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誰與共》第七十五章算計
徐靈蕓打了個哈欠,看著手上的小服,滿意地笑笑。大紅的小褂子,最適合剛滿月的孩子穿了。一點點地著,針線細,就怕有不妥當的地方讓華月喜肚子里的孩子穿得不舒服。
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淚來。看著窗外的天,子夜過了。只是平日沒有這般困,想著這幾天累了,便收拾好針線,揚聲喚道:“春英?”
沒有回應,這還是第一次。
徐靈蕓奇怪,春英從來不會睡得這般沉,連自己都聽不見,不由站起來。只是才剛站起,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暈倒在床榻上。
眼皮沉重掀不起,手腳沉甸甸的,渾不能彈,偏偏腦子還清醒著。
徐靈蕓聽見外面一陣聲響,有個陌生婆子的聲音傳來:“徐姑娘?徐姑娘?”
想要一,卻本沒辦法,心急得不行。
那婆子見徐靈蕓一不地躺著,似是睡了,心下松了口氣:“了,快手!”
徐靈蕓心里一驚,沒想到蕭家居然有人敢闖進的院子來壞心思。仔細回想了一遍,也沒想起這婆子究竟是誰。若是曾經聽過的聲音,自己絕不會忘記。
仔細聆聽,便覺到有兩個人手腳地把自己抬起來,便往外走。
“走這邊的小路,待會護院換班,不會有人經過。”
聞言,徐靈蕓心里更急了。這些婆子顯然是有備而來,連護院換班的時辰都得清清楚楚,必然是府的人。
那婆子謹慎得停留了一會,見四確實沒人,這才放心把徐靈蕓抬著往前走:“快點,你們再慢吞吞的,就別想要賞錢了。”
抬著自己的兩個婆子唯唯諾諾的,聽著聲音便底氣不足,加上搬著不重的徐靈蕓,卻著氣,抓著雙腳的那手糙得磨人,顯然不會是蕭府的婆子,而且出不高,經常做苦力,子骨也不怎麼好。
看來領頭的婆子才是蕭家人,這兩個倒是從外面雇進來的。
徐靈蕓暗忖著,就覺兩個婆子一停,似乎是到了地方。
“在這里放下。”
那婆子的聲音剛落下,徐靈蕓就被魯地扔在一個的東西上,似是被褥。
被人用力往推了推,到了一個溫熱的胳膊,旁邊居然還有人!
那人沒有吭聲,也沒有,分明也是被人迷暈了過去。
徐靈蕓大驚失,拼命想要彈,依舊徒勞。
那婆子瞧著平躺在一起的兩人,總覺得有些違和,低低笑道:“這樣可不行,得添點才好,沒得讓小姐失了。”
小姐?
徐靈蕓捕捉到這兩個字,蕭府里被小姐的人,莫非是金琳?
大費周章把自己弄出來,就是扔在這里跟一個人同榻而寢?
徐靈蕓想到一個可怕的猜想,旁邊這個難不是一個陌生的男子,金琳想讓自己名聲損,敗名裂?
被嚇得手腳冰涼,可惜迷藥的效果還在,本不了。這種迷藥最可怕的地方,是自己本無法,卻仍舊清醒著,眼睜睜看著被陷害,還不能看不能言不能!
沒等徐靈蕓懊惱完,那婆子手扯開的腰帶,掀了外袍,又胡抓了幾把,將衫弄得凌。
只覺口一涼,滿心憤,這些人果真是要毀了自己的名節,扯開,出小,被人看見,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那婆子仿佛端詳了一會,覺滿意了,這才招呼兩個婆子出門:“戲臺已經搭好了,剩下的,就等明早來看戲了。”
低啞的笑聲在寂靜的夜里有些尖銳而刺耳,聽得徐靈蕓心里涼了半截,難道自己就要如此任人宰割?
徐靈蕓覺到眼睛熱熱的,臉頰一涼,一行熱淚便滾落下來。心慌慌的,想著自己謹慎小心了這麼多年,沒料到最后還是棋差一著,了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害怕得不知是好,遠遠還聽見抬自己的兩個婆子小聲地詢問:“……什麼時候醒……”
“放心……明天午時……”
徐靈蕓聽到那領頭婆子的聲音,仿佛像是墜冰窖中,渾冷得直想哆嗦。明日午時,再想挽回,本一切都太晚了!
