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后大人后悔了》第1章 第 1 章
某營銷號發博——
@第一娛樂:據可靠消息,你們的大明星裴容,下半年沒有任何進組消息,行程單至今空白。不知道得罪了哪位業大佬被封殺?[吃瓜][吃瓜]
這是個幾萬的小營銷號,半小時評論沒幾個,火藥味卻十足。
“嘖,他被封殺我一點都不奇怪哈,長得就一副得罪人的臉。”
“酸別跳了,如果你是說裴容風華絕代艷群芳讓你哥哥的整容臉自慚形穢不敢直視,那裴容確實得罪人的。沒辦法,天生的。”
“別吧,裴容就是上天派來拯救娛樂圈值的,我不是都希他多演幾部戲。”
“裴容去年一年演四部戲,三部待播,每部投資至5億,娛樂圈所有大資本都參與投資了,誰能封殺他?資本家有不錢的?”
“說起這個,裴容能得一個娛樂圈敬業獎吧,一年365天都在營業。”
“他家真是一清流,打投空瓶全沒有,正主太努力,基本就沒什麼事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控評沒用呢?”
“笑死,以前裴容過的,到刷裴容不食人間煙火,清冷如皎皎明月,但是路人一看他那張臉,哦豁,艷四人間頭牌。再配合他的敬業程度,簡直滿臉都寫著[想賺錢]。”
“明天就是江陸娛樂集團周年盛會,又可以看裴容表演際花了,這費盡心機往上爬的勁兒能不能分我一點,社畜實在怕了各種年會應酬了。”
“誰說不是呢……”
……
黑紅黑紅的裴容本人,正穿著雪白綢睡袍倒在黑真皮沙發上,像是一捧落深井的雪。雪上猶帶皎白的月,華沒有分毫被黑暗吞噬,反倒更加熠熠生輝如明珠。
裴容看著自己的工作計劃,半晌,弧度完的線微微一挑,像是最好的春乍泄了三分,帶著一難以言喻的愉悅。
他拿著紅筆在某到期廣告合約畫了一個大紅叉。
真好,營業容又了,離退圈又近了一步。
自從在娛樂圈掙夠錢后,裴容的人生目標便只剩下“退圈當咸魚”,當一個明星想退圈時,他就無敵了。
公司使出十八般武藝也拿他沒辦法,只好把裴容最近一年的行程排得滿滿當當,使勁撈最后一筆錢。
再多的活兒總有做完的一天。到今天,裴容功把下半年的行程表變了空白。
此次的周年盛會,不出意外是裴容退休前最后一次盛裝出席宴會。
要盛大,要面,要若干年后萬人唏噓時代人剎那謝幕。
裴容躺在床上,暢想了一下自己在鄉下的別墅、魚塘、果林、花圃,漸漸犯困,臨睡前還想著要養一條狗。
翌日,經紀人羅像揪一團熱糊在床上的糯嘰嘰一樣,把裴容和床單撕開,語氣快速說著今天的行程:“早上去錄音棚補《蓬萊》的臺詞,中午十二點在萬凱餐廳吃飯,配合餐廳營銷。周年慶的紅毯五點半開始,造型師來之前,你有兩小時的……”
還有兩小時午睡時間?
裴容困倦的眉眼頓時高興得像牡丹抖落了水舒展,眼尾都似有春風拂過。
羅咽了下口水,殘忍道:“餐廳那邊得真吃,吃完做四組健。”
裴容不理解地看著羅,靜靜陳訴:“我都要退圈了。”
不能做一個自由生長的咸魚嗎?
羅:“還沒到時間呢,一刻不能放松。”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目的,每次裴容運到微微發汗時的狀態是最好的,上的白的白,水靈靈明艷艷,倦怠舒適饜足的風沖淡他的咸魚本,很適合出境。
恨現在的高清攝像頭為丑人妥協,濾鏡一層又一層,否則真應該讓全世界都來一下裴容運后最真實的值攻擊力。
羅看著裴容,心里微微慨,以后也不知便宜了哪個王八蛋。
羅:“周總還邀請了總部的高層,想畫餅融資,到時候你配合一些。”
裴容換好了服,從帽間出來,輕輕地點了下頭。
嗯。
裴容的東家是江陸娛樂,在眾多影視圈資本里并不打眼,只是陸氏集團的子公司控的一家娛樂經紀公司,旗下藝人最紅的就是裴容。
臺柱子要沒了,管理層個個頭痛,總裁周航拉著裴容談了七八回心,發現連贈送權都勸不回來,悲痛地接了這個事實,開始為以后打算——為了穩住公司的地位,必須盡快再簽一個當紅藝人。
因此這次周年慶辦得格外盛大,把周年慶和慈善晚宴結合,趁機邀請有合作意向的藝人和商界人士。
此外,總裁周航策劃了許久,說了總部高層來看看。
晚宴前的紅毯,氣氛在一輛黑勞斯萊斯車徑直碾上紅毯中段時達到高。
“艸!太拉風了吧!”
“貌和車子都碾我臉上了!”
