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將盤著蛇的手臂抬起，舉到池騁的面前“就是它。”

這一瞬間，池騁突然有種錯覺，錯以為汪碩還是最初那個不諳世事的模樣。

他一直記著一句話，只有心裡極度幹淨的人，才能和親無間地待在一起。如果不是發生了後面一系列的事，他始終以為這個是真理。

“為什麼在這待了半年都不面？”池騁問。

汪碩對著池騁淡淡地說道“我經常在這面，是你不來而已。”

“蛇已經搬家了，我為什麼還要來這？”池騁突然加重了語氣。

汪碩又笑了“你心都搬家了，怎麼會發現我？”

池騁楞了片刻，默然開口，“回去吧。”說完，轉往遠走，走了十幾步，目驟然變狠，幾大步了回去，蹲下一把抓起汪碩的領，吼道“滾！”

汪碩依舊趴伏在地上，用力將池騁的手從領上拽開，耳朵繼續在草皮上。“你知道麼？你走路的步調一點兒都沒變，一秒3步161厘米。”

池騁緩緩地站起，決定遠離這個讓他不淡定的人。

“大黃龍死了。”汪碩在池騁後說。池騁的腳步沒有停。汪碩突然從草叢裡站起來，朝池騁沖過去，竄到他的上掐住他的脖子，赤紅著眸子吼道“池騁，你他媽的不是人，你竟然把大黃龍弄死了！！”

池騁一字一頓地說“從你幹出這種事開始，這裡的蛇都該死。”汪碩突然將手中這條養了半年的毒蛇拿到邊，一口朝七寸咬了上去。蛇噴了池騁一臉。池騁瞳孔驟裂，吼聲震得大地都在搖晃。“你他媽不想活了？！”

汪碩依舊雲淡風輕的“你不知道把？其實人也是有毒的。”說完，將手心已經死了的蛇一把摔到地上，站著的薄猛地鐵道池騁的上。

……

吳所畏和薑小帥聊著聊著，突然有了尿意，在衛生間嘩啦啦解決完，一臉舒暢地往外走，還沒走到衛生間門口，臉就變了。“草！”又沖回馬桶旁，眼睜睜地看著水流把他好不容易攥的黃金水沖走了。一臉糾結的走出來，把瓶子放在桌子上，和薑小帥說“借我點兒尿。”

“啥？”薑小帥聽愣了。

吳所畏說“有尿沒？”

“正想去尿。”薑小帥作勢要起。

“別走！”吳所畏突然攔住薑小帥，把礦泉水瓶舉到他“尿這裡，尿這裡。”

薑小帥一臉黑線“大哥，沒你這麼惡趣味的。”

“真有急用啊！”吳所畏把池騁之前提的要求和薑小帥說了一下。薑小帥忍不住想了“他醋勁夠大的啊？”

“他就是存心找茬兒，瞧我不順眼。”

“那你還這麼聽他話？”薑小帥說著要把瓶子扔了。吳所畏趕攔住了“我他媽也不想聽他的，關鍵是我要不帶一瓶尿回去，他肯定又得想方設法我在不該尿的時候撒尿。”

薑小帥下一，眼神邪邪的“你該不會還被他玩到失過吧？”

吳所畏角搐了兩下“你問這個幹嗎？”

薑小帥嘿嘿一笑“差點兒忘了，我還瞧見過他把你尿尿呢。”

吳所畏朝江小帥的小腹上掃了一圈，差點兒把薑小帥那玩意兒出來。

“不鬧了不鬧了……”薑小帥投降，“我給你尿還不麼？”說著把礦泉水瓶帶進了衛生間。

吳所畏趴在門後想看，被薑小帥轟了出去。“去去去，瞎看什麼？”

吳所畏壞笑著“你上公共廁所不是要被那麼多爺們兒看麼？怕什麼？讓我瞧瞧唄。”薑小帥一腳將吳所畏踹了出去。

162—混的一夜

薑小帥一泡尿還沒把礦泉水灌滿，吳所畏又打開冰箱找了找，只看到兩瓶啤酒，浴室拿出來咕咚咕咚一通灌。

薑小帥覺得吳所畏喝酒的架勢，不像是制“尿”，倒像是有什麼心事。

“怎麼了大畏？”

吳所畏打了個酒嗝，詫異地看著薑小帥“什麼怎麼了？”

“我看你不對勁啊！”薑小帥說。

吳所畏輕描淡寫地說“我剛才不是說了麼？得把瓶子灌滿了才能回去，”

薑小帥不放心，試探地問“那個汪碩走了沒？”

吳所畏眼神呆滯了片刻說“不知道、”

"你去醫院看過他了？人怎麼樣？是不是特普通？“

吳所畏沉默了半響，說“還。”

“心裡憋事，會導致功能下降，子活率低，影響你將來的生育。”薑大夫說。

吳所畏臉變了變，總算開口，“這些話我就當為我大兒子說的。”

