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誰與共》第五十九章坦言

大太太十分歉意蕭映惹得金琳傷心,回頭便讓語琴送來一整套的珍珠頭面。金夫人打開匣子,就給驚得險些說不出話來。

幸好金琳扯了一下的袖子,這才讓金夫人回過神來,笑著激道:“替我多謝妹妹了。”

說完,金夫人又重新盯著匣子里的頭面,忍不住“嘖嘖”稱贊。這副頭面,做工致,珍珠每一顆都是一般大,絕對不于七八百兩銀子。

金琳面上一紅,尷尬地拿出一個錢袋塞到語琴手里,親自送離開了卿蘭軒,沒看語琴眼底的一瞥輕蔑。

一整,關上房門,原本低落若泣的神一換,皺眉道:“娘親怎能怠慢了姑姑邊的大丫鬟,只盯著頭面不放?”

金夫人頭也不抬地道:“我的好兒,快來看看,這副頭面真是漂亮。蕭府就是富有,隨手送來的禮都是大手筆。你說這頭面拿出去賣,至能要個八九百的銀兩吧?”

金琳一聽,皺眉道:“娘親,這是姑姑送來的禮,你要是拿出去當鋪,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傳到蕭府所有主子的耳朵里。”

金夫人知道不贊同,便訕訕道:“我就是隨口說的,誰讓這頭面瞧著太漂亮了,放哪里都讓人不安心。總不能帶回去,便宜了那狐子!”

金琳見憤恨的表,不由嘆氣:“娘親,這里是蕭府,是京城,不是爹爹任的小地方。此關系盤錯節,誰也不能隨便得罪的。”

“這話你說了好多遍,我聽著耳朵都要生繭了。”金夫人撇了撇,不以為然道:“蕭府真那麼厲害,攀上了宇王爺,在京城里橫著走。”

“娘親胡說什麼,瞧著就像是宇王爺想要招攬蕭老爺幫忙辦事。蕭家素來低調不張揚,橫著走什麼的,娘親以后別說了。”金琳頭疼裂,又不能不再三叮囑。

“知道了,你還沒出嫁,給跟老媽子一樣,整天絮絮叨叨個不停。”金夫人拿起頭面,在金琳頭上比劃了一番,笑道:“我的好兒,你戴上這個,簡直跟天仙人一把,肯定能將所有姑娘都比下去。”

金琳瞧著頭面也是歡喜,拿著珍珠釵子在發髻上比劃,也笑了:“姑姑出手闊綽,回頭得好好謝。只是娘親,讓你錯,怎麼就不聽話了呢?”

兒不贊同的目,金夫人垮了一張臉,委屈道:“我不就多說了幾句,想要打聽打聽,好給你以后鋪路。”

說罷,又道:“看來看去,也就只有蕭大配得上我家琳兒。琳兒可別錯過了機會,聽說他還沒定親呢。”

金琳紅了一張臉,垂下腦袋,撒道:“娘親說什麼呢,大表哥今晚就完全沒看我一眼,只怕是不喜歡我的……”

“哪里的話,琳兒這般乖巧可,誰見著不歡喜?”金夫人把攬在懷里,蹙眉道:“不過晗兒對那位徐姑娘倒是相當不錯,都說是當親妹妹那般寵著的。”

金琳府前也悄悄打聽過了,蕭晗對徐靈蕓實在沒得說,一等一的好。看了好幾回,也沒見徐靈蕓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那般引得蕭晗側目:“別說大表哥,今兒三表哥也提起徐姑娘。看來徐姑娘雖然是那位貴妾的外姓兒,跟幾位表哥相得都不錯。”

“不錯又如何,我那位好妹妹絕不會讓徐靈蕓這樣的寡婦兒嫁到府上來的。”金夫人得意地笑笑,低頭道:“所以我的好兒,你得多努力,虜獲大表哥的心,別讓其他人迷了去。”

金琳酡紅著臉,微不可見地輕輕點了下頭。明白自己的境,要是不抓住此刻的機會,要麼就是進攻當一個宮,直到二十五歲才出宮,或者索就一輩子老死在皇宮里面。要麼就是回到那小地方,被爹爹當做賠罪,送給巡大人做小妾。

前者只要稍微行差踏錯一點,就得首異。后者也好不到哪里去,因為賠罪送去的玩意兒,巡大人貪新鮮寵幾天,然后丟給正房太太,不死也得廢了。

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正是花骨朵的時候,以前不喜歡這張圓臉,瞧著富態,總是有些稚,沒有別的姑娘的可人。如今瞧著,蕭晗寵著的徐靈蕓,不就長著一張白凈稚的圓臉?

