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迫登基》第226章 心
這…要不還是算了吧。
如果現在自己能夠識趣些,他同便宜爹之間好歹還能保留幾分面,父子一場,葉朔也不愿在最后的時候鬧的太難堪。
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跟便宜爹互相防備跟猜忌,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故而葉朔想了想,道:“父皇日理萬機,加上最近邊關戰事吃,要不這生辰還是…不過了吧……”
著小兒子的背影,景文帝心里就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在怨朕,他在恨朕啊……”
也對,發現親生父親從一出生就沒想讓自己活,誰能不怨,誰又能不恨?
然而若是讓景文帝再重新選擇一次,他依舊會這麼做。
所以在繼太子他們之后,自己終于又失去了一個兒子。
很快,宮里頭的眾人發現,圣上跟九皇子這回非但沒有和好,兩人的關系反而越發的僵。
九皇子再進宮時,都是特意選了景文帝不在或者正忙的時候,就算是兩人在宮里頭撞見了,九皇子也會提前遠遠的避開。
葉朔是個十分知識趣的人,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他心里頭一清二楚,最重要的是他很聰明,當他想要遠離一個人的時候,幾乎沒有不功的。
以至于景文帝有好幾次在提前得到消息的況下,也還是撲了個空。
兩人之間氣氛如此詭異,就連皇貴妃都察覺到了,皇貴妃難免要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葉朔又怎麼能跟他娘說呢,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現在說出來也不過是徒惹煩惱罷了。
故而葉朔只是道:“娘啊,你就不要問啦。”
然后皇貴妃就真的不問了,雖然心里頭擔憂,但兒子不說,也不會勉強。
而一旁的尖尖看在眼里,急在心頭,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兄長,自然希兩個人都好好的。
見哥哥這邊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來,尖尖只能去找景文帝。
然而景文帝能夠回答的,就只有沉默罷了。
殘殺親子,這他如何能夠說的出口?
“都是…朕的錯……”
話音落下的瞬間,包括尖尖在,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王自全差一點把手里端著的茶杯給摔了,盡管他已經及時穩住了手,但其中的茶水到底還是溢出來了些許,這對一個在皇帝邊伺候了幾十年的太監來說,完全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就好比皇帝不可能認錯,一樣的不可思議。
這麼些年,王自全何曾見過圣上這一面?
待尖尖渾渾噩噩的離開,沒一會兒,景文帝也起回寢殿休息了。
最近的這段日子里,景文帝變得越來越沉默,如今的皇宮,倒是越發的冷清了,縱使多加了衫,也依舊抵不住從骨頭里頭往外滲的涼意。
自打景文帝子不大好了之后,晉王跟肅王倒是會時不時的進宮探,兩人也算是跟景文帝從小一起長大的,雖說景文帝最后了皇帝之后,份跟從前大不相同,但到底是有手足之在里頭。
這天肅王照例來陪景文帝到花園里頭釣魚,而記此時距離葉朔從趙充容的書蘭齋出來,已經是整整一個月過去。
就在肅王絞盡腦,想要逗景文帝開心的時候,卻聽到景文帝冷不丁來了一句。
“皇弟你說,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報應。”
看著皇兄頭上越來越多的白發,肅王心頭莫名的一,下意識的,肅王故作輕松道:“怎會?”
