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鬼，躲遠點，追求朵朵拉，你也配？”

一只綠的靈可憐兮兮地蜷在溪邊，上滿是今早被圍毆出的傷痕，見周圍沒有別的靈，他揭下臉上的金屬面，在水中照了照。溪水映出一張醜得很有特的臉，唯有一雙紅眸還算有點生氣，能證明他還活著，他快速清理過面上的傷口，把面戴了回去。

說實話，他其實是被自己醜到了，之心，靈皆有，長殘這樣，還真不能全怪他。

算他有良心，長殘了知道戴面遮掩一下，不至於讓靈覺得活見鬼。而當他此刻回時，卻另有靈把他給嚇了。

對面懸飛著一只黑翼靈，靛藍披風下的如青煙一般，鬥蓬中只出一雙狹長的猩紅眼眸。“梅爾。”黑翼靈的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匯集過來的，聽得他骨悚然。

“你誰？裝神弄鬼的，你有病啊？”被喊破名字，梅爾莫名有些窩火。

“病名為惡。”黑翼靈說，“在下格蘭迪瓦，特此尋見‘新世界’的建造者。”

梅爾一聽就想逃，“新世界”是他的，除了他本再無第二只靈知道。

“你把我放出的‘幽靈’們都關進去了，難怪這個星球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那鬼玩意你弄出來的？！”梅爾吃了一驚，掂量逃跑的可能。格蘭迪瓦那架勢就像來催命的，還只管殺不管埋。

“你這麼默默無聞地守護著伊娃星，真不愧是星球守護者。怎麼，沒靈能想到你竟是這幅模樣？”

“一個名頭而已，我管那麼多幹甚。”

“我的‘幽靈’們可不乖，你還特意設置雷罰……很有新意。”

“你這家夥廢話怎麼這麼多。”

“我來和你談易。”格蘭迪瓦瞬間出現在梅爾背後，面向溪水，看著水中的倒影說，“你的能力為我所用，我為你正名，這個世界不以容貌說了算，力量才是本，王敗寇。你除了‘新世界’一無所長，如此下去怎麼可能獲得朵朵拉的青睞。”

這話中了梅爾的痛。他是伊娃星的守護者，但說出去都沒靈信。在那些靈心裡，他們的守護者應是高大偉岸、英姿颯爽，否則怎麼能對付得了新靈。

也許時間一長，朵朵拉也會這麼想吧……？

趁梅爾左右搖，格蘭迪瓦繼續煽：“那些靈不懂你，而我一清二楚，你幫他們理新靈，他們卻因朵朵拉而以多欺。這麼活著太窩囊了，我表示同。”

“誰要你的同……”梅爾嘟囔一聲，心裡的天平有了更大的偏轉。

“我給你時間考慮。”格蘭迪瓦振翼騰空，居高臨下地一瞥拉朵一族的村落的方向，似笑非笑，“那可也有我興趣的東西呢……”

他的影一閃消失，一塊紫黑的晶石從空中墜下，落梅爾手中，極富蠱的澤牽住了梅爾的心。

……

諾亞星上，格蘭迪瓦於重重藤蔓中睜開紅瞳，他不知在此沉寂了多年，周圍的銀灰晶石已經結作繭狀，而今他破繭歸來。時間真的能沖淡一切，曾經的期被摒棄，他選擇地忘了格蘭殞祾，突破了那限制他力量的軀殼，變了現在的樣子。他本是白翼，卻在暗質的日積月累中染作了黑夜。

終究逃不過命運，他長了真正的惡魔。

他從留的結晶中撿取一塊握在掌心，再張開時晶石被汙染。任其自由落黃沙，又有一些明的生鑽了出來。格蘭迪瓦俯對它們說：“出去吧，這個星系不值得。去外面的世界，為我尋找更好的食。”

斯加星系長期與外界隔絕，星系的事外界鮮有靈知曉。自從格蘭迪瓦將“幽靈”放出星門，他就截獲了宇宙眾多勢力的關注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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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聽說您與聖靈王戰平，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梅爾在諾亞星一角，格蘭迪瓦特意留了一小塊地盤給他容。戰後的格蘭迪瓦似乎有些消沉，終日藏於藤蔓中，只是吩咐梅爾看好拉朵一族。

