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尋千山》第95章 番外一·夫妻瑣事
【1】
“抱孩子是要講技巧的, ”書房之中,謝長寂跪坐在地,看著昆虛子抱著花憐意給他示范, “骨頭, 你得扶住的脊骨, 讓腦袋在你手臂上,扶住的, 不要讓腦袋懸空……”
謝長寂不說話,他像是年學習劍招一般,認認真真看著, 等昆虛子示范完畢,他便試著將孩子接過來, 一板一眼,照著昆虛子的話, 將孩子抱在懷中。
昆虛子看著謝長寂的樣子, 重重嘆了口氣。
那日花向晚送走合歡宮眾人魂魄后,謝長寂抱著花憐意一臉鄭重走到他面前, 所有人都以為出了大事,最后卻只聽謝長寂問了句:“師叔,好像了, 一直在哭, 能給喂辟谷丹嗎?”
聽到這話,眾人沉默許久,最終, 只有白英梅開口解答了疑, 手掏出一個瓷瓶, 遞給謝長寂, 勉強道:“你……先給喝點這個,花主若是理完了,要不你讓過來,我給看診一下?”
白英梅是云萊醫最強之人,聽到要為花向晚看診,謝長寂毫不猶豫點頭,輕聲道了句:“謝過白師叔。”
而后他便給花憐意喂了瓷瓶中的,回頭去找花向晚。
方過,大家也不急于一時重建,花向晚和他雖然得天道饋贈并無不適,但還是聽白英梅的,將眾人簡單安排了一下,便回了合歡宮,到臥室歇下,由白英梅看診。
白英梅單獨將花向晚領到房中,也不知是在里面搗鼓了些什麼,謝長寂約只聽得幾個類似于“開”之類的詞語,沒過多久,便聽屋傳來白英梅的聲音道:“將孩子抱進來吧。”
謝長寂安靜將孩子抱到屋中,就看花向晚斜臥在榻上,臉上帶了些薄紅,白英梅起給寫方子,溫和道:“你修煉劍道太過盛,這些時日暫時緩一緩,我給你寫個方子,你好好調和一下。”
花向晚悶悶點頭,白英梅見謝長寂抱著孩子,便將孩子從他懷中抱過來,走到床邊,教著花向晚哺。
花向晚原本想著謝長寂會走,沒想到他就一直在旁邊站著,等白英梅教完了,起離開,他都沒走。
花向晚抱著孩子躺在床上,見屋中空無一人,抬眼看他:“一直站著做什麼?”
謝長寂聽著這話,便到旁邊坐下,花向晚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問你站著做什麼,你就坐下,我又不是在意你站著還是坐著,我是問你這麼一聲不吭的是要做什麼?”
“想聽聽師叔怎麼說,”謝長寂轉頭看正在喝的嬰兒,目中帶了幾分歉意,“我能做什麼。”
“也不用做什麼,”花向晚笑了笑,想了想,拍了拍側,給他留出位置來,“上來同我躺一會兒吧?”
謝長寂應聲,他聽著的話,安靜上床,將床簾放下來,躺在側。
背對著他,被他擁在懷里,嬰兒安靜躺在手側,吃飽了,安安靜靜睡著,到十分乖巧。
床帳里線很暗,三個人靜靜依偎,謝長寂的靈力從他手上過來,暖洋洋安著,像是在海上漂泊了許久的船只,找到了停靠之,一時覺得無數疲憊涌了上來。
可還想和他說說話,有太多話想同他說了,可最后什麼都沒問,三個人靜靜躺著,安安靜靜睡過去。
等醒來之后,兩人躺著說話,聽完他去了哪里,做了什麼,過了好久,才微微皺眉,疑詢問:“那……我每日做夢夢見你,這倒是真的?”
謝長寂作一僵,花向晚狐疑轉頭看他:“你怎麼進我夢里的?”
“你了嗎?要不要吃碗面?”
