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睡不著！

睡不著。

難道說在自己最后的日子里，只能這樣一個人孤獨而寂寞的離開，司馬亦旋并不想陪走到最后麼？

他今夜在哪兒？

為何不來？

對了，丫頭們說是在伊人居，是那個人那……

那個跟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里……

不僅年輕漂亮，而且在司馬亦旋面前永遠那麼溫可人，抱著，摟著的覺一定比你好多了，哪像你渾都是疙瘩和皺紋，司馬亦旋一定是膩了，怕了，還是覺著年輕的好。

曾妙妙，你就不用妄想了，就當之前的司馬亦旋都是一場夢吧。

他肯陪你幾天，不過是因為知道你救了他一命罷了，他是男人，知道一個人為了救自己變你這樣，為了面子，才紆尊降貴的陪你幾天，你千不該萬不該以為那是會長久的事……

曾妙妙，忘了他，忘了他！

想著想著，的眼角不由滾下兩行熱淚來。

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做到把他從自己的腦海里趕走。

已經習慣了他在邊的覺，現在忽然沒有了，覺得自己的心是那麼的孤獨和落寞。

好想，好想見他。

淚不斷的涌出來，可惜沒有人在邊，也沒人拭，更沒人心疼，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可憐。

曾妙妙，這樣還不如死了好不是嗎？

“老人家，您怎麼起來了？”守在水晶簾外的丫頭聽到咳嗽聲，一看嚇一跳，急忙過去攙扶住骨瘦如柴的，“奴婢扶您去床上躺著吧，王爺說了，你太虛弱應該臥床休息。”

“不，我想到外面走走。”

蒼老的聲音中自有一倔強的味道，與其躺在床上想著不該想的人，還不如出去走走放大一下視野。

“可是夜已經深了。”

方才要不是的咳嗽聲，也不會從睡中驚醒。

“有月亮可看。”曾妙妙有氣無力的說著，雙眼著窗外那縷縷的銀月，角浮現一抹虛弱的笑，充滿希冀的說：“應該還有星星吧。嗯，搞不好還有螢火蟲。”

“這……老人家，您現在這樣萬一了寒……奴婢在王爺那邊沒辦法代啊。”

“你就說是我自己去的，你不知道。”

曾妙妙笑盈盈的說著，拿開攙扶的手，儼然是主意已定，丫頭雖然仍舊為難，可也沒了說辭。

是新來的丫頭，從張總管那里知道主子的話不能不聽，要拒絕和反對，到底是沒什麼經驗，唯恐說得不好反倒惹人生氣，保不住飯碗，屆時也就低頭默認了。

“這外面的空氣可真好！”

有多久沒有出來過了，看著頭頂那片沒有邊際的墨藍的天空，竟有些驚喜，仿佛見到了久違的老朋友，頓時覺得心都開闊了不。

“老人家，咱們就待一會兒好嗎？”從出來開始就一直在咳嗽，丫頭有些擔心。

“你看看，你看看這些花兒，不管白天還是黑夜它們始終盛開著，仿佛在比賽，看誰開的更久，以至于沒日沒夜的。可是又何必呢，花無百日紅，只要開過了就無悔，不是嗎？”

“老人家……”

的話，丫頭不怎麼懂。

特別是看花兒時那無奈和苦的神，更是看不懂。

“其實人就跟這花兒一樣，開的時候散盡芳華，只為自己在乎和重視的人，不屑去管這其中的得失。”丫頭沉默，的話好深奧，不是很理解。

“花開花謝，如今我已到了凋謝的時候。”多麼殘酷的現實，是人都會老的不是嗎？

可卻想留住那時的芳華。

忍不住手去面前那一朵開的極好的薔薇花，卻在剎那間回手來，定睛看去，見的指腹上登時滲出了一滴點，殷紅的可不就是那花兒的，紅的格外醒目。

“帶刺的薔薇……真像年輕時候的我。”

本來該疼的皺眉的，丫頭卻見意外的笑了起來，心里好一陣奇怪。

“老人家，回去吧，奴婢幫您包扎一下。”

“小傷而已，不礙事。”不以為意的舉步往前，滿心的悲愴之，留不住的強留不得。

那花兒開的再好，卻不是。

已經凋謝了，找不回來。

“老人家，再往前走就是伊人居了。”來到一口，丫頭不由得提醒，刻意低的聲音，仿佛對伊人居里的人充滿了畏懼之，曾妙妙明白蘇月盈不是好對付的主。

只是為何，為何來了這兒？

是因為心中一直在想的那個人嗎？

司馬亦旋！他現在應該早已睡了吧。

懷抱著人……

卻不再是！

縱然自己對他有救命之恩，可到底年老衰了，他年輕帥氣怎甘日夜守護著個老太婆……

曾妙妙，是你自己恬不知恥啊。

竟然妄想他可以陪到最后一刻……

他這般的年紀，這般的人，揮一揮手不知道會有多人甘愿投懷送抱，還包管是年輕貌的。

你，算是什麼東西？

自嘲般笑了笑，轉往別去。

“如果想離開這里，有什麼地方可以人不知鬼不覺？”

丫頭聞言一驚，“老人家你要走！”