絕得,似是心里在淌,藥效越來越重,眼皮越來越沉。自己拼命想要保持著清醒,可惜到最后依舊敵不過,慢慢墜黑暗之中。
只是在昏睡前的那一刻,徐靈蕓仿佛覺到有人輕輕地吻過自己的臉頰,去那滾落的淚珠……
“啊——”
徐靈蕓是被一道尖銳的聲驚醒的,腦子昏昏沉沉的,眼皮還很重,卻有些不敢睜開去面對。
昨夜殘留的記憶還在,害怕睜開眼后,看見的是一個陌生而丑陋的男子,而自己卻不得不把一輩子都托付到這個人上。
若是如此,倒不如閉上眼,把所有的都當做看不見。
“怎麼會這樣,你們——”
徐靈蕓昏沉中辨別出,這居然是一向端莊賢淑的大太太的聲音。尖銳高的驚,讓嚇了一大跳。
輕輕甩了甩頭,嘗試著睜開眼,就被邊人長臂一攬進了一道結實溫暖的懷里。
“究竟是怎麼回事?”
徐靈蕓聽見蕭老爺的聲音,心里更是難過。蕭老爺都來了,華月喜會不會很快知道了這件丑事?會不會因此傷了心,影響了腹中的胎兒?
第一次覺到如此無力,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力量是多麼的渺小,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徐靈蕓被人用被子一卷,推進床榻里面,邊人慢吞吞起,一陣輕響后坐在了床榻前,一只大手還拂開了臉頰上的烏發,出自己的面容來。
大太太驚一聲,不可置信道:“徐靈蕓!”
徐靈蕓被的一個激靈,終于戰勝了沉重的眼皮,緩緩睜開了雙眼,只是恨不得再次閉上。
目瞪口呆地看著邊的人,披散的烏發落在肩頭,玉冠早就被扔在一旁,衫凌,只是胡披上了一件月白的外袍,坐在自己的床頭,俊的面龐,一雙漆黑的星眸定定地看向自己,里面著溫和安。
那只手輕輕托起醒來的自己,攬在邊,扶住還渾無力的徐靈蕓。
哆嗦著手,擁住上的被子,目落在這人上,有些不明白,又覺得一直提起的心,陡然間放了下來。昨日的害怕、驚惶、絕,在見到這人的一剎那,終于決堤而下。
徐靈蕓雙輕啟,淚眼挲中依舊不忍移開目,輕輕地,帶著一難掩的脆弱,試探著問道:“……大爺?”
“嗯,”蕭晗出手,指尖輕地拭去徐靈蕓臉頰上的眼淚,低低應了一聲:“沒事,別哭了。”
徐靈蕓用盡抓住他的襟,哭得不能自已。沒想到,原本以為邊躺著的陌生男子,居然會是蕭晗!
大太太看著相擁的兩人,氣得面發青:“真是不知廉恥,大晚上居然爬到男人的床榻上,你究竟……”
蕭老爺手,止住了大太太的話,沉著臉看向蕭晗:“蕓兒或許中了藥,但是你呢?”
蕭晗沉默半晌,在大太太不可思議的目中點頭道:“被人下了迷藥,抬去了偏院,我亦是中了藥。”
“無無味的迷藥,是大見的,我也抵不了多久。”
徐靈蕓聽明白了蕭晗的意思,分明是有人把大的迷藥弄來,用在兩人上,才會造如此的境地。
想到被子里的自己衫不整,小也了出來,也不知道蕭晗也沒看見,只覺得又又惱。
若是金琳,如此仰慕大爺,又如何會把自己跟蕭晗放在一起?
“偏院?”偏院正是聶睿羽暫住的地方,蕭老爺若有所思地揮揮手,云巖會意,立刻帶著金嬤嬤直奔偏院。
沒多久便趕了回來,金嬤嬤臉發白,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倒是云巖在蕭老爺的示意下,仰著小臉,毫不顧忌地張口伶俐地道:“回老爺,偏院里聶公子也是中了迷藥昏睡著,金小姐便睡在他的榻上,不著一縷。”
大太太一聽,險些暈了。在宅這麼多年,不是白呆的,一聽就明白是金琳不知道被誰蠱想出的餿主意,誰知中間出了差錯,沒全了自己,反倒便宜了徐靈蕓!
蕭老爺冷笑,拂袖道:“你金家的好小姐,居然敢把主意打在蕭府大爺的頭上?”
