不樂的表尋川只好故作從容地獨自面對這位不速之客。

老婆婆仿佛終于在口袋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掏出一張晚報,指著陳亦可刊登所謂的“失招領”廣告說:“我來是為了這個,先生們。”一邊說,一邊又行了一個禮,“我看見這上面說有人在帕爾奇克路撿到了一枚金戒指,那戒指其實是我兒的,馬莉,結婚剛滿一年。丈夫現在在一艘船上做會計師,是個急子,脾氣很暴躁,結果他喝酒回來發現戒指丟了,誰知道他會干出什麼事,要是再喝點酒,那真是不敢想象。所以……哦,不…不好意思,事其實是這樣的,昨晚,我兒去看馬戲,和一個——”

尋川問:“是這個嗎?”

老婆婆一見戒指,大聲了起來:“天哪,就是這個,這就是弄丟的戒指。謝天謝地,今晚要是知道戒指找回來了,不知道會高興什麼樣子。”

“請問您的住址是?”尋川拿起一支筆問道。

“亞斯臨海區,尼印街22號。離這兒很遠。”

“但是,帕爾奇克路不在你說的那個什麼馬戲團和亞斯臨海區之間啊。 ”陳亦可突然話道。

老婆婆轉過頭看了陳亦可一眼,紅的細小眼睛犀利而敏銳。“剛剛這位先生問的是我的住址,我兒住在達琳漢區,梅斯林公寓3號。”老婆婆說。

“請問您的貴姓?”

“我姓金,我兒姓徐,丈夫丹尼斯是個外國人。他在船上可是個帥氣的小伙,一個正直的會計師;但回到岸上后,又是喝酒又是玩人——”

“婆婆,這是您的戒指。”收到陳亦可的暗示,我打斷了老人家的話,“顯然,這枚戒指是屬于您兒的。我很高興將它歸原主。”

老婆婆一邊將戒指小心包好了放進口袋里,一邊不停地說著千恩萬謝的話,隨后拖著步子走向門口。一出房門,陳亦可便騰地起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才過了幾秒鐘,他就出來了,而且已經穿好了大,圍上了圍巾。他對尋川說:“這個老婆婆肯定是那個人的同伙,我去跟著,讓帶我去兇手那里。你等著我,你別睡啊!”

陳亦可下樓時,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應該是那個老婆婆剛剛出去了。尋川連忙來到窗邊,看見老婆婆步履蹣跚地走在路對面,陳亦可則與保持著一小段距離,尾隨其后。尋川心想,如果陳亦可預料得沒錯,他自己馬上就要接到這個神案件的最核心的部分了。其實不用他叮囑,在陳亦可帶回他的結果之前,尋川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覺的。

將近晚上十點,尋川不知道陳亦可需要多久才能回來,于是回到房中,順手拿起一本書開始翻閱;快12點時,樓下才傳來陳亦可的開門聲,那是他用鑰匙打開鎖的聲音。他一進門,尋川就從他的臉看出,他并沒有功,但分不清他是高興還是懊惱,仿佛二者正在他心底糾結。不一會兒,陳亦可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看來還是高興更勝一籌。

陳亦可大聲說:“我不會讓薩拉丁局的人知道這件事的。”說著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之前總是我在嘲諷他們,這次他們一定不會錯失良機,肯定要嘲笑我一番。但是,沒關系,就算被他們知道了,跑過來嘲笑死我,我也不介意,過不了多久,我一定會挽回我的面子。”

“發生什麼了?”尋川問。

“好吧,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沒走多遠,那個老婆婆就開始一瘸一拐的,裝出一副腳很痛的樣子,然后突然停下,住了一輛車。我靠近了些,想聽清和車夫的談話,弄清楚的目的地。誰知嗓門大得很,說要去亞斯臨海區,尼印街22號,說得滿大街都聽見了,哪里用得著我的聽。那時我還以為說的是真的,等上了車,我便地抓住了車后部——這可是每個偵探必備的看家本領。接下來我們一路前行,一刻也沒停過。直到快到目的地了,我在離22號門口還有一小段路的時候先跳下車,在馬路上晃了一陣。遠遠的,我看見車停下了,車夫下車打開車門,等著客人下車,但車里卻一直沒靜。我來到車跟前,見車夫正趴在昏暗的車廂里胡翻找著,里罵罵咧咧,臟話連篇,簡直不堪耳。原來車廂早已空了,乘客也不見了蹤影,這位車夫要想拿到車費,恐怕是無了。我和車夫一起去22號詢問,得知那里正住著一個名凱文的裱糊匠,此人向來老實、正派,他說他從未聽說過有個姓金或者姓徐的住戶。”

“你的意思是,那個連路都走不穩的老婆婆能在你和車夫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飛速行駛的車上跳車溜走?”尋川到十分驚訝,不覺提高了嗓門。

“那貨哪是個老婆婆!特麼的!”陳亦可惡狠狠地說,“我覺得,我們才是老婆婆呢,竟然被人耍得團團轉。而且他肯定是個年輕男人,不僅聰明健壯,而且這貨的演技出神化、無與倫比,幾乎沒人能看穿他的偽裝。他顯然知道會有人跟蹤他,所以使出這招金蟬殼,保證自己能溜之大吉。現在我知道了,這次的對手絕不簡單,他不像我們當初想象的那樣是單打獨斗的,他還有很多愿意為他冒險的同伙。喂!老,你還好嗎?是不是累壞了?要不你還是先去睡覺吧。”

尋川的確有點累,于是回房休息了,只留陳亦可一個人坐在火爐邊,著微微搖曳的火苗出神。夜里,萬籟俱寂,尋川知道,陳亦可一定還在思考如何解決這個詭異的案子給他帶來的難題。

次日,各大報紙都充斥著關于“帕爾奇克街謎案”的報道,但每家都是洋洋灑灑,長篇大論,有的甚至特別附上社會現狀論,而其中某些信息連尋川都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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