“這天下誰人不知,皇兄乃是明君。”
除了建立了大周的高祖皇帝之外,整個葉氏,就數自己皇兄最為出了。
“是明君,卻不是個好父親。”先是太子,再是小九,最終自己的兒子都將一個接著一個,離他遠去。
自嘲的搖搖頭,景文帝背著手,沉默著離開。
直到這一刻,肅王才發現,從前心腸冷,一往無前的皇兄,現如今也只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皇兄邊永遠不缺伺候的宮人,但他上那一玄的龍袍卻將他與那些人遠遠的隔離開了,就算是邊的人再多,遠遠看去,他也不過是形單影只的一個。
之前會在旁邊攙扶他的青年不見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再沒有誰能近得了他的。
待景文帝離開之后,肅王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打算親自到自己這個侄子的府上走一趟。
彼時,葉朔正在自家后花園山上的亭子里頭吹風,他親手綁的吊椅一晃一晃,整個人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大約小半個時辰后,聽到不遠有靜,葉朔從繁雜的思緒里頭清醒過來,然后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接著,他看到肅王在旁邊侍從的攙扶下,氣吁吁的登上最后一個臺階。
葉朔見狀,趕忙從吊椅上下來。
“呼…老了老了,腳不好使了。”肅王晉王還有景文帝,三人之間也就相差了一兩歲,兩三歲,年紀其實都差不多。
從前的時候肅王縱馬打獵,大半天下來氣兒都不帶的,現如今卻是爬個小山都覺得困難了。
葉朔扶著他坐到旁邊的石凳上,忍不住蹙眉道:“皇叔怎麼自己上來了,也不管家通報一聲,我好下去迎你。”
肅王卻是不以為意,“與管家無關,是我不下頭那些人通報的,正好有空,我順帶也可以活活筋骨。”
肅王雖是這麼說,但他可是自己親叔叔。無事不登三寶殿,肅王這回來的目的葉朔差不多也能夠猜到。
肅王這回來估著也是打算勸他跟便宜爹和好的,葉朔不由得嘆氣。
但是有些事,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的清楚的,與其讓結局變得更加糟糕,真不如到此為止。
肅王并沒有一上來就直奔主題,而是給葉朔講了個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不是別人,正是景文帝自己。
肅王作為景文帝的親兄弟,一路上看著他走過來,自然知道這個這位皇兄的不易。
“像是被先帝著給那幫北庭人陪酒這些都還是小事,想當年,先帝見你父皇優秀,更襯托的他越發的不堪,屢次三番,將你父皇殺之而后快,你父皇也因此,所以在太子出生之后,對太子呵護,格記外的優待。”
“他以為,這樣就可以避免那些悲劇,只要自己的態度足夠堅決,就萬事大吉了。”
若干年前,先皇殺親子,若干年后,皇兄亦殺親子,兜兜轉轉,仿佛宿命一般的回。
“他竭力想要避免悲劇,最后終于又走向了另一種悲劇,仔細想想,確實是有些可笑。”
景文帝想留的沒留住,一開始不想留、最后改變了心意想留的,結果也沒留住,不得不讓人覺得,實在是造化弄人。
有些時候,只有為人父母之后才能知道,不論自己做什麼,于子之間,總還是會留下憾。
哪怕小心,亦會有所疏,有的時候是一句不妥當的話,有的時候僅僅只是一個眼神。
葉朔聞言有些沉默,卻是依舊沒有說話。
便宜爹有苦衷,他自己亦有苦衷,總不能因為便宜爹的苦衷,自己就一定要原諒。
人生在世,誰沒有不由己的時候?葉朔做不到時時刻刻,事事都要為他人著想。
見自己這個侄子依舊是不為所,肅王不由得嘆了口氣,若是旁的皇子遇到這種事,聽自己這麼一說,很快也就借坡下驢了,誰又能真的跟皇帝生氣呢?
唯有他一人,倔的厲害。
不念權勢只念,或是正因為如此,皇兄才會這麼的放不下。
知道這個侄子吃不吃,若是來,反而會將他越推越遠,肅王不由道:“皇叔說這些,并非一定要你原諒你父皇,只是…看在你父皇子不好的份上,你能不能,多去瞧瞧他?莫要再躲著他,有些事哪怕他是皇帝,他也不是總是都能夠承得來的。”
肅王言辭懇切,半晌后,葉朔到底還是開了口:“如今父子相疑,如何還能夠回得去?像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肅王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結在哪兒。
自己侄子,似乎認定了自己父親會因為這件事與他心生嫌隙,若是從前,確實是如此,但是現在……
皇兄從前確實是狠心絕,但自己這個侄子又何嘗沒有低估皇兄對他的?
“皇侄說笑了,皇兄或許會對所有人如此,但待你到底是不同的。”
不等葉朔反駁,肅王又道:“是與不是,你自己到宮里頭,一看便知。”
葉朔將信將疑。
“做叔叔的言盡于此,皇叔得提醒你一句,有些事,莫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肅王到底還是離開了。
葉朔站在原地呆怔半晌,最終還是決定信他一次。
若肅王說的是真的,那……
第二天一早,得知小兒子求見,景文帝有一瞬間的愣怔,連手上的筆落下去都猶不自知,待他反應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便開了口。
“快宣!”
有那麼一瞬間,什麼項鴻,什麼趙充容,都被他拋到了腦后。
有些事,景文帝突然就不愿意去細想了。
待葉朔走近,才發現不過是短短月余,便宜爹似乎就消瘦了許多。
然而還不等他說話,暗衛便先他一步出現了,并且帶來了一個讓兩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消息。
就在剛剛,趙充容…歿了。
葉朔幾乎是瞬間就瞪大了眼睛記。
本就因為這件事而到憤怒皇帝、暗衛、過的妃子……瓜田李下,一切都是這麼的惹人懷疑。
景文帝心下一慌,幾乎是口而出:“不是我做的。”
幾乎是瞬間便反應了過來,葉朔心頭猛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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