“老爺,我……”大太太臉灰敗,沒想到一向疼的金琳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原本就要嫁人了,居然還沒打消念頭,想要攀上蕭晗。若是用這種手段上了蕭晗的床榻,再被人發現,蕭晗想不娶金琳都不行!
一邊是自己的外甥,一邊是親生的大兒子,大太太心里的那桿稱,直接就偏向了后者。
氣得發暈,卻不得不收拾這道爛攤子:“金嬤嬤把琳兒醒了,不醒就用冷水潑醒,讓看看自己做的好事!”
幸好雖然出了差錯,金琳好歹睡在聶睿羽邊,又是即將過門的,飾太平一番便能掩蓋過去。
不過金琳再想要做聶睿羽的平妻,只怕就不可能了!
哪個未婚夫能得了自己的枕邊人還想著別的男人,要不是出了差錯,聶睿羽就得戴上綠帽子,被人嘲笑一輩子了!
金嬤嬤應了一聲,心嘆著金琳這次實在太胡鬧了,竟然不管不顧地想要爬上大爺的床。幸好中間出了差錯,沒鬧出更大的事來。
瞥了眼床榻上的兩人,徐姑娘這次真是因禍得福,被人迷暈了搬上大爺的床,大爺想不娶都不行。
若是只有大太太自己看見,對徐靈蕓威利一番,還能飾過去。可惜連蕭老爺都來了,該看見的人都看見了,哪里還能當作不知道?
如今大太太再是反對,卻也找不出理由來了。
依照蕭老爺這般寵華月喜,屋及烏,自然不會讓徐靈蕓委屈!
金嬤嬤嘆氣,原本金小姐只要乖乖地嫁到華府去,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偏偏腦瓜子一,不知道被誰說得耳,便鋌而走險了。
大太太黑著臉吩咐完,又對蕭老爺陪著笑道:“老爺,琳兒一時糊涂,也不知道被哪個小蹄子給蠱了,素來乖巧的丫頭,怎會做出這種事來?指不定是誰下的手,把琳兒給害了。”
自然不敢說,自己猜想這主意八是金琳想的。只是便宜了徐靈蕓,更是不甘心。
蕭老爺瞥了大太太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是說這場戲是蕓兒自己自編自演,派人把自己迷暈,送到晗兒這里,又讓人把琳兒送到偏院去?自己過來就算了,要誰把琳兒送去?”
徐靈蕓在蕭家素來低調,院子里除了春英,就只有兩個使丫鬟和一個跑的小丫鬟。這三個丫鬟還是大太太五年前給的,金嬤嬤過了目,之后院子里再沒別的丫鬟,更別提婆子了。
沒個壯的婆子,哪能把昏迷的金琳抬過去?
若說徐靈蕓有心,賄賂其他院子的婆子來幫忙,可是大太太掌管宅,哪里的婆子敢忤逆幫徐靈蕓的忙,更別提人出府去雇人進來了?
大太太頓時語塞,想要給金琳找理由,實在都難了。
“好了,這事就到這里。把琳兒的婚事提前,人把聶睿羽送走。他留在府里,還真是個禍害!”蕭老爺沒好氣地揮揮手,他看在大太太的面上把金琳和金夫人留下,沒想到到頭來,這個大太太的外甥卻是不安分的。想要賴上蕭晗就算了,居然還把主意打到徐靈蕓的上來。
徐靈蕓素來是個乖巧的,本不可能跟人惡。唯一的可能,就是跟蕭晗走得近了,讓金琳十分不喜,便對徐靈蕓下手了。
這樣善妒又狠毒的姑娘,蕭老爺不想繼續留下,恨不得立刻打發得遠遠的。這還是金家的姑娘,若是蕭家的,蕭老爺早就不客氣出手教訓一番了。
大太太自然也明白蕭老爺是給自己面子,沒把事鬧大。
暗地里松了口氣,也有些難。自己百般疼的外甥,居然想算計自己的大兒子,要不是差錯,是不是得咽下這口氣接金琳這個大媳婦?
是想想,大太太就覺的堵心得要命。
蕭老爺前腳還沒走,遠遠便聽見金琳哭喊著撲了過來:“老爺,姑姑,要替琳兒做主!琳兒昨夜在屋睡得好好的,不知怎地醒來,居然就……”
滿臉淚水,看見徐靈蕓在蕭晗懷里啜泣,更是恨得不行。明明大爺懷里的位置是自己的,憑什麼醒來,邊人不是蕭晗,居然是那個可恨的聶睿羽?