謝長寂平靜起,仿佛無事發生。
花向晚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目炯炯盯著他:“我勸你說實話。”
謝長寂不出聲,看上去坦坦,只道:“我還是去煮面吧。”
“是不是夢印?”花向晚猛地想起什麼來,當即把靈力往謝長寂上送過去,謝長寂立刻收手,花向晚手足并用將他整個人往自己上一拽,謝長寂怕傷著,順著力道被拉到床上,長發如幕簾墜在兩邊,兩人面對面對視,花向晚已經查到自己當初放在他上的夢印,只是這個夢印明顯被人改過,所以自己都幾乎不曾察覺。
花向晚呼吸微,頓時明白過來,只問:“薛子丹給我療傷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我夢了?”
謝長寂不說話,只靜靜看著,權作默認。
花向晚笑起來:“兩百年不見,你還學會勾引人了?”
“這算勾引嗎?”
他平視著,花向晚挑眉:“那你我夢來做什麼?”
謝長寂不出聲,花向晚推了他一把:“說話啊。”
“如你所見,”謝長寂開口,語氣淡淡,到聽不出什麼喜怒,“我所做,既我所想。”
花向晚一愣,片刻后,想起他當時做了些什麼,莫名也有些不好意思。
輕咳了一聲,隨后道:“罷了,饒了你這次,我把它抹了,免得你以后再囂張。不過這個夢印被人改過,誰給你改……”
話沒說完,就頓住。
能為謝長寂改印之人沒幾個,想到那個人,花向晚作停下來,謝長寂知道的想法,沉默片刻后,他低頭親了親:“是合歡宮弟子,也有魂印,會回來的。”
花向晚沒說話,過了片刻后,轉頭看向窗戶,低低應了聲:“嗯。”
【2】
初初為人父母,花向晚學會喂,謝長寂便也沒閑著,找了昆虛子,開始一點一點學習養孩子,又找白英梅學習怎麼照顧花向晚。
修真界的修不像凡人,生子后雖有靈力損耗,但天劫之后,便等于又有一嶄新的,花向晚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只是謝長寂還是不放心。
每日白天抱著孩子陪著花向晚理事務,晚上按著白英梅的要求給花向晚按,日常飲食用度,從食材到作法,都有他的講究。
花向晚本不在意,這麼養了些年頭,花向晚便莫名發現,好像是舒服了許多。
以前一些手腳冰涼偶爾頭痛的小病,竟也都好了。
花憐意十二歲時,薛子丹終于給配出藥來,只是這些藥散落各界,僅在傳說中才有。
花向晚和謝長寂商議一夜,終于做下決定,花向晚帶著花憐意留在小世界,謝長寂去尋藥。
做下這個決定時,花向晚重重嘆了口氣,只道:“你這一走,倒是讓我想起生產那日。”
謝長寂抬眼看,花向晚苦笑:“你為了救,便不管我了。”
“是你問我,”謝長寂平靜開口,“小貓活了的嗎。”
“那我也不是讓你去救。”花向晚搖頭,“我的意思本是,你把魊靈留在我的中……”
“所以我沒有。”
他明白的意思,打斷。
“晚晚,”他平靜開口,“我不是選擇,我是選擇你。”
花向晚聞言,頓了頓,隨后轉過頭去,嘆了口氣:“算了,不說了,黏黏糊糊的。”
說著,將謝長寂的手臂拉過來,在他夢印的基礎上又更改了一番,只道:“日后不管去哪里,你都可以用它進我夢中。”
謝長寂看著夢印,點了點頭。
兩人溫存一夜,等到第二日,沒等花向晚睡醒,謝長寂便悄然離開。
從那以后,謝長寂便沒回來,只是每晚花向晚都會做夢,聽他在夢里給自己一一說著他去的地方。
也會說一下近來發生的事。
合歡宮的弟子慢慢都回來了,他們上帶著魂印,哪怕不記得前塵往事,也能清晰辨認出來,這是誰。
蕭聞風和琴雨是一起回來的,兩個人青梅竹馬長大,十二、三歲的年紀,便拜了合歡宮。