金琳著自己的臉頰,不由暗地里慶幸。

瞧著對頭面不釋手的金夫人,頗有些恨鐵不鋼。這個母親,雖是正房太太,卻是個沒手段的。剛府的時候,還能籠絡住爹爹的心。只是沒多久,便出了本稚任,讓爹爹有些不喜。那陪嫁丫鬟正是趁機而,小意溫

金夫人開始鬧別扭,也沒把那陪嫁丫鬟看在眼。漸漸的,便失了寵,等陪嫁丫鬟開了臉做了姨娘,生下庶子,金夫人在府里的地位徹底一落千丈。

可以說,造如今尷尬的境地,多有金夫人自作自的原因。

可惜金琳作為兒,不能多說什麼。姑娘家的婚事又在爹娘的手中,不是能自己做主的。

自己如今唯一的出路,便是嫁一個好人家了。

金琳何曾不知京城里非富即貴,唯獨蕭家跟金家有些姻親的關系。若是能嫁進來,大太太慈,又是疼的,自己再好好經營,絕不會過得像金夫人那般糟糕。

住帕子,面堅定!

徐靈蕓從下午直睡到第二天天亮,這才緩緩醒轉,懶洋洋地了個懶腰,就見春英端著熱騰騰的小米粥進來,笑道:“姑娘總算醒了,快來喝碗熱粥暖暖。”

“哪里來的粥?”徐靈蕓瞧著天才大亮,慢吞吞地起洗漱后,不由奇怪道。

“大爺怕姑娘半夜醒來會,便讓大廚房的爐子一直沒熄火,白粥和湯都燉的爛好口。一大早的,湯有些油膩,我便先把小米粥送來了。”春英擺上幾道清淡的小菜,笑瞇瞇地伺候著徐靈蕓梳頭。

徐靈蕓一聽,笑道:“真是勞煩大爺了,難為洗塵宴后他還惦記著這點小事。不過你說的白粥,怎麼又變小米粥了?”

春英搖頭,嘟嚷道:“還不是姑娘睡過頭了,一夜熱的白粥哪里還能口。大清早的,廚子就另外熬了小米粥。”

“待會記得給大廚賞錢,封得厚一點,辛苦他勞頓一夜了。”徐靈蕓輕輕嘆氣,蕭晗一句話,倒是讓大廚房的師傅一夜不消停,真是難為他了。

春英笑地答道:“哪里還要姑娘吩咐,早就封了賞錢送過去了。”

徐靈蕓贊許地點頭,春英做事倒是越發伶俐了。

清淡的小菜,加上小米粥,子暖暖的,一整天沒吃東西,倒是更為可口。

才放下雙筷,就見小丫鬟來稟,說是金小姐來了。

徐靈蕓一怔,自己跟金琳也就見過一面,怎麼會過來了?

不管如何,有客人上門,還是起去迎了。

金琳穿著一翠綠通袖五彩妝花的襖,頭上一支珍珠簪子,既不顯得奢靡華貴,也不會寒酸,笑地上前拉住徐靈蕓的手道:“昨晚洗塵宴上沒見徐姐姐,聽聞是染了風寒,如今可是好些了?”

徐靈蕓被拉著手往里走,仿佛金琳才是這個院子的主人,心下好笑,倒是面上不顯,輕輕答道:“睡了一覺,已經好些了,還勞累金小姐記掛,是我的不是了。”

金小姐不免生疏了些,正好徐姐姐比我大一點,我琳兒或是妹妹便是了。”金琳牽著的手雙雙坐下,瞧見徐靈蕓似是剛起,一襲藍的高領鑲邊,烏發松松挽起,只別著一支白玉簪,整個人干凈通,嫻靜溫婉,是看著,就覺得渾輕松安然。

