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蕓被端硯請到子衡院，已經是幾日后的事。

沒想到蕭晗揮退了下人，遞給自己一個賬本，不由奇怪：“大爺，花茶鋪子的賬本，之前你不是給我了？”

“這是那之后所有的賬本，這間鋪子將會過到你的名下。”蕭晗淡淡說著，無疑讓徐靈蕓異常震驚，嚇得跳起來。

“這不妥當，明明是大爺的產業，怎能給了我？”

“為什麼不能？花茶是你親手做的，開頭的鋪子是我的不錯，之后都是由你撐起來，便當作嫁妝鋪子好了。”蕭晗把賬本往面前一推，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徐靈蕓有點懵了，華月喜最近是為自己嫁妝鋪子的事頗為煩惱，畢竟手頭的銀錢有限，在京城這樣的地方，一個鋪子都價值不菲，隨便一個偏遠地段的小鋪子，都買不上一兩個。

如今蕭晗出手大方，一下子就把花茶鋪子給了自己。要是徐靈蕓沒記錯，那鋪子是在人流最多的地方，位置好，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就這樣給了自己……

徐靈蕓知道蕭晗總是事事替著想，只是這一次，實在讓人為難：“大爺的好意我心領了，嫁妝鋪子的事我會想辦法的。而且，鋪子的事大太太知道了嗎？”

“我會派人告訴的，這算是我的私產，只是一間小鋪子，過到你的名下不算什麼。”

蕭晗的話，徐靈蕓很明白。一直寄住在蕭家，華月喜又是妾，手頭上沒多嫁妝。蕭家財大氣，一間小鋪子而已，其實不算什麼。到頭來，還是不愿意嫁進來太過于寒酸，被人看輕。

徐靈蕓雙眼一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明白大爺的意思，只是我手頭上有不干的銀錢，正打算買兩間小門面，再有郊外一些中等田地。”

說著，聲音越發低了下去：“雖然都不是在好地段，也不是上等的良田。這些也不了蕭家的眼，只要大爺別介意就好……”

差錯要嫁進蕭家，徐靈蕓一直蕭晗的照顧，嫁一個陌生又不知底細的男子，如今嫁給知知底的蕭家大，沒有比這個更好的選擇了。

蕭家大不管相貌還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對于一個姑娘家來說，徐靈蕓真是走了大運了。

不過蕭府再財大氣，都不是自己的。徐靈蕓以前有些敬畏蕭晗，如今這個男人即將為的夫君，便不能一直這麼敬畏下去。

有些事，還是想要爭取一番，讓兩人的差距不要太遠。而自己像是被蕭晗接濟似的，一次又一次都是依靠大爺幫忙，讓徐靈蕓實在過意不去。

蕭晗見下定了決心，便明白徐靈蕓的驕傲，總是想要自己能爭些臉面回來。花茶鋪子對他來說，不過是眾多鋪子中的一個，不怎麼起眼，有些新鮮的玩意兒而已，給徐靈蕓打理最好。

但是徐靈蕓不樂意，大爺也不會勉強：“既然你想好了，那就放手去做。我娶的是你，不是你的嫁妝，意思意思便是。若是有嚼舌的，不必放在心上，誰也不能管住所有人的。”

“只是，我不想你了委屈。有什麼事，只管來告訴我便是了。”蕭晗說到最后，微微瞇起眼，握住了袖中的小手。

徐靈蕓眼圈一紅，卻抿微微笑開了：“大爺這份心，我一定牢牢記在心上的。”

只要蕭晗愿意待好，就比任何事來得重要。

不等徐靈蕓平復心緒，又聽蕭晗開口道：“我打算先定親，一年后再迎你門，如何？”

“嗯，”徐靈蕓雙頰一紅，這些事原本該是雙方父母商量的，只是自己的爹爹不在，華月喜子越發重了。到頭來，拿主意的還得自己：“由大爺安排便是，我都聽你的。”