金琳實在不甘心,便先下手為強,怎麼也要把徐靈蕓拖下水!
“姑姑明鑒,我都要嫁給聶公子了,何必再來這一出壞了自己的名聲。分明是這人使壞,自己占便宜不說,還擔心別人看出來才拖我下水!枉我當徐姑娘是姐姐一樣看待,居然這樣對我!”金琳哭得傷心絕,上衫凌也不管,撲在邊霍嬤嬤的懷里大聲痛哭。
霍嬤嬤扶著邊的金琳,也是一臉悲戚:“好好的姑娘家,本就要嫁去華府做平妻的,剛才聶公子大發雷霆,一腳把小姐踹到地上,說是不知恥,要毀了這親事……求老爺、太太憐惜,別讓小姐蒙了冤,替人了罪過!”
蕭老爺看著霍嬤嬤和金琳一唱一和,只是挑眉不語。
大太太氣得心肝都疼了,好不容易把蕭老爺安妥當了,金琳卻又過來鬧事,簡直不把自己放在眼!
被金嬤嬤攙扶著,走到金琳跟前,大太太冷著臉道:“你說在屋睡得好好的,醒來就在偏院里?”
金琳見事有轉機,連忙點頭:“姑姑信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聞言,大太太冷笑:“既然什麼都不知道,怎麼一醒來就沒來得及收拾自己,卻趕過來指責是徐姑娘做的?”
若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第一時間怎麼不是震驚傷心,卻是想著如何讓自己撇清干系?
金琳被問住了,下意識地看向邊的霍嬤嬤。
霍嬤嬤心頭一,被大太太盯得頭皮發麻:“回太太,小姐在蕭家備疼,從來不跟人結怨。若說會陷害的,除非外人了。”
大太太冷哼,角一勾:“你的意思是,徐靈蕓在蕭家是外人,所以會陷害琳兒,這是什麼道理?若是如此,大嫂和琳兒也不是蕭家人,難不還會害我?”
霍嬤嬤冷汗落了下來,沒想到大太太會站在徐靈蕓那邊。不是說大太太最是討厭華月喜和徐靈蕓,如今怎會不幫金琳?
要是大太太肯開腔,金琳便能輕輕松松糊弄過去,如今倒是難了……
大太太瞧見霍嬤嬤眼珠子轉,心下便不喜。
這個金夫人請來的教養嬤嬤,賊眉賊眼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指不定昨晚的事,就是這個霍嬤嬤慫恿的。
要不然像金琳這樣的閨閣小姐,哪里會懂得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又輕易拿得到大的迷藥?
看著金琳這才幾天,就對這霍嬤嬤很是依賴,居然看的臉說話。如果說這霍嬤嬤沒攙和進來,大太太第一個就不信!
向邊的金嬤嬤使了眼,后者會意,悄悄退了出去,趁著眾人還在,直奔卿蘭軒霍嬤嬤的房間。
金夫人今兒一大早贏了一筆,原本正高興著,想要再接再厲再多賺幾筆,卻被竹香哭著請回蕭府去,說是小姐出事了!
心疼自己今兒的好手氣,卻又不能不管金琳,便不不愿地離開賭莊。剛進府,聽說金琳在子衡院,便趕帶著竹香去了。
遠遠見金琳衫凌地坐在地上,邊一臉發白的霍嬤嬤,大太太滿臉不悅,毫沒有扶起金琳的意思。最要命的是,徐靈蕓正衫不整地在蕭晗的懷里,兩人坐在床榻上極為親昵,金夫人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竹香其實不留神聽到霍嬤嬤和金琳的話,苦心勸阻了一番,卻被金琳呵斥一頓趕出房門,便只好作罷,著急了一夜不曾合眼。誰知一大早,就聽說金琳沒在子衡院,卻是在偏院,就明白事壞了。
趕把金夫人請回來,就是想讓大太太看在金夫人的面上,饒恕金琳這一回。
要是金琳以后嫁給聶公子,又沒了蕭家撐腰,在華府的日子就要不好過了。
“妹妹,若是琳兒不懂事,只管教訓就是了,怎麼鬧到大爺的院子來了?”金夫人弄不清,只能陪著笑掩飾太平。
大太太冷笑,卻也不想傷了金夫人的臉面,扭頭道:“大嫂問問琳兒,昨夜究竟做了什麼好事?做就做了,居然還不肯承認!我金家的姑娘,原來敢做不敢當嗎?”