屆時，一聲“啊……”的聲，恍若來自煉獄般凄厲的劃破天空，森冷的宛如寒風令人瑟瑟發抖。

丫頭驚得往曾妙妙邊了，渾在抖，“好可怕的聲音。”

“是啊，好像被人挖心掏肺，凄慘無比。”曾妙妙憑著覺說，一時也是心驚跳的。

如此深夜，為何有這般的嚷聲？

這聲音聽來似乎離自己不遠，應該是王府中傳出來的。

會是誰？

“老人家，這，這怪可怕的，我們還是回去吧。”看竟然要往黑暗走，丫頭急了，哪知曾妙妙只是回頭將攙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拿開，轉而巍巍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好像在看什麼，找什麼似的。

丫頭害怕的瞧瞧四周，不敢往前走，低聲音問：“老人家，老人家，你是要去哪兒？老人家，老人家……”

只見曾妙妙一步步往前走去，毫不理會的話，轉眼，孱弱的影沒在了矮墻下的樹影婆娑中。

“老人家，老人家……”

四周死一般的靜寂，丫頭心知不能丟了主子，一咬牙跟了過去，不一會兒，但聽有兩聲驚聲傳來，轉瞬又恢復了寧靜，聊無聲息。

天明

高遠的天空蔚藍如洗，浩瀚如海。

從伊人居出來，司馬亦旋就暗暗找人問綺夢閣的形，方知曾妙妙和婢子湘荷不知所蹤。

他一時雷霆大怒，將綺夢閣的人暴打一頓，忙張新派人四下去找，自己也坐不住。

此時此刻，他哪里知道曾妙妙的境？

曾妙妙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頭痛裂，面前天昏地暗好不難。

“老人家，老人家你醒了？”

湘荷將睜開了眼，急忙過去扶坐起來。

“這里是……”

“奴婢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奴婢剛才看過了，這好像是一口枯井，除了一直狐貍什麼都沒有。”

“狐貍？！”曾妙妙訝然，“那狐貍在哪兒？”

湘荷轉頭，手一指，曾妙妙循著看去，但見暗的角落里，有一團雪白的東西匍匐在的地面。

此時頭暈目眩哪里看的真切，只好湘荷扶起自己來，上前去看。

近了，曾妙妙才意外地發現那的確是一只狐貍，而且是一只渾雪白的狐貍，只是很奇怪，的四肢居然被生的鐵鏈牢牢鎖住，殘忍的固定在趴伏的地方，顯然是一不能的。

“怎麼會……”

“奴婢也正好奇怎麼會有一只狐貍被困在這里？”

“湘荷，我們幫幫它。”

“沒用的，我剛才試過了，這鐵鏈本解不開，而且那鐵鏈已經嵌了的四肢。”

“什麼？”

是什麼人如此殘忍的對待一只狐貍？

“奴婢想，就算拿掉鐵鏈，它估計也彈不得。”

湘荷靜靜的說著，對那只狐貍投去了可憐的目。

“是誰，會是誰？”曾妙妙慢慢的靠近那只狐貍，緩緩后過去它的發，“它不過是只狐貍，怎麼會有人這樣對？”

“老人家，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們如今可是自難保了。

“也不知道王爺他們有沒有找到這個地方？”

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該跟過來的。

至會知道老人家在哪兒不見的，這樣找起來也省力不。

“你好可憐。”曾妙妙只是著狐貍的頭，哪里聽得見湘荷的擔憂，“原以為我已經夠可憐了，沒想到你……”黑暗中，那一雙泛著綠的眼睛驀地睜開，曾妙妙驚道：“你還活著？”

那一雙晶亮的目在確定面前只是個老人對自己沒有威脅時不由黯淡了下去，無力睜開般又閉上了。

“你怎麼樣？你還好嗎？”

“老人家……”

湘荷聽到話語聲忙走過去，沒聽錯吧，老人家居然跟一只狐貍說話？

“老人家，它聽不懂的。”

“不，聽得見。”

一句堅定的聽得見讓狐貍再次睜開了眼，是啊，聽得見，可是為何聽得見一個老人說的話？

，是什麼人？

連日來沒有人的折磨已經讓的法力大不如前，奄奄一息如將死之人……看不到的真。

累，太累了，恨不能再也不要醒來。

“老人家，它就算聽得見也聽不懂啊。”

湘荷耐心的勸解想扶起來卻發現本不愿起來，聽自顧道：“告訴我，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這話分明是問狐貍的。

只覺無語，只好起走開，再找找看有什麼辦法可以從枯井中出去。

“你幫不了我。”

狐貍雙眼無神的了，又閉上了眼。

“可是如果我能呢？”

“不。你不能。”已經這般垂垂老矣，就算懂的跟流，可不代表有什麼能力。

“那，至告訴我，是誰害的你？”

“你也是王府中人吧？”

“你怎麼知道？”

“既然這樣，我何必浪費口舌。我能有今天，都是拜這王府所賜。”

“你是說，是王爺？”

狐貍嗤然一笑，“你真的想幫我？”

曾妙妙鄭重的點頭。

“那好，幫我找一個人。”

“誰？”

“曾妙妙。現在是西王的側妃，花萼。”

曾妙妙訝然，“你找！”

“怎麼，做不到？”

