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此時被打懵了，聽到麗麗提醒二話沒說就撥了110，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被打的經歷。

其他幾個部門總監見把事鬧大了，連忙就借口離開了。我看他們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很懂明哲保的道理。

這“魅”在魔都算得上屈指可數的知名夜店，來這邊的人大都是背著家人找樂子的，自然也不愿意搞得人盡皆知。

于是整個包房就剩下了我們部門的人，個個面面相覷。我是一直坐在蘇亞邊的，看眼睫眨呀眨的想睜眼，可能沒找到合適的借口，于是我又輕輕推了一下。

“蘇總監，你快醒醒，事鬧大了。”

“唔……歡，發生什麼事了？”

蘇亞長嘆一聲醒了過來，裝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清楚地看到狠狠瞪了陳青一眼。我也沒穿，反正我這口氣算是出得差不多了。

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了，速度超乎想象的快。咱們國家的警察在掃黃上面的效率是杠杠的，聽到風聲那跟打似得。

我很清楚他們理這種事的尿，一開始會直接把一窩蜂人帶到警察局，然后詢問幾下就把不相干的人放了，留下一兩個典型重點教育。其實到最后無非就是罰款了事，至于那個罰款最后歸了誰，我們誰也不知道。

我們一群人很不意外地被帶到了警局，陳青逮著個警察就聲淚俱下地哭訴，恨不能全警局地人都知道是那個害者。

蘇亞是尷尬的，坐在人群中一句話都不說。我猜，和陳青其實是想辱一下我的，才默許在包房里肆無忌憚地譏諷姑娘們來含沙影地打擊我。

而沒想到，泥人尚有幾分土，夜店姑娘們也是爹媽生養的，會逆來順麼？并且，姑娘們肯定都看出陳青是在針對我，所以才不余力合伙把揍了豬頭。

蘇亞可能想不到我們最后竟一窩蜂被帶到了警局，所以這會那眉頭擰的跟麻花似得。我估計要不了一會秦漠飛就知道這事了，不曉得他會不會來把我們大家伙給撈回去。

蓮和婷婷之前就來過一次警局，那隊長領教過們倆的潑辣，所以看到們倆就一臉抑郁。因為這種糾紛不是掃黃更不是掃毒，兩人一頓鬧誰人都不了。

果然，蓮見陳青哭訴，也拽著個警察就滔滔不絕地提及陳青辱罵們一事，沒添油加醋但咄咄人。

比如，“警察同志，憑什麼侮辱我們啊？我們難道不是人，不是爹娘生的？我長得漂亮有錯嗎？就這樣看不慣我？”

“好了好了，說重點，到底怎麼回事？”

蓮拽的警察是個很年輕的小伙子，可能沒看到那麼漂亮又那麼火辣的生，臉一下子就紅了，想裝得很威武奈何又做不到，氣場不足嘛。

蓮頓了下，指著還在跟警察訴苦的陳青道，“是那人先手的，我就是采取了正當防衛手段而已。警察大哥你評評理，就那跟車禍現場似得臉，能比得上我花容月貌嗎？我要是有點什麼傷，這就毀容！”

陳青聽到蓮說是車禍現場的臉，頓時又怒不可遏地沖了過來，來得太兇，蓮沒站穩，被撞得直接就倒在了那個年輕警察的懷里。

那警察的臉更紅了，扶起蓮過后，劈頭就把陳青給訓了一頓，律法的條條框框跟背書似得，說得特別溜。

蘇亞看陳青那表現更生氣了，走上前狠狠呵斥了幾句。我依然無辜地坐在旁邊看熱鬧，我猜要不了多久這戲也要落幕了。

夜店的姑娘們鬧起來很瘋的，把這些值班的警察吵得焦頭爛額，不過們也有度，不至于讓人大發雷霆，但就是煩得人不得安生。

接著那年輕的警察吼了聲，“好了你們別吵了，這里是警局，我們自然會理好這事的。”

“警察大哥，那你說要怎麼理？剛才可是又打我了，這是第二次主手了。”蓮不依不饒道。

“警，我們的包房里都安裝了監控，要不然調監控吧，一目了然。我也希你們給我們討回一個公道，憑什麼一去就侮辱人，這什麼機，是人指使還是什麼。”

麗麗也上去義憤填膺地道，說著還森森地瞪了眼在窗邊打電話的蘇亞。看出了是我們這群人的頭，所以包房何以會鬧那樣稍微捋一捋思路就能想到。

其實，在歡場上班的人們比很多職場中的人要聰明，或者說算計好。因為們看多了人間百態，在那種地方早就學會了當個雙面人，也因此，察力比一般人要強。

我的出現從頭至尾都很低調，但在們眼里就不是這樣。們見慣了我在夜場的威風，看我低眉順目就覺得被欺負了，所以才把事鬧這麼大。

我很謝這一幫心照不宣的姑娘們，甚至于有一剎那的瞬間我想回頭，回到們邊去找回溫暖，但不可以。

我猜得沒錯，沒一會秦漠飛就出現了，那臉黑得跟焦炭似得。

蘇亞看到他就沖上去撲到他懷中哭了，哭得特別的委屈。“對不起漠飛，我不知道事會變這個樣子，我很怕，就只好把你過來了。”