程秀是秦云裳找回來的,他好像是帶著記憶回,生下來后覺得自己以一個娃娃的份出現有些不面,就一心一意想重回巔峰再回來。
誰知道秦云裳一個月三趟拜訪天機宗,神奉不堪其擾,幫把程秀的位置算了出來,秦云裳趕著過去,剛好就遇到程秀小宗門部斗爭、虎落平被犬欺的戲碼,已經是鳴鸞宮宮主的秦云裳非常面的來了次英雄救,極大傷害了程秀自尊心,他氣得當天晚上連夜跑路,秦云裳倍無奈,只能和他玩起了重回筑基期、披著馬甲談的戲碼,最后終于把人哄了回來。
狐眠回來得最晚,出生在一個農戶家中,自得了離魂癥,一直傻傻不知人事,花向晚知到的存在,找了許多年,終于在二十歲那年將人帶回來,給薛子丹看診后,便發現是魂魄不全,花了些時間將魂魄找全之后,便想起了一切。
想起一切那天晚上,在云浮塔枯坐一夜,最后去找了薛子丹,同他要了一顆相思。
等第二日起來,關于秦憫生的一切,便全忘了。
后來過了些年頭,收了個小徒弟,帶回合歡宮時,花向晚看了一眼,和秦憫生長得一模一樣。
百余年時間,合歡宮陸陸續續,都回到合歡宮。
花憐意慢慢長大,無法修煉,只能跟著薛子丹學醫,而后每日以丹藥續命。
但格乖張,不是個學醫的料,看著邊同齡人在修煉一途上平步青云,心中不甘,脾氣越發囂張,倒了出了名的紈绔子弟。
大事干不了,狗的小壞事兒做了不。
一開始花向晚還教育,責罰,后來就發現,越罰越來勁兒,想到自己年輕時候,便也懶得管,讓靈北跟在后面,給人家賠禮道歉賠錢就是了。
反正出格的事兒也不會做,不過就是想吸引一下別人注意罷了。
而這個時候,謝長寂終于回來了。
回來那天,他沒告訴花向晚,就靜靜站在合歡宮門口。
百年過去,所有人都不大認識他,他仰頭看著城門上“合歡宮”的牌匾,好久,就聽后傳來一聲囂張罵:“哪兒來不長眼的東西,敢擋本主的道?!”
謝長寂沉默回頭,就看一個子騎在一頭白虎上,一紅獵獵,和他有幾分相像的眉目表格外囂張。
上沒有半點靈力,明顯是凡人之,能活到這個歲數,完全是靠丹藥維系。
兩人靜靜對視半天,對方皺起眉頭:“你怎麼看上去有點眼?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謝長寂沉默片刻,終于開口:“我是你爹。”
聽到這話,子笑起來:“我花憐意活了上百歲,頭一次見你這麼囂張的人,竟然敢罵我?小的們,”花憐意招呼后一大批隨從,“給我上!”
隨從大多都是金丹期,看見謝長寂上沒有半點靈力,毫不猶豫往前撲,只是所有人才撲半步,就覺一威迎面而下,將他們狠狠在了地上。
花憐意一看,便知不好,拿了花向晚給的法寶,瞬間就消失在宮門口,隨后連滾帶爬回去找薛子丹,激道:“薛叔叔,救命!快,救我!有人罵我,還打我!”
薛子丹正在配藥,花憐意是他一手養大的,有人這麼欺負他,這還能忍?
他當即約上靈北靈南等人,氣勢洶洶沖向宮門,起袖子大罵:“我倒要看看,是誰敢欺負……”
話音未落,他就看見門口的謝長寂,靈北靈南嚇得“噗通”一下跪了下去,薛子丹咽了咽口水,推了推花憐意:“憐意,……你娘過來。”
花憐意一停,頓覺不好,毫不猶豫掉頭就跑,沖去找花向晚:“娘!不好了!有大魔頭打上門了!薛叔叔靈南靈北都要被打死了!!”
花向晚正在打坐,一聽這話,立刻冷眼起,走出去門去:“我去看看。”
“娘,”花憐意跟在花向晚后,說都十分委屈,“這個人真的很過分,他一上來就罵我,打我的人,簡直是把我們合歡宮的臉面放在地上踩!他還說他是我爹,你說他是不是在占你和我的便宜?”
剛說完,花向晚就頓住了步子,花憐意有些奇怪,抬起頭,便看見花向晚呆呆看著前面白扶劍的青年。
花憐意心里咯噔一下,覺得要完,難道花向晚也打不贏?!