狐貍的語氣冷了起來。

“不，能告訴我，你跟是什麼關系嗎？”能說得出自己的名字，乃至改名換姓的事，那麼自己跟之間一定很。

會是誰？

“你不是說要幫我嗎？問這麼多做什麼？”狐貍不滿的瞪了一眼，充滿了警惕。

“我……”

要不要告訴，其實就是呢？可如今，要救，這未免太不現實，已經自難保了。

可是……

能見死不救嗎？

“那，如果除了他，還有別人能幫你嗎？”

狐貍沉默了。

自己如今落得這步田地，會有誰還能救？

妙妙嗎？

“有一個。”

“誰？”

“是……”

聽如此這般一說，曾妙妙頓時訝然失，心里忍不住問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一切的？

“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告訴我，你是誰？”

在的印象中，有一個人跟現在的說辭一般無二，但沒有辦法確認，盡管答案已經呼之出了。

“小八！”

是，真的是姐姐？激的差點出來，可是，怎麼會變這樣子？

“小八……”

“你能幫就幫，不能幫也請你不要把我跟你說的話說出去，否則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怎麼會出賣姐姐呢！“只是現在我不知道要怎麼出去罷了。”

白狐瞥了眼井口，盡顯不屑，“如果不是困，區區枯井能奈我何？”

“是，我相信，可是我們……”

白狐想到他們不過是凡人，自是沒辦法上去，也不由得想起辦法來，救們也是救自己。

“看到沒有，在我左手邊的有一條狹長的石，石里有一條鐵鏈，你們可以從那兒上去。”

曾妙妙循著看去，這枯井中線太暗，無法看清，但想到了一件事，這里有鐵鏈上去，是不是意味著有人會隨時下來？

會是誰呢？

“湘荷，湘荷。”

“老人家。”一旁辦法的湘荷聽到的聲音急忙走了過去，“老人家，你怎麼了？”

“扶我過去。”

“是。”

來到小八右手邊的井壁前，曾妙妙果真發現了一條長長的石，手一，果然到一條冰冷的鐵鏈。

黑暗中，那鐵鏈儼然跟井壁一個，不仔細還真發現不了。

“有這個，我們就能上去了，老人家，你是怎麼發現的？”湘荷又驚又喜的看著面前的鐵鏈，只覺難以置信。

“湘荷，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迎著老人鄭重其事的目，湘荷也不得不認真起來，“老人間盡管說。”

“不要把這里看到的事說出去！”

曾妙妙說著不由朝白狐看了眼，湘荷循著看去，不忍的問：“可是奴婢之前還想找人救呢？”

知道有這份好心，曾妙妙很是欣，“這件事給我來辦，我不會讓你失的。”

“嗯，奴婢相信您。”

就著鐵鏈，曾妙妙在湘荷的幫助下，很是吃力的爬了上去，正在井口息間，張新帶著人走了過來。

“終于找到你們了。”

“張總管，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湘荷喜極泣，要知道在剛才那樣的境下，真怕再也上不來了。

張新淺笑一記，轉而擔憂的看向了曾妙妙，“老人家，你怎麼樣？”

曾妙妙了會兒，開口問：“王爺呢？”

“王爺他也在四找您。”

“我要見他，馬上就見他。”

“是，卑職馬上去找。”

“嗯。”

在湘荷的攙扶下起了，曾妙妙有些不舍的了眼井口，步履蹣跚的往前離去。

綺夢閣

梳洗過了一番，曾妙妙穿戴得的坐在八仙桌旁，兩眼著門口，像是在等人。旁邊桌上擺這些吃食，可能是考慮到現在的年紀和狀況，上面放著的都是些松松的食，方便吞食，可卻沒什麼胃口似的也沒，只是目不轉睛的著門口。

“老人家，差點東西吧。”

湘荷忍不住開口，曾妙妙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知道門口出現一道悉的影，才欣喜的起上前，“王爺。”

“你去哪兒了，有沒有怎麼樣，現在還好嗎？”

司馬亦旋一看到就忍不住連珠炮似的問，言語間竟是擔心和著急，不由得上下打量，看上有沒有了什麼。

“王爺，我很好。真的很好。”

“好什麼，我聽張新說，他是在枯井發現的你們，而昨晚你們就不見了，別說你們是在跟本王玩捉迷藏？”

“王爺，你別張，是真的沒事。”

聽不愿意多什麼，司馬亦旋不由眸一轉看向了旁邊站著的侍，“湘荷，本王問你，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爺……”

“別再說什麼沒事，本王要聽真相。”

“是。奴婢不敢欺瞞王爺，昨晚，奴婢陪著老人家逛園子，可是逛著逛著不小心在枯井旁睡著了，還請王爺降罪。”

說到最后湘荷不由跪倒在地，一副請罪的模樣。

曾妙妙看著放心不，“是，就跟湘荷說的一樣，我們只是逛園子逛睡著了，并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逛園子？大晚上的，不好好的睡覺逛什麼園子，好在沒有掉下枯井，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我，我只是睡不著就隨便走走。”

“睡不著……”

想到過去的每個晚上都是自己陪著睡，可昨天卻沒有，不習慣睡不著也是有可原，“對不起，昨晚我……”

不等他說下去，曾妙妙急得手掩住了他的厚，“這不是你的錯，不需要道歉。”

