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第968章 百思不得其解

陸劍的樣子很稽,眼角還有一道明顯的疤痕,看樣子才剛愈合不久。秦承炎之前告訴我,他在回都城的途中就識破他了,氣得把他揍了個半死不活。

看他形消瘦,估計也是吃了不的苦。可能是杜明熙授意他來找我,否則他沒事不會來秦家大宅子,畢竟風馬牛不相及。

,請你跟我回杜公館吧?貝勒爺代我無論如何要把你請回去,不能再寄人籬下。”他說得不卑不,倒令我莫名一陣難堪。

我本想拒絕他的,但想著秦承炎因為我被人冷嘲熱諷的場景就難不已,于是就道:“你先回去吧,我過些天就跟小鈴鐺一起過去。”

,貝勒爺代我要接你走。”陸劍很固執。

“今天不行,我還有些事理。”

“那我明天再來接你,還請你不要為難我,否則貝勒爺不會放過我的。”他深意地看我一眼,又道:“還請給一條活路。”

陸劍委曲求全的樣子令我甚是唏噓,加上我自己心里也糾結,就答應他明天去杜公館。秦承炎去蘇州了,得今天下午才回來,我總得要跟他講清楚。

待陸劍走后,我準備去藏書閣找一找關于婚姻之類的律例,打算主跟杜明熙離婚。這一塊兒我讀書時沒有太過關注,所以了解甚微。

一輩子太短,我既不想委屈了秦承炎,也不想委屈了自己,所以擺杜明熙是眼下重中之重的事。

大宅子的藏書閣在三進院落的東側,要經過月那邊。那人現在瘋瘋癲癲,倒是為了宅子里炙手可熱的人,一天天的有好些人去看,但大都抱著看好戲的心

我從小徑路過的時候,正聽到月在哼唧一首曲子,竟是娘的那首紅遍大江南北的歌。我一愣,忙走進了些,唱得還很好聽,比娘那撕裂般的嗓子好多了。

“娘,天這麼冷,咱們先回屋歇著吧,你要喜歡唱的話,過兩天我找個戲班子來給你唱幾場戲。”講話的是秦天印,想不到他還在都城,我以為又去蘇州了。

“天印,咱們還是盡快去蘇州吧,眼下局勢不太好,誰曉得那老郎中會不會搬家,到時候就找不到他了。”

沈瑜居然也在,還很焦急的樣子。我倒是好奇找老郎中做什麼?明明杜明熙就是醫生,與月關系那麼親,也算近水樓臺。

秦天印有些不悅,“搬家了就搬家了嘛,娘現在不好,難道不應該多陪陪嗎?”

“可是我治病不也是為了你嗎?二叔的兒子馬上就要親了,到時候先你一步生下秦家長孫怎麼辦?你這家主之位他們本就不服,萬一……”

“那還不是怪你?誰知道你以前做過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能生孩子?你不能生我再納個小妾就是,瞎擔心什麼?”

“你……好啊秦天印,我還活著你就想著要納妾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是不是勾搭上哪個人了,你說啊你說啊……”

原來秦天印和沈瑜一直住在蘇州是為了治病,不能生孩子麼?

兩人這一吵起來就不得了了,鬧得滿院子飛狗跳。但那些護衛都無于衷,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似得。

也沒有影響,依然哼唧著曲兒,哼著哼著就變了調,唱的是:十里繁花,不如煙波故里。綾羅映,胭脂紅妝。

我記得,這是秦振南當初要我辨識的那張帛畫上的一段字,怎麼月也曉得呢,還是唱出來的。難不,那幾張被金門世家的人爭得頭破流的帛畫上,不過是拓了一段名不見經傳的曲子?

但世家對那幾張帛畫和鬼璽可算是趨之若鶩,所以我猜,家滅門跟這一定有關系。而月極有可能知曉點兒什麼,只是眼下瘋了,講的話也語無倫次。

還在唱,我仔細聽了聽詞句:“微雨紅塵,不敵命中注定。一怒亦貪念,一笑亦癡嗔。蕓蕓浮生,不若眼眸凝遂。袂翩翩起,從別追憶。聲聲,漸漸輕。纖纖素手解羅裳,一夜風云一夜糊涂……”

唱這曲子的時候十分深,并未因為瘋癲而吐詞不清。我很納悶,莫非這就是那四個印璽上所篆刻的東西?這分明只是一首曲子啊,聽著似乎不代表任何意思。

但為何金門世家的人都把它當寶貝似的,這其中是有貓膩還是誤會?我沒有再去藏書閣了,回到院子把這句話寫了出來,反反復復地看。

微雨紅塵,不敵命中注定。一怒亦貪念,一笑亦癡嗔。

蕓蕓浮生,不若眼眸凝遂。袂翩翩起,從別追憶。

聲聲,漸漸輕。

纖纖素手解羅裳,一夜風云一夜糊涂。

十里繁花,不如煙波故里。綾羅映,胭脂紅妝。

萬千杯盞,怎比寄筆端。水墨浸風骨,黛石染峨眉。

花似伊,柳似伊。

山水從此不相逢,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謝謝依寒、蘭姐)這難道是娘寫的嗎?心里始終沒有放下過杜元實?索把整首曲子全部唱出來了,我才知道那鬼璽上的一句不過是中間截取的一段。

我猜,其他三枚印璽肯定也是這其中三句,就是不懂這代表著什麼意思,普普通通的曲詞,娘為何興師眾地刻在印璽上,還反拓在了帛上,這其中肯定有無法言說的東西,而我無法領悟。

“姐姐,大爺回來啦!”

我正躊躇著,小鈴鐺風一樣地跑了進來。我忙放下宣紙走了出去,看到秦承炎快步流星地從小徑過來了,穿著一西裝,特別的玉樹臨風。我笑地站在門口著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飛奔過去了。

“炎哥哥,這一路還算順利嗎?”他走近時,我才笑問道。

“還好,都很順利!”他莞爾一笑,一把攬過我擁在懷里,輕輕我臉,“怎麼一都冷冰冰的呢,沒讓小鈴鐺弄一個暖壺暖手嗎?”

“不冷啦,我剛準備去藏書閣的,在外面呆久了些。對了炎哥哥,我給你看個東西。”說罷我拉著秦承炎走到了書房里,把寫下來的曲子遞給了他,“這是我剛才在院落外面聽到二夫人唱的,居然完完整整唱出來了,你還記得玉石拍賣會的那四枚玉璽嗎?”

“嗯?”

我指了指上面一句,“這句就是其中一枚上面刻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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