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看著那雙充滿憐憫，寫滿了你真可憐的眼睛，突然覺得刺眼極了，深吸了一口氣，明知道前面是個坑，可還是忍不住要往下跳，“你什麼意思？”

姬玄時張，正要說出真相，就被白嬤嬤一聲急促的“王爺”給打斷了。

白嬤嬤渾抖，眼中滿是張。姬玄時笑了起來，“原來白嬤嬤知道呀，娘娘，您可真傻，邊伺候您這麼多年的，竟然不是全心全意向著你的。連一個奴婢都知道的事，而你作為當事人，卻什麼都不知道！”

靜妃眸子倏地一，連白嬤嬤都知道的事……

“娘娘，您別聽王爺胡說八道！”白嬤嬤張道，“他說這話，必然是為了挑撥……”

“夠了！”靜妃打斷了的話，“白嬤嬤，你在本宮邊多年了？”

白嬤嬤一怔，“從娘娘宮那年開始，二十多年了。”

“二十年了……”靜妃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眼角淚花都出來了，“二十年了，可我還是養不你，是不是？”

“娘娘……”白嬤嬤驚駭了聲。

靜妃倏地心一橫，“所以，你要告訴我什麼？”

姬玄時眉梢一挑，不管白嬤嬤哀求的眼神，說出了那個真相。

“姬澤就是姬淇，是你那個已經死了的兒子！”

“不可能！”靜妃道：“小三是在本宮懷里去的，他去之前，還在跟本宮說著話……”

靜妃看到了姬玄時的眼睛，那里頭，明明白白寫著“你就是個傻子”。

后頭的話，倏地說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小三，那就是跟小三一模一樣的孩子，那個孩子……

“母妃，你看，這個風箏好看嗎？”記憶中，突然閃過一張笑臉，那是姬淇在死之前的幾日，突然抱著一個風箏跑了進來，滿頭是汗的問。

靜妃子突然晃了晃，白嬤嬤想要去攙扶，一手揮開了。

自個兒扶著桌子站穩了子，定定看著姬玄時，“如果本宮的小三還活著，那死了的那個……是小四？”

“不然呢？難道這世上還有誰能跟姬淇長得一模一樣？一樣到讓你這個當母親的分辨不出來？”

靜妃眸子倏地一，猛地沖了過去，揪住姬玄時的手臂，“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生病的是小三，死得卻是小四！”

“因為皇宮不能有雙生子，而父皇心中認定的人是小三，所以，你的小四只好替你的小三去死了！”

靜妃整個人的力氣仿佛全被空了，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姬玄時半蹲下來，直視著的眼睛，“因為，父皇早就知道你生了雙生子，因為殷德一直站在父皇這一邊，是殷德，將小四給了父皇，最后，為了讓小三死掉，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

“娘娘，您說，你多麼的悲哀？所有人都瞞著您，為了你的一個兒子，殺了你另一個兒子，而你，偏偏卻以為是病死的。你說，可不可笑？”

靜妃半點反應都沒有，白嬤嬤卻是一臉死氣沉沉的模樣，完了，都完了！

姬玄時起，撣了撣服，轉出了錦繡宮。

暖烘烘的，照在他的上，舒服極了。

這麼好的日子，這些不愉快的事，就還是不要去想了吧。

出了錦繡宮，姬玄時最后看了一眼錦繡宮，堅定不移的走了。

巫儀聽他說起這事，沉默了許久，“靜妃娘娘，當真會為了那個死了的孩子，跟姬澤之間產生罅隙？”

姬玄時一邊剝著橘子，一邊道：“小三從小就病著，因此格郁，沉默寡言，靜妃為他碎了心，更多地是心累。直到父皇將兩人調換。小四是在殷家，健康長大的孩子，開朗，明，最是討靜妃歡心，說起來，靜妃能對這個兒子心心念念不忘，就是從兩人被掉包開始的。”

“那麼，這個真相，對來說，就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姬玄時勾起角，“為了一個病懨懨的孩子，親手殺了自己另一個健康的兒子，靜妃知道后，怎麼能不魔瘋？更何況，白嬤嬤都知道的事，靜妃卻半點都不知，你覺得，還能跟殷家，跟姬澤，繼續這般相下去嗎？”

“靜妃……會做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姬玄時將剝好的橘子送巫儀的里，“靜妃是會繼續沉默下去，還是會選擇報復，這一切，我都說不好，只是，今兒個總算是跟靜妃撕破臉面了，這一點我心里松了一口氣。”

再跟靜妃扮演母慈子孝，他可不了了。

夜里，兩人睡得正好，外頭，子影敲了院子的門。

守門的婆子剛躺下，就聽到了敲門聲，冷著臉從床上爬了起來，看到子影更是皺起了眉頭，“你怎麼來了？”

“王爺歇下了嗎？”

“這個點，王爺和王妃自然是歇下了。”

“媽媽，你讓我進去吧，我有急事要跟王爺說。”

守門婆子攔住了他，“子影，我知道你是個沉穩重的，可這正院，也不是你大半夜想闖就能闖的呀！”

今兒個要是放子影進去了，明兒個自己的活計就沒了，可不敢冒這個險。

子影也不為難，“那媽媽能不能幫我下蘭姑？”

守門婆子松了口氣，“那你在我這屋子里等等，我去給你。”

“多謝媽媽。”

守門婆子去敲了正屋的門，不多時，蘭姑披著外，趿著鞋子出來了。

“怎麼回事？”

“是子影來了，說是有事要見王爺。”

“這個點？”蘭姑皺眉，“王爺和王妃都歇下了，有事他明日再來吧。”

守門婆子應了聲，正要離開又被蘭姑住，“這樣，我去聽聽他說什麼，若真是要事，不得要立刻王爺知道的。”

蘭姑跟著守門婆子去了，子影一見，立刻道：“宮里出事了！”

蘭姑心里一咯噔，現在是要時刻，又是宮里的事，立刻就追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