實在不想想起昨晚遇到小八之前的事……

不想再心痛下去了。

“可是本王……”司馬亦旋心疼的著，如果昨晚他不是在伊人居，今天的事應該就不會發生了，可如今說那些又有什麼用，他只能無奈的嘆口氣，“是本王不好。”

曾妙妙克制住心的悵惘，淺淺一笑，“不，我不怪你，不過，如果以后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還請王爺也不要怪我，好嗎？”

司馬亦旋點頭，笑道：“你不會做任何對本王不利的事，這個本王絕對相信。”

他目誠摯，語氣堅定，惹得曾妙妙有些恍惚，對他不利的事，的確不會做，可眼下就有一件說不清是利還是不利的事。

迎著凝的目，司馬亦旋有些擔心，“怎麼了，在想什麼？”

“我……我沒想什麼啊！”曾妙妙強自笑笑，拉起他的手在八仙桌旁坐下，“我剛才想說跟我一起吃飯。我覺得了。”

“老人家剛才一直不肯吃東西，虧得王爺你來了。”一旁的湘荷見狀，急忙過來斟酒倒茶。

司馬亦旋只覺憂心，“你怎麼能不吃飯呢？你的需要調養，你答應過本王會聽太醫的話。”

“王爺你別聽胡說，分明是我剛要吃飯，王爺就過來了。”曾妙妙嗔怪的瞪了湘荷一眼，湘荷無奈的努努，一邊低頭倒酒一邊說：“是啊，是啊，是老人家剛要吃飯王爺就來了。”

司馬亦旋眸深邃的看了會兒曾妙妙，滿意的拉了的手，“如此就好。”兩人雙雙在八仙桌旁坐下，看著桌上擺著的菜肴，司馬亦旋滿意的揚起角，“不錯，有本王吃的。”

“那當然，老人家可是一回來就奴婢去吩咐的廚房。”湘荷笑容滿面，曾妙妙嗔怪的瞪他，“你那張小就不停不說話嗎？在王爺面前也沒個正經。王爺，來，我陪你喝一杯。”

“喝酒？這可不行。”司馬亦旋奪過手里端起的酒盞，張的道：“你現在不能喝酒。”

“如果我非得喝呢？”曾妙妙的神一下子冷了起來，頗有不給酒喝就翻臉的意思，司馬亦旋心中一當即皺起了眉頭，不解的著好一會兒，“你不好，不適合……”

“我的我知道。”

“妙妙……”司馬亦旋還想勸服卻見曾妙妙端起他面前的酒盞仰脖就倒進了里，干脆利落，眨眼酒盞就空空如也的展現在他的面前，聽冷漠的說：“我先干為敬，王爺請自便。”

這會兒的忽冷忽熱還真讓他有些吃不消，忍不住朝旁邊站著的湘荷投去征詢的目，哪知道搖了搖頭，他不疑的將目又轉會了曾妙妙的上，見拿了桌邊的酒壺就要給自己倒酒再喝，急忙抓住的手，“妙妙，不能再喝了，你的……”

“放手！”很是沒形象的大，怒瞪著他，一點也沒有一個年邁老人的孱弱，倒像是年輕狂的人在倔強的維護自己的權益，不甘示弱，“放手，你放不放？”

“不放。你忘記答應過本王的事了嗎？”他不過就是一夜沒陪而已，所以就要跟他鬧脾氣？“你說過，會跟本王一起努力的活下去，可你現在在干什麼？你這樣讓本王怎麼辦？”

“你怎麼辦？你是王爺，你要什麼有什麼，我不過是個老太婆子，可有可無不是嗎？”

曾妙妙的冷漠話語深深刺痛了司馬亦旋的心，“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你明知道本王……”

不等他說下去曾妙妙冷冷打斷：“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說著用力的想掙他對自己手腕的掌握，倔強而堅定。

“妙妙。”司馬亦旋心痛的著他，握住的手，“看著我，看著我。”

“你以為你是誰，你說看我就看！放手。如果你不想陪我喝酒那麼就讓我自己喝，喝死了我樂意。”

“啪。”

脆響在空氣里激，在場的人無不在震驚之中，湘荷只覺難以置信，而司馬亦旋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手居然會……打在曾妙妙的臉上？

瘋了，瘋了，他都做了些什麼，怎麼可以手打？

正在經歷著其他姑娘不可能經歷的殘酷現實，又花季變八十老太……他不但不安，鼓勵，卻在這個時候，手打了？

司馬亦旋你還是男人嘛？

可是為了救你才會變這樣子的？

你，怎麼對得起？

“妙……”

想張口可哪有臉說話？

一時那些后悔、自責、怨怒的緒占據了他整個腦子，而曾妙妙回頭時哀怨的眼神更是深深刺疼了他的眼，他忍不住回手在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打上了一耳。

廳堂里一片死寂。

整個氣氛都僵住了。

湘荷連大氣也不敢出。

不知道明明好好的兩個人怎麼會一下子就變了這樣子？

難道就因為一杯酒麼？

“湘荷你先下去。”

半晌，曾妙妙放下手淡漠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湘荷擔心的看看又看看司馬亦旋，主仆尊卑之分讓沒有猶豫的理由，只能恭敬的躬，“是。王爺，奴婢告退。”沒聽司馬亦旋發話，也就退出了這僵持的局面。

