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魔界眾人的悲哀，一旦煙消云散，一切將會不復存在，甚至存留于他人腦海中的記憶，也會一點點被忘。

直到有一天，不會有人記得，這世上還有一位魔界大公主，秋華害怕這一天到來，程華亦是如此，兩人都在拼盡全力留下記憶。

但可惜的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我當然記著那丫頭，曾經是魔界送來的使者，在混沌之境呆了百年，不就是和程華一起嘛！”

聽到這番話，慕亦塵的神也變得越發復雜，他抬起踩在鬼龍口上的腳，揪住這家伙的襟，用力把它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到底知道多事？”

“我知道一切！”

鬼龍撤掉慕亦塵揪在領上的手，拍了拍上的灰塵，這才得意洋洋的繼續說道，“也許你們無法保留千年的記憶，但我卻可以讓一切停止在當初，這便是龍族的能力！”

他沒有辦法控制時空，這是屬于混沌之境的力量，必須要得到凰丹才可開啟封印。

但鬼龍卻可以讓人們活在記憶之中，是一個相對平行的空間，雖然并非是真實存在的，可一切卻足以以假真。

“如果你們想要回到曾經，我倒是可以……”

哇哇哇……

鬼龍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屋便傳來陣陣嬰兒的啼哭聲，慕亦塵的注意力完全被引了過去，全然忘記剛才還未說完的話題。

他快步走上前去，辛懷一只手懷抱著一嬰，另一只手扶住子極度虛弱的傅錦玉，兩人并肩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阿塵，這個兒，我們總算有兒了！”

瞧見傅錦玉這般開心的模樣，慕亦塵的臉上也出一抹欣喜的笑，趕忙接過辛懷懷中的嬰，挑著那可的模樣，笑容更加燦爛。

“玉兒，那丫頭興許是回來了。”

“是啊。”

傅錦玉微微點了點頭，他們夫妻二人都不愿提起那個名字，但卻彼此心照不宣。

松開抓在辛懷手臂上的手，晃晃悠悠的走到慕亦塵邊，把虛弱無力的子靠在他的肩膀上，逗弄著懷中的嬰兒。

“阿塵，我想……你說的或許沒錯。”

就在這孩子落地的一霎那間，傅錦玉的固執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也許我不應該冒險進虛無之地，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就必須要從長計議。”

“……玉兒。”

慕亦塵沒想到傅錦玉會改變主意，這絕對是破天荒的第一回，以往的，一旦決定了一件事，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但是……

“我不可以做一個自私的妻子。”

傅錦玉摟住慕亦塵強有力的肩膀，嗅著專屬于他的味道，激不平的心也得以平復，“一路走來，你我都不容易，我不該執意去虛無之地送命，若只留你一個人，便是我的不對了！”

一字一頓的說著，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認真過，每一個字，都是從自己的心窩里摳出來的，更是經過一番深思慮。

“玉兒，朕……”

轟！

慕亦塵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聲巨響打斷，整個水下宮殿正在倒塌，眼看著就要把大伙給活埋了。

他們來不及退出宮殿，慕亦塵和辛懷在眾人頭頂設下結界，擋住那些倒塌的房梁石柱，可終究治標不治本，仍舊被困在其中。

不過……

“都給我上來！”

不知何時，鬼龍幻化原型，寬厚的背脊，足以承載所有人的重量。

眾人沒有多想，紛紛跳上龍，鬼龍撲閃著巨大的翅膀，從水下宮殿飛了出去。

眼看著水下宮殿一點點倒塌，一眨眼的功夫，便了廢墟，不知有多絕世寶貝，被在下面，怕是永生永世都見不得了。

“為什麼宮殿會突然倒塌？母親，難道……”

“看來這丫頭不簡單呀。”

辛懷走到傅錦玉和慕亦塵的邊，瞧著襁褓中睡的嬰，把手指搭在的額頭，“一旦混沌之境的宮殿倒塌，便證明造者重生！”

“什麼？”

傅錦玉聽了這番話，便一臉驚愕的瞧向自己的兒，“不！這絕對不可能！”

不愿承認，自己的兒便是虛無之地的造者，原本這并沒有什麼不妥，可若真多了這麼一層份，將無法安然度過一生。

不過……

“傅錦玉，我也希這件事不是真的，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你我都否認不了。”

辛懷一邊說著，一邊指向坍塌廢墟的宮殿，眉頭皺得更，“如果不能控制住這孩子的力量，將會是三界的悲劇，看來我們都猜錯了，造者不會直接毀掉整個空間，而是……”

“而是給咱們一次選擇的機會。”

慕亦塵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說著，眼底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的凌厲，“如果這孩子的力量得以凈化，三界便能恢復平靜，若無法做到，將會親自毀掉整個空間。”

“怎麼會變這樣？”

傅錦玉從未想到，自己的兒會是虛無之地的造者，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過突然，本就沒有辦法迅速接。

“辛懷，一定是哪里搞錯了，一定是這樣的，我的兒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

“玉兒，事已至此，我們必須要面對現實。”

慕亦塵也希兒能夠平凡一世，不必承擔如此重負，可事實上，既然命中注定，他們就只能學會認命。

但是……

“別這麼悲觀。”

利斯從一旁走上前來，視線落在那人的上，語氣沉穩的說道，“如果你們不想讓這孩子攪這場紛爭中，我倒是有個法子，但必須要有另外一個人來承擔這一切！”

“到底是什麼法子？別在這吭吭嘰嘰的，趕說出來！”

傅錦玉所有的耐全部被磨，整個人在崩潰的邊緣，“不管要承擔怎樣的后果，只要我的兒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我愿意做任何事！”

“即便要讓自己肩上的負擔更重，即便會丟掉自己的命，你也在所不惜嗎？”

“那又如何？”

傅錦玉斬釘截鐵的說著，毫沒有一點猶豫，“利斯，你應該是最懂我的人，當初你為了保住辛懷和心石，不惜把自己囚于寒潭之中，如今，我與你的心境相同，更不會有一搖！”

“如果你真這麼想，那……”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