原來秦漠飛是來的，我還沒注意的小作呢。看抱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要知道，在不久前，他可是當著若干人們的面宣布我是他最喜歡的人的。

秦漠飛安了蘇亞一兩句就把輕輕推開了，徑直去了隊長辦公室。他走過我邊時低頭瞥了我一眼，我連忙垂下頭裝著很無辜的樣子。

他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麗麗邁著貓步朝他走了過去，意味深長地瞄了他一眼，“秦先生，原來這都是你公司的人啊？什麼素質，你可真要好好管一下了，心比曼麗還要惡毒。回頭我把包間的監控調出來給你，還請你為我們主持公道。”

麗麗提到曼麗的時候，秦漠飛的臉明顯寒了許多，他冷冷道，“這事我會理的！”

接著他走到蘇亞邊哼了聲，“走吧！”

“哎！”蘇亞抹了抹臉上的淚，屁顛顛跟著他去了。

那警察隊長此時也出來了，沖我們幾個喊了聲，“你們幾個也回去吧，以后不要打架了，搞得我們大家很難做的。”

他赦令一出，我那些同事們頓時一窩蜂跑了，唯恐警察變卦一樣。我在最后，沒有走，轉看著千百的姑娘們，鼻子忽然間酸溜溜的。

“你們三個先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麗麗瞥了眼旁邊幾個姑娘道，們之前是曼麗手下的。等們三個走后，我、麗麗、蓮和婷婷四個才一起走出了警局。也沒車，就手拉手走在昏暗的馬路上，夜風輕，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秦姐，你真的去公司上班了嗎？那些人都是你同事啊？他們真的好惡心啊，一個個都不是好人。”走了不多遠，蓮就小聲問我道。

我點點頭，“我現在在業集團上班，剛去兩天。”

“秦姐，們是不是對你很不好？我看那人看你的時候眼神很惡毒，哼，真應該多踹一腳。”婷婷也義憤填膺地道。

“謝謝你們今天幫我出了口氣，我剛去上班，遇到這些事也在所難免。”

我還沒有在職場待過，也不曉得是不是像我們部門那樣不太和諧。或者是因為我那些黑歷史，們覺得我是一顆老鼠屎壞了們的氛圍。

“秦姐，要不你回來好了，現在麗麗姐把場子整頓了，小姐妹之間可團結了，才不像你們公司那樣勾心斗角呢。”蓮勾著我的胳膊道，是所有姑娘中最粘我的，跟小跟屁蟲似得。

我笑了笑道，“既然現在那麼和諧，你們就要多聽麗麗的話。”

麗麗在我右側，挽著我的胳膊沒有講話。看得比蓮們，畢竟們還是小孩，而麗麗年紀要比我大一些。

我們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就讓蓮和婷婷回家了，自己一個人陪著我走，我覺心思比我沉重。

許久，開口了，“歡，那個秦漠飛對你好嗎？”

獨的時候，麗麗才會我歡。我之前在找小凡親生父親的時候給打了電話，跟提了我的真實況，當時哭得很傷心，還幫著我找人來著。

聽這麼問，我聳了聳肩道，“算是好吧，怎麼了？”

“我看你很不快樂的樣子，如果上班不順利就回來吧，至這里的姑娘們不敢對你有那種態度。”

“傻瓜，我已經離開了，再回頭什麼事。你別擔心，我會慢慢站起來的，路總是一步步走的不是。”

“前段時間我看到網絡上到是針對你的帖子，真的急死了。后來我召集姑娘們去回擊那些帖子，結果都中了木馬。后來我就不敢了，真的對不起，沒有幫到你。”

“……阿沁，謝謝你。”杜沁心是麗麗的本名，我也不常，因為這是私。

嘆了聲，又道，“歡，你可是咱場子里的老大，隨手一揮就能號令百來個人，別丟了氣場。我覺那個小的人很不好對付，你要小心。”

“我知道的，時間不早了，你打車回去吧，以后有什麼事找我。”

“嗯，那你也早點回，實在不行就回來，我們還聽你的。”

我點點頭，給麗麗招了一輛出租車，在目送上去過后也招了一輛回酒店了。

也不曉得蘇亞還有沒有跟秦漠飛在一起，今天這麼一鬧，可能要收斂一點了。不蝕把米，若聰明的話就能聯想到我也不是那麼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