整個廳堂一下子變得更靜了，有人也似無人般。

彼此連對方的呼吸似乎都能聽到。

特別是曾妙妙的咳嗽聲，屢屢聽得司馬亦旋心疼不已，可每每看著他卻不知道開口說點什麼。

道歉，難道剛才的事只是道歉兩個字就能夠解決的嗎？

他現在只盼著曾妙妙能主跟他說話。

“咳咳咳咳”

曾妙妙的咳嗽聲越來越厲害，而的也被咳嗽折磨的佝僂了下去，整個肩膀都在，特別是那張布滿皺紋的小臉更是白紙一樣的蒼白，額頭約可見汗珠兒在閃，他擔心的起過去要幫拍拍后背，然而才了個“妙……”字，曾妙妙意外的站起竟避開了他的接近，他一時愣住，萬萬沒想到曾妙妙會這麼介意他靠近。

瞧他有些懵的表，曾妙妙心中頗不是滋味，不是真的想要這樣子的，真的不是啊。

可就算這樣的刻意避開自己，司馬亦旋還是轉到了茶水遞給，“喝口水吧，這樣嗓子會舒服點。”

曾妙妙冷漠的手接過喝了一口就將茶盞還給他。

“妙妙，本王不知道是什麼事讓你今天這麼的不高興，可是你對本王來說絕對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那我是什麼？是那個剛過門你就要我守活寡的正妃娘娘曾妙妙還是那個被你強娶的側妃花萼？

我可是記得們對你來說本不是什麼重要的存在。”

“你一定要說這樣的話讓本王難過嗎？”這些日子的相，難道你就一點覺都沒有嗎？

他有多麼重視，在乎……

全然不知？

“本王不信你不知道。”

迎著他質疑的目，曾妙妙臉更冷了，“從始至終，我接近你只是為了達到我的目的，司馬亦旋你聽好了，如果你還念我曾經救過你的話，那麼，就幫我做一件事吧。”

有目的？

目的！什麼目的？這個疑占據了司馬亦旋的整個大腦，“你接近本王有什麼目的？”

到底還是看錯了嗎？

“簡單，只要辦我要辦的事，我就告訴你。”

的冷漠對他來說絕對像是在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人。他幾乎要懷疑自己眼前的人還是不是那個每夜要抱著他才能睡的妙妙了。

“怎麼，不愿意嗎？”

曾妙妙的視線冷冷的朝他殺過去。

“不愿意也行。”

曾妙妙說著要走，司馬亦旋的手猛地過去抓住的手臂，誠摯的目看得曾妙妙想找個地鉆進去，“你說吧，本王愿意，只要是你的事，本王不會說個不字！”

曾妙妙面對著他，突地手去解他袍子上的帶，司馬亦旋明顯的了一下，很是意外的目出賣了他不純的想法，曾妙妙只是笑，冷冷的笑，所以司馬亦旋那些不安分的想法很快就被打了下去，他開始覺得這個人接下去要做的沒有人會知道。

不一會兒司馬亦旋上的袍被了個七七八八，就剩下最的里了，的手毫不猶豫的解除了他上的最后一層防護，小麥的健康皮一下子涌現在的眼前，眼中散發著男人上的魅力，人心。

的手指似是有意的又似是無意的接，因為的眼睛里沒有那種不干不凈的神，真要說神，那麼就只能說是認真了，認真中帶著一探究的意味以至于一直皺著眉頭，好似在他上尋找著什麼，他開口想問，可是……

怎麼問，問什麼？

難道問是不是想要……

是，的的確讓他有種難自的悸，但……眼前是怎樣的景，他也不是不清楚啊。

一個年輕力壯的漢子，一個八十的老太……

他還能有哪方面的想法，人何以堪？

曾妙妙了前面可能是沒什麼發現，屆時繞到了司馬亦旋的后面，司馬亦旋后面沒長眼睛，卻覺的出來蒼老的如刀子在盯著他……

他只覺一涼……在看個不停？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人這樣子看著，說舒服那是假的。

“妙……”司馬亦旋剛要說話卻聽驚喜的大了起來，“終于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什麼？”

真的是在找東西？

“總算讓我找到了。”

欣喜的一遍遍說著，全然沒把他的話語聽進去。

不過等等，的手在哪兒放著呢？

司馬亦旋又又囧，就算他剛才打了可也不至于這樣子懲罰他吧？他的屁做什麼？

“妙妙，妙妙，你你這樣讓別人看到可是會……”

司馬亦旋很是不好意思的說著，卻聽自顧道：“姐姐沒有騙我，你上的確是有……而你真的是碩菁。”

碩菁？

這個名字猛地在腦子里浮現，頓時有很多話語在耳畔回響了起來，有小八的也有蘇月盈的……

們之間各執一詞，不知道如何取舍，但眼下有一件事是必須要做的。

然而，說心中沒有猶豫卻是假的。

眼前這個人，很可能會因為自己的舉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你會恨我嗎？”

弱的聲音從背后的傳來讓司馬亦旋有了片刻的愣怔，不明白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問這個。

在這個時候不該問這個啊。

想到不過是看了自己的，他也就不以為意，“如果你喜歡看，以后你天天看都行，但是，不要在白天好嗎？”

這樣子要是突然闖進一個人來撞見，那就太丟人了。

他到底是個大男人。

這個家伙在胡思想什麼呢？

“我不是說這個。”