蕭晗看著，緩緩笑了：“要是可以，真不想再等上一年。免得中間又出什麼差錯，來些搗的人。”

徐靈蕓的臉頰更紅了，想要回手，卻被蕭晗握得更了。

蕭晗還是把賬本給了，說道：“這間鋪子既然你不想劃到自己名下，還是由你搭理。花茶鋪子隔壁的門面我已經讓掌柜買下了，那是給你的，做什麼都行。”

徐靈蕓一怔，蕭晗還是什麼都替想好了。早知道不肯接花茶鋪子，便買下隔壁的門面。

正要張口，冷不丁看見蕭晗迎面俯過來，輕輕在自己角上劃過。

徐靈蕓登時滿臉通紅，手捂住角，只覺得那里滾燙滾燙的，殘留的還在，腦子一片空白，剛才要說的話也想不起來了。

猛地站起，提起子便跑了出去，只聽見后傳來一陣低低的小聲，臉頰更紅了。

春英看見，不由嚇了一跳：“姑娘的臉怎麼這樣紅，莫不是子不舒服？”

手就要覆上徐靈蕓的額頭，被后者避開了，結結道：“沒、沒什麼事，這天有些悶熱……嗯，很熱……”

春英聽得迷糊，沒覺得今兒特別熱，還是絞了帕子給徐靈蕓了臉。

冷帕子完臉，徐靈蕓面上的紅暈才褪去了一些，沒覺那麼熱了。只是角的還在，讓忍不住一想起，耳便跟著熱了。

春英瞧見徐靈蕓恍恍惚惚的樣子，不由奇怪，見端硯來送東西，便揪著他咬耳朵：“姑娘是怎麼回事，從子衡院回來就心神不寧的？”

端硯把手里的木匣子塞到手里，高深莫測地道：“大爺和徐姑娘的事你就別多事，安安分分伺候好徐姑娘就行。”

春英瞥了他一眼，見端硯不肯說，扭頭不搭理他。

端硯好笑，手弄春英的發髻，看著手忙腳地整理時，忽然皺眉問道：“你是打算跟著徐姑娘，做陪嫁丫鬟繼續在蕭家嗎？”

“這是自然，除了姑娘邊，我哪里都不會去。”春英頓了頓，又嘆道：“除了姑娘的邊，我還能到哪里去？”

的親人早就不在了，要不是二太太，自己或許也跟著不在，到黃泉路上跟爹娘見面了。

春英早就下定決心，這輩子一定要好好報答徐靈蕓和二太太的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端硯抿了抿，又問：“你不知道，做陪嫁丫鬟，有可能是要做通房丫鬟的？”

春英被嚇了一跳，轉眼又笑了：“若是其他人，我或許會擔心。要是大爺，會這樣才怪呢！”

別人送的妾，蕭晗連多看一眼都不樂意，通通婉拒了，更別提像自己這般不起眼的小丫鬟了。

端硯挑挑眉，卻道：“大爺不樂意，不等于大太太會讓徐姑娘獨寵，指不定要把你去做個通房丫鬟，就算是個擺設，在外面也聽著面。”

蕭家的大爺邊連個妾都沒有，獨獨得一房正妻太太，總是有些不好聽。不知的，還以為蕭晗懼，又或者猜測徐靈蕓是個妒婦。

不管哪一種，對蕭家的名聲總是有礙。春英是個忠心的，為了徐靈蕓的名聲，大太太去當擺設，春英只怕也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的。

春英想了想，果然答道：“要是對姑娘不利，我自然是樂意的。當個擺設罷了，反正我也沒想過嫁人，只要能長長久久在姑娘邊伺候就是了。”