難怪蕭晗寵,徐靈蕓神平和,不驕不躁,的確有種說不出的吸引人,在邊十分心安。

徐靈蕓看了金琳一眼,從善如流道:“在人前總不好失禮,私下我一聲琳兒妹妹吧。”

“好姐姐,我在府里是老大,到了蕭府卻是最小的。有四個哥哥,這還多了一個姐姐,實在是一樁好事。”金琳憨地說著,又問道:“過幾天教養嬤嬤就得來了,平日也不能出府,府中除了姐姐,也沒別的姑娘家,還要姐姐別介意我常來叨擾。”

“琳兒妹妹哪里的話,只是我有半天到學堂聽課,怕是不能招待妹妹了。”徐靈蕓沒看出金琳有什麼目的,反正快要參加小選了,不會打擾自己多久,便隨口就應承下來了。

金琳聽應下,滿臉喜不勝收:“姐姐真好,對了,姐姐平日都做些什麼松快松快呢?”

“也就看看雜書,偶爾練練字,做些紅。”徐靈蕓想了想,簡單答了。反正未出閣的姑娘家,能做的也就那麼幾樣了。

金琳聽著似是有些失:“徐姐姐就不踢踢毽子,不跟其他姑娘家開花宴一起耍耍?”

徐靈蕓笑著搖頭,沒有答話。若是蕭府的兒,自然能請其他客到府上玩耍。可是不過客居,一個妾的兒,哪里能請客人?

金琳似是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雙手絞在一起,尷尬道:“姐姐都看些什麼書?戒嗎?”

聽見地轉開話題,徐靈蕓并沒有多計較金琳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問話,指著書案道:“不過是些游記,我也就看看打發時間。”

金琳起拿起兩本書隨意一翻,確實都是游記。有的是信手記下,斷斷續續的見聞,有些是道聽途說的故事,還有商人出海后的奇遇,半真半假,瞧著無趣得很。

“徐姐姐不喜歡詩詞?要不然我們平日可以對一對詩,也能打發時間。”

徐靈蕓搖頭,只會認字,平日不過看看游記,小時候哪里能請西席教導作詩,對詩更是不可能的事,這一點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金琳更覺得無趣了,也不知道一個不喜讀戒,沒有才學,又出不好的姑娘,怎麼就讓蕭大另眼相看。

看見書案上還有一副完大半的畫兒,展開宣紙一看,約能看出是水中央的幾片花瓣。筆鋒略,一瞧就是沒學過的,線條也不夠細膩。金琳更大氣的山水畫,對這麼一幅寥寥幾筆又毫無氣勢可言的畫兒更是失落。

看樣子,徐靈蕓不但才學不怎麼樣,畫兒也一般,實在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金琳再看向書案上的碎布,以及好的小東西,針線不夠,看來連紅也勉強。

“這是什麼?”翻來覆去地查看,也沒瞧出是什麼東西。

徐靈蕓一看,便答道:“那是書箋,我繡著玩兒的。”

“姐姐這書箋倒是見,甚是好看,可否送給妹妹幾個?”金琳看來看去,雖然針線一般,但是鮮艷,碎布又是取得極好的料子,拿回去賞玩也是極好的。

客人上門,真不好讓空手而歸。雖然徐靈蕓好不容易趕出三五個書箋,打算給蕭晗的。如今只好先送了金琳,回頭再做一些。

金琳留下一個食盒,便笑著走了。

春英打開食盒一看,嘟嘟道:“這是市集街口賣的糯米團子,二十個大錢就有一盒,這金小姐穿戴鮮,送人的禮寒酸的。”

徐靈蕓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笑罵道:“你這丫頭又胡說什麼,平輩送的禮,意思意思便是了。”

“可是拿走了姑娘熬了兩夜做的書箋,一盒子糯米團子就打發了?倒是便宜了金小姐,姑娘卻是吃虧了!”春英憤憤不平,那書箋徐靈蕓好不容易做好,金琳居然一張口就拿走了五張,真夠厚臉皮的。

“幾張書箋而已,哪里像你說的這般貴?”徐靈蕓比較頭疼的是,金琳拿走了做好的書箋,還得重新做幾張送給蕭晗了。

拿起一個糯米團子咬了一口,滿甜膩膩的味道,吃慣了凌大娘的點心,再吃別的,便有些吃不下了。

果真是從奢儉難,以后離了蕭家,吃不到凌大娘的手藝,徐靈蕓只怕不想再別的點心了。

春英也吃了一個,皺著眉頭嘟嚷道:“回頭讓凌大娘親手做一盒糯米團子送給金小姐,也讓嘗嘗看到底什麼才做真正的點心。”

還憤憤不平的樣子,徐靈蕓不由搖頭:“金小姐是大太太的客人,何必去爭這一口氣?”