金琳被霍嬤嬤掐了一下手背,含著一泡淚看向大太太,凄然道:“姑姑怎能不信我,我哪會如此作踐自己的名聲?”
大太太擺擺手,再也不想聽辯解,淡淡道:“既然你不肯承認,那麼蕓兒有什麼要說的?”
徐靈蕓睜開哭腫的雙眼,小聲道:“我昨夜子時在房間坐著孩子的小姨,做到一半便暈乎乎的,倒在床榻上,手腳不能,卻能聽見聲響。有個婆子領著兩個人進來,把我抬了出去。”
的視線看了過來,落在霍嬤嬤上:“那領頭指揮的婆子,聲音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金小姐邊這位霍嬤嬤!”
“胡說八道!”金夫人一口否決了,如今是看出來了,兩個姑娘被人設計,一個被抬到了子衡院大爺的床榻上,一個被抬去偏院聶睿羽的邊。
原本該是金琳在子衡院,偏偏徐靈蕓卻沒在偏院。
如今各執一詞,便互相對峙。
不管如何,為了金琳的名聲,金夫人都要矢口否認:“簡直口噴人,霍嬤嬤昨兒伺候琳兒,還到我跟前說話了。若是沒記錯,那會兒是子時末了。”
“子時,夫人確定?”一直沉默的蕭晗突然抬起頭,目灼灼地看了過來,開口問道。
金夫人被他凌厲的目一掃,頓時有些心虛,仍舊著頭皮嚷嚷道:“正是子時,我絕不會記錯的!”
一旁的端硯嗤笑道:“那麼子時前金夫人在賭莊贏來的銀兩,算誰的?”
金夫人一驚,結結道:“這……”
大太太又驚又怒,沒想到自家大嫂居然出賭莊,甚至大半夜才回府里,一大早又出了去?
“大嫂去賭錢了?什麼時候開始的?”大太太不由埋怨,蕭晗竟然沒把這事告訴。
“也就這幾天,”金夫人有些膽怯,低下頭去,只是瞥見蕭晗的眼神,又哆哆嗦嗦道:“就這個月初開始的,沒有賭多……”
“沒賭多?”大太太這次真的氣狠了,為著金夫人和金琳碎了多心。金琳不識好歹就算了,連金夫人也要在自己背后捅一刀嗎?
瞞著自己去賭莊不說,還胡編造的替金琳免罪?
這就是金家的人,大太太是站在這里,就覺得臉面火辣辣的,本不敢抬起頭來面對蕭老爺。
“罷了,你們讓我太失了。”大太太漸漸出疲,眼看金嬤嬤帶著婆子進來向點頭,大太太更是揮揮手不想多說。
金嬤嬤示意后的婆子把木匣子打開,正是一件還沒完的小小:“這是在徐姑娘的院子里拿來的,小上的針線是新的,房間里有一點點干涸的泥,是從后院的花圃沾上的,確實約能看出是三人的腳印,徐姑娘并沒有說謊。”
又示意隔壁的婆子托起另外的木匣子,皺眉道:“這是從霍嬤嬤的房間搜出來的,讓大夫看了,正是見的迷藥,無無味的,只聞了一丁點,就讓搜房的婆子暈了過去,至今還沒醒來。”
霍嬤嬤臉泛白,還反駁道:“大太太冤枉,這東西不是奴婢的……指不定是哪個小蹄子把藥藏到房間里,來到奴婢上來。”
金嬤嬤早就猜出霍嬤嬤會抵賴,便嗤笑道:“能有本事拿出大的迷藥,除了放出宮的霍嬤嬤,府里誰有這個能耐?”
蕭老爺接過瓶子,到一點迷藥在指頭上索了一下,點頭道:“確實不錯,我曾見過這種迷藥。別看著不起眼,即便是大高手也不輕易能察覺出來。”
大太太心里的疑竇,這才消褪了一些。
難怪蕭晗發覺不了,原來這迷藥如此厲害!
金琳真是夠心狠的,顯然是下了決心,不管如何都要爬上蕭晗的床榻,連這種迷藥也讓霍嬤嬤拿出手了!
大太太自問對金琳不薄,金琳怎能這般反過來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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