大爺對不興趣，為妾就是要伺候主家太太，春英樂得繼續在徐靈蕓邊伺候，是怎樣的份又有什麼不同？

端硯聽得郁悶，腦袋耷拉下來，轉就跑了。

春英見他莫名其妙就沉了臉，一言不發地走了，里嘀咕端硯沉不定，眨眼間就把他忘了，將匣子送去給徐靈蕓。

徐靈蕓一打開，是兩張地契，都是花茶鋪子旁邊的門面。看來蕭晗說的門面，不止一間。

不由納悶，剛才被大爺一打岔，自己來不及拒絕，愣是被塞了兩間位置極好的門面。

春英探頭一瞧，笑道：“大爺對姑娘真好，還沒過門，就送了兩個門面來了。”

左看右看，好奇地問：“姑娘打算用這兩個門面做什麼？”

徐靈蕓還在糾結，要不要把地契送回去，便揮手道：“這兩個位置的門面太好了，就算把所有的己錢拿出來都不夠還……”

春英聞言，眨眼，歪著頭奇怪道：“可是姑娘，以后你過了門，就是大爺的人了。這兩個你名下的門面，不就是大爺的，有什麼差別？”

的就是蕭晗的？

徐靈蕓皺著臉，仿佛覺得有些道理，又覺怪怪的。

不過自己也是蕭晗定下的妻子了，的東西確實跟在大爺手上沒什麼差別……

鼻子，清楚蕭晗的子，自己不接下，回頭還用別的理由塞過來。倒不如按春英說的，好好經營，給花茶鋪子一點助力好了。

徐靈蕓琢磨了一宿，想起花茶鋪子里的花瓣，新鮮漂亮的都用作花茶，剩下有些不夠新鮮好看的，便隨意扔了，讓心疼了好久。

只是不夠新鮮的花瓣做花茶，總缺了點味道，自己也是知道的。

如今在花茶鋪子旁邊的兩個門面，倒是可以用這些剩下的花瓣做點別的東西。

盯著花園里的木樨出神，直到午飯春英催了好幾回也沒回過神來。

“姑娘，先別想了，午飯都熱了三回，再下去可就不能吃了。”春英又催了一回，覺得自家姑娘為著兩個門面都要著魔了，不由暗暗焦急。

徐靈蕓恍恍惚惚地回頭，心里還在琢磨事，隨便用了幾口就放下了雙筷，春英只好又在手里塞了一塊點心，這才收拾了東西下去了。

等沐浴的時候，徐靈蕓正發著呆，忽然見春英捧著一堆花瓣放進熱水里，不由醒轉過來，愣愣地問：“花兒從哪里來的？”

春英指著外面的花園道：“今早隨手摘了一些，稍微曬一曬放在水里，洗完上也香噴噴的。”

徐靈蕓雙眼一亮，抓住春英的手道：“我的好丫頭，你真聰明，我想好了！”

“姑娘想到什麼了？”春英見急急忙忙從浴桶里爬出來，胡套上服，便趕上前整理：“姑娘先別急，上的水還沒干呢！”

“別管這些，春英你待會去問問端硯，花茶鋪子里剩下的都是什麼花？”徐靈蕓快步走到桌前，攤開宣紙便把自己的想法零星記下，免得回頭忘記了。

誰知春英沒了回應，抬頭見春英咬著下，一臉委屈的樣，不由奇怪：“這是怎麼了？難不你跟端硯吵架了？”

“誰要跟他吵架，是他莫名其妙突然不理我了。”春英就納悶，兩人也沒吵鬧過，怎麼突然端硯就不搭理了，遠遠見著，掉頭就跑，春英追都追不上。

徐靈蕓不由放下筆，疑道：“最后一次見面，你們都說什麼了？”

春英便把端硯送匣子來時的話都重復了一遍，皺眉道：“他就是奇怪，送個匣子還問來問去的。”

徐靈蕓一聽，不由笑著搖頭：“這就是你不對了，端硯的心思明明白白的，繞來繞去你都沒聽進去，他這是惱了。”