下意識想退,又覺得此刻所有人在這里,不能退。
于是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娘?有把握嗎?”
“爹。”
花向晚立刻出聲,花憐意明白了,花向晚打不贏,必須要來承這份屈辱。
于是深吸一口氣,上前道:“前輩,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您不要同合歡宮計較,您想當我爹,我就這一聲爹,只希……”
話沒說完,花向晚狠狠一掌拍在腦后,怒道:“什麼七八糟的玩意兒,我是說,他是你爹!”
【3】
失蹤百年的神爹突然歸來,這令花憐意非常不適應。
一百年了,誰還記得十二歲走了的人什麼樣子?
花憐意整個人都很茫然,一直瞟謝長寂,看花向晚沖上去抱住謝長寂,兩人手挽著手往里走。
謝長寂對這個兒明顯也有些陌生,一直不和說話,反而是先找到了薛子丹,給了薛子丹一堆藥后,便和花向晚單獨進了房間。
等他們熄了燈歇下,花憐意終于才找靈南確認:“這真是我爹啊?”
“如假包換。”
靈南說得很確定,花憐意站在柱子旁邊,緩了好久,才道:“還是好看的,配得上我娘。”
花了很多時間接自己有個看上去如此冰冷兇殘的爹的事實,謝長寂也花了一晚上時間,接花憐意長這個樣子的事實。
“之前沒和你說太多,因為我覺得也都是些小事……”
花向晚含糊著認錯:“我年輕時候,也囂張的。我那時候去云萊,不先上門把百宗挑了一遍嗎?沒什麼修為,也就能勇斗幾只大白鵝,我覺得也不是大事。”
“那是人家村里的鵝。”
謝長寂提醒。
花向晚自知理虧,只道:“所以我把鵝買了下來,回來做了火鍋。”
謝長寂沒說話,花向晚猶豫了片刻,主靠過去,手抱著謝長寂撒:“哎喲我錯了,你回來了,那你想怎麼管怎麼管唄。”
“藥煉好之后,便可以修煉。”
謝長寂垂下眼眸:“咱們早晚要走,我想帶去死生之界修行。”
“那我呢?”
花向晚那立刻抬頭,謝長寂靜靜注視著:“你還忙嗎?”
花向晚一愣,想了想,如今該理的也都理完了,趕道:“不忙,我不忙,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兩人商議好,等第二天,花憐意被花向晚領過來,由謝長寂親自宣布了這個消息。
花憐意愣愣看著謝長寂,好半天才道:“你要教我修行?”
“嗯。”
“我可以修行了?”
“不錯。”
“那……”花憐意眼里放,“我是不是可以像娘一樣厲害,當天下第一?”
“不一定。”
聽到這話,花憐意嗤笑出聲:“那你還來教我?”
“當不了天下第一,就不修行了?”謝長寂抬眼看,花憐意想了想,隨后道:“倒也不是,你要教我……那就教吧。”
兩人的話簡單說完,等謝長寂去找薛子丹,花憐意嘟起來,靠近花向晚,不滿道:“娘,他真是我爹嗎?怎麼冷冰冰的,一點都不熱?”
“我就喜歡你爹冷冰冰的樣子,”花向晚笑了笑,“不覺得很英俊嗎?”
這話把花憐意哽住,片刻后,一躍而起,著手臂:“麻死了,我走了。”
謝長寂同薛子丹煉好丹藥,給花憐意服下,驅毒過程艱辛,疼得花憐意一路連滾帶爬,喊著不醫了。
但喊歸喊,還是咬著牙忍過了全程。
等解毒之后,便跟著謝長寂和花向晚去了死生之界。
死生之界和過往一樣,常年冰雪彌漫,凍得瑟瑟發抖,跟著兩人一起游走在死生之界,謝長寂和介紹了大概地形,花向晚漫不經心跟著,等站在懸崖邊上,謝長寂察覺花向晚靠懸崖太近,他猛地將一把拽了回來,花向晚和花憐意都嚇了一跳,花憐意頗為茫然,疑出聲:“爹,你做什麼?”