把一盒子的糯米團子賞給了院子里其他小丫鬟,徐靈蕓便見端硯親自來請,一進門他就笑道:“恭喜姑娘,賬本已經送來了,還請姑娘移步到子衡院看一看。”

徐靈蕓倒沒想到,轉眼就三個月來了,便笑道:“麻煩你親自來請了。”

端硯搖頭笑道:“徐姑娘客氣了。”

他瞅見春英氣嘟嘟的樣,不由失笑,請徐靈蕓走在前頭,湊到春英邊小聲道:“誰又氣著我們的春英大丫鬟了?瞧這小,都能掛一個油瓶了!”

春英皺著眉頭,嘀咕著把金琳送了一盒子不值錢點心的事說了,氣憤道:“姑娘熬夜做出的書箋,全讓金小姐拿走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臉皮真是厚。”

端硯一臉若有所思,奇怪道:“金小姐怎麼突然到徐姑娘這里來,兩人以前有?”

“哪里來的?我也奇怪,金小姐才跟我家姑娘見了兩回面,怎麼就這般親熱了?”春英沒想出頭緒,只覺得金琳是自來子,就丟到腦后了。

徐靈蕓到了子衡院,就聽得一陣喧鬧和哭喊聲,兩個壯的婆子架著紅向外走。

瞧見徐靈蕓,紅掙扎著著冤枉,沒嚷嚷兩句,就被婆子用手帕塞了,加快了步伐把人抬走了。

徐靈蕓詫異,遠遠看到藍著眼淚,紫也是一臉凄然,便覺得不解。

端硯便解釋道:“紅房間藏著被的賬本,被人贓并獲,估計得攆出蕭府。”

徐靈蕓愕然,紅好好的當蕭晗的大丫鬟,何必去賬本?

春英直話直說:“紅雖然看著,對我不怎麼客氣,可是沒必要賬本惹怒大爺吧?”

端硯嘆氣:“賬本是在大爺的書房不見的,書房除了我,這兩天只有紅進去過。或許鬼迷心竅了,房間還找出兩個金鐲子。”

為了兩個金鐲子,就把自己賠了進去?

徐靈蕓不覺得紅會這樣傻,要是能當蕭晗的姨娘,多的金鐲子要不到,何必鋌而走險,還做出這種必定會被抓的事來?

只是紅已經被發落,子衡院的事也不到來發話,徐靈蕓垂下眼便進了書房。

蕭晗的神不變,似乎完全沒聽見院外紅的哭喊聲,淡然地翻著賬本。見徐靈蕓進來,把面前的賬本一推:“這些三個月茶鋪的進項,你對一對數。”

徐靈蕓哪里會看賬本,只翻了幾頁便點頭道:“大爺的掌柜,自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翻到最后一頁,寫明三個月的收益,嚇了自己一跳:“這麼多?”

徐靈蕓忍不住孩子氣地眼,實在不敢相信。短短三個月,原本以為茶鋪子刨去其他,能有千兩收益已經頂天了。如今居然翻了幾番,簡直令目瞪口呆。

掰著指頭算下來,徐靈蕓心里又驚又喜。

自己的那份干,居然有好幾千兩。第一次得到這麼大筆的銀錢,高興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端硯連忙上前笑道:“徐姑娘的花茶賣得極好,不但富商員喜歡,連宇王妃也贊不絕口,特定在鋪子里預訂了海棠花茶,翹首以待這極的一品花茶呢。”

收到宇王妃的大訂單,掌柜笑得合不攏,原本他該有半作為酬勞。因為起初對徐靈蕓不敬的事,第一次結算的賬目,掌柜把那半都送給了徐靈蕓當做賠罪。

只是這件事,端硯沒打算告訴徐靈蕓,免得有所不安。

聽說花茶連王妃都喜歡,徐靈蕓只覺得心里跟喝了一樣的甜,被人承認,是一件極為好的事,笑瞇瞇地道:“還是大爺厲害,一個小小的茶鋪子都能做得風生水起。而且當初要不是大爺獨慧眼,哪里知道我隨手做的花茶還能賣錢呢!”

