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棺》第十六章 貓!看見死亡的雙眼
馬大苗的話讓我全一,我沒想到那在背後算計的人,居然離我們這麽近,居然就在村子裏,那麽他是誰?
從馬大苗的說中,我能知道,他不是本村人,如果是本村人,就算穿那樣,估計馬大苗都會認出來,況且今天李大苗的喪事,幾乎全村的人都在場,沒有人有那個時間。
另外那人還有隻大黑貓,在我的記憶中,村裏似乎沒有人家裏養過貓,因為在我們這邊有句俗語——狗來財,豬來富,黑貓來了頂白布。
在這邊人的認知裏,貓,特別是黑貓,是不詳的象征,所以我從小就沒見過貓,我為什麽認得,還是有次去歪脖子家,他給看了一張他年輕時的照片,在照片裏有隻貓,否則就算真名有貓在我麵前,我估計都認不得。
那這個人是不是從外麵來的?如果是,那我家什麽時候得罪了外麵的人,要知道這裏的村民一輩子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那裏去過外麵!
我將自己想的和劉先生說著,劉先生點了點頭,瞇著眼看向小溪的方向。
一旁的馬大苗聽的雲裏霧裏便歪著頭問:“你…你們說…說…說的是啥?什麽算…算計,不…不算計的”
劉先生沒好氣的對他說:“你知道那麽多幹嘛!快帶我們去你昏倒地方去看看!”
馬大苗被劉先生這麽說,頓時臉漲的通紅,梗著脖子昂著頭就一副就要手的樣子,不過被我好言相勸攔住,因為我真怕這二愣子一言不合和劉先生打起來。
小溪在村子對門山下,村子去往溪邊需要經過村裏的莊田,此時正值夏季,是農耕播種的季節。
那時村子裏還沒有手電筒這麽一說,所以走夜路都是用自製的火把。
打火把的是馬大苗,他走在最前麵帶路,我一如既往的走在最後跟著劉先生。
今晚的夜黑的嚇人,如墨般籠罩整個天地,四周不時吹過夜風,將火把吹的忽明忽暗,我們三個走在滿是泥濘的田埂上,彼此隻能聽見夜風的呼嘯聲,和田中潺潺的流水聲。
四周的房屋也已經熄燈睡覺,村子裏一片漆黑,遠遠去隻有我們三人舉著一火把,如孤魂遊在天地間,走著走著我突然覺自己似乎被什麽可怕的東西給盯上,後背不停地冒著冷汗。
我猛的轉頭向後看去,但後麵什麽的沒有,能看見的隻有那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仿佛要將我吞噬。
呼,我送了口氣,剛想開口說話打破著沉悶且嚇人的氣氛,但當我將視線收回,不經意的掃過自己腳下時,我腦袋轟的一聲炸響,心突然一跳,幾乎都快跳出嗓子眼。
我腳的下麵本是滿是泥濘的土,被火把微弱不定的照著,照出我們三人的影子,不過不經意瞟的瞬間,卻發現地麵上居然多出一個影子來,而且看影子和我們的距離,沒有多遠,似乎它一直跟在我們後。
砰!砰!砰!看著那多出的影子,我心不住的狂跳著,不過我怕自己又幻覺,所以先先了眼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不過手臂的傳來火辣辣的痛讓我知道這不是幻覺。
嘶,我了口涼氣,抖的用手數著。
第一個高大的影子是馬大苗的,第二個略微駝背的是劉先生的,第三個瘦弱單薄的影子是我得,但在我們後麵還有個影子是誰的?
關於走夜路的傳說,我們這裏有很多,不過多數都是聽見有人在後麵自己名字,但這突然多出一個影子來,這事我沒有聽說過,難不這是……
想到這裏,我忙用抖的雙手拉住前麵的劉先生,然後一臉驚恐的看著他,隻見劉先生轉過頭,看著我慘白慘白的臉,也知道有什麽事發生。
接著他順著我得目看去,隻見他的臉一沉子一,一把搶過馬大苗手中的火把,猛的轉頭口中大喊一聲:
“你是那個!”
隻見他這猛的一轉頭大聲喊著,把我嚇了一跳,條件反應的扭頭朝後看去,隻見在我們後不遠的田埂上,約有個模糊的影站在那裏,此時見我們回頭用火把照去,那影突然一滯,然後轉就跑。
馬大苗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一聲,轉頭怒氣衝衝的正想質問劉先生這是在幹嘛,不過當看見那影子結結的說:“就…就是…他…他”
劉先生聽這話,眼中閃過一起寒芒,想都沒想就追了過去,我和馬大苗跟其後,我們三人瘋似的朝著那黑影追去。
夜風呼呼響起在耳邊,明滅不定的火把指引著前行的方向,馬大苗一邊跑著一邊朝著前麵大喊:“你個……孫,敢…打…打勞資…今天……逮……逮住你…非打…打死你不可”
不過這明顯不能讓前麵的人停下來,但現在我們全都是在田埂上,所以速度並不能跑的太快,加上那人沒有火把照明,跑著跑著隻聽哎呦一聲,就一腳踩在水田裏,摔了個狗吃屎。
看著那人摔倒,我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想著算計我家的人終於逮到了。
最先到那人前的是劉先生,他拿著火把跑到那人跟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服,用力一扯就將那層黑給扯了下來,不過當黑被扯下後,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人居然是陳寡婦。
陳寡婦是村裏有名的寡婦,這裏說的有名不是守寡忠貞,而是那一張能把活人罵死的,說到活人罵死,這就指的是丈夫,聽說村裏人說,當年就是他丈夫不了他這張,最後上吊自殺的。
同時這人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說話的聲音,如同兩塊生鏽的鐵片不斷,聽在人耳中直讓人牙。
“陳寡婦,半夜三更你在這裏幹嘛?”