薑小帥噗嗤一樂，真好糊弄。吳所畏把那天在醫院撞見池騁私家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薑小帥，還特意強調了池騁一系列的反常行為：對表時間無於衷，回去莫名其妙的溫，半夜起來煙……

薑小帥說“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有什麼誤會啊？”吳所畏冷哼一聲，“我特意問了，他那天一直沒去單位，從我在醫院看到他的車道晚上十二點多，他一直都在醫院，我懷疑他看到我了，就是不敢面，不然回去不可能那麼溫。”

“這不像池騁的作風啊！”薑小帥客觀的說“如果池騁真的在乎汪碩，要去看汪碩，他會理所當然的，即便他心虛，他也不可能讓你看出來。”

吳所畏一琢磨，好像也有點兒道理。

“你沒問問他？”薑小帥問。

吳所畏搖頭“幹嘛問他，我就當不知道。”

薑小帥好心提醒，“很多誤會就是這麼產生的，積攢多了，老是不解決，該有的信任也磨沒了，你現在可以去探探班，他不是去老房那邊收拾東西了麼？恰好你又不在，他倆要真有點兒什麼，肯定會趁這個時間的、”

吳所畏心裡咯噔一下“真去啊？萬一逮著了呢？”

“那就回家娶媳婦唄！”吳所畏當即拍桌“最好能抓再床，那我明天就去領證結婚。”說著，打不朝門口進去。

薑小帥追上去“嘿，你的尿。”

吳所畏回眸一笑“不，是你的尿。”

……

一路開車奔郊區，中間還有一段路走錯了，繞了好久才繞回來。吳所畏不由的罵“草，真要沒點兒‘意外發現’。都對不起白花的油錢！說是這麼說，其實在他心裡，池騁的位置還是端端正正的。他覺得池騁再怎麼，他也是個爺們兒！是爺們兒就不會幹出那些投機狗的事！所以一直到下車前，他都沒任何張。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池塘邊走，吳所畏對這裡並不悉，夏天經常下雨，加上天黑，腳上踩了很多泥，腳步越走越重。悉的聲音猝不及防地鑽進他的耳朵裡。

“你的還是當年那個味道”汪碩說。

池騁沒說話，顧自著煙。

吳所畏站在不遠，瞧見他們倆人坐在一起，池塘、荷花、垂柳、清風……多好的氣氛，多的夜景。吳所畏原路返回，剛才踩過的泥坑，又一腳踩了進去，不住自嘲，讓你丫不長記！活該你踩了一腳泥！然後默不作聲地啟車子，，好……油錢沒白花。還不晚，一點兒都不晚，我還沒陷進去，我一直保持清醒，我早就知道他這人靠不住，我本沒投多……正想著，心裡的小淚人兒沒管住，蹭的一下躥了出來，。然後就收不住了。吳所畏猛地一腳剎車，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一個直男，當他答應被人幹的時候，其實已經給出了自己的全部，吳所畏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讓人家坑了。不過還好，他的心被人踩踏了無數遍，足夠結實。抹一把眼淚，繼續上路。池騁，你記住了，我不會讓你丫好過的！

……

剛子看時間不早了，給池騁打電話“咱們該走了吧？”

池騁沒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汪碩說“你走吧”

“一起吧”池騁冷淡淡的：那幾個房間的床都搬走了，你沒地兒睡。”

“我在這過了幾個晚上，從沒沾過你那張被無數屁過的床。”

池騁不說話，徑直走人。

汪碩突然再次開口“池騁，你從來只問我為什麼走了那麼多年，卻沒有問過我為什麼會和郭子幹出那檔子事兒。”

池騁掃了一眼池塘，一個瘦削的倒影，孤零零地映在湖面上。

……

淩晨兩點四十，薑小帥聽到了門鈴響，迷迷瞪瞪的往門口走。一邊走一邊想：這麼晚了誰來敲門？難道是大畏瞧見了什麼，跑這求安來了？通過貓眼往外面看了一眼，覺面但又想不起來。

“誰啊？”薑小帥問。

外面傳來一聲“看園的、”

看園的？看什麼園？郭城宇的蛇園？郭城宇不是給他們安排住了麼？怎麼還跑我這來了？薑小帥滿心疑的把門打開了。

汪碩搭著薑小帥的肩膀往裡走“沒地兒住了，來你這蹭一宿。”

等薑小帥反應過來此人是誰的時候，汪碩都鞋上床了。

“嘿……我說……這什麼事啊？”薑小帥鬱悶了，我跟你也不，你丫半夜三更跑這來，屁話沒說直接鞋上床，憑什麼啊？你憑什麼睡我床啊？

“我稀罕你”汪碩說。

薑小帥暗暗磨牙，我他媽還稀罕吳彥祖呢，我不也老老實實睡自個兒床上麼？

“草，往那邊挪挪，給我騰個地兒。”

……

吳所畏也沒回家，在郭城宇那睡了一宿，不要覺得納悶，郭城宇比你還納悶，半夜三更滿心期待的打開門，結果沒盼來薑小帥，到把他徒弟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