“裴容是新簽奔馳代言嗎?車直接開上來了?!”
“不,這只是他出風頭的常規作罷了。”
“媽媽我要買這個人,算了,買這輛車。”
鎂燈和尖聲瞬間高了幾個倍數,但求人往這邊看一眼。
其他人都是自己漫步上紅毯,裴容作為江路娛樂的頭牌,擁有一些囂張的特權——這也是公司為他量定做的人設,不擇手段,奪人眼球,出盡風頭,紅黑俱烈。
車門打開,裴容穿著牛油果綠的早春高定襯衫,微微敞開的領口皮白得發。他微一俯下車,取下墨鏡,對著記者粲然一笑,如果貌有攻擊力,現場已經炸煙花。
裴容在鏡頭前站了足夠久,才往宴會廳走去。
香鬢影,觥籌錯,周航正跟商圈人士應酬,沒注意到他,裴容挑了角落的沙發上躲懶。
經紀人羅坐在他邊,科普這晚會有重要任務出現,對于他們周總有多麼重要,一定要展現出娛樂圈產業的蓬商機錢途無限,忽悠總部把他們放進重要戰略布局。
羅看著裴容,人人都說裴容戴著墨鏡拽得二萬五八,只有知道,墨鏡只是為了這條咸魚隨時隨地打盹罷了。
裴容克制著呵欠:“我知道。”
羅:“你要好好表現,千萬不能出退圈的意思,要展現我們公司拼搏進的神面貌。”
要是總部知道他們連搖錢樹都留不住,怎麼會放心加大投資。
“只要穩住總部,榮退圈就好商量。”羅又道。
本來嘛,這麼大一棵搖錢樹,就算不要了,也不能讓別家蠢蠢私下聯系。寧可說得罪高層,被自家封殺,合約還無限期續著,你們別打主意。
但周航前兩天意外得知了某位大人正在本市,現在有了更大的野心。
只要能拉到總部的投資,江陸娛樂就能從普通藝人經紀公司轉型擁有獨立開劇能力的影視公司。
如果裴容能瞞到塵埃落定,不讓總部起疑,他愿意專門辦一場“退休大會”,會上總裁親自一把鼻涕一把淚謝裴容這些年為公司做出的建設貢獻。
裴容墨鏡下的眼皮了,對這個畫面有點興趣,便道:“好。”
頓了頓,他又道:“會不會影響我的退休時間?”
羅:“不會,到時候公司已經簽好新人欣欣向榮,大家好聚好散,公司也落得好名聲,咱總部說不定還高看一眼呢。”
裴容環顧一圈:“說了這麼久,總部人呢?”
羅:“嗐,不知道啥時候來呢,你別松懈。”
裴容無語,請神仙呢?
修長的手指彈了彈膝蓋上不存在的灰塵,裴容欣欣然站起來,帶上最絢爛的笑容,加今晚的應酬當中。
周航跟哪位老總寒暄,他就站在旁邊頷首傾聽,偶爾恭維兩句,言笑晏晏,360度立展示他們公司的最大資產——裴容本人。
一看就很值得合作對不對?
要是問裴容有沒有強歡笑,不,完全沒有,每一個笑容他都包含即將退圈的激和歡欣,真真是人極了。
有了裴容助陣,周總的腰板得更直了,藏某些不為人知的心虛,談笑風生,人模狗樣。
這一對四際的上下級,在大多數人眼里看來,那就是狼狽為花招百出,渾上下都毫不掩飾地散發著“我要攀高枝我要撈資源”的氣息。
周航余突然看見宴會廳右側低調地站著一行人,他目一凝,隨后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如果他沒看錯,陸擒也來了,這可真是喜出外!
陸擒,陸氏集團名副其實的掌舵者,管理的資產萬億計,隨手扔幾個億跟玩兒似的。
周航二話不說,帶著裴容上前接待。
裴容頭一次見周航這麼……,中帶著嚴肅,他恍惚間有種自己是被周航帶著覲見皇帝的人的錯覺。
皇帝大多又老又禿的,裴容轉時撇了撇,思索了一番怎樣笑起來最有誠意。
他眉目彎彎地看向來人,卻是一愣。
陸擒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之驕子,他長鶴立,縱使不笑不言,儼然不可忽視,撇開家背景不談,外貌也萬分出。跟裴容的貌不同,那是一種強剛毅的英俊,讓人想起他叱咤商海的手段。
相相,從來只有世人欣賞裴容的相,裴容卻無法犒勞自己的眼睛。
陸擒算是一個。
裴容只是愣了一下,馬上恢復到滿級際花的狀態。
他積極營業,配合周航從酒桌上挑選了下,遞給陸擒一杯度數不高的香檳,笑得分外好看:“陸總。”
陸擒淡淡看了一眼裴容便轉開目,眉心微蹙了下,接下酒杯。
他今天本不想來的,但是他母親蔣萍不知從何關注到這個小娛樂公司開周年慶,說是自家控的企業,就在他下榻的酒店里辦的,非要他過來看一眼,放松放松。
陸擒還能不知道蔣士的心思嗎?