曾妙妙幾乎要怒了，難道他覺得自己是個變態？

想想，都快惡心的要吐了。

“那你在說……”什麼？司馬亦旋真的要被搞糊涂了。

曾妙妙覺得自己的確應該跟他解釋一下，“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接下去要做的事可能會讓你痛苦萬分，你，你會不會因此而恨我？”

真的無法估量那對他的傷害會有多大，多麼希自己可以不要傷害他一一毫，因為不舍得。

“接下去要做的事……什麼事啊。”司馬亦旋還是不甚理解，想要轉看看的表和神態，從中找出些蛛馬跡，可想到自己不著寸縷，又急忙改變了主意，警惕的問：“妙妙，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本王？”

想告訴他，真的想告訴他所有的一切。

然而……

“算了。”

說了，他就能明白了嗎？

扯那些三百年前的事，說他是狐王，說他曾經為了一個人怒發沖冠的跟天庭對抗，讓妖界生靈涂炭，至今飽折磨，他會信嗎？

說是在編故事好像更讓人信服一些，到底聽說的時候也一直將信將疑的。

那所有的一切可都是聽別人說的，萬一不是真的呢？

萬一打開封印并不如自己所料呢？

那豈不白費口舌，還是省點力氣等會辦事吧。

“妙妙，難道跟本王你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

司馬亦旋語氣懇切的問，略略側頭看著，但見的側面廓到此刻竟有些陌生起來。

對自己所做的這些事，到底是想干嘛？曾妙妙只是看著他的后背，一言不發。

“妙妙，本王想知道你現在想什麼。”司馬亦旋著急了。

“也許是我想太多了。”眼下的當務之急不該是擔心他的以后而是小八啊，想想的奄奄一息，想想窘迫的境，如果自己不能救的話，那麼很快就會死去了……

能見死不救嗎？

“答應我，幫我救一個人。”

的答非所問讓司馬亦旋好不頭疼，“救人？誰？什麼人？”

這個曾妙妙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他想的頭都快疼了。

“是，是一個對我對你都很重要的人。”曾妙妙鄭重其事的說著，無形間告訴司馬亦旋那人非救不可。

“那是什麼人？”司馬亦旋沒想到會是誰在自己的心里和曾妙妙的心里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答應我！”

曾妙妙語氣堅決的毋庸置疑，仿佛只要一個答案，其他的并不重要。

“答應我！”

司馬亦旋幾乎沒有遲疑的開口，“好，本王答應你。”倒要看看讓他今日于如此境地的人到底是誰。

“這就好，這樣我就沒有什麼憾了，我會激你一輩子的。”

的話語怎麼聽都覺得不太對勁，既然是他們共同重要的人，為什麼還要激？司馬亦旋忍不住回頭看去，擔心的眼神盯著，“妙妙！你……”

來不及說完卻迎來的一聲喝令：“背過去！”這丫的非要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嗎？

可惡。

忽然間覺得臉上好惹，恍若燒了起來。

司馬亦旋無奈的扭回頭，心里百思不解曾妙妙心里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人心海底針。

著面前不著寸縷的高大背影，曾妙妙的目由上而下最后停留在他尾椎那道若若現的金環上，如果沒有看錯，這應該就是小八之前提到過的——封印！

封印！

司馬亦旋還真是碩菁！

要碩菁蘇醒，就必須解開封印……

不覺間皺起眉頭，下意識地手過去，作輕緩地那道金的圈，眉頭越皺越。

此時的自然不知道的這個作對司馬亦旋意味著什麼。

——弄得他有些心難當。

如果真的是想要他，不該是注重前面的嗎？

怎麼，怎麼就只關注后面那一塊，他是想想都忍不住臉紅了。

到底想干什麼呢？

這個人哦，是在故意撥自己麼？

還是在耍他玩呢？

“妙妙，你……”

“閉。”

聲俱厲的喝斥讓司馬亦旋頭腦發脹，眼下才是那個非禮看自己的人啊，為何還能理直氣壯的教訓他？

曾妙妙目鎖定在金的圈上，皺的眉頭一刻也沒舒展開過，不知自重的開口：

“如果姐姐說的沒錯，就算你經歷些痛苦也是應該的，畢竟們已經替你承了幾百年那樣慘烈的痛。說起來，你這個肇事者早就該獻了。”

司馬亦旋聽的迷糊，“什麼？你在說什麼？”幾百年前，慘烈的痛，什麼跟什麼嗎？

曾妙妙像是從夢中驚醒，抬頭看向他，但見金的照耀下，他優的臉部線條展現的分外淋漓盡致，同時又似明了般著紅潤的澤，一看就知道是個男子無疑。

可惜，可惜這個男子的背后卻有著那麼沉重和凄涼的故事。

他上所要肩負的絕對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的，而他所經歷的更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

他，不是人。

他不知道。

然而從今天開始，他就會知道……那塵封在他記憶中的一切，他能坦然的接并且面對嗎？

不敢想。

“你收斂心神，閉上眼，不管過一會兒我會對你做些什麼，你千萬不要生出不干不凈的念想，一定要記得心平氣和的，否則真氣走岔，走火魔你可別怪我啊。”

“走火魔？妙妙你到底想干什麼？”說的那麼嚴重，“莫非你是要傳功給我嗎？”

