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睿羽氣沖沖地走了，留下余雅倩一頭霧水，要追上去已經來不及了，郁悶道：“師兄究竟怎麼了？二話不說，居然丟下我先跑了，那我可怎麼回去啊？”

“余姑娘不用擔心，小的讓掌柜派馬車送姑娘回聶宅就是了。”端硯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揚聲說道。

余雅晴雙眼一亮，問道：“那……可以坐蕭大的馬車回去嗎？”

起挽住徐靈蕓的手臂，笑道：“反正姐姐也要回去，我們正好順路。”

徐靈蕓無奈，們哪里順路？

想到要繞道，先去華家，或許還會遇到伯娘，徐靈蕓就滿心地不舒服。

“姐姐，”余雅晴一臉哀求，眼睛水汪汪的，又是擔心又是害怕。

徐靈蕓想到聶睿羽那麼不負責任，把人帶出來了，卻丟在珍寶閣自己先走了，便心道：“好吧，那就一起。”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余雅晴眨著眼，滿臉雀躍。

春英不悅地撇，這小丫頭一看就是的，就看中姑娘吃不吃，這才苦苦哀求，心里面還不知道想什麼鬼主意呢。

轉念一想，余雅晴心心念念要跟大爺接，難不看上了蕭晗？

那可不行，這是二太太看中的，哪里能無端端輸給一個外人？

春英一想到自家姑娘居然輸給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黃丫頭，蕭大也要被搶走了，恨不得卷起袖子把這個討厭的余雅晴扔到樓下去。

徐靈蕓剛出口，就開始后悔了。蕭晗喜靜，最討厭別人替他做主，自家答應了余雅晴同坐一輛馬車，會不會惹大不高興？

下樓后，四張，率先朝著蕭晗那邊走去，抓著袖子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大爺，我們一起回去？”

蕭晗看著，點了點頭：“也好。”

他代掌柜幾句，便帶著徐靈蕓出了珍寶閣，又問：“要去看戲嗎？”

“看什麼戲？”徐靈蕓滿眼好奇，是聽著就已經興趣了。

“新出的，”蕭晗答完，又補充一句：“名角唱戲，有包廂，姑娘家也能去看看。”

“我想去，不過……”徐靈蕓想到答應送余雅晴回家，總不能去玩，卻不帶上，只好支支吾吾地說了。

蕭晗皺眉：“讓端硯先送去華家就是了，不必煩惱。”

“這樣好嗎？”徐靈蕓覺得有點不厚道，但是余雅晴是聶睿羽的客人，又不是自己的，用不著太心。

春英早就小聲代端硯，要小心防范這個姓余的小姑娘，心機城府都在自家姑娘之上。

端硯好笑，春英瞪圓眼的樣子特別可，滿口答應：“當然，我會好好盯著的。”

聽說要先送余雅晴回去，春英更高興了。

余雅晴趴在馬車門上不肯走，不樂意了，撅著道：“姐姐，我也想去聽戲，我還沒聽過戲呢。”

端硯不好把拽下來扔進馬車，頭疼得轉來轉去。

倒是徐靈蕓被余雅晴說得不好意思，求救的眼神瞄向旁邊的蕭晗。

蕭晗聞言，掃了余雅晴一眼，就讓立刻從門上下來，平凌的擺，小心規矩地站好：“我們去聽戲，與你何干？”

徐靈蕓被他直接痛快的話噎住了，回頭見余雅晴含著兩泡淚，嘟嚷道：“反正去聽戲，多我一個不多……”

蕭晗瞇起眼：“你一個也不，端硯，送客。”

“是，”端硯麻利地推著余雅晴上車，再爭執下去，那場戲都要開始了。

余雅晴被打擊得兩眼冒金星，愣是被端硯送上車，馬車飛快地離開了。

端硯笑瞇瞇地對目瞪口呆的徐靈蕓道：“新來的戲班子剛到，臺子搭得好看，聽說唱得不錯，包廂不容易才訂下的，姑娘莫要錯過時辰為好。”

徐靈蕓連連點頭，渾渾噩噩跟著蕭晗上了馬車，直奔戲園。

只得他們兩人在馬車上，忍不住好奇：“大爺剛才跟聶表哥到底說了什麼？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被氣得滿臉鐵青。”

蕭晗懶洋洋地抬起頭，淡淡道：“沒什麼，不過是點出了他的心事。”

“心事？”徐靈蕓越聽越是迷糊，聶睿羽高中舉人，前程似錦，能有什麼心事？

不過看蕭晗一副冷淡的樣子，似是不愿多說，徐靈蕓只好把好奇心又吞了回去。

戲臺確實搭得好看，到人滿為患，果真歡迎。

徐靈蕓被春英護著，還是被撞了兩回，胳膊生疼，估計晚上回去就得淤青了。小腳還給踩了一回，如今還刺刺地疼。

原本他們該從小門進去的，偏偏有個員外帶著家眷來看戲，排場太大，后跟著三十多個家丁，把整個小門都差點給破了。

剛開始還好，后來徐靈蕓跟蕭晗被分開了，只好被撞來撞去，服發髻都了。

“哎喲，”春英又被踩了一腳，別提多郁悶了，狠狠瞪一眼過去，那些高大強壯的家丁像座山一樣，說是家丁，更像是護院，這個員外到底有多膽小啊！

氣得不行，還要好好護著自家姑娘。

只是春英才一會功夫，扭頭就不見了徐靈蕓，給嚇了一大跳，后有人拽著躲開前面的家丁，堪堪避開了一腳：“你還好吧？”