不就是見兒子遲遲沒對象,覺得娛樂圈人扎堆,幻想隨便哪個人能得了陸擒的眼。
陸擒拗不過母親,只好走一趟,他并不打算結識任何對象,聽說周年慶和慈善晚宴結合,干脆下來捐一筆錢證明自己來過,差了就走。
蔣士想岔了,他沒空,晚上還有很多文件等他理。
但蔣士也是對的。
娛樂圈確實有人,就是沒什麼靈魂,更顯得那副皮囊好看到刺眼。
陸擒看了一眼,皺著眉移開目。
真刺眼。
陸擒冷淡是正常的,周航主打開話題,明著夸裴容的事業,暗暗推銷自己的野心,仿佛只要總部略加投資,春天種下幾個“裴容”,秋天就能收獲無數個億。
總結起來就是娛樂圈的錢真好賺,陸總您心不?
裴容靜靜地聽周航吹牛,只在陸擒每次看過來時,笑得更好看一點,宛若園藝展銷會上最花開富貴的那朵牡丹,吸引人投資自家的大花圃。
只不過陸擒好像不吃這一套,禮節瞥他的眼神一次比一次嫌棄。他猜測周航天花墜的夸獎可能起到了反效果。
但是裴容也不提醒,上司辦事的時候,自己只要當好吉祥就可以了。
陸擒耐著子聽了5分鐘,喝完手中的香檳,便要告辭離開,對周航的企劃毫不興趣。
周航晴天霹靂,想追上去又怕惹人煩,低聲音道:“你再給陸總倒一杯紅酒啊。”
他剛才都接你的酒了!
裴容把手里的空酒杯放在托盤里,出一個莫能助的表。
“沒看出來嗎,人家一開始就打算喝完就走的,香檳度數低他才接,回去還要日理萬機。”
又過了五分鐘,裴容突然覺得香檳有點上臉,他酒量很好,從不讓自己有一半毫的不清醒。
才一杯而已。
況不太對勁,裴容看了一眼周航,思考他把自己賣了的可能。
應該不會……羅說過傳言里,陸擒非常冷淡,仿佛跟任何一個人親近都會拉低自價一般,站在云端從不塵。
除了公開的宴會應酬,周航也從來不安排裴容參加私下小酒桌,但不排除面對陸擒這樣商業巨頭,周航會突然喪失良心。
幸好,就算周航算計他,陸擒看起來對他很不耐煩,總歸是不的。
裴容連忙以自己想去洗手間為由撤退,宴會廳上頭就是五星級酒店,公司給他開了套房。
從一樓到十六樓,不氣的電梯環境讓裴容的反常急劇攀升,臉頰浮上一層緋紅,像一只于求偶期的白孔雀,拖著抖的卷云般的尾羽。
真的中招了?是那杯香檳?
不大可能。
裴容皺了皺眉,那只是隨意從香檳塔上拿走的一杯,很隨機,其中一杯還遞給了陸擒,周航沒膽子給陸擒下藥的。
警惕心讓他無法再前往既定的酒店套房。
裴容額上沁出細汗,著手取消了十六樓的電梯按鈕,按了最高層,這家酒店他常住,知道十七層不對外開放,從來沒有人住。
他打算在十七層緩緩,助理上來送他去醫院。
作為一條咸魚,他自然是沒有自給自足熬過去的想法,只想去醫院打一針冷靜冷靜。
電梯門一開,靠在墻上的裴容睜開眼睛,住一片瀲滟的水,竭力清明地站直,目一抬,眼前忽然落下了一片翳。
居然有人!
裴容心里一跳,抬眸和陸擒四目相對。
電石火之間,他明白了十七層的專屬客戶是誰。
“抱歉,陸總,按錯樓層了。”裴容定了定神,下一秒,被人拎著領從電梯里拖出來。
陸擒比他高一個頭,近的時候迫十足,脖子被領勒住,裴容忍不住難地哼了下,掙扎著后退。
嘶……原本就單薄的襯衫直接撕開了一個口子,像是草叢里發現了一窩新雪。
裴容震撼地想,這就是奢侈品的質量麼?服氣。
陸擒的眼神沉了下,手背上蹦出青筋,著火看向裴容:“你在香檳里下藥?”
他本打算今晚歇在這里,但是的不對勁讓他萬分惱火,剛想離開,心布局的人就自投羅網了。
可笑。
這是他最厭惡的把戲,名花傾城又如何,芯子里是黑的。
尤其這人還穿這樣薄的服,有備而來。
裴容想了一圈今晚的事,啞口無言,明明也是害者,好像洗不清了。
一向懶得與人爭辯的裴容,沉默了兩秒才想起,事關重大,陸擒也不是普通人,這件事還是值得他組織一下語言的。
裴容沉默的兩秒,以及思考時眸轉風萬種的眼神,在陸擒看來,就是自默認了。
“不是,誤會,我也是中藥……嗯……唔。”裴容開口說了一句話,就閉上了。
因為他覺不是很有說服力,且有火上澆油的嫌疑。
唔。
他一說話,陸擒的狀況好像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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