“嚴肅點。”都什麼時候還開玩笑，虧他笑得出來。

“妙妙，本王可以聽你的，可在這之前你真覺得不該跟本王說點什麼嗎？”顧不得穿沒穿服了，他轉就那麼赤條條的面對著，皺的眉頭下是一雙充滿疑的眼。

眼下越是不想說，他心中的好奇和困就越是像滾火球一樣越滾越大越是想知道。

曾妙妙蹙起白眉來，現在該說點什麼？

還真是個問題。

心里本來就糟糟的被他一問，就更加了，再加上蘇月盈的那些危言聳聽的話，說什麼他一旦醒過來第一個死在他手里的便是！

會嗎？

不相信他會殺的。

絕對不信。

不過也無所謂了不是嗎，如今是個老人家。

生與死對來說沒有多大的區別。

迎著他期待的眼神，曾妙妙臉波瀾不驚，甚至還帶著許的冷漠，“王爺覺得我該說些什麼？

或者王爺想聽我說什麼？”

“本王？”居然把問題重新拋給他？“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讓本王覺得很可怕，因為本王全然不知你想對本王做些什麼。”更可怕的是的態度吧，那冷漠的神就像利劍一樣可以無形間傷了他。

“你怕我？”

曾妙妙突然仰起臉問他，眸的冷漠讓他頓覺難過，“本王不怕，本王怎麼會怕你。”

“那你在擔心什麼？我是殺了你還是吃了你？”

曾妙妙的語氣冷漠的如寒冰，在司馬亦旋聽來很是刺耳，可他沒有生氣反而笑起來，“你吃了我吧。我愿意被你吃。”

曾妙妙做夢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哎，司馬亦旋，你能不能正經點。”

“本王只是說出本王心里的話而已。”

“無恥你！”曾妙妙上罵著，心里卻莫名的覺得甜，瘋了，一定是瘋了，居然甘心被他調戲……

“妙妙，你說我無恥那就無恥吧。”司馬亦旋干的笑笑，手一就要攬過，曾妙妙看著他的眸驟冷，驚得他回手。

“本王覺得今天的你跟往前大不一樣。妙妙，是不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你才……”

“夠了。你不必為你的猜想找理由。我很好，只是你之前沒有發現我的不一樣罷了。”

“可是妙妙……”

他相信自己的覺，可曾妙妙并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果斷的轉移了話題，“救人如救火，我的忙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堅決而篤定的目直瞅得他沒有辦法忽視，在這個時候他還有的選擇嗎？已經決定了一切不是嗎？

“幫！”

沉重的字眼從他口中吐，轉瞬自覺的背過去，聽話的把眼睛閉上并且收斂心神。

只要這個人活著，遲早他會弄清楚今天的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曾妙妙凝著他的背影，久久也沒眨一下眼睛，然而慢慢的，的眼睛竟意外地閃現了淚花，腦海里不覺間浮現出許多悉而溫馨的畫面，但很快甩頭摒棄掉那所有的一切。

該做的，始終要做不是嗎？

司馬亦旋，對不起了。

不管結果是什麼，只要我活著，我一定會陪著你一起面對，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一輩子的承諾。

伊人居

湘荷從廳堂里退出來就被到了伊人居中，面對端坐在位置上，裝束雍容華貴的貴婦人，的心里多是有幾分怯意的，畢竟剛進王府不久，早聽說這個西王妃不是個好惹的人。

平時都是見著就大老遠的避開了，可今天知道避無可避。

“湘荷，坐吧。”

蘇月盈忽然揚手指了個靠近自己的位置，湘荷驚得連連擺手，“不，奴婢不敢。”

瞧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蘇月盈不由揚起角聲道：“湘荷，你別害怕，本妃今天你來其實不過是想跟你閑話家常罷了，你盡管放輕松就是。”

閑話家常？

高高在上的主子跟一個卑賤的婢子有什麼好說的？

湘荷心里直犯嘀咕。

“香，來，拿本妃的點心分給湘荷吃。”蘇月盈笑的給旁邊的香使了個眼，香自然上前端起面前擺著的一盤桂花糕，慢悠悠地來到湘荷面前，湘荷看著卻猶豫著要不要吃。

“湘荷吃一塊吧，這可是娘娘的一番好意。”香將盤子往面前湊了湊，“隨便吃一塊也好。”

“我……不，奴婢，奴婢不敢。這，這畢竟是主子們吃的東西，奴婢不過是個下人。”

“湘荷，難道你在懷疑本妃給你的桂花糕有毒，所以不敢吃嗎？”

眼見剛才還一副笑容滿面的蘇月盈此刻就變得聲俱厲，湘荷哪還有猶豫的理由，手就拿了塊點心，急不可耐地往自己的里送，陪著小心的道：“奴婢吃，奴婢吃。”

正說著，香忽然手一將推到在椅子上，蘇月盈見狀登時又笑了起來，“這就好，眼下本妃的桂花糕你吃了，坐也讓你坐了，現在，我們聊點事可好？”

“娘娘盡管說。”

想必此來自己是逃不過一番盤問了。

“本妃聽說張總管找到你的時候，你們就在一口枯井旁？”

在王府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湘荷也就老實的點頭。

“昨晚你們真的是因為走累了所以不小心在那兒睡著了？”