見是端硯，一臉關切，春英恨恨道：“哪里好了，被踩了好幾腳……不對，我家姑娘呢，怎麼不見了？”

“放心，你家姑娘丟不了。”端硯扶著往邊上走，指著前頭：“有大在，徐姑娘哪里會吃虧？”

春英定睛一看，才發現徐靈蕓被蕭晗摟在懷里，在一群家丁里走向包廂。

也不知道蕭晗怎麼做的，那些壯得跟牛一樣的家丁居然自分開讓兩人過去，太讓人佩服了。

徐靈蕓被那些家丁來去的時候，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把拽了出來，邊登時空了，不由吁了口氣。

抬起頭見是蕭晗，還心有余悸：“大爺……”

“沒事，”了徐靈蕓有些凌的發髻，蕭晗安道：“跟著我走這邊，包廂就在二樓。”

穿過人群，蕭晗一派從容，那些家丁被一無形的力量擋開，是開出一條小路來。

徐靈蕓一看前方有小路了，兩眼一亮，不想再被著，只好挨在蕭晗懷里，走出了人群。

春英還沒過來，隨意整理了一下發髻，發現戴的一支釵子不見了，有些在意。首飾大多數都是華月喜送自己的，不見了一件是一件，難免有些不高興。

“怎麼了？”見徐靈蕓皺眉，蕭晗問道。

“二太太送我的釵子不見了，”委委屈屈地說著，也沒想要找回來，只是小小地說一聲，好訴說心底的難。

蕭晗站起，徑直出了去：“你在這里等著，要吃什麼盡管點。”

他剛出去，一個就進來，徐靈蕓心不在焉地點了茶和幾碟耳的點心，低著頭等春英回來。

沒多久，春英和端硯倒是沒來，蕭晗卻回來了，手里拿著幾支釵子：“哪個？”

徐靈蕓驚訝，沒想到蕭晗居然真的去找釵子了，滿眼激，挑出里面的一支：“是這個……謝謝大爺。”

還以為要丟了這支釵子找不回來，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

“舉手之勞，”蕭晗把剩下的朱釵給門外候著的，讓還給失主。剛才在樓下被那些家丁著的，不止他們幾個。

沒有鏡子，徐靈蕓試了幾次都沒能把釵子上發髻，蕭晗看不過眼，手幫忙，又輕輕扶穩了，道：“這支釵子太素了，讓人送的金釵怎麼不戴？”

送服的同時，也送了不配套的首飾，徐靈蕓一看見金燦燦的釵子就頭暈，難為蕭晗還記得這一茬：“不了，我喜歡簡單素凈的，金釵還是更適合二太太。”

蕭晗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下面已經響起了名角的聲線，確實婉轉人。

徐靈蕓隔著薄薄的紗窗看向樓下，名角裝扮亭亭玉立，寬大的袖隨著舞飄飄然，若仙人，不由贊道：“真漂亮。”

端硯恰好上樓，聽見的贊嘆，不由笑道：“徐姑娘，這角兒是漂亮，不過是男的。”

“男的？”徐靈蕓愣了，還真沒看出那個漂亮的人哪里像男人。

不過看向邊的蕭晗，其實大爺的五也很漂亮，俊俏如畫，若是上了妝，估計比那角兒更漂亮……

徐靈蕓又搖頭，肯定是喝茶喝醉了，居然敢編排蕭晗。要是被大爺知道了，還不剝了自己一層皮？

名角的聲音是好，人也漂亮，可是聽得多了，徐靈蕓只覺昏昏睡，實在鑒賞不出這場戲有多好聽。

趴在桌子上，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耳邊唱戲的聲音和婉轉，聽得人更困了，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可是等徐靈蕓醒來，有點迷糊了。

躺的地方搖搖擺擺，“噠噠”的聲音是拉車的駿馬，說明還在馬車上，那麼腦袋下面枕著的結實東西是什麼？

手了，又了一下，微微點頭，真的結實的，起來像是誰的大……

大！

徐靈蕓一個激靈醒過來了，急忙坐起，昏呼呼地險些摔下去，被蕭晗一把摟住：“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怎麼在馬車上？”扶著蕭晗的肩膀好一會才覺腦袋沒那麼昏眩了，這才紅著臉坐到了旁邊。

要是可以，恨不得離蕭晗遠遠的，讓他忘記剛才迷糊的時候做的事就更好了！

“姑娘剛才在包廂睡著了，推著也不醒，大爺只好抱著你上馬車。你一直嘟嚷著車上不舒服，后來枕著大的上才睡過去了。”春英掩著低低笑著，又挪過來替徐靈蕓整理睡得凌的。

徐靈蕓不敢看蕭晗的臉，覺得自己每次出去，就沒不丟臉的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