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我，我不想死……嗚嗚嗚……”

惠妃哭得泣不聲，癱倒在地面，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自己的兒子。

“母后，母后，你不要哭，我……我會懇求大皇兄，懇求他放過你……”十二皇子干眼淚，苦苦掙扎著爬到赫連玄翼腳邊，他的眼眶紅紅的，淚還在閃爍，“大皇兄，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請你放過吧，好不好？大皇兄，求求你，求求你……”

“十二皇弟，你放棄吧。”赫連玄翼移開視線，星眉擰起，倨傲完的容靜如止水，毫無波瀾。

看著這樣的赫連玄翼，紫苑心里咯噔一聲，已經能夠肯定，赫連玄翼不但不會放過惠妃，也絕不會放過十二皇子。

“來人，賜酒給惠妃和十二皇子。”

赫連玄翼的話音剛落，惠妃突然發瘋一般，瘋狂地抱住了他的，不停給他磕頭：“太子殿下，毒酒我來喝，求求你放過我的兒子……他，他始終是與你同一脈的弟弟，求求你放過他，放過他……他還是個孩子，他什麼都不懂，是我派人追殺太子殿下，是我連累了我的皇兒，他沒有錯，他什麼都不知道，請太子殿下放過他，放過他……”

“母后，母后……”十二皇子用力拉開惠妃，撲的懷抱，流著眼淚笑了起來，“母后，我不怕死哦，只要能夠和母后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惠妃抱住兒子，淚水潸然而下：“皇兒，對不起，是母后害了你……”

“母后，我沒關系的，死后我還是能和母后在一起，對不對？”十二皇子摟住惠妃的脖頸，天真純凈的笑容綻放在俊秀可的面孔上。

就在母子二人談話的空當，兩杯毒酒已經送了過來。

“太子殿下，酒準備好了。”

“咚！”

紫苑突然重重地跪倒在赫連玄翼面前，低頭懇求道：“殿下，紫苑從未求過您，今日紫苑放肆了，懇請殿下放過十二皇子。正如惠妃娘娘所說，十二皇子是您同脈的弟弟，他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他……”

“苑兒，你今日確實太大膽了！”

赫連玄翼冷言打斷紫苑的話，躬將拉起，力道之大令紫苑微微一驚。當想要掙的時候，才發現赫連玄翼完全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來人，立刻喂酒給惠妃和十二皇子！”

赫連玄翼一邊鉗制著紫苑，一邊繼續下達他的命令。

“不！不要！”

紫苑拼命甩著雙臂，但赫連玄翼的力量比想象中大得多，如果不認真反擊，恐怕不是赫連玄翼的對手。而另一側，距離幾步之遙的地方，十二皇子正被人起下，含著眼淚向微笑。

“紫苑姐姐，謝謝你……”

十二皇子的淚珠出眼眶，可他的臉上始終綻放著純真的笑容。

“不——”

紫苑迅速跳起，抬掃向赫連玄翼。赫連玄翼為了閃避，不得不放開了鉗制著紫苑的雙手，給了逃離的機會。

“十二皇子，不要喝！”

紫苑不顧一切猛沖過去，只聽“啪”的一聲，青瓷酒杯掉在地面，變了一個個零星的碎片，迸出凌厲刺眼的芒。

那個漂亮的小皇子帶著微笑倒在地面，角淌出一行殷紅的鮮。陪在他邊的人，是他最最在乎的母后，終于他們母子二人能夠永遠不分離了。

“撲通！”

紫苑著那個含笑死去的孩子，失神般地跪在他的面前，淚珠在眼底打轉，雙手握拳狀，仿佛連呼吸都變得令心痛了。

心痛？

這是做殺手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的特殊覺。而現在，竟然會為一個陌生的孩子到心痛不已，……究竟是紫苑，還是原來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