劉先生看著被扯下一黑的陳寡婦,臉一變的說著。
陳寡婦聽他這麽一說,原本還有些畏怯的心,頓時就消失殆盡,了自己的腳踝,抬頭指著劉先生用特有嗓子開口說:
“好你個劉德玄,半夜三更不睡覺,居然來寡婦的服,你是在幹嘛”
劉先生聽這樣說,眉頭一皺,死死的盯著陳寡婦沒有話說,但卻讓開一步,讓出個位讓馬大苗好站在這裏。
馬大苗氣籲籲跑的跟前,看見這人居然是陳寡婦,不由一愣,隨後又看見那黑袍,頓時就一肚子火,邁步舉起拳頭就要朝著陳寡婦打去。
雖說陳寡婦罵人厲害,但遇見馬大苗這麽不講理的,什麽話都沒有用,所以隻得連呼求饒,我攔住怒氣衝衝的馬大苗對他說:“可能不是”
馬大苗那裏能認,指著那黑袍說:“就…就是…這…這袍子”
他這麽一說我也皺著眉頭,低頭看著陳寡婦,但怎麽看都不想算計我家的人,於是我問為什麽半夜三更的穿這樣走在這裏。
陳寡婦先是一臉古怪的看著我們,然後將事原委說了出來。
本來今天摔火盆後,就早早回家,但回到家裏,卻發現門口似乎擺著什麽。
好奇的走到門口,發現居然是一件黑袍子,這讓很是奇怪,因為村子裏的人從來不穿這樣的服,怎麽會有人將這東西落在自己家門口。
不過既然這袍子落在自己家,用的話來說,是打算撿著等人來取,但在撿起地上的袍子時,不知哪裏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貓,嚇的一哆嗦,卻沒想這一哆嗦,便有一張上茅房的紙從袍子裏落了下來,在紙的清晰上麵寫著:
“今晚子夜穿袍去溪邊,送你一場富貴”
被這莫名的話弄的有些奇妙,想著誰在發神經,然後就回去睡覺了。
但俗話說財富人心,一躺在床上就想起那話,心裏就直,翻來覆去睡不著。
最後實在忍不了心中的好奇,想著自己去看看又不會塊,所以穿著黑袍子在這裏等著財富的到來,不過財富沒來,來的卻是我們,這將氣的。
用的話來說:“反正老娘都等了一個晚上,啥都沒得到,那就跟著看看,你們到底要搞啥幺蛾子”
聽陳寡婦將整個原尾講完,劉先生陷沉思,我卻心裏一跳,如果真的有人給送袍子,那麽這人肯定是算計我家的人,不過他怎麽知道我們要去溪邊?
想著想著,我心裏就忍不住的害怕,這算計的也太準了,正當我還想問問陳寡婦還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時,一旁沉默的劉先生突然大一聲不好,頭也不回的拿著火把就往村裏跑去。
他這突然的一,嚇了我們三個人一跳,不過接著趕忙上前跟著,隨著劉先生跑著,我居然發現他去的正是李嬸家,不過我們剛從家裏出來,他又回來幹嘛?
吱呀一聲推開靈堂的門,靈堂裏還是老樣子,李大奎的棺材擺在中間,棺前的長明燈幽幽的照著,劉先生沒有在靈堂多做停留,直接朝著李嬸所在的房間走去。
雖然那時我還小,但知道半夜三更進別人的房間不好,還是剛亡夫的寡婦房間,於是我跑上前想去攔住劉先生和他說明,不過當我走到他前麵,轉頭看向李嬸所在的房間時,我嚇的一屁坐在地上。
隻見在李嬸的房間一盞暗淡的煤油燈照著,在煤油燈昏暗的亮下,李嬸詭異的背對著我們,雙膝跪地,的一白孝服被染的通紅,頭低垂著,那樣子似乎是在懺悔。
劉先生看我坐在地上,用手拉了我一把,然後帶我到李嬸麵前,當我看著的臉,心裏竟生出一種逃離這裏的衝。
隻見雙眼圓睜直視前方,本來還算清秀的臉被劃出一道道鮮紅的疤痕,大張著,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手死死的握爪狀,順著手滴在地上,發出滴!滴!滴!恐懼的滴聲。
此時我站的位置,剛好是那翻白的眼睛看的方向,所以從我這看去,似乎是在盯著我。
被這樣盯著,心裏一個害怕,不自覺的往後挪了幾步,然後抬頭順著死前看的方向,隻見在眼睛正好盯著這房子唯一的窗戶,此時隻見窗戶哪裏亮起兩盞綠幽幽,在哪裏綠中我看了一臉驚恐的自己,和我後一個滿臉腥的人,全漂浮,正死死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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