謝長寂不說話,他只是著花向晚的手,好久,才緩過來,慢慢道:“不要離那里太近,會進異界。”
說著,他便岔開話題,領著兩人離開。
花憐意好奇跟著謝長寂,只有花向晚,一直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等到夜里,花憐意睡下,花向晚拉著他走出來,兩人一起穿過漫天風雪,來到懸崖邊。
到了這里,謝長寂便有些張,他握著花向晚的手,低聲道:“回吧?”
花向晚不說話,看著懸崖,過了片刻后,轉眸看向謝長寂:“你還在怕嗎?”
謝長寂垂下眼眸,沒有作聲。
花向晚想了想,走上前去,謝長寂手微微發,竭力克制自己:“晚晚,回去吧。”
花向晚依舊往前,月落在上,回頭看他。
他們的位置好像當年,謝長寂整個人僵住,覺都凍在原地,片刻后,花向晚笑了笑,張開雙手,徑直往后倒下。
謝長寂睜大眼,毫不猶豫沖了上去,跟著一躍而下,一把抓住!
兩人在半空急墜落下,風聲呼嘯而過,謝長寂滿眼惶恐還未散去,就看花向晚笑起來。
月落在明亮的眼睛里,高呼出聲:“就是這種覺。”
謝長寂聽不明白,還未反應,他們就落異界,隨后狠狠砸在地面。
落到地面之前,花向晚便用了靈力,他們下墜之,冰雪震開,兩人卻什麼事都沒有。謝長寂急促息著,整個人微微發,花向晚出手,溫覆在他冰冷的臉上:“落下來,也不過如此,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長寂。”
謝長寂抬眼,花向晚微微傾,吻在他著的眼皮上,輕輕拉開他的衫,像獻祭一般,合在他敞開的衫之下。
“往前看,看著我,別害怕。”
【4】
花憐意繼承了他們的天賦,在死生之界呆了五十年,便已經突破化神。
花向晚和謝長寂算了算,也差不多到了時候,和花憐意商量了一番,將合歡宮留給,西境給秦云裳,便飛升離開了這個小世界。
他們早在殺魔主那日便可以飛升,一直推遲到現在,飛升那一日,鐘鼓鳴響,天劍宗和合歡宮之前飛升的前輩都趕了過來,兩人一出現,就看見前方烏泱泱一大批人。
“別擋著我看晚輩,這次飛升的終于是咱們多劍一脈,唉,不對,他怎麼帶著問心劍飛升的?難道又是問心劍?謝孤棠,”有人在人群里嚷著,“你來認認,是你們問心劍嗎?”
說著,人群里走出一個紫青年,他看著剛剛出現在南天門的謝長寂,端詳片刻后,搖了搖頭:“不是。”
“那帶著問心劍?”
“他似乎原本修習問心劍,之后破心轉道,所以應當算問心多雙修。”
謝孤棠解釋著,聽到這話,修士嘆了口氣:“唉,還是沾了你們的,晦氣。”
但說著,修士還是沖上前去,高興道:“喂,長寂師侄,我是你師祖,第十代多劍蘇子凡……”
天劍宗的人來找謝長寂打招呼,合歡宮的人也涌了上來。
相比天劍宗,合歡宮的人熱了許多,花向晚一一辨認著前輩,聽前輩高興道:“哎呀,長得這麼水靈,有雙修道了嗎?沒有的話我給你介紹……”
“有了。”
花向晚話沒說完,謝長寂便徑直開口,所有人看過去,謝長寂開蘇子凡,道歉:“失禮了師祖。”
說著,他走到花向晚面前,朝著合歡宮眾人行了個禮:“見過各位前輩。”
合歡宮的人面面相覷,片刻后,一位修笑起來,只道:“不妨事,雙修道不嫌多,向晚啊……”
“蕭昭音你別胡說八道,”一聽這話,蘇子凡激起來,“我們天劍宗弟子道就一個,你別帶壞我師侄媳婦兒。”
“這是我合歡宮的人,”蕭昭音聞言,嗤笑出聲,“得到你管?”
“這是我天劍宗弟子的婚事,我就能管。不服去比劃比劃?”