一想到自己的私房錢,瞬間有了好幾千兩賬,更是笑得開懷,出兩頰的一對淺淺的梨渦。

“這是什麼?”蕭晗忽然握住徐靈蕓放在賬本上的小手,開口問道。

徐靈蕓一愣,低頭看見自己手背上的幾枚小小的芝麻,不由臉頰一紅。剛才吃糯米團子的時候,不小心把上面的芝麻沾在手背上,竟然一直沒發現,實在太失禮人了。

“這是剛才吃東西落下的……是金小姐送來的點心。”

“味道如何?”蕭晗指尖在手背上一掃,芝麻便落了下去。

徐靈蕓老老實實地回答:“甜了些,倒是綿可口。”

蕭晗抬頭一瞥,端硯立刻會意,帶著春英出了書房。

春英不解:“我們去哪里?不用伺候姑娘和大爺?”

“傻瓜,徐姑娘一副意猶未盡的樣,肯定是喜歡吃那糯米團子,只是那點心做得不好吃,當然要請凌大娘重新做一盒來了。”端硯睨了邊的小丫頭一眼,無奈道:“你在徐姑娘邊也好幾年了,怎麼沒看出來?”

春英恍然大悟,而后被他說得不好意思了,著頭皮反駁道:“我怎麼就不了解我家姑娘的意思了?就是姑娘一年比一年沉穩,越發讓人看不出來了。”

不管是喜歡的,厭惡的,徐靈蕓表現得越來越,很多時候讓也猜不出來。

端硯想象得出,徐靈蕓越發穩重小心,也是因為寄人籬下。這種滋味,他能理解,便道:“都說先苦后甘,徐姑娘以后必定是個有福的。”

“承你貴言,不過我家姑娘能進蕭家,就是大大的福氣了。”春英瞇起眼笑了,在蕭府里的生活,比起華家真是天差地別,已經很滿足了:“只盼著以后姑娘能嫁個好人家,不必大富大貴,和和的便好。”

端硯的臉有點古怪,小聲問:“這是你家姑娘親口說的?”

春英想了想,搖頭道:“即便姑娘沒親口說,我也猜得出來。二太太也說了,選姑爺必定要子強壯,又懂得疼人的。”

聞言,端硯有點懵了:“懂得疼人這個我能明白,為何要子強壯的?”

他忍不住想歪了,耳有點微紅。

春英看出來了,狠狠敲了一下端硯的腦袋,恨恨道:“你胡想什麼,二太太的意思是,子強壯才能護住姑娘,又不會輕易就沒了……”

說罷,重重地嘆了口氣。

端硯這才想起,徐靈蕓的生父早早去了,似乎就是因為子骨不夠好,難怪二太太會想徐靈蕓嫁給一個子強壯的,不必再走的舊路,經歷一番生離死別的苦楚。

春英左看右看,又小聲道:“二太太早就開始姑爺了,只等著姑娘及笄,就能定下來了。”

端硯聽得耳朵都要豎起來了,跟著放輕了聲線:“那你有打聽好,二太太都相中了哪些人家?”

“這個嘛,我就不知道了。”春英捂著笑出聲來,只賣了個關子,把端硯氣得夠嗆。

徐靈蕓捧著賬本喜滋滋地不放手,蕭晗也就隨了

一會皺著鼻子,一會瞪大眼,似是看懂了一些,又看不懂更多,愁眉苦臉的,但是一看到最后的收益字眼,又眉開眼笑。

蕭晗笑笑,坐在徐靈蕓的側,翻開一頁賬本教。哪些是進項,哪些是必要的支出,一一點出。

悉的人指點,徐靈蕓很快就明白了大半,有滋有味地翻閱起來。賬本比想象中要容易些,原本這個年紀,很該接掌家的事。可惜華月喜是妾,又從來不理會宅的事,沒有自己練手的機會。

幸好蕭晗把賬本送來,又親自指點了一番,要不然以后嫁了人,連賬本都不會看,要如何掌家?

