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簡陋，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大皇子妃淡淡道。

“沒事，有時候，清水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大皇子妃笑道：“那我東伯府還不至于拿出清水來招待你。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巫儀順著的視線看去，門口，一個穿著桃服的丫鬟笑著走了進來，“二夫人怕太子妃喝不慣這兒的茶，特意命奴婢送了一些茶葉過來。”

“放著吧。”大皇子妃淡淡道。

丫鬟臉上笑容一滯，但也不好說什麼，放下茶葉笑著離開了。

大皇子妃聞了聞，笑道：“上好的雨前龍井。我這二嬸也是舍得了。”

大皇子妃沒人手，自己取了爐子上煮沸的茶水泡茶，巫儀瞧著練的模樣，想必也是個茶之人。

“你嘗嘗？”大皇子妃推了一杯茶過來，巫儀輕輕嗅了一下，茶香清雅，喝進口中，微苦而甘，“好茶。”

大皇子妃笑了起來，“你今兒個怎麼過來了？你都不知道，昨晚我祖母接到帖子就開始安排起來了，沒想到……你直接宣我宮就好。”

“也是我的不對了。”巫儀道，“我第一次，并不練。”

對著大皇子妃，巫儀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來意，“你想不想跟姬樟和離？”

大皇子妃捧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看著巫儀，“你說什麼？”

巫儀又重復了一遍，大皇子妃心復雜地看著，“為什麼……”

“你并沒有幫著姬樟為惡，況且，人的一生還很長，你綁著跟姬樟過日子，有意思嗎？”

大皇子妃苦笑，到底夫妻一場，自己舍了姬樟回娘家已經算是不義，若是這會兒再和離，豈不是……

可一想到那寂靜深宮的日子，大皇子妃又是猶豫了。

巫儀將眼中的掙扎看在眼里，心里了然，給了大皇子妃最后一劑猛藥，“你知道，為什麼你這麼多年，都沒有一個孩子嗎？”

大皇子妃睫了，無子是這麼多年來的心病，不過好在，大皇子后院里的人，沒有一個有孕的，這也不會太過難堪。

等等……

大皇子妃突然明白了什麼，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有人了手腳？”

大皇子妃自然不會懷疑大皇子，對方多麼想要一個孩子來爭寵，是最清楚不過了的，如果不是大皇子，那會是誰？

大皇子妃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的影，不由自主的子發。

巫儀見了然，道：“父皇提防著德妃，也怕他的孩子會先生出皇孫來，因此他對自己的兒子下了手。大皇子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大皇子妃睫，垂眸不語。

“王爺……太子和長公主都不希這件事牽連到你，你若是愿意，我們可以幫你。”

大皇子妃突然幽幽道：“我想見一見姬樟。”

巫儀眉心一蹙，不過也沒有一口否決，“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問下太子。”

“那就有勞太子妃了。”

巫儀來得快，走得也快。

姬玄時得了巫儀的消息，皺起了眉頭，“見姬樟做什麼？”

“大抵是夫妻一場，想最后話別一下吧。”

姬玄時倒也不是不通人，“既是如此，你安排著見一下面吧。”

“你呢？”巫儀斜睨了過來，姬玄時笑道：“明日大朝會，就要開始立太子的流程了。”

巫儀了然，“那我看著安排了。”

巫儀接了這一次教訓，自然知道自己出門會引起多大的陣仗，因而只是蘭姑走了一趟，讓大皇子妃三日后進宮。

瑞珠那兒，婚三日后，遞了牌子進來，巫儀立刻讓進來。

不只是，巫潼也一道過來了，兩人一起給巫儀磕了個頭。

“讓我看看。”巫儀招了瑞珠到跟前，仔細打量了一下。

眼前的瑞珠已經梳起了婦人頭，眉眼間滿是甜，而巫潼，目一直落在瑞珠的上，不用問就知道小兩口好著。

巫儀也松了口氣，“看你們相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王妃……”巫潼微，太多謝的話說不出來，若非巫儀，他也不會有今日，也不會跟瑞珠有今日。

“你什麼都不用說，你只要好好待瑞珠就夠了。”巫儀笑道，讓蘭姑去一趟小廚房，多備兩個菜。

“太子妃，這使不得！”瑞珠連忙道，“奴婢怎麼能跟您一道同桌用飯呢？”

“使得的。”巫儀很是強，“你如今不是我的奴婢了，東宮就是你的娘家，出嫁回娘家來，難道我還一頓飯都不給你安排上嗎？”

這是真真正正將瑞珠當做了家人，瑞珠心中，立刻紅了眼睛。

巫儀這會兒最怕的就是掉眼淚了，“大喜的日子，可別哭鼻子。”

蘭姑笑著從外頭進來，“太子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巫儀笑著點頭，問起了巫潼，巫潼一一作答，不一會兒，姬玄時也回來了。

幾個人一道用了飯，席間，巫潼和瑞珠一道，敬了姬玄時和巫儀一杯酒。

分別的時候，巫儀拉著瑞珠的手道：“有空了，可以來我這兒陪我說說話，當然，你如今擺在第一位的，應當是巫潼。”

“太子妃，奴婢知道了。”

瑞珠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巫儀滿心惆悵。

不過，好在這些日子東宮事多，很快就有別的事分散了的注意力。

三日后。

“王妃，大皇子妃來了。”

“請進來吧。”巫儀放下手中的筆，看向大皇子妃，“大嫂，咱們走吧。”

大皇子妃道：“我或許很快就不是你大嫂了。太子妃我元娘就好。”

巫儀笑了笑，跟大皇子妃一道去了清苑。

“你個忘恩負義的娼婦！”德妃一看到大皇子妃就憤怒地沖了上來，揚起手就要給一掌，巫儀一把抓住了，又用力地甩開，冷著聲音道：“還不快把德妃待下去！”

大皇子妃愣愣地看著被侍們押走的德妃，罵罵咧咧像個潑婦，哪里還是以往認識的那個高高在上的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