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如果說剛剛莊澤恩的態度讓韓暻琛稍微有點懷疑，那麼莊煜的到來，就讓他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這是暴了？暴在哪裡呢？他搖了搖頭，抬頭看了一眼莊煜，說道：“甄璃的眼不錯，他這一場逃離，也算值。”

莊煜來這裡就沒打算質問，因為他心裡已經認定韓暻琛是甄家的人。他的咬了，問道：“你就是甄家那個養子，甄琉？”

韓暻琛看了莊煜一眼，說道：“琉璃佩在你那裡吧？”

莊煜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韓暻琛一拳，再打第二拳時，被韓暻琛擋住，抬頭對他道：“我只欠你一拳，別的，是你欠我的。”

莊煜沒再手，而是問道：“說吧！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甄璃已經死了，我和甄家也沒再有任何關係。如果是為莊澤恩，上次我也說得很清楚。如果莊澤恩願意回去，我不攔著，但他並不想回去，你們這麼做，居心呢？”

韓暻琛來之前已經做好了隨時被發現份的準備，他這次過來，就是打算直面莊家父子的。十八年前他年無知，自認為對甄璃是全，反倒是害了他。這次他想做個惡人，也希莊煜能做這個惡人。於是他並未回答莊煜的問題，卻反問道：“如果可以，你是希甄璃活著離開你，還是讓甄璃死去永遠和你在一起？”

莊煜的眉心皺了起來，冷的男人眼中泛起一抹疑，問道：“什麼意思？”

韓暻琛答道：“沒什麼意思，如果能選，你肯定不希甄璃死吧？琉璃佩本來應該在我這裡，這樣甄璃就不會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莊煜，是你害死了甄璃。”他知道他這麼說會很殘忍，莊煜會帶著疚過下半輩子。但如果他不這麼做，他怕莊煜會更痛苦。

莊煜古銅的泛著健康的澤，如果進同志圈，他會是個非常歡迎的1。就如當年甄璃第一眼看到他，就被他給迷住了。韓暻琛不懂，當年畢竟他還小。現在他似乎懂了，也許有些人天生就不適合按部就班的活著。

一直沉默在當場的莊煜似乎在思考，他的眼神看不出悲喜，甚至韓暻琛以為他只是在放空的狀態。但韓暻琛知道莊煜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用他說得太明白，莊煜就應該能聽懂。甄家人生來負琉璃佩，氣極重，尤其是擁有伴後，後外泄，會越來越不調和。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名質純的人來與之互補，這其實和雙1修像的。但這又不是雙1修，因為甄家人只是需要一個與之契合的質純的伴讓他們氣息調和而已。

莊煜沉默了十幾分鐘，兩個人也這麼對著站了十幾分鐘，莊煜終於開口說話了：“莊澤恩，和甄璃一樣？”

韓暻琛忍不住笑了笑，說道：“你覺得呢？”

莊煜上下打量著韓暻琛，說道：“甄家人，沒有找到另外的，和甄家人質相配的人。”

韓暻琛攤了攤手：“你都看到了。”

一切都那麼清楚明白，莊煜也不想多問了。他微微歎了口氣，說道：“甄琉，你別怪甄璃。他大你十歲，即合你們質契合度再高，也……很難讓他接。”

韓暻琛笑，說道：“在甄家，大十幾歲本算不了什麼。甄璃有他自己的責任，他自己心裡明白。你是他的變數，不過他也盡到了自己的責任。他生下了孩子，在明知道自己氣已經外泄氣所剩不多的時候，還是毅然的完了他的使命。就是為了把甄家的琉璃佩傳承下去，你們的這場可歌可泣，我很佩服。誠然如此，如果讓你選，你會選擇讓甄璃死去嗎？”

別說讓甄璃去死，就算讓他半點委屈，他也是不願意的。

他甄璃，就如甄璃他，兩個人粘糊在一起，哪怕一天什麼都不做，一個看書一個泡茶都覺比神仙還快樂。如果沒遇到甄璃，他不知道人生還能如此好。

然而如果沒有這些好，換甄璃活下來，他願意。卻也不願意。

如果甄璃活下來，是痛苦，他不願意。

莊煜微微歎了口氣，把手探進了自己的襟。用力一拽，把一枚玉佩從脖子上拽了下來。他上前兩步，將玉佩放到了韓暻琛的手裡，然後轉，對他說道：“你去追莊澤恩吧！等到他年，我同意你們在一起。”

莊煜的話讓韓暻琛為之一怔，剛要說些什麼，莊煜卻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東院。

前後不足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讓莊煜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並不是他對兒子的終大事草率，而是他對待兒子和對待人的態度，更加不同。對甄璃，他願意傾盡一切為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但為兒子，他卻要活下來，即使千難萬苦也要活下來把兒子教養長大。

當年甄璃死了，他痛不生，求生也不高。為了他和甄璃唯一的孩子，哪怕後半輩子都活得痛不生他也得活下去。他和甄璃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好不容易生出來養大的兒子萬一因為甄璃式的選擇又英年早逝。莊煜不了，甄璃付出的也不值得。

甄琉小甄璃十歲，大莊澤恩十六歲。當年甄琉十六歲，莊澤恩出生。如今，甄琉應該是三十二歲。這年齡，聽上去也不算老。如果真的和澤恩在一起了，這王八蛋還得他一聲爸。就是一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要和他在一起，他就忍不住想把對方胖揍一頓。

其實莊煜知道自己這種心態是怎麼回事，他想揍甄琉並不是因為這個人是甄琉，而是不論這個人是誰，他都會忍不住想痛扁。如果莊澤恩的件是個姑娘，那沒所謂。畢竟自家養的豬會拱別人家的白菜了，爹心甚。然而如今這顆白菜是莊澤恩，可想而知莊煜這個種白菜的人有多惱火。

然而這個火他還不能惱出來，因為如果不讓這獵拱，他家的白菜可能會死。

唉，糟心。

莊煜回到東院，看到莊澤恩正心不錯的打電話，應該是給同學打的。莊澤恩一見到他爸爸回來，立即掛斷了電話。

莊煜看了兒子一眼，說道：“把東院收拾收拾，天熱了，該搬過去住了。”

東院兒有游泳池，樹蔭多，跟個天然氧吧似的，超涼快。所以一到夏天，他們就會去東院住一段時間。莊澤恩沒多想，立即一口答應下來：“好，知道了爸！”

莊煜卻說道：“我……去湖邊木屋住一段時間，這不是……你媽媽忌日麼，我想和他說說話。”

莊澤恩也沒多想，以前老爸想老媽的時候都會去湖邊木屋住一段時間，所以他也就理所應當的認為老爸是真的想媽媽了。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先收拾我自己的房間。”

看著兒子朝東院跑的影，莊煜滿腹惆悵，他還得給那王八蛋製造機會……這日子還能過嗎？長長的歎了口氣，莊煜回房間在沙袋上打了一套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