湘荷想也沒想的點頭，反正老人家說過不能把昨晚的遭遇說出去，可自然不知道此時此刻蘇月盈的臉已經漸漸難看了起來，猛地轉開話題，“湘荷，糕點好吃嗎？”

“好……好吃。”湘荷抬頭陪著笑臉，就怕自己的答案會讓不滿意。

蘇月盈拿起一塊糕點放在眼前看了看，忽而皺起眉頭向，“好吃？可你說的話好像不怎麼好聽啊？”

湘荷聞言臉刷的白了。

“你知道在本妃這里拿了本妃好卻不說真話的人的下場嗎？”蘇月盈陡然凌厲起來的眼神嚇得湘荷直吞口水，登時起跪倒在地上，“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奴婢，奴婢是實話實說。”

“實話？”蘇月盈冷笑，“本妃向來喜歡聽實話，我在問你一次，昨晚你和那個老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千萬別再說什麼只是累了睡著了的話，因為只有王爺會相信，本妃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若非親經歷，湘荷真不知道原來王府中的這個正牌王妃居然是如此的喜怒無常，變化莫測。

一時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如何應付才好。

只是，為什麼想知道昨晚的事呢？

“你們有沒有靠近過那口井，或者說看過那口井。本妃可是記得王爺派人找了你們大半夜也沒找到你們，你們既然是在王府里沒有出去，那麼王爺的人怎麼會發現不了你們。”

所以心里其實早就有過答案了！

湘荷驚覺時不由得抬頭著。

蘇月盈淺笑著起走到面前，用居高臨下的目俯視著，“想好要不要說實話了嗎？”

湘荷點頭，十分老實的樣子，“是。是老人家昨晚突然說想出去走走，但又不想被人發現，擾了清靜，所以在張總管帶人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們故意躲了起來。王府中有很多假山和樹叢可以用來蔽，這娘娘應該是知道的，所以我們就……”

“所以你們就躲過了他們的尋找，直到早上。”

“是。”

“那本妃再問你，王爺都在綺夢閣干些什麼，比如說現在？”

“這……”

聽出的猶豫，蘇月盈冷冷問：“怎麼不好說嗎？”

“不，奴婢可以說……”

于是湘荷不由得把在綺夢閣看到的景一一說給了蘇月盈聽，反正覺得這也是無關要的事。

蘇月盈一邊聽著一邊皺起了眉頭。

這個曾妙妙沒想到老了老了脾氣還見長了，居然還跟司馬亦旋生氣，惹得司馬亦旋打了！

想著皺的眉頭忽然舒展開，笑容滿面的拍起手來唉，“好好好啊，要是多發生點這樣的事，本妃以后的日子就好過了。”

見幸災樂禍的樣子，湘荷心里忽然一陣難。

這樣是不是出賣了自己的主子呢？

不過好在沒有把在枯井里的事說出來。

還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香，去拿點什麼來賞給湘荷。”

“是，娘娘。”

很快香從廂房里出來，手里多出了個好看的荷包，蘇月盈看了眼轉向地上跪著的湘荷，“湘荷，你起來吧，只要你肯為本妃辦事，本妃不會虧待你的。”旋即給香使了個眼，香捧著荷包過去遞給湘荷，湘荷看看荷包，又看看香和蘇月盈，心里好生忐忑。

這是賣主求財麼？

“怎麼，嫌？”見許久也沒手去接，蘇月盈的語氣不友善了起來，“沒想到你來王府沒多久，別的沒學會，就學會貪心。”

“不不不，奴婢不嫌，奴婢只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荷包，剛才在想是怎麼做的。”

“哦，是這樣。說到繡荷包香可是個行家，你以后要是想學的話可以隨時過來找。”

“謝謝娘娘。”

湘荷陪著笑臉接過香手里的荷包，發現荷包還沉的，而的心也隨著沉重了起來。

“娘娘，你相信這個丫頭嗎？”目送湘荷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香轉看向了自己的主子。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本妃今天不過是想讓看清楚形勢，畢竟本妃才是王妃唯一的主人。”

“依奴婢看，這丫頭機靈的。”

“本妃也看出來了。雖然說撒謊沒什麼經驗，但反應靈敏。我想，昨晚的事沒有說的那麼簡單。”

“那……娘娘怎麼還賞那麼些銀子？”

迎著香困的目，蘇月盈只是微微一笑，在香看來，那笑著些高深莫測的味道，令人覺得不安。

“香，那口枯井，應該沒人去過吧。”蘇月盈的突如其來讓措手不及，然而很快鎮定了下來，“奴婢細細查看過了，沒有。”

“所以說只有你一個人的腳印？”

迎著蘇月盈冷漠的目，香疊放在一起的手了，轉而鎮定自若的點了點頭。

“那你記得去準備一下，告訴，活著的日子就要到頭了，我今晚要下去會會。”

香聞言頓覺心驚，“是，娘娘。”

綺夢閣

在外面如同站崗一樣的侍衛們隨著夜的來臨已經換了一撥人，然而閣中的人似乎從未更換過。

準確說里面的人從來也沒進去過。

“站住，你不許進去！”

湘荷端著紅木托盤剛要踢腳進門，一雙虎臂當即過來擋在了的面前，語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