“比就比誰怕誰?”
……
沒幾句話,兩人便吵了起來,花向晚和謝長寂看著這熱熱鬧鬧的場景,正想說點什麼,就看謝孤棠走了過來,平和道:“二位不用管他們,他們是打鬧慣的,這邊請吧,我帶你們兩悉一下上界。”
“多謝師祖。”
聽到這話,花向晚和謝長寂趕行禮,跟著謝孤棠遠離了是非。
謝孤棠一路領著他們往前,給他們介紹了一下天庭大概的況。
“現下上界雖然天庭為主,但各方勢力也不容小覷,例如寂山一脈,就招惹,他們寂山一脈兩位婿都以戰練道,十分好戰……”
“那如果惹到他們呢?”花向晚有些好奇。
謝孤棠想了想,只道:“想打可以打,不想打,也有其他辦法。”
“比如?”
花向晚疑,話沒說完,就聽一個聲傳來:“自,糊了!”
說著,就是噼里啪啦麻將之聲傳來,花向晚和謝長寂一起看過去,就看花園之中,兩位仙和兩位男仙圍著麻將桌,正得不亦樂乎。
仙一位看上去十分甜,另一位看上去稍顯,另外兩位男仙一位滿臉憤怒看上去是個沉不住氣的,另一個優哉游哉著麻將,似乎是老巨猾。
四人著麻將,聽見謝孤棠的聲音,沉不住氣的男仙立刻回頭,高興道:“孤棠,你來了?!快過來,我師父他太喜歡耍賴了,你趕過來把他換掉!”
“我這是實力。”旁邊男仙聽著這話,抬起頭來,笑著道:“行之,輸不起別耍賴,你看婉婉和翠綠,多淡定。”
“我輸不起?!你敢說你剛才沒看我的牌?!”簡行之聽到這話,立刻跳了起來,“你剛才明明看牌了!”
“簡行之,”一旁長相甜的仙秦婉婉拖長了聲音,“你怎麼和我爹說話的?”
“是啊,”綠仙開始扔骰子,“對你岳父這麼大吼大的,你是不我們婉婉了?”
“不是……”
簡行之趕解釋。
看著這七八糟的場景,謝長寂轉頭看謝孤棠:“如果惹到寂山一脈,不打,還有什麼辦法?”
“唔,”謝孤棠看著他們開始取牌,轉頭笑了笑,“不打架,還可以打牌嘛。”
“啊?”
花向晚震驚,謝孤棠一臉認真:“這世界,也不是只有打打殺殺,很多時候打牌可以解決的事,不需要手。”
“謝孤棠你來不來?”
翠綠大聲嚷著,謝孤棠想了想,遲疑著詢問:“二位,要不打一圈?”
謝長寂和花向晚都是一愣,片刻后,就聽花園里簡行之的聲音響了起來:“呀,這兩位——”
所有人看過去,就看簡行之站起來,看著花向晚和謝長寂的目亮了起來:“看上去很強啊!”
一聽這話,秦婉婉立刻察覺不對,知道簡行之這是基因了,趕上前,抓住自己這位看見強者就想打一遭的丈夫,忙道:“打牌。”
定下來:“二位,要不趕去休息,要不過來打牌,快!”
“那……”花向晚遲疑著,“就打牌吧?”
說著,兩個人就莫名其妙,被推向了牌桌。
并且,從此以后,沉迷在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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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 17604幕後之賓
人前,她是傅庭深資助的女大學生,人後,他是傅庭深養在宅中的金絲雀。她像是闖進傅庭深的五指山,根本逃脫不得,被他牢牢控製在掌心,想逃逃不走,想飛飛不開。後來,局麵顛倒,王車易位。她成了致他入獄的那枚隱藏最深的定時炸彈,潛伏在他身邊便早有預謀。浪蕩子死於忠貞, 陰謀家死於忠誠,強者臣服於弱者。雨下整夜,傅庭深跪在門前,曾經高高在上的他宛如被丟棄的喪家之犬,字句如錐心刺骨作者:“……白迎,到底要我怎麽做,你才能多看我一眼?”
8.18 8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