春英一愣，原本模模糊糊有些覺，被徐靈蕓一提醒，不由鬧了一個大紅臉，囁嚅道：“姑娘別說，他哪里是這個意思，分明就是……”

“分明就是什麼？”徐靈蕓湊過來，盯著問道。

春英的臉頰更紅了，扭頭惱道：“姑娘別問了，總之端硯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徐靈蕓跟繞口令一樣，忍不住逗了逗邊的大丫鬟，直把春英逗得滿臉紅得要滴，這才作罷：“你這丫頭，對端硯也不是沒心思，既然如此，不若我全了你們兩人？”

早就有這個意思了，自己即將出嫁，若是春英跟著去，只能當個陪嫁丫鬟，以后再嫁出去就不容易了，倒不如早早定下來。

加上春英年紀比徐靈蕓還要大一歲，早就該決定人選了。

徐靈蕓可沒忽略，自從大太太允了，大爺也默認了自己的份，來院子結的婆子小廝可不，有些小廝的目也不由自主地落在春英頭上。

與其到時候春英被那些見風使舵的人拐走，倒不如便宜了一直對春英照顧有加的端硯。

春英聽著渾都要著火了，捂著臉一溜煙地跑走了。

見沒有拒絕的意思，徐靈蕓不由笑了。

不拒絕，就是答應的意思了？

不過徐靈蕓沒打算直直白白就端硯過來，把目的攤開來說。跟著蕭晗一段時日，莫不是也學著一點商的手腕了？

第二天一早，徐靈蕓到子衡院見著端硯，便笑著招呼他一起坐下。

端硯自然不肯坐，推托半天在面前站定。

徐靈蕓無奈，只得閑聊幾句，便隨口道：“春英及笄了，我之前忙得腳不沾地，這才想起來。還是底下的婆子提醒的，說是要給春英賀禮。說起來，那婆子的侄兒據說是個秀才，想要娶一門妥帖的媳婦，不用份多高，只要伶俐心就好。”

皺著眉頭，似是有些煩惱道：“不知不覺，春英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我可有些舍不得。只是拖得久了，倒是要留愁的。若是做秀才娘子，聽著也面……”

端硯一聽，漲紅著臉道：“徐姑娘，秀才聽著好，一個個窮得叮當響。春英嫁過去，只怕要用己補著。等那秀才高中，怕是要娶家小姐，一腳就把糟糠妻踹開。那些戲文里，一個個的不都這樣寫著嗎？”

徐靈蕓忍著笑，繃著臉道：“戲文是戲文，哪可能秀才都是一個德？那婆子子極好，家侄兒應該也不壞。”

端硯著手，搜腸刮肚道：“姑娘有所不知，考秀才的一心要仕途，開頭落魄，等有了功名，自然需要人提攜。娶一個家小姐，是最快的捷徑。就算不是，窮得叮當的日子，不是讓春英苦嗎？”

“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哪里舍得春英去過苦日子？”徐靈蕓若有所思地點頭，沒等端硯松口氣，又道：“說到底，還是蕭家知知底的好……”

沒等端硯心里一喜，徐靈蕓便抬頭笑道：“門房的婆子說遠房親戚家的外侄就是在蕭老爺院子里做事的，聽說長得老實可靠，跟著老爺也不愁吃穿的。”

端硯一急，連忙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侄子雖然看著老實可靠，卻是個脾氣不好的。據說一喝酒就發瘋，上回還打傷了同房的小廝。”

徐靈蕓皺眉，卻問道：“這是誰說的？道聽途說，哪里能當真？”

端硯急得一頭汗，愁眉苦臉道：“府里的消息，哪里有無風不起浪的，那小廝必然也不是個好夫婿的人選。”

徐靈蕓看了他一眼，輕輕嘆道：“看來要給春英選個好夫婿，卻是不容易了，外頭的不好，蕭家里頭的也靠不住。”