想到這里,難得的機會,徐靈蕓看得更仔細了。

看得神,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飯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合上賬本起道:“打擾大爺許久了,我這就先回去。”

徐靈蕓不舍地瞥了眼賬本,剛剛放下,就聽蕭晗抬眼道:“這是掌柜讓人謄抄的賬本,你拿回去便是了。”

聞言,徐靈蕓喜不勝收。能夠把賬本拿回去仔細研究,那是再好不過了:“還請大爺好好替我多謝掌柜的。”

端硯進來詢問午飯擺在何,聽見的話不由笑道:“徐姑娘此話差矣,這是大爺吩咐掌柜做的。”

徐靈蕓一怔,紅著臉道:“那真是有勞大爺費心了。”

正尷尬著,聽見蕭晗吩咐把午飯擺在前廳,對自己道:“恰好新來的廚娘掌廚,你來試試味道如何?”

徐靈蕓抱著賬本,胡地點了下頭。

蕭晗把賬本從懷里出來,遞給了端硯:“先吃飯,賬本不會丟的。”

徐靈蕓的臉頰更紅了,任由蕭晗牽著到了前廳坐下。紫和藍低著頭上菜,很快便擺滿了一桌。大多是點心為主,看來這位新廚娘也是一位點心高手。

的目不由自主地落在中央的一份餃子上,比起平常的餃子,皮很薄,連里面的小蝦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晶瑩剔是一眼便引得人垂涎。

蕭晗微微揚手,紫和藍便退了出去,他親自夾了一個餃子放在徐靈蕓的碗里:“這是水晶蝦餃,新廚娘的拿手點心。”

徐靈蕓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薄薄的餃皮,里面的小蝦夾雜著鮮的湯,舌尖一燙,了一口氣才咽下。齒間還留有余香,不自覺地

小心翼翼夾了一個,放進蕭晗碗里,微微窘迫道:“大爺也吃,味道很好。”

“嗯,不錯。”蕭晗夾起咬了一口,略略頷首。

徐靈蕓忍不住連吃了兩個,還有些意猶未盡,卻不敢再下筷了。今兒已經有些過分了,若是再放任,倒是有些失禮了。

蕭晗卻似是無,又給夾了兩個,拍拍手,紫便端著一籠熱騰騰的點心上來,打開便是水晶蝦餃。

“廚房里還有很多,只管放開肚子來吃。”他看了徐靈蕓一眼,仿佛知道想問什麼,又答道:“給各個院子的都備下了,不必擔心。”

徐靈蕓一愣,輕輕點頭,埋著頭吃得小肚子鼓鼓的,只覺從來不曾這般暢快地表現出自己的喜惡。

吃飽飯足,徐靈蕓典著肚子有點不好意思。

端硯捧著一個兩掌大的匣子進來,放在桌上便退了下去。春英瞧得好奇,在徐靈蕓的點頭允許下手去拿,憋得臉漲紅,才用雙手拿了起來。

徐靈蕓不由吃驚,這里面究竟是什麼,居然這般重?

“大爺,這是……”

蕭晗淡淡道:“你打開便知。”

聞言,徐靈蕓只好親手打開。木匣沒有鎖子,輕輕掀起,不由詫異地捂住,險些驚起來。

木匣里居然是滿滿的大錢,一個個銅板被人得油發亮,麻麻地堆在匣子里,說有上千枚。

驀地,徐靈蕓忍不住紅了眼圈。之前不過一句戲言,沒想到蕭晗記在了心上,真的送了自己一箱子的銅板。

半蹲著,向蕭晗鄭重地行禮:“有大爺如兄長般的照顧和憐惜,是蕓兒這輩子的福分。”

蕭晗手扶起徐靈蕓,并沒有松開的手,反倒握住,抿著,目炯炯,將眼前人的影牢牢鎖住。

前廳里一時間靜默下來,徐靈蕓忐忑不安,卻不敢抬頭看他。

半晌,耳邊才傳來蕭晗低沉的聲音,一再放輕,似是擔心嚇著了:“若是我說,不想做你這兄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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