“我要你盯著的那只小拉朵怎麼樣了？”格蘭迪瓦並未面，只有聲音過藤蔓傳了過來。

“煩死了。那小東西好像天生多癥，總想掀開我的面看看。”梅爾抱怨道。

格蘭迪瓦臨戰時指示梅爾盯住一只與眾不同的拉朵，額前的寶石並非大眾的紅，而是澄澈亮的青藍。孩子好的天在上現得很突出，梅爾表示應付得相當吃力。

“伊娃星上的新靈增多了，我的‘新世界’快到極限了……”梅爾補充。

“威脅不到你們的，慌什麼。”格蘭迪瓦漫不經心地答道。

“但自從朵朵拉來了以後，他們的鄰居就頻發失蹤事件，是不是……”

“我殺了。”他承認得幹淨利落。

“可其他靈懷疑是拉朵一族……還罵他們招災。”

“你不是曾說名頭不重要麼？沒有實質的傷害，他們沒事。”

“可……”

“梅爾。”格蘭迪瓦的語氣沉重起來，“別管其他靈，拉朵沒事就足夠了不是麼？我殺的可都是曾經欺侮過你的，你有價值，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沒有，所以才會死。”

梅爾的眼睛轉了轉，不再發表意見。

“給你個任務，用黑星石把星門封起來。我離開一下，去見見那個有多癥的小東西。”

……

天真的拉朵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遭遇什麼，但眼下的族長正承著巨大的力，找上門來要說法的靈越來越多，可族人們沒做壞事呀。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些靈，朵朵拉疲倦地倚在門邊，拉朵了過去，在朵朵拉邊趴下，扭頭問：“族長，是出事了嗎？”

“遲早他們會知道真相的，我們等待曙就好了啊。”朵朵拉蹭了蹭拉朵的臉，輕聲說。

“族長累了吧，我可以唱歌給族長聽。”拉朵眨了眨綠的眸子。

“不用了，別浪費你的神力，去修煉吧。”

“那族長要好好休息哦。”拉朵起，甩甩尾跑去了溪邊。

格蘭迪瓦正在此候著。

“你是……新鄰居嗎？”拉朵好奇地打量他青煙一般的，心裡總有種想去拍一爪子的沖。

“不是。”格蘭迪瓦說，“我聽說拉朵一族神力很強，能否讓我一下？”

“如果你想請教，應該去找族長，可比我厲害多了……”拉朵猛地剎住，朵朵拉剛逮著一空隙可以休息一下，再麻煩似乎不好。

“我聽你唱就好了。”格蘭迪瓦接話。

拉朵完全沒意識到對方的話有何不妥，清了清嗓子，唱出和的調子。格蘭迪瓦靜靜聽到一曲終了，而後發言：“效果還有所欠缺……你要是更強大一些，對我的影響就更明顯了。”

“我會影響你嗎？”拉朵抬頭問。朵朵拉曾說過還不夠進，或許是因為寶石中的雜質，的修煉速度總比同齡的族人慢。

“以曲淨心，你果真與眾不同。”格蘭迪瓦確認了，若是任由自己領悟……就會是威脅。

“可這不是族人們都會的嘛……”拉朵理解不了格蘭迪瓦的評價，還以為對方孤陋寡聞沒見過世面。

“想要力量嗎？”格蘭迪瓦問。

力量是所有靈的追求，神力運用為主的拉朵一族亦不例外。他們雙攻雙防都不怎樣，唯以神力出名，但多應用在治療方面，在宇宙中難有立足之地。拉朵剛要點頭，卻聽格蘭迪瓦說：“力量的話，我可以給你。若你憑自己修煉，這輩子都進化不了吧。”

這是什麼話？！拉朵生氣地齜牙：“族長說過我只要努力就一定能自己進化，我才不要你來幫我！”不喜歡那只奇奇怪怪的靈，惡魔之翼給的覺很不好。

“只是試探一下，你心堅定的。”格蘭迪瓦轉離去，“後會有期。”

拉朵自覺被戲耍了，跑回自己的屋子，氣呼呼地拴門閉關了。

若可以預知未來，或許就不會選擇在冥想中修煉。待門拴拉開時，拉朵眼中映出了朵朵拉的，以及被鮮暈染的殘。

“族……族長！！！”拉朵驚恐地尖，這是第一次直面死亡。闖得猝不及防，現實永遠殘酷得無法想象。

這一聲尖引來了周圍遊的新靈，他們已經和普通靈沒什麼兩樣了，只是雙目無神，就像行走。拉朵沒能分辨出來，只看見曾經的鄰居們極富破壞的舉，不由得大聲質問：“我們從沒對你們做過什麼，還盡心盡力地幫助你們，你們……為何要趕盡殺絕？！我們是無辜的！！！”

響徹天際的嘶吼沒能得到回應。拉朵心生恨意，撲向新靈，但沒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還是沒能領悟到有效的攻擊技能。

新靈沒有再加害，而是神奇地放了一條生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