“誰說的，蕭家里還是有很多好人家的，比如大爺邊的人，咳咳，比如我……”端硯說得吭吭哧哧的，臉頰不由有些燙。他在外頭對著那些掌柜的，從來未曾有這般沒有底氣過。

只是他一抬頭，瞥見徐靈蕓含笑的眼眸，便乍然驚醒過來。

顯然徐靈蕓早就知道了端硯的心思，不過是試探他罷了。

端硯恍然大悟，連忙又恢復嬉皮笑臉，小心翼翼地賠笑道：“徐姑娘覺得，我什麼時候上門向春英提親比較好？”

徐靈蕓沉片刻，在端硯忐忑不安時才慢悠悠開口：“你就要看你的誠意了，若是提親送的禮讓春英不合意，這事就當我沒提過。”

“別，千萬別，我保準讓春英滿意。”端硯生怕看中的丫頭被人搶了，胡告辭后一溜煙跑得沒影，肯定是去準備禮了。

徐靈蕓看得好笑，還是第一次看見端硯這般失去耐的焦急樣，顯然不用自己心，春英已經挑了一個好夫婿了。

“……真是調皮，”笑得歡快時，冷不丁后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把人嚇了一大跳。

徐靈蕓回過頭，看見是蕭晗時，這才略略松了口氣，也沒留神到蕭晗握住自己的肩頭，兩人得極近：“大爺……”

轉過頭，這才發現兩人離得太近，似乎只要稍微再挪一挪，自己的就要過蕭晗的臉頰，不由子僵住，一不了。

“想要把春英許配給端硯，嗯？”蕭晗俯，下擱在徐靈蕓的肩頭，幾乎是著的耳后輕輕問道。

灼熱的氣息拂過耳廓，徐靈蕓只覺耳一熱，暖暖的氣息鉆耳朵里，讓忍不住微微一，撇開了臉點頭道：“是的，大爺要是不愿意的話……”

“沒什麼不愿意的，”蕭晗本不在意這些小事，徐靈蕓喜歡就好。畢竟春英是的邊人，到時候嫁給端硯后，在跟前做個管事娘子，又或是伺候的姑姑，也沒什麼。

徐靈蕓生怕他不樂意，自己暗地里撮合了大爺邊最得力的小廝，見蕭晗沒有異議，這才松了口氣。

“不必多慮，往后你就是蕭家的主母了。”

蕭晗的意思，徐靈蕓明白。嫁給大爺，意味著終歸有一日，要為蕭府的主家太太，是不能有遲疑和懦弱的舉。

就像大太太一樣，即便有再多的委屈，就算有再多的不喜歡，都要通通咽下，撐起蕭家的臉面來。

徐靈蕓抿著，明白是一回事，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或許永遠都做不到大太太那樣，對蕭老爺的所有事都不再介意，尤其是寵幸貴妾這一點，必定是做不到的：“大爺，我會盡早適應的。”

適應未來要為的份，做一個稱職的蕭府主母。

聽懂了徐靈蕓的話里話，蕭晗挑眉，直接抱起擱在上，側頭看著懷里人越發秀的側臉，笑道：“在蕭家的主母之前，你還是我的小妻子。”

蕭家人素來護短，所以蕭晗是向承諾會護著自己？

在蕭府的面之前，只是蕭晗的妻子？

徐靈蕓紅著臉，覺到后的蕭晗用力的手臂擁著自己，仿佛要融骨中一樣，不由低下了頭。

誰說大爺孤傲冷然，說起甜言語不帶氣的。雖然是平常的一句話，總是能說到人的心里去。

著口雀躍的跳，仿佛要從嚨里一躍而出，不由抿著子前傾，擔心被后的人聽見了。

只是徐靈蕓略略一，就被蕭晗再次圈住，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余下這一年，我打算安排你離開蕭府。”

聞言，不由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蕭晗。

送離開蕭府，是不是出